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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朝廷诏令里又说不能改主意吗?你们若是拒绝,才是违反诏令吧!”斗鸡眼强词夺理。
“好!”王霨拍了拍手:“换金币!”
四名武士应声抬出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打开之后,金光闪烁,晃的人睁不斗鸡眼费了半天劲,才子里全是黄灿灿的金币,上面铸刻着“十贯”的字样。
“价值十贯的金币四百一十枚,客官点点吧。”王霨作了个“请”的手势。
“点就点!”斗鸡眼强撑着,命手下一边清点,一边将金币装入麻袋中。
清点完毕后,斗鸡眼不敢再闹,带着手下驱车就走。早已乔装完毕的阿史那雯霞悄悄骑上青墨骐,带上四名镖师,从火锅店的后门驰出,尾随而去。数名京兆府的衙役也远远跟在壮汉们的后面,盯着他们的去向……
半日后,阿史那雯霞回到火锅店告诉王霨,斗鸡眼和壮汉们在半路就将牛车全部低价卖出,然后换了辆马车,七绕绕,试图甩开跟踪的京兆府衙役。不过壮汉们反跟踪的技巧很拙劣,阿史那雯霞发现他们最后进入弘农阁之中,再出来时一麻袋金币消失了,斗鸡眼等人是带着一小袋银币离开的。
出了弘农阁后,斗鸡眼的手下领了赏钱后,一哄而散。斗鸡眼则住进附近的一家客栈,再无异动。阿史那雯霞留了两个镖师在附近监视,自己先赶了回来。
“杨国忠?难道他要用这种近乎儿戏的手段出气?”王霨有点迷惑。
“霨郎君,听闻杨国忠为人轻浮,如此行事也并非不可能。”卢杞琢磨道。
“但愿如此吧。”王霨无奈笑道:“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真是难以捉摸。”
壮汉们来素叶居闹事的消息如插上翅膀一般,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不过,此事不仅没有让素叶居出丑,反而让众人见识了素叶居的丰厚家底,愿意兑换庭州银币和代金券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只是,也不知从哪里走漏的风声,茶坊酒肆中纷纷流传,杨国忠气愤李相在恶钱风波中占了上风,却不敢和李相理论,只好把气撒到了素叶居头上。杨国忠派人到处辟谣,却越抹越黑,闹得他千夫所指灰头土脸。
壮汉闹事后,兑换恶钱的过程中再无波澜。阿史那雯霞查了许久,发现斗鸡眼的手下是临时招募来的,不过是长安城中一些不入流的混混。至于斗鸡眼本人,应当是十余日前刚从汉中来到长安的。由于斗鸡眼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去趟弘农阁,再无动静,阿史那雯霞对其也就不再重视了。
一个月的期限转瞬即至,在期限结束前,长安城中的恶钱基本兑换完毕。在兑换的过程中,京兆尹王鉷尽心尽力,抓住了不少违令新铸恶钱之人。不过,最终被判流刑的大多都是在前台蹦跶的小鱼小虾,隐藏在幕后的权贵们则忙着清点兑换来的银币。
四月初,在兑换钱币的同时,吏部对新科进士的铨选也开始了。长安朝堂早已知圣人金口玉言,许诺王霨可以自行挑选衙署。文武官员都很好奇,王霨究竟会选择担任何职使。甚至有人开出盘口设下赌局。大多数人猜王霨会选择东宫,毕竟王正见是有名的东宫党;有人却赌王霨会选择中书门下,毕竟那才是朝堂中枢;有人觉得以王霨之才,去户部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王霨选择翰林院担任从六林学士的消息传出来后,出钱下注的赌客们简直惊呆了。
立国之初,翰林院是为具有艺能之士设置的,养了一群擅长琴棋书画和吟诗作赋的文士。这些文士被称为翰林供奉,是陪历代皇帝玩乐的清客。
圣人登基后,感到中书舍人草拟诏制的制度难以保守机密和应付急需,才挑选一批擅长的亲信官员充实到翰林院中,以备起草急诏。为区别于翰林供奉,这类官员被称之为翰林学士。圣人着人单建翰林学士院,与翰林供奉们分院而处。不过,学士院和供奉远均属翰林院,都归张垍掌管。
不过,翰林学士虽有“天子私人”之称,能够参与草拟机密诏书。但圣人的绝大部分诏书仍是由中书舍人起草的,翰林学士的权力并不大,只是身份比较清贵而已。因此,赌客们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王霨为何会如此选择。
与王霨相比,杨暄和李仁之的选官结果就毫无悬念。前者被杨国忠安排进了户部,后者则被李林甫塞进中书省担任中书舍人。
李隆基得知王霨自愿担任翰林学士后,抚须笑道:“这小子总能弄出些出人意料之举。高将军,你怎么
“陛下,霨郎君想是仰慕陛下,故而选择翰林院,期盼能多见龙颜。”高力士早知王霨的选择,替他美言道。
“以后要常去翰林院走走了。”李隆基被高力士逗乐,心绪更佳。
李静忠将王霨的选择告知李亨时,正在与李泌手谈的太子殿下思索片刻,才开口问道:“先生,霨郎君此举何解?”
“殿下,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珪郎君已在东宫任职,何必贪求更多。再说,主掌翰林院的张驸马与殿下情谊深厚,翰林院与东宫又有多大区别?”李泌之前已猜到王霨不会来东宫任职,但他觉得,王霨任职翰林学士院对李亨而言,并非不可接受。
张垍得知王霨要来翰林院后,对兄长张均叹道:“王正见在信中反复叮嘱,希望我们能想方设法助霨郎君回北庭任职。如今霨郎君却主动选择了翰林院,这让我该如何面对王正见?”
当日王霨带着王正见的亲笔信去拜谒张氏兄弟时,以为父亲在信中嘱托张均张垍照顾自己。他却不知,王正见写信的目的是让张氏兄弟在进士科大比后,协助他将王霨安排回北庭任职。因此张均拆开信后,脸色才那么诡异。
“霨郎君自己选的,你担心什么?”张均笑道:“再说了,你觉得霨郎君能轻松离开长安吗?别忘了是谁在陛下面前为他争取的特旨。”
“算了,某还是尽快修书一封,给王都护解释一下吧。”张垍苦笑不已:“他可是出了名的宠溺幼子……”
静坐在偃月堂中的李林甫听闻王霨的选择后,捻须沉思半天,阴阴笑道:“此子愈发有趣了……”
杨国忠则是拍额庆幸不已:“幸好他没选择户部,不然暄儿肯定会被他比下去。”
满城议论王霨任职翰林院,却根本无人在意,排名第十一名的新科进士杜佑主动选择远赴北庭任职。至于落榜的士子卢杞托关系转入国子监,就更未引起任何人关注了……
王霨任职翰林院引发的议论的余波未了,他名下的素叶居就有了新动静。自从火锅店开业以来,长安民众对王霨的了解越来越多。众人皆知,北庭王都护与河中阿史那节度使两人乃通家之好,霨郎君与素叶县主青梅竹马。故而,素叶居有什么新鲜玩意,总会最先送到阿史那节度使府上。
第八十四章:浑水摸鱼毒针藏 三()
readx;恶钱刚兑换结束,素叶居大张旗鼓给素叶县主送了数十款新铜镜和几箱子折扇。铜镜并非什么稀罕玩意,长安居民家中都有数块精美的镜子。可铜镜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非常容易碎,一个不小心掉在地上,就会裂成五六瓣,再也不能用了。素叶居的铜镜也不知做了什么改动,除了纹饰新颖价格适中外,竟然能够落地不碎。
折扇则是个新东西,见多识广的长安百姓也从未见识过。大家素日用的扇子,名贵些的是绣了图案绢丝团扇,差一点的是羽扇,再次之的就是蒲扇。素叶居的折扇却与以往任何一款扇子都不同,它以竹为骨,以绢或纸为面,可开可合。开则凉风满面合能佩挂在身或藏于袖中。扇面上或绘有秀丽山水瑰美花卉,或题写前贤名言今人警句,令人爱不释手。
素叶县主收到素叶居送来的铜镜和折扇后,当即挑选其中最精致者送入宫中,供贵妃娘子赏鉴把玩。不久,高力士就派出小黄门登临素叶居,求。购铜镜和折扇。
长安仕女听闻素叶居的铜镜和折扇深受贵妃娘子喜爱,立即蜂拥而来,险些挤爆了素叶居的店面。
长安民众欢天喜地挑选铜镜之时,他们并不知道,新式铜镜其实就是由恶钱熔炼的铜液铸成的。唐镜易碎,是因含锡量太高,王霨借鉴宋代铜镜技术,适当提高了锌的含量,就将恶钱转化成了滚滚财源。
如意居的王元宝得知素叶居风靡长安的铜镜是由恶钱铸造而成时,后悔不迭。当时王霨登门拜访,找他商议兑换恶钱之事。王元宝虽不敢违逆李亨的命令,却不甘心干赔钱的买卖,脸色有点难霨见之,就主动提出,既然如意居没有铸炉作坊,素叶居愿按五兑一的比例购买如意居收来的恶钱。
王元宝不料王霨如此豪爽,心气也顺了许多。他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决定将恶钱按照七兑一的比例半卖半送,一股脑全交给素叶居。
恶钱兑换完毕后,素叶居和如意居的恶钱买卖也交割完毕。王元宝本以为素叶居亏了不少,却不料王霨化腐朽为神奇,另辟生财之道,让他悔之晚矣。王霨听说后,派人送了几套玻璃制品的设计图样,算是弥补了王元宝的遗憾。
春深日暖桃李争艳。
四月二十一日,一个落英缤纷纸鸢满天的暮春下午,金城坊王霨宅院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不日后,新科进士杜佑将远赴庭州,王霨特在家中花亭设宴,为好友践行。
杜佑此行与杜环当年大不相同。杜环去庭州时,形单影只,一人一马一仆而已。杜佑西去,一路与素叶居的商队结伴而行,更有百余名镖师护卫。
王霨之所以对杜佑西行如此重视,不单是因为两人在进士科大比前后结下的情谊,更因杜佑此行还肩负着护送杜环家眷的重任。
杜环当年无意中被韦坚案的余波牵连,失去了万年县的职位和预设好的仕途,不得已远离长安,去碛西任职。那时他处境窘迫前途渺茫,只能让妻子韦氏留在长安照顾婆婆。后来杜环受王正见赏识,官职越升越高,几次考虑过接高堂和妻小来庭州,可杜环的母亲总担心远行颠簸,不愿离开长安,导致杜环夫妇不得不长期分居。
王霨来长安前,杜环除了让他带几封家书外,还拜托王霨能否试着说服自家母亲来庭州定居。
王霨甫一抵达长安,就和阿伊腾格娜带着一马车的庭州特产登门拜会韦氏。在王霨和阿伊腾格娜的连番劝说下,老夫人终于确信儿子已在北庭混出点出息了,否则怎么可能让都护家的小郎君和一位朝廷敕封的郡主亲自登门呢?
在王霨展示了四**马车的舒适和镖局武士的雄壮后,老夫人欣然决定,来年春暖花开时西行。
进士科放榜后,恰逢杜佑为《经行记》中描绘的极西诸国所吸引,选择去北庭任职,正好可以担负护送之责。
杜环对王霨而言,亦师亦友。故而他调动了大批人手,务必保证杜环的家小安然抵达庭州。
临行之前,王霨开午宴送友,杜环的老母亲和妻小都受邀赴筵。阿伊腾格娜作为杜环的弟子,更是不惜以郡主之尊,侍奉在侧,令韦氏感动万分。
王勇和苏十三娘作为杜环的好友,自然出席。阿史那姐弟高仙桂和张德嘉或多或少都受过杜环的教导,虽无师徒名分,却也有几分情谊,均依约前来,欢聚王霨宅中。
水陆俱备丝竹悠悠。筵席之丰盛歌舞之美妙,令人心旷神怡浑然忘我。
老夫人杜佑和韦氏等人离开后,兴高采烈的阿史那姐弟和高张二人则毫无离去的意思,嚷嚷着继续开宴畅聊。
王霨招呼家仆续酒之时,忽然发现,张德嘉的情绪略略有点低落。他有意上前探问了两句,张德嘉则推说昨晚不曾睡好,故而有点疲惫。
王霨正欲再问,喝了几杯果酒俏脸发红的阿史那雯霞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抱怨他厚此薄彼,送给姐姐的礼物又多又新奇,给自己的却不过是几把飞刀。
不等王霨解释,阿史那霄云点着妹妹的额头说道:“什么礼物,霨弟是用我帮他做广告呢!这笔账我还没来得及和他算呢,你又来胡搅蛮缠!”
“那霨弟为何不找我来做广告?你不情愿,我甘心!”借着几分酒意,阿史那雯霞直接反驳道。
“雯霞姐姐,强弓硬弩皆为朝廷所禁之物,我如何敢大张旗鼓广而告之?”王霨摊开双手苦笑道。
“谁说我只会打打杀杀了!你可以送别的呀!”阿史那雯霞不依不饶。
“送就送!”王霨拍了拍手,当即有家仆抬了几个木箱子进来。
“金制牡丹步摇红宝石戒指和马球杆是送霄云姐姐的;金制青鸾步摇珍珠项链和麂皮手套是给雯霞姐姐的;狼首横刀是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