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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域少年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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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力士则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能已经事先探知了端倪,明白了其间的奥妙,故能沉得住气。

    那么,李林甫知道得必然更多,甚至他就是这一切的操纵者。

    “陛下!臣有些许浅见,不知当讲不当讲?”李林甫站了起来,在圣人面前深深一拜。

    “哥奴,汝身为右相,对军国大事均可建言,没有什么不能讲的。”圣人的心绪尚未完全恢复,对李林甫的语气也不如之前友善了。

    “启禀陛下!自陛下登基统御天下以来,文治煊煊、武功赫赫、蛮夷俯首、四海安宁。安西、北庭兵马,承陛下之威仪,百战百胜,在碛西之地远征小勃律、大破突骑施,未尝一败。故安西、北庭上下,士气高昂,甘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也要大破敌军。”李林甫先是给圣人戴了顶高帽,替阿史那旸缓解了一下压力。

    陈。希烈已经沉下了心,细细揣摩李林甫的“字字珠玑”。陈。希烈发现李林甫句句都是“安西、北庭”并举,忽而心神一动,大致明白了李林甫的意图了。

    “哥奴不要讲这些虚的,朕要知道的是,若大食叛军全力东侵,该当如何?单凭北庭兵马,能否保河中无恙?”圣人虽然语气依然严厉,气氛却已经轻松了不少。

    “启禀陛下,臣以为,我大唐兵马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单靠北庭征讨石国,原也是无碍的。但臣亦知,大食乃极西之地一万乘大国,幅员万里、兵马百万,不可轻视。为万全计,可否令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合力征讨石国。”李林甫缓缓奏道。

    陈。希烈心中一笑,知道戏肉来了。抬头看了一眼,太子脸上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安西都护兼四镇节度使高仙芝是李林甫刚刚一手提拔起来的,对右相可谓感恩戴德。从碛西一域来看,为了平衡王正见这个早已被打上标签的太子党,李林甫必然希望不断给高仙芝创造机会,让他压倒王正见;从天下来看,安禄山圣宠日深,虽然他还对李林甫保持畏惧之心,但羽翼已丰,难以撼动,李林甫急需一位自己派系的边将来平衡安禄山的势力。

    而更重要的是,高仙芝作为高句丽人,无论军功如何显赫,都无法出将入相,不可能觊觎政事堂的相国之位。

    “安西、北庭同时发兵?天山南北路是否会太过空虚?吐蕃是否会有异动?今年西北的战略重心是陇右军夺取石堡,一切军略必须以此为重!”圣人迅速提出了新的疑问。

    “启禀陛下,据兵部估算,发两万大唐精兵和六万藩属骑兵,足以在昭武之地抗衡大食东进。无论安西或北庭,都不可能单独负担如此多的战兵及相应的辅兵和辎重。如果双方各发一万精兵和三万藩属,则绰绰有余,防区也不会过于空虚。至于吐蕃,陛下不必担忧。自从高都护远征小勃律之后,娑夷水、孽多城、坦驹岭一线已牢牢掌控在安西兵马手里,吐蕃经大小勃律,从西南方向进入河中之途已被斩断,绝不会造成威胁。反倒是漠北的回纥或可能异动,不若让王都护商请回纥一并出兵,方便就近控制。”李林甫显然是有备而来,回奏的同时还不忘替高仙芝表一表功绩。

    陈。希烈暗叹,不料殿内这位白玉一样纯净的翩翩君子,也自甘为右相的门下走狗,为李林甫拾级而上铺石垫土。

    陈。希烈瞄了一眼,太子显然也明白了些什么,眉眼之间皆是忧色。

    “高卿不畏艰险、跋山涉水,远征小勃律、生擒小勃律王和吐蕃公主,真乃是智勇双全!高卿的功劳,朕深记于心。若此次征伐石国大捷,朕将不吝赏赐!”圣人哈哈大笑,心情舒畅:“阿史那卿,朕知你是纯心为国之人,河中征伐,卿有首倡之功!”

    “陛下圣明!”殿内诸人纷纷跪下,征伐石国之事,在纷纷扰扰、曲曲折折的朝议后,终于由圣人一言而定。大唐的军事机器,将在朝议之后,迅速启动,对遥远的河中发动新的征伐。

    紫宸殿内的诸人各有各的心事,或忧虑、或得意、或冷眼、或嘲讽,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事真正的推动者,并不是阿史那旸,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王正见。

    而王正见深谋远虑的三个观点,并不完全是北庭斥候打探而来的,而是由穿越千年的见识凝结而成的。

    而包括高高在上的圣人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次朝议过后,大唐的历史轨迹被一双稚嫩的少年之手推动,稍稍偏离了原有的轨道。而黑暗、沉重的历史惯性,却依然故我,试图让大唐继续向黑暗的深渊沉沦。

第二十二章:雪海阑干万丈冰 一() 
元日陇右,西海龙驹岛附近,呼啸的北风席卷着铺天盖地的雪花,从万里冰封的湖面上咆哮而过,仿佛是来自黑暗深渊的亘古巨兽,嘶吼着要将这天地万物吞噬于腹中。

    驻守应龙城的神威军轻骑兵团校尉李晟,骑在高骏的青海骢上,望着漫天的风雪不觉有些出神。

    他习惯性地伸手从马鞍右侧抓起羊皮酒囊,就着寒风,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冰冷的酒水顺着咽喉而下,流到胃中方才缓缓化解开来,变成了一线热火,将五脏六腑烫得暖暖的。这一刻,李晟才觉得自己微微舒缓了过来。

    “四郎,让某也来一口吧!”李晟回头一看,自己麾下的队正刘破虏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

    两人身后的百余名骑兵也都停了下来,纷纷开始从马鞍上寻摸酒水和吃食。

    “你自己带的酒呢?”李晟看着一脸馋相的刘破虏,气不打一处来。

    “头儿,刘队正的酒,还没出应龙城就被他喝光了。不信你摸摸,他的酒囊早就空了。”后面的骑兵美美喝了一口之后,开始起哄。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本队正和李校尉说话,哪里有你们插嘴的份儿!”刘破虏恬不知耻,挥手要把多嘴的小崽子们赶走。

    “记得给某留一口,风雪这么大,不喝一口真不行啊!”李晟对自己这个乡党无可奈何,只好将满满的酒囊扔了过去。

    刘破虏接过酒袋,拔开塞子就鼓咚、鼓咚咚、鼓咚咚咚地来了超级大的一口。

    “刘破虏,你给某留点,别一口都喝完了!”李晟作势要踢刘破虏。

    刘破虏一夹胯下的黄骠马,马儿在滑溜溜的冰面上轻轻一跃,就远离了李晟的青海骢。

    黄骠马跳跃而起的时候,刘破虏的双手也不舍得离开酒囊,只见他胯下用力,牢牢粘在黄骠马上,仿佛和战马长成了一体。

    李晟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的一袋酒肯定保不住了,不过他也早司空见惯了。

    刘破虏和自己都来自于陇右洮州,天宝初年一起来河西节度使投军,因弓马娴熟、作战勇猛,都被分到了大帅王忠嗣身边当亲卫牙兵。

    刘破虏因为贪恋杯中之物,错过了几次立功的机会,故比性格严谨的李晟提升慢了几步。

    不过刘破虏心粗如斗,对职务的高低浑不在意。对他而言,只要有好酒喝、有良驹骑、有敌虏杀,那生活就美满了。

    想起大帅,李晟的双眼不由迷糊了起来,面前的风雪也变得似乎更加密集了。

    那个时候,十七八岁的李晟浑不知天地之间还有“苦闷”二字,竟日只知道跟着大帅飘扬的大纛,和弟兄们一起撞阵冲军、屡摧狂寇。

    他的战马冲破过后突厥汗国附离军的骑阵、他的弯弓射落过髡发左衽的契丹勇士、他的马槊刺穿过吐蕃武士的牛皮甲……

    离家从军之前,李晟本不会喝酒。和兄弟们在一起后,也喜欢上这冲锋陷阵、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

    李晟从小喜弄刀枪,不爱诗文。可常听大帅在战后狂欢之时的念叨后,也记住了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李晟到现在都弄不清楚这句诗是谁写的,但每次战胜归来,在篝火边饮酒吃肉之时,李晟都觉得,这句诗写的实在是太贴切了。

    可惜,好景不长。这样快意的日子才刚过三五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知怎地,大帅就得罪了圣人,被关押在大理寺中。要不是哥舒翰将军挺身而出,只身赴京请命,大帅可能早就已经被圣人问斩了。

    听大嘴巴的王思礼讲,好像是大帅不愿意平白浪费士兵的性命去为圣人攻取石堡,故而龙颜大怒;神神秘秘、总是很多小道消息的荔非元礼则说,圣人大怒根本不是为了石堡,而是因为大帅和太子关系太亲密了……总之,当时兄弟们人心惶惶,各种谣言到处飞。

    大帅虽然保住了性命,可再也无法回到陇右了,也永远无法统帅军队了。

    兄弟们也如星散落,王思礼紧跟新任陇右节度使的哥舒翰将军,早已提拔为陇右别将了;王思礼的弟弟王思义却不辞而别,有人说是回老家营州了,也有人说是去安西都护府投靠老乡高仙芝了,李晟问过王思礼,王思礼却总是苦笑不已,避而不谈;荔非元礼和荔非守瑜兄弟一向和兵马使李光弼将军来往密切,一起跟随李将军调去朔方军了。

    只有李晟和刘破虏,年纪最小,也无依无靠,被人排挤到了这西海龙驹岛的应龙城中,逐日率领轻骑团巡逻。无聊之际,李晟开始翻些之前大帅常看的书,有《诗经》也有佛经。李晟少时并非爱读书之人,行伍多年之后,反而开始接触书籍。

    因为读这些似懂非懂的文字时,李晟总会觉得,面带微笑、目光仁慈的大帅似乎并未离开自己……

    “大帅身居江汉之间,温暖湿润之地,那里应当不会有这么刺骨的风雪,想来大帅腿上的旧伤今年不会再疼痛难忍了吧。”李晟望向南方,默默想道。

    李晟转身南望的身姿让打着酒嗝的刘破虏也沉默起来,望着南边发呆。

    “大帅今年喝酒的时候,估计没有人能陪着他一起狂呼‘醉卧沙场君莫笑’了啊!”刘破虏喃喃念道,将李晟酒囊里的最后一口酒全部倒入了自己喉中。

    李晟本来想装着生气,和刘破虏再开几句玩笑。可看着**辣的酒变成冰冷冷的泪花,从刘破虏眼中流了出来,李晟实在连装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现在的李晟,已经开始知道“苦闷”二字的沉重和苦涩了。

    “头儿,快听!前面有异响!”骑兵的高呼声将李晟从沉思中惊醒。

    哥舒翰将军为了阻断吐蕃人从西侧对石堡进行补给和支援,千挑万选,在浩淼碧波的西海中搜寻到了方圆数里大的龙驹岛,并在去年夏天征发军民,在龙驹岛上修筑了应龙城,驻扎了两千兵马和数十艘战船,以掌控整个西海。

    生于陇右的李晟一直觉得西海很邪门。说是湖吧,方圆数千里,且水苦咸,据来自海边的王思礼讲,完全和海水是一个味;说是海吧,困顿于日月山、野牛山之间,体量太小。

    而更邪门的是,西海之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龙驹岛,传说岛上有龙马。古老相传,如果将良牝马置此岛,至来春牧之,马皆有孕,所生之驹,必多骏异,号称为“龙驹”。李晟胯下的这匹青海骢,据说就是龙马之子。

    而最最邪门的是,这西海里居然真的有龙!修筑应龙城的时候,李晟也参与了。城筑好之日,海面上忽然起了大风,天地之间飞挂着一条白龙,在海面上漂荡,所到之处,风雨大作、鱼蟹满天。这是李晟亲眼所见,不得不信。

    据后来斥候来报,那天本来有支吐蕃军队准备乘羊皮筏子来偷袭应龙城,却被白龙现身的异象吓得魂不附体、不战自溃。

    应龙城筑好之后,牢牢扼住了吐蕃的西线,让吐蕃人异常难受。

    吐蕃的造船之术不精,羊皮筏子在陇右军的战舰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吐蕃军队在夏秋的几次进攻均无功而返。

    不过,西海冬日异常寒冷,冰雪甚多,海面冻得硬邦邦的,行车走马十分便利,这就给了擅长冬战的吐蕃人可乘之机。

    入冬以来,不断有吐蕃军队以冰雪为掩护,偷袭应龙城。应龙城守捉火拔归仁只得安排人手日夜交替巡逻,以防吐蕃的偷袭。

    李晟的手气特别不好,不幸抽中了元日这天的巡逻任务。兄弟们虽然不高兴,但军令面前,也不敢马虎。

    哥舒翰将军救下了大帅之后,对圣人耿耿于怀的石堡之事却是十分上心。而应龙城的安危对于争夺石堡又是相当之重要,应龙城在陇右军手里,就可以切断吐蕃对石堡的西线支撑;应龙城落到吐蕃军手里,石堡所扼守的中线和西海一侧的西线就联成一团,吐蕃就可以进退自如了。故而虽然不乐意元日巡逻,但整个巡逻途中,骑兵团依然做到有板有眼、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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