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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寨,绝对不止冈部家的四千多人。肯定已经有着另外几家豪族的溃兵和冈部家会和了。
冈部家本就和外样豪族关系密切,再加上那封讨逆的诏书,想要收拢部队,可谓是手到擒来。此消彼长之下,朝比奈一方的部队,现在还能和冈部家维持均势,不久后可能就会处于劣势了。
经过短暂的讨论后,朝比奈泰朝等人立刻商议出了对策。派出信使前去沓挂城,请求朝比奈信置率部前来鸣海城会和。派出信使前往冈崎城,让留守的关口氏广密切注意亲冈部一系的饭尾连龙的动向。同时,立刻派出雨秋平的亲信穴山信实作为信使,将家督的死讯回报给后方的刈谷城,安祥城,最后再返回远江骏河,还在信中控诉冈部家的种种图谋不轨的行动。
除此之外,朝比奈泰朝还让朝比奈家的骑兵几乎倾巢而出,散开搜索范围,寻找鸣海城,大高城周围溃散的友军,试图说服他们加入己方阵营。
雨秋平则派出小幡杰盛,让他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去寻找松平元康的下落。在前世的历史上,后者在今川义元身死后,趁着今川家大军乱成一锅粥地撤回远江和骏河时,趁机在冈崎城独立。虽然并没有完全摆脱对今川家的依附,但是却已经不再受到今川家的控制了。而这一世的情况,却有了改变。今川军大军在今川义元身死后,并没有立刻撤出尾张三河,朝比奈和冈部两大主力,反而为了今川义元的意外身死对峙起来。原本历史上出现的三河权力真空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因此,雨秋平打算向松平元康祈求帮助。如果和冈部家的对峙真的会进一步升级的话,那么三河本地豪强松平家的协助就会是极大的助力。
5月19日入夜前,两家的斥候骑兵间虽然有了不少摩擦,但总体还保持着克制,没有大打出手。而派往沓挂城,冈崎城的传令兵也在入夜后返回。朝比奈信置说第二天一早,就会带兵赶来。之前葛山家的部队也进入了沓挂城,目前正和他合兵一处。而冈崎城的关口氏广则表示,饭尾连龙似乎也收到了监视他的指令。双方的部下表面上维持着和睦,暗地里则已经开始对峙。而安祥城的朝比奈信安,也是朝比奈家的人,表示坚决站在朝比奈加一边。刈谷城的水野信元,态度就很可疑了,派去刈谷城的传令兵根本没有回来。
这是家督殿下走后的第一个夜晚。
忙了整整一天的雨秋平,还未来得及感伤,便已沉沉睡去。只有在梦醒时分,才发觉,他已和自己天人两隔,泪水早已流干。
我没有伤心的时间啊…我一定要手刃叛逆,为殿下报仇!
5月20日清晨卯时三刻,派向大高城的传令兵忽然赶回鸣海城回报,说冈部家似乎有异动,大高城城南城下町里的部队纷纷开始集结。十分警觉的朝比奈泰朝等人立刻下令部队围绕鸣海城开始防御。如果冈部家打算借今川义元身死,全军大乱的机会,趁机击破朝比奈家,再把内奸的帽子扣到朝比奈头上,家中大权就会全部落在冈部家手里了。然而,两刻钟后,另外几个传令兵却回报说,大高城城南的部队似乎有撤退的迹象。等到朝比奈泰朝亲自带着骑兵队前去侦查时,立刻意识到冈部家是准备全军撤离大高城了。在滚滚南撤的队伍中,可以看到井伊家,三浦家和众多小豪族的旗号,人数估计只有接近7000人,显然是在鸣海城外的合战里遭遇了重大损失。而朝比奈家这边,如果不算直辖部队遗留的五千多辅兵,兵力不过也就只有6000人出头。两边可以称得上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得知冈部家撤离后,朝比奈泰朝立刻判断,后者是想快速回到冈崎城,将冈崎城内的物资和装备据为己有,把己方的人堵在三河西边。
因此,朝比奈家这一边的部队,也立刻全军集结,开始用早膳。武士们不断催促着足轻们快些吃饭,好早点出发。濑名氏俊会率领本部向东离开,走桶狭间——知立——安祥一线,而朝比奈泰朝和雨秋平的部队则会走西线,正面尾随追击冈部家的部队。
“可是…鸣海城。”雨秋平还是有些犹豫,“真的不留人防守了么?这岂不是白送给织田家了?这可是我们在尾张境内的重要据点啊!”
“织田家有那么多兵力,”朝比奈泰朝叹了口气,“留少少不住,留多的话,我们又如何对抗冈部家?”
“别忘了,冈部元信那厮很有可能和尾张佬内通啊!”朝比奈泰亨急道:“当务之急是干掉他们啊!不然如果被冈部家拿下了政权,把我们打成叛逆,我们守着鸣海城是给谁守啊!”
“说的有道理。”雨秋平叹了口气,“那就去全部撤退吧。”
让众人感到欣慰的是,奥平家的部队找机会脱离了冈部家的大军,来到了朝比奈家这一边。前来交涉的正是奥平贞吉。这次他跟随伯父奥平贞胜出征,在冈部家和朝比奈家对立的时候,奥平贞吉认为雨秋平绝不可能谋害家督,因此坚定地劝说伯父站到雨秋平的那一边去。采纳了侄子建议的奥平贞胜,在冈部家大军就在附近时,先是和冈部家虚与委蛇,假意加入冈部一边,参加了评定会议。然后找到机会,在撤军的时候脱离了冈部家的队伍,向着朝比奈家这边逃来。
“贞吉,真是有你的!”朝比奈泰亨兴奋地一拍奥平贞吉的肩膀,“这么信得过我们!”
“红叶他对家督大殿忠心耿耿,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他会是叛徒的!倒是冈部家那群东西,一看就不是好人!”奥平贞吉骂道:“特别是那个冈部正纲!”
雨秋平忽地一愣,脑中浮现起了不久前的事情。那是在骏府城街头的时候。
同时,冈部正纲上前一步,凑到雨秋平耳边,用一种近乎怨毒的语气低声道:“雨秋平!你给老子等着!我冈部正纲和你不死不休!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冈部家都会让你这个贱人,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的!”
“难道…”雨秋平的双眼猛地睁大,泪水再次溢出眼眶,在心中怒吼道:“这就是你们…冈部家的报复方法么!把家督殿下也害死么!”
“对了!”奥平贞吉兴奋地道:“我家伯父去参加冈部家的评定会议时,得知他们的计划似乎是快速前往冈崎城,控制全城和关口殿下,然后把我们挡在西三河!阻挡我们的传令兵前往骏河,这样他们家的说法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果然和我大哥所料不差!”朝比奈泰亨兴奋地喊道,“你快去和你伯父一起,跟我大哥说一下这个计划!我们赶紧追上去,别让冈部家得逞了!一定要把这叛逆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大高城城南。
“兄长!那帮奥平家的该死的家伙,居然跑了!都跑去雨秋平那边了!”冈部正纲接到后方的汇报时,气急败坏地骂道:“我早就提醒兄长,一定要派人监视这几家远江的豪族!他们都和朝比奈那边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多介意了。”冈部元信不咸不淡地答道。
“昨天晚上会议的内容,他们肯定也都汇报给朝比奈家的人了!这可怎么办啊!”冈部正纲嚷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们来听了!”
“正纲,以后不可以有点小聪明就沾沾自喜了。”冈部元信凝视着冈部正纲的双眼,“战争是残酷的。”
“为了讨逆,我冈部元信,万死不辞。”
第一百六十三章 忠臣()
辰时六刻,朝比奈军先头部队,朝比奈泰亨所部到达大高城。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大高城的守将鹈殿长照并没有和冈部元信一起离开,而是收拢全军,待在大高城内。听守门的卫兵说,昨天晚上冈部元信邀请他去参加评定会议时,也被他坚决拒绝了。这样的表态,可以说是很支持朝比奈一方!但是碍于鹈殿长照本人大高城城主,今川义元妹婿的身份,冈部元信也不好为难他。
得到这个消息后,朝比奈泰朝和雨秋平都感动不已。在那样的情况下,鹈殿长照能够坚守住自己的立场,拒绝冈部元信的劝诱,可以说是帮了他们很大的忙。如果鹈殿长照投向冈部元信的话,后者很有可能留下很多人防守大高城,阻碍朝比奈军的追击。而鹈殿长照保持大高城的独立,拒绝加入冈部阵营,则为朝比奈家保留了进军的路线。
朝比奈泰亨率部进入大高城后,雨秋平和朝比奈泰朝立刻亲自策马赶去天守阁,准备向鹈殿长照当面道谢。等到他们赶到门口时,却发现朝比奈泰亨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
“松千代,怎么了?”朝比奈泰朝诧异地问道。
“哥…”朝比奈泰亨挠着头道,“我早就跑来想向鹈殿殿下道谢。结果鹈殿殿下说什么都不肯见我。”
朝比奈泰朝思索了一下,立刻出声问道:“是不是你在城里做出了什么不礼貌的事情,惹得鹈殿殿下不高兴了!”
“没有啊!我进城后可老实了!”朝比奈泰亨叫屈道。
“应该不至如此。”雨秋平红着眼眶,低声劝解道:“家督殿下刚刚遭遇不测,大家肯定都很悲伤心痛。鹈殿殿下又岂会因为这些小事意气用事?”
“红叶说的也是。”朝比奈泰朝点头道,转身面向一个侍卫:“劳烦向鹈殿殿下通报,就说朝比奈泰朝前来拜访。”
“是。”那个侍卫有些不情愿地答应道,看起来之前为朝比奈泰亨通报的也是他。
不久后,天守阁里间的门被拉开。前来开门的,正是鹈殿长照本人。
他披麻戴孝,脸色憔悴,几乎已经不成人形。双眼红肿,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鹈殿…殿下。”朝比奈泰朝愣了一下,想起了家督的死,也一下子红了眼眶,“请千万保重啊…”
“家督殿下…”雨秋平之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也再次夺眶而出。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多少次流泪了。
“还不是哭的时候,大家都振作一些啊!”朝比奈泰亨强忍着泪,低吼道:“家督大殿大仇未报!我们受家督大殿厚恩,怎么可以坐看叛逆猖狂!”
“说的是,”朝比奈泰朝眼眶含泪,沉声道:“鹈殿殿下深明大义,没有加入冈部叛逆一方!这实在是今川家之福!我在这里先替所有人谢过鹈殿殿下了!请殿下整顿兵马,随我们一同追击冈部叛逆!”
然而,鹈殿长照却依旧面无表情,默默地摇了摇头。
“诶?”朝比奈泰朝愣了一下,“鹈殿殿下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拿不准谁才是害死家督殿下的内奸?”
“我们这里有证据。”雨秋平边说边把写着濑名氏俊整理的疑点和推理的事情流程的那沓纸从怀中拿出。“请鹈殿殿下过目。一切正是冈部元信那个叛逆所为!他跟殿下您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
“不用。”鹈殿长照依旧摇了摇头,没有伸手去接雨秋平手中的那沓纸。
“鹈殿殿下…你这是…”朝比奈泰亨急道,“莫非你相信了冈部元信那厮的话!”
“没有。”鹈殿长照叹了口气。
“那殿下为何不肯加入我们?莫非是信不过我们?”雨秋平追问道。
“没有什么信得过信不过。”鹈殿长照的声音有些嘶哑,“谁是内奸,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空气忽然安静。一时间,屋子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鹈殿殿下何出此言?”朝比奈泰朝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殿下不想为家督复仇了吗?”
鹈殿长照长叹了一口气,神色忽然变得无比无奈。良久,他沉声道:“我是个武夫,说话直接不好听,三位请不要介意。”
“鹈殿殿下有话直说吧。”雨秋平应道。
“冈部家和朝比奈家,雨秋家素来有仇怨,我也略有耳闻。”鹈殿长照低声道,“这次双方对立,互相拿出证据宣称对方是叛逆,难道真的是为了内奸么?怕是更多是两家的宿怨在作祟吧。这样带着私仇的内斗,还打着复仇的旗号,在下是绝对不愿意参与这种事。”
“不是这样的!”雨秋平争辩道,“家督殿下不幸阵亡,值此危局,我们又怎会因为私仇…”
“雨秋殿下也知道是危局么?”鹈殿长照忽然怒目圆睁,低声喝止了雨秋平:“那你们双方为何要剑拔弩张!为何不能一致对外!全军都去内斗,鸣海城不防守了,沓挂城不防守了!织田家一旦入侵,东南尾张便都要丢掉了!这可是今川家历经十几年,多少人战死沙场才换来的领土啊!”
“这…”雨秋平一时语塞。他不得不承认,之所以两家几乎兵戎相见,而不愿意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或是回去让今川家下任家督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