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棋是这样,打仗也是一样的。”雨秋平回过头去,把目光投向天守阁外的大片平原。“如果斋藤家的人打了过来,爸爸肯定要率兵防御得对不对。如果爸爸只追求防守成功,而不追求雨秋家的胜利的话,爸爸就可以抛弃所有的领地,把常磐备的全军全部龟缩到黑田城南边的小岩砦里。咱们常磐备600战兵,足以把那个小岩砦守得密不透风,防守肯定是成功了。可是那样的话,不仅雨秋家的领地全部丢失,黑田城也将落入敌手。就算我守住了那座小岩砦,雨秋家还是输了。”
“所以,爸爸必须要做的,就是派兵驻守黑田城和木曾川畔的几个关键位置,以求互相呼应,阻止斋藤家侵入我们的领地,把雨秋家的损失降到最低。虽然,这种防守可能没有之前龟缩在小岩砦里那么保险,但是这样的防守才有可能给雨秋家带来胜利啊!”
“所以你下棋的时候也要这样,虽然你可以花很多的子力把一条边守得密不透风。但是光光防守一条边,是无法带来胜利的。你必须要冒着风险铺开较大的阵势,等待敌人来进攻。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获胜啊。”
雨秋殇听完雨秋平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记住了,防守不是为了防守本身,而是为了获胜。”雨秋平在雨秋殇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所以,佑儿他不肯跟你下完定式就脱先去布局的时候,你也必须要跟上!展开更大的局面,这样你的防守才有成功的机会。”
“好的,爸爸,我记住了。”雨秋殇明显听进去了雨秋平的话,使劲地握了握拳头。
“殇儿真棒,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
“然后就是你,佑儿!”雨秋平有些不满意地看向一旁因为赢棋了而兴高采烈地雨秋佑,“你的问题,比你哥哥还严重。”
“啊?为什么啊!”雨秋佑一脸诧异地看着雨秋平,“佑儿不是赢了吗!”
“你赢了归赢了,那也是因为你哥哥下得太保守了。”雨秋平皱着眉头低声道:“你给我老实交代,平时让你背的定式,你有没有好好背?刚才你有好多手定式都下错了啊!”
“爸爸刚才不是说,不能拘泥于定式的嘛。”雨秋佑不满地顶嘴道:“哥哥一直在下定式,不是也下不过我的吗?那为什么还要死背定式呢?”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背的吗?”雨秋平坏笑了一声,在雨秋佑的屁股上拍了两下,“我看你就是因为贪玩,自己偷懒没背好不好!”
“额…”心事被看穿的雨秋佑小脸一红,嘟着嘴低声道:“但是反正不按照定式下也能赢的啊!”
“佑儿,做人要踏实一点,不要太飘。不能因为有了一点成就,就心浮气躁。”雨秋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你现在完全是靠着棋感在下棋。的确,你的天赋很好,但是不经打磨的天赋,永远也只能停留在天赋这个层面罢了。只有踏踏实实打好了基本功,以后才会有大本事。”
“在你眼里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定式,其实是无数前人的心血啊。这是他们一代代人毕生智慧的结晶啊。背下来他们,不仅是为了让你在下棋是能用到。更重要的,是在培养你对围棋的感觉。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无数的棋局变化其实都来自于这些简单的定式里啊。”
“知道了,知道了。”雨秋佑依旧噘着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有听到心里去。
“唉…”雨秋平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这孩子,不吃些苦头,是不知道基本功有多重要了。”
“这样吧,我来跟你下一盘。”雨秋平理了理衣摆,就跪坐在棋盘的一侧,“让子棋。你要是赢了,以后你所有的定式都不用背了,爱怎么下就怎么下。如果你输了,就必须给我踏踏实实地学习,不准偷懒。”
“真的吗!”雨秋佑有些兴奋地抬起头,跃跃欲试地快速挪到了雨秋平的对面。
“红叶还是不要轻敌啊。”竹中重治在一旁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二公子天赋异禀,不可小觑哦。”
“没事,就是要让这小子吃吃苦头。”雨秋平轻笑了一声。
“那父亲,您是让我九子吗!”雨秋佑抬起头,试探性地向雨秋平询问道。
“不。”雨秋平淡然地摇了摇头。
“那七子?”雨秋佑再次试探性地望向雨秋平。后者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要求。
“那算什么让子吗!佑儿肯定下不过爸爸啊!”雨秋佑不满意地抗议道,“连井伊夫人让我九子都能赢我,他们都说爸爸比井伊夫人还要厉害啊!”
雨秋平没有说话,只是随手从棋盒里捞出了一把棋子,递到了雨秋佑的身边。他手一松,棋子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约莫要有二十几颗。
雨秋平看了一眼那一小堆棋子,挑了挑眉毛,又看了看雨秋佑。
“佑儿,就让你这么多。”雨秋平微笑着说道。
周围的人见状,倒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下围棋这么久以来,还从未见过让这么多子的情况。
“这…”雨秋佑一时间也是目瞪口呆,“那爸爸…佑儿把它们摆在哪里呢?”
“你随便摆。”
·
小半个时辰后,雨秋佑已经是汗流浃背,小脸通红。他明明一开始已经几乎把整个棋盘填得密不透风,此刻却已经被雨秋平杀得七零八落。他父亲几乎不讲道理地肆意打入,胡搅蛮缠地乱打一通,最后死的却总是雨秋佑。找遍整个棋盘,雨秋佑的活棋仅仅就剩下了三个角和五小块边。
“好强啊。”坐在一旁的竹中重治由衷地感叹道,“红叶的才华,堪比国手。我本以为自己苦学十几年,也算是略通一二。今天看完红叶的这盘棋,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当年今川领内,盛传红叶殿下能和治部大殿对弈至和棋。”井伊直虎也忍不住感慨道:“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雨秋平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弯下腰,平视着委屈得不行了的雨秋佑。
“傻孩子,好好学吧。”雨秋平轻轻地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爸爸之所以强,也不是靠着棋感乱下一通的。爸爸从小就努力背着定式,给你的那本棋谱上的定式,爸爸能一个不差地背下来。每走一步之前,都会仔细算清后面所有的变化。”
“踏实一点,世界上没有成功的捷径。”
第三百三十七章 点子()
就在雨秋平忙着在黑田城天守阁的书房里教育着自己的孩子时,黑田城城内的一处鲸屋里,有四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却正在谋划着什么。鲸屋里,一间昏暗的雅间中,四个男人正推杯换盏着。
“信实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御前崎仲秀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到了自己的嘴里,一边慢慢地咀嚼着,一边坏笑着上下打量着穴山信实。
“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就是请两位老哥吃顿好的!”穴山信实陪着笑脸道,“当年咱们还一起在知立城里做苦工的时候,两位老哥对我就照顾得狠啊!今天好不容易有点积蓄,自然要好好款待一下两位老哥啊!还有庆次,咱们之前不是约好要一起去尾张的鲸屋么?”
“这还差不多。”一旁的小川佑东已经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满脸通红,满嘴酒气地嘟囔了一句。有免费的酒局,他小川佑东是一定不可能错过的。
“真的——吗?”御前崎仲秀的脸上却是写满了不相信,“如果真的是为了这个,怎么没见你去请安成老大哥、子经还有那个没脑子的吉岗胜政一起来吃饭啊?为啥独独请我们仨?”
“这…”穴山信实面色一红,有些局促不安地笑着想要搪塞过去。然而,前田庆次却是大笑着挥手打断了他,随手抽出叼在嘴里的烟枪,在穴山信实的脑袋上敲了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前田庆次用一种玩味的眼光看着穴山信实,“信实你小子平日里哪会免费请客啊!这次不惜花大价钱请我们三个吃饭,肯定是有所图谋啊!”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还没等穴山信实说话,御前崎仲秀立刻坏笑着接上了话头,“怕不是为情所困,才来求助我们的?”
“怕不是那位令你朝思暮想的井伊夫人啊?用常规的方法追不到手,想找我们出些歪点子?”前田庆次默契地和御前崎仲秀一唱一和道。
“安成老大哥很是正派,肯定不会帮你想阴招。子经他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整天就把‘对得起’挂在嘴上,肯定也帮不了你啥。”御前崎仲秀边说边笑道,“胜政那没脑子的一看就想不出办法,只能白来吃你东西。排除了他们之外,就来找了我们仨?”
御前崎仲秀和前田庆次说完之后,就一起放下筷子,盯着穴山信实看。小川佑东则又是干了一大杯酒,醉眼惺忪地打量着穴山信实。
“唉!”穴山信实被三个人看得没有办法,长叹了一口气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们啊!实不相瞒,我追求直虎她已经快两年了,可是她真的心如铁石啊,就是不肯答应我的追求。明明我都做得那么好了!她为啥就不正眼看我一眼呢!”
“你们帮我评评理!”穴山信实似乎越说越不满,声音竟然有些变了调:“照理说,我穴山信实虽然不敢说是咱家殿下那样的美男子,但是好歹也算是一表人才了吧!我还是咱们雨秋家骑兵队统领,跟着殿下南征北战多年,战功卓著,也算是雨秋家的宿老啦!我这!我这!怎么说也可以算得上是才貌双全了啊,绝对是个合格的武士了啊!直虎姑娘为啥就是看不上我啊!”
“你别说,还真是奇怪啊!”御前崎仲秀也在一旁符合道:“说几句你可能不开心的啊,”他边说边挑眉看了看穴山信实,继续道:“你那直虎姑娘,我没记错的话,是不是已经要30岁了?”
“没错。”穴山信实点了点头道。
“你看嘛,30岁的老女人,就算姿色再好,又还能有几年好看的呢?她这个年龄,又没啥地位,一般的武士肯定都不会娶了啊!能遇上你这样一个痴心汉已经算是不容易了,她咋还不识好歹呢!”御前崎仲秀替穴山信实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就是就是,话粗理不粗啊。”前田庆次也在一旁帮腔道。
“我说你们啊,不可以这么说啊!”就在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时,坐在一旁喝得醉醺醺的小川佑东却突然开口打断道:“感情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又不是单纯比比谁的条件更好,就爱上谁的。不然岂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该爱上咱们红叶殿下,所有的男人都会去追咱们主母?”
“比方说我老婆,”小川佑东晃了晃酒瓶,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后开口道:“虽然姿色谈不上多好,但是我就是爱她。她也不嫌弃我这个酒鬼,每次我喝醉了,都给我泡醒酒汤。这就很好了啊,又不是比谁的条件好。”
“佑东兄弟说得在理。”穴山信实闻言恍然大悟道。
“所以啊,关键不是你有多好,而是你要想办法,让井伊夫人对你日久生情啊。”小川佑东又干了一口酒,补充道。
“我倒是也想啊。”穴山信实叹了口气道,“但是我这不都努力了两年了,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我觉得,信实你只要和那小孩子虎松搞好关系就可以了啊。”前田庆次开口建议道:“我看你现在和虎松关系就很好啊,经常一起玩。只要虎松每天都粘着你,直虎姑娘不就得每天和你待在一起了么?”
“可是还是没用啊!”穴山信实鼓着腮帮子高声道,狠狠地趴了几口饭,“虎松那孩子真的很讨人喜欢,聪明懂事!我真得挺想给他当个义父的啊,可是直虎姑娘就是不给我机会啊。”
“要我说啊,你还有另一个办法!”前田庆次忽然坏笑道,“做男人嘛,胆子就要大一点!”
“就今天晚上!”前田庆次腾地一下站起身,把酒桌都弄得震了一下,吓了大家一跳。只见他豪气万丈地一挥手,在穴山信实的背上重重地拍了两下:“直虎姑娘似乎今晚去天守阁教咱们大公子和二公子下棋了,晚上肯定要回家吧!哥几个就帮你把她在路上绑了,送到你家里去,你今晚就把事儿给办了!这女人嘛,平时傲气的狠,到了床上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服帖!”
“别别别别别!”穴山信实被他这番话吓得面如土色,“直虎是个好姑娘,可不是鲸屋里的妓 女啊,这如何使得?我绝对不能这样对她!”
“那要不我们折中一下,”御前崎仲秀用筷子漫无目的地敲了敲酒杯,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