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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位第一名将此刻却不得不放弃战略要地金崎城。因为织田家在仓促间发动攻击,虽然敦贺众得以集结,可是朝仓家的直辖部队和更东边的大野众却还没有抵达。敦贺众总兵力不过8400余人,无法抵挡织德联军45000人的军势。朝仓景恒为了保留实力,因此弃城离开。
不过,朝仓家的主力部队也在4月2日抵达了金崎城东边30里外的钵伏,会和了朝仓景恒的敦贺众,总兵力达到了25000人。越前国西南、东南近是山地,想要进入越前国中央的平原,只有从官道上通过。朝仓家主力部队扼守的钵伏,就是官道上的重要隘口。因此,织德联军也摩拳擦掌,准备正面进攻朝仓家的部队。
就当织德联军即将东进,正在金崎城外召开评定会议时,雨秋平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在进入主帐后,没有多话,而是直接把阿市的豆袋交给了织田信长。
“这是阿市公主让在下带给主公的,请主公过目。”雨秋平面色冷峻,说完这句话后就一言不发地望着织田信长。
阿市公主的豆袋让主帐内的武士议论纷纷,大家盯着那个装着豆子的袋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名堂——难道阿市公主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还有闲情雅致寄一袋豆子过来?
“所以浅井家是什么意思呢?”丹羽长秀看到雨秋平似乎又存心和织田信长怄气,有意出言盘活气氛道,“是否接受了我们的条件?”
“接受什么接受,浅井长政是要出兵啦!”还没等雨秋平回答,织田信长倒是先哈哈大笑道。他随手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对着在场的武士们笑道,“这袋子前后缝住,就是在说朝仓家和浅井家要前后夹击了。而这袋子里的豆子,说的就是我们联军啊!”
“你说是不是啊,雨秋平?”织田信长冷笑了一声,用鹰隼般的眸子凝视着雨秋平,沉声质问道。
织田信长此言一出,大帐内的众人都是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根据汉人的惯例,直呼他人的姓名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虽然雨秋平是穿越来的人,没有这个习惯,可是他也有十几年没被人直呼姓名了。织田信长这么说话,看得出来已经是对雨秋平非常不满了。
“回禀主公,是的。”雨秋平向着织田信长行了一礼,低声答道。
“余不是叫你去安抚浅井长政吗!你怎么回事?怎么浅井家破盟出兵了!”看到雨秋平居然毫无愧疚之意后,织田信长彻底爆发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劈头盖脸地呵斥道:“为什么浅井长政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太太平平的,你一去浅井长政就要破盟出兵了?余记得的,你和那浅井长政有旧,你还是浅井长政的义兄,是不是你劝他破盟出兵的!然后浅井家和朝仓家夹击我们,你在从背后反戈一击?嗯?我说的是不是!”
“主公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浅井殿下为义而战,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雨秋平面对织田信长的指责,毫不畏惧,不卑不亢地挺胸答道:“至于在下,身正不怕影子斜,断然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骂余吗?哈哈哈哈…”织田信长怒极反笑,一把将手中的扇子甩到了雨秋平的脸上,同时对着身旁的佐佐成政高声道:“阿修罗,带着人把雨秋平给余抓起来,在阵后监禁,他的部队移交给竹中重治率领!”
“大难临头,主公不思如何从绝境中撤退,反倒互相猜忌?”雨秋平被佐佐成政带着的两个马廻众扣住往帐外拉,嘴上却依旧硬道:“如今我们联军孤悬境外,后路不保,还要遭受两面夹击,主公还不早做考虑?”
雨秋平的话,引起了不少帐内武士的担心。德川家康、丹羽长秀、森可成等诸多武士此刻都对联军的处境忧心忡忡。雨秋平所言不虚,织德联军此刻两面受敌,还位于陌生的浅井家的领地上。如果浅井家离反,那织田家撤回南近江的退路也已经被切断了。这45000大军此刻已经处于绝境,只有奋力击破浅井长政夺回归路才有生机,现在还起内讧真不是明智之举。于是,帐内的许多人纷纷出言为雨秋平说清,提醒织田信长此刻局势危机,应该众志成城才对。
“哦?”织田信长看到帐内众人的反应后,颇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居然没有丝毫紧张,“你们真的觉得,处于绝境的是我们吗?”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织田信长已经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个马廻众立刻会意地呈上了一面地图,悬挂在了主帐后的木板上。众人定睛一看,这正是一副贱岳——长法寺——金崎城一带的地图。
“余故意激怒浅井家,越过它的领地进攻朝仓家,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引浅井家破盟出兵。”织田信长冷笑了一声,遥遥地看了眼琵琶湖的对岸,“浅井家主动破盟,余也就有了借口对北近江下手了。余早就和右卫门尉说好了,只要浅井家北上夹击,他就立刻率领京都地区留守的20000大军东进,攻略空虚的北近江!”
“而在这里!”织田信长越说越是得意,用手在地图上重重地敲了敲,“浅井家既然出兵了,我们后路被断,只有撤退一条路。原本死守不出的朝仓家定会从他那防守严密的乌龟壳里钻出来,前来追击我们。余就把金崎城让给他,诱使他继续深入。”
“然后,我们从贱岳到长法寺,重重设防!”织田信长用右手手指指着贱岳到长法寺的官道,自动向西拉了长长的一条线,“这里北边靠山,南边临水,只有一条不宽的官道,我们只要死守官道,就能把浅井长政的军队死死地挡在这里好几天!”
“这个时候,朝仓家的追击部队差不多快要追到长法寺了吧。他肯定以为我们狼狈逃窜,只想着从浅井家那里杀出一条归路,绝对不愿意久留,故而必定大意地追击而来。”织田信长再次冷笑了一声,同时沉声道:“那我们就在金崎城到长法寺的山路上设伏,一举击溃大意的朝仓家。然后掉头,把浅井家给消灭了!”
织田信长说罢,随手抓起刚才放在桌案上的袋中豆,颇为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就狠狠的一把捏了下去。简陋缝起的袋子被织田信长一把捏爆,袋中的豆子崩了出来,胡乱地撒了一地。
“余志在天下,时间有限,没工夫耽误。把麻烦的事情聚在一起,就简单多了。”织田信长豪迈地大笑,同时一只脚他在了面前的桌案上,对着主帐内的武士们振臂高呼道:“看余先灭朝仓,再灭浅井!越前近江,一并收入囊中!”
第四百六十四章 贱岳()
4月2日,在收到浅井家即将向织田家宣战的消息后,织田家抛弃金崎城开始南下撤退。同日,驻扎在钵伏的朝仓军立刻西进,在凌晨时分,打着火把的朝仓军重新夺回了空无一人的金崎城。
4月3日,浅井家宣布和织田家破盟,起兵援助朝仓家,讨伐背信弃义的织田信长。而收到消息的佐久间信盛也立刻集结部队准备东进,进攻浅井家的北近江。
然而,不幸的是,足利义辉却暗中授意了波多野家对山城国展开攻击。而大和的松永久秀,也以“援助戍守京都”为名,把松永家的大军开到了京都和大和的边界。
同日下午,在得到浅井家和织田家破盟的消息后,留守在南河内高屋城以及南和泉的三好长逸、三好政康开始集结部队。留守的查理和吉岗胜政应付不来,于是今川枫向驻扎在山城国的织田家部队请求援军。
与此同时,足利义辉本人也在二条城内集结了手下的数千军队,近畿一时间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佐久间信盛眼看大事不妙,不得不退保山城,不敢继续东进。然而,这一情报却没能及时传到孤悬敌境内的织德联军那里,织田信长依旧按照原计划准备于浅井…朝仓联军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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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4日,织田家大军抵达长法寺。由于浅井家扼住了从琵琶湖东岸返回南近江的大路,织田信长于是派出部队向着琵琶湖西岸的朽木谷一带佯动,做出要沿着琵琶湖西岸撤退的姿态。织田信长还派出使者联络朽木谷的豪族朽木元纲,要求从他的领地通行。朽木元纲在接到织田信长的信件后,立刻向浅井家和朝仓家通报了这一情报。
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得到消息后,纷纷认定织德联军急着撤回京都稳住局势,于是从东边和北边两个方向展开追击。4月4日傍晚,浅井家15000人,5000战兵抵达贱岳。而在贱岳向西到长法寺这20里的官道上,织田家先后布下了十一道防线共5000战兵进行固守。由于这条官道北边是近江、越前交界处的山区,南边是琵琶湖,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要道。浅井家想要打到织德联军的本阵长法寺,就只有沿着官道进攻这一条路可以走。
而朝仓家25000人,也在4月4日追击到了长法寺北边15里外的山区内。不过由于山道狭窄,朝仓家的8000战兵没能全部展开,只能以连营的形式驻扎。
再看织德联军的部署——由丹羽长秀、森可成、池田恒兴等人率领的5000战兵驻扎在贱岳到长法寺的官道上,层层防守浅井军的进攻,目的就是挡住浅井长政。而织德联军的主力,则被投放在长法寺北部的山区里埋伏。德川家康的1700战兵在正面的官道上诱敌,而上万织田家战兵则隐藏在官道两侧的丘陵、山谷中,等待着伏击朝仓家主力的机会。
而雨秋平,此刻却被软禁在营帐里,常磐备1400人也被留在长法寺的本阵中,负责保护织德联军近30000的辅兵。这样的布置,其实也说明了织田信长内心的想法——他并没有怀疑雨秋平通敌,不然就不会安排常磐备看守本阵。他只是对雨秋平当众多次顶撞他十分不满,想要杀杀他的锐气。
织德联军此役的目的,就是阻止浅井…朝仓联军汇合,把他们挡在东边和北边。首先,靠着险要的地势挡住浅井家的进攻。然后,德川军将轻敌的朝仓家部队引入伏击圈,由联军主力把朝仓军先行击溃。随后,再让抵抗浅井家的部队回拉,把浅井家也引到长法寺一带。联军主力在击溃朝仓军后重整南下,配合抵抗浅井家的部队,夹击浅井家,将浅井家也一并解决。
而大意的浅井…朝仓联军,却没有料到织田信长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他们比织田信长更清楚,织德联军此刻孤悬境外、退路不保、士气涣散,因此认定织德联军肯定急着撤退。留下来的部队,都是来断后,掩护主力撤离的。因此,双方在取得联络后,就约定明天清晨开始进攻,两面夹击织德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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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5日清晨,位于贱岳的浅井军出阵,向着西边的织田家阵地发起猛攻,浅井…朝仓联军和织德联军之间的贱岳合战拉开了序幕。
位于织德联军十一道防御阵线最前方的,是织田信长旗本队的指挥者坂井政尚。后者正指挥着800织田家直辖部队,驻扎在第一线。织田信长把他手下的这员猛将派来打头阵,就是希望东部的防守能从一开始就遏制住浅井家的攻势。
“父亲,这是什么旗号的部队?”坂井政尚的儿子坂井久藏盯着浅井家正在列队的部队看了半天,“我没见过这种靠旗啊…”
“那是雄鹰备。”坂井政尚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那是浅井长政的直辖部队。不需要看靠旗,只需要看雄鹰备那熟练快速的队形变化和那刀切豆腐一般的方阵就能明白了。据说,这支备队是雨秋平帮助浅井长政建立的,难怪和常磐备那么相似。
“不过这靠旗…”坂井政尚经他的儿子一提醒,望了一眼那靠旗,却发现自己没能认出来,也立刻陷入了沉思。雄鹰备足轻、武士们背上插着的,不是以往的浅井家三生龟甲菱纹的靠旗。取而代之的,是一左一右两面白旗,上面各自用黑笔写着四个字。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等到雄鹰备在浅井长政的白鹰马印的指挥下缓缓地朝着织田家的备队压来时,坂井政尚终于看清了每个足轻、武士背后的靠旗上写着的八个大字。
“义之所至”
“生死相随”
也看清了,每个雄鹰备战士脸上的坚韧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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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鹰备的战士们,在我们面前的敌人,是现在全近畿乃至全日本最强大的敌人。织田家,他拥有超过200万石的土地,七万多的大军。而我们浅井家,领地不过40多万石,士兵不过一万余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以卵击石!”浅井长政策马走在雄鹰备的方阵前,对着手下的战士们高声训话:“我这个人一向不会说话,所以要先给你们所有人道歉。本来,我们是织田家的盟友,是我主动破弃了同盟,把你们带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