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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韩子禾所言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不过楚铮还是针对老郑来此所乘工具提出异议：“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和你的想法，那可真是不谋而合。
但是，自从杰森放走盯梢的人，我就觉得事情肯定不那么简单，要是老郑从军舰上走下来，还真不一定有人敢牌那俩半瓶子水来盯梢。”
“你是说老郑被盯可能是偶然的？就是对方广撒网意图的一个点？”
韩子禾想了想，这般形容起来，还挺贴切的呢。
“当然，要说呢，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事情多着呢，所以老郑他是不是半途改乘呢，还真说不清楚！”韩子禾摇摇头。
可是她大概摇头动作有些果断，以至于头发都跟着跑到脖子边儿上了，韩子禾觉得热，就随手将其卷起来，“就地取材”的用头发将其绑住。
缓缓地摇摇头，感受着脑袋后面那个看起来利索、实际上也挨不到脖子的高马尾凌空摇晃，韩子禾觉得简直太凉快！
“也好。”
楚铮想了想，琢磨他媳妇儿所言不错，现在就应该尽量周全，能不省事就不省事，这样才会尽可能让事情缜密。
……
“我说兄弟，你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跟我熬通宵吧！”郑源跟这老沈也随机掺合了几局，到底不是专职人员，更不是专业爱好者，所以他不上瘾，以至于玩儿的时间有些长，他就觉得眼睛格外疲劳。
“不能够啊！”
对于郑源的猜测和指责，虽然有那么点儿想法、但是沈亮和不承认。
“要是没这打算，我说你能不能带我休息去？”
郑源说着话，他还指着自己眼睛给沈亮和看：“你看到没有啊？！”
“嗯啊？你说的是什么？”沈亮和没有理会，还以为郑源迷眼了。
他好心上前想要把好友眼底的沙子吹出去，可是没想到啊，他揣着好心上前关心，却让郑源出其不意的一巴掌将他拍开了。
沈亮和：“……”这是怎么意思！
“这不是外面！”郑源捂着头说，“你以为有个风吹草动我就会给迷了眼？！怎么可能啊！”
“……”仔细想想郑源这话，沈亮和渐渐恍然大悟，“嗨！我这就是关心则乱啊！”
郑源问言，好像实在不能忍受了，干脆将头扭开，不看这人犯傻。
当然，不看归不看哈，可是郑源也很好奇面对看起来有些不一样的沈亮和是怎么说服楚铮跟他搭档不跟他散伙的！
要知道，若是以前的沈亮和想要搭档，他肯定不可能这般利索的出言拒绝，而且他更好奇就老楚那个脾气，面对现在这个看起来明显有些不太正常的沈亮和时，是怎么做到平静哒？！
他也想跟着好好的学学。
“老楚？你说的是你以为我认为的老楚不？”
郑源深深地吸气后，像是恢复了体力般，朝他点头说：“所以，你要不要现在让我跟他们见面？”
“你说的‘他们’？”
“当然还有嫂子，以及那只还算挺通人性的鹰啊！”
“哦，对啦！好像老楚以前跟你和上级汇报过情况！”在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忽略了重点之后，沈亮和有些难为情了，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坚持在这里多呆会儿。
第一千九百四十五章：展羽述说（）
郑源看出沈亮和想要磨蹭拖延的意思，心底思绪一转，便也不打算拆穿，只是就着他说的话，随意的天南海北的聊起来。
大概又过了几局赛事的时间，郑源这次彻底不想在这儿呆了，索性对着摆弄酒的沈亮和说：“怎么着，这多久没见呢，就跟我玩儿这小心思啦？说说吧，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老楚的意思？”
沈亮和：“……”他能说这是自作主张？嗯，当然能。话说，他这样做也不是无的放矢，他也是接到上级领导的指示，毕竟上面说有个要员需要跟楚铮那里见面。
虽然没有说让不让郑源知道，但是，沈亮和想着有时候少知道些事情未必不是好事，等到需要透露给郑源，那时他再说也不晚不是。
他想的是很好，可是，哪里能想到郑源坐不住了？
到底是这里的游戏不好玩儿，还是酒水不好喝呢？或者这里的热闹不好看？至于急巴巴的就要跟老楚会面？
又不是许久不见啊！很快不就是要继续长期合作呢！
沈亮和叹口气，他这心里活动很丰富，但是鉴于郑源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实在让人不能忽视，僵持片刻之后，他只能妥协。
“好吧！好吧！是我自作主张，咱这就上去！”拍拍手，叹口气，沈亮和原打算跟他叙旧到通宵来着。
“要是在这儿的是老楚，我想，估计你就要美乎到乐不思蜀了呢！”
听他这略带醋意的嘀咕，郑源的脸都黑了下来！
这叫什么话啊！
沈亮和恍然不知郑源那充满暗色系的表情，还跟那儿嘀咕，也不知是不是刚刚喝的有些多了：“你说你来这儿，虽然肩负重任，可都不是刻不容缓、需要你尽快完成的，你就急成这样！”
郑源深深地吸口气，觉得还是不要跟这不着调的家伙计较为好！毕竟大家谁不清楚谁呢！这家伙只要放到外面就放飞自我的德性不是一两回啦，要不然领导怎么安排他不出任务呢！
“我跟你说，你上去之后要是想住下，最好别在另开房间了，我这人有胸怀，可以收留你的！”低头仍旧喋喋不休的沈亮和，让郑源恨不能一把将其拍上去。
可惜这家伙现在就是标准的“你不叫停，我就一直说一直说的说下去”，反正谁烦谁有数。
“你也别老这么不能忍的急性子，我瞅着这次不可能立刻就归国，别说到我跟老楚建立不久的大本营进行交接了，就是这儿恐怕还要多呆些时日呢！”
“你到底说完没有啊！”郑源深深地吸口气后，终于忍无可忍，低声慢吼，“你要说说的差不多了，能不能不说啦！”
他现在都不奢求让这家伙给自己带路了，只要这家伙能少说几句他就高兴呢！
可惜，这次，沈亮和仍旧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还跟那儿说呢。
郑源：“……”
他怎么这么可怜呢！要让这家伙这般折腾？
要是早知道他现在是这样的沈亮和，他刚刚指定不要求他离开包厢！
可惜现在这么想也没啥用了，毕竟，不知不觉的，他已经跟沈亮和从包厢里离开，正准备乘电梯而上呢。
“你别这么看我！”沈亮和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郑源看他的视线，好像成分特别复杂，不清楚的还以为这家伙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在他不曾察觉时给他罩住打闷棍呢！
“不是挺自恋的！怎么？还怕我看啊！”郑源不准备跟有些醉的家伙争辩道理，反正他也不可能争辩的过，还不如随意的糊弄过去呢！
沈亮和还真好像有些醉了，哼哼哈哈的算是应声，其实他可能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的是啥了。倒是这样一来，他和郑源的气氛不但没有冷下去，反而显得还挺和谐。
……
“呵呵，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个叫简章的人？”见到楚铮可算不在韩子禾跟前儿了，展羽趁机蹦过来小声问。
韩子禾闻言不由就是一怔：“对付？我为什么要对付人家？人家是师父拜托我帮忙的，我怎么还要对付人家呢？”
展羽：“……”
韩子禾没听见展羽应声，不由将注意力从准备工作中抽出来。
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展羽不解的摇晃着脑袋的样子，不由失笑说：“你怎么看出我要对付人家的？”
“我瞅着你好久都不曾有刚才那副摩拳擦掌的兴奋了，所以还以为你这是棋逢对手呢！”展羽用翅膀挠挠它那颗圆乎乎的脑袋，“我以为还有能帮助你的地方呢！”
说到最后，那语气听起来可真是端的失落。
韩子禾闻言，眼角眉梢不由轻轻一挑——这家伙这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不太想长期跟你师父生活在一起，我想我还是更喜欢都市繁华，想要见识太多太多的风景。”展羽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按照改造我的那拨人的想法，我还可以试着在时空中跳跃。”
这般隐秘的话，是展羽不曾提及到的。
韩子禾听了后，有些惊奇不已：“是我理解的样子不？”
展羽点了点头，略有些赧然说：“可惜我就是个半成品，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里，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那你还能回去不？”
展羽想了想，叹气说：“理论上不太可能啊，但是我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运气太好，在跳跃时空里会直接跳跃回去。”
“那就是说你能够离开这里，只是不知道自己到达怎样的时空？”
展羽又想了想，想要点点头吧，但是点不下去，可是想要摇头，它又摇不起来，半晌之后只能说：“更确切的说，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时空——完全是被动的。”
“……”展羽这么说，韩子禾多少有些能够理解了。
“其实你这样也挺好。”韩子禾不清楚展羽好好儿的怎么会和她说这般多，但是她清楚展羽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大概是感觉自己要空间跳跃了？所以叹气之余，韩子禾还不忘宽解展羽，说，“你虽然有人的逻辑思维，但是你毕竟只是鹰，你有这本事也很不错，要是真有幸跳跃到故事里的修真、玄幻世界，说不定你还会大有一番作为呢！”
这般说着，韩子禾反而有些不忍，想要劝展羽好好研究研究自己的不凡之处：“我虽然不清楚你具体的情况，但是你还是不要把精力和时间挥霍在普通空间里了，时间长河不知边际，要是可以，你用到对有帮助的世界里，想来你会大有收获！”韩子禾想说的其实还很多，但是考虑到不想让展羽有太高的希望，以免日后它心气儿太高会失望，所以也只是隐隐的点它几句。
“你不是想看更多的世界更多的风采？”说到最后韩子禾到底还是多说了句，让这只鹰别忘记自己的初心。
展羽听进了耳，所以心里特别熨帖：“你说的我心里都有数，可是我想，陪你这个初见者好好过一辈子，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对我的损失也不算多大。”
韩子禾清楚它这是好意：“可是这里一辈子那里一辈子，你不怕蹉跎啊？而且，对于我，有你陪伴固然好，但是若是没有，想来也不会过分失落，可是你不一样，要是你可能长久走下去，那么多的、那么丰沛的感情和记忆，不见得就是好事。”
这话虽然有些刺耳，但是展羽也不能违背良心说这不是对方的一片苦心。
“你听说过雏鸟情节么？”
展羽忽然来这么句话，韩子禾一时之间没有听懂。
她听不懂，展羽也不着急，好像大有拉开架势跟韩子禾好好谈谈心似得，不紧不慢的说：“其实我睁开眼，所看到的人呢，应该是研究我、或者说对我多次进行过改造的人。”
“若是他们没有赋予我人类的思维和智慧，我可能真的会像他们以为的那样对他们产生感激、或者说是依赖的情感。”
“换句话说，要是那些人不是让我睁开眼睛就具备了高智商的成熟的智慧和思维，我也会像他们所以为的那样对他们产生雏鸟情节。”
“可惜，我什么都清楚，也都能想明白！所以，我不认为他们在违背我这只鹰自主意志的前提下，让我糊糊涂涂的就做了拥有人类智慧的鹰，这让我找不到任何归属感。”
展羽这般说：“所以我虽然糊里糊涂离开那个世界，但是却没有任何惶恐，对我而言，人类和鹰类，我自己主观上都认为自己是格格不入。”
“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却大大不同。”展羽对描述起自己经历这件事，很是平静不已，好像讲述别人……嗯，应该说是别的鹰的故事一样，淡然的不像话。
不过虽然展羽提及自己，韩子禾仍旧没有打断它，而是静静的听，想听听看展羽想要说啥。
展羽慢慢说着：“初到这个世界就看到了你，我自己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比较适合我抱的大腿，而且你给我的气息让我感到安心舒服，所以我准备赖上你。”
“可是我记得，我对你好像也不是特别好吧！或者说，对你没有特别好到那里去？”韩子禾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她这人的情感，除却对自己看重的人比较入心外，对于旁人，其实都很淡漠。
“我听说华夏人类世界里，好像有句话叫‘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展羽认真的看着韩子禾，“你这人让我舒服之处就是不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