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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穿越]-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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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邪魅一笑,眼里尽是算计味道,声调轻缓,语气暧昧:“当年都说了清玉公子堪比女子艳丽,有祸国的潜质,现在看看真倒不假。你们抚国公府因为你家破人亡,大哥因为你和父皇反目。

    本宫突然发现清玉公子这眉眼,这樱红,这容颜,这身段果然是玲珑清雅呀~~也难怪大哥五年都念念不忘,不知清玉公子是如何在大哥身下承/欢献/媚,又是如何媚/声求/爱?

    销/魂的感觉还不错吧~~你让大哥惦记了五年,看来是个尤/物。也难怪大哥在宴会上公然示爱,非你不娶了……”

    斩离云听的目露凶光,咬牙格格响,手上拳头已经握好。

    这是侮辱,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要不是在皇宫,他是太子,哪有他这么快活得意!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江玉树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虽然他眼盲不明。

    可这不代表他心里看不到。

    他的眼睛

    一向很澄澈,清亮。

    给人一种温和恬淡的感觉。

    可当这双眼睛里染了杀气,那就是一把凛冽的刀锋。

    清寒、肃杀、锐利。

    杀人于无形,招招毙命!

    唯一庆幸的是他是瞎子,在那一瞬间轻阖了眼眸。

    错开了赵清风。

    赵清风更没有看到江玉树水袖下的玉箫煞气已然积聚,隐隐有不可控制的势头。

    当赵清风目光在江玉树身上来回扫时,心中竟有一丝害怕。

    清冷如雪山冰晶,孤傲似迎风幽兰。

    他感觉到了冷,也感到了寒,更感到了杀气。

    这个男人不是五年前的他了,这是赵清风近距离接触后的感觉。

    他是一把被岁月打磨出来的玉,看似润泽剔透,实则丝丝清寒入骨。

    可,他怎么会被一个瞎子唬住!

    “太子殿下说完了吗?”

    “没有!”赵清风利落一句。

    恶毒不堪的语言再次钻进江玉树的耳朵:“清玉公子能迅速扬名,是被多少人尝过呢?这么适合清倌的身段,本宫都险些把持不住。”

    说完,伸手一把捏住江玉树的下颌,迫使他转头与他对视。

    江玉树袖下的玉箫在动。

    煞气,杀气,戾气。

    交融并发。

    修长的手指嵌进血肉,生疼犹不自知。

    他在忍,因为赵毅风还在天牢里。

    如果自己这方出了问题,那么赵毅风一定会被眼前人逼的无路可走。

    江玉树咬牙隐忍,倔强的扭头。

    察觉到江玉树的反抗,赵清风手下使力,另一只手略带粗暴的抚上江玉树的脸。

    “啧啧,这感觉真不错。”他凑近江玉树耳边,沉声威胁:“本宫劝你最好别动,本宫贵为一国太子,迟早会君临天倾。到那时清玉公子将什么都不是,本宫不介意你是否被大哥尝过,只要你能伺候好本宫,本宫一样给你荣华富贵,让你名动六国。”

    “殿下就如此确定会君临高位?天帝还健在,各地藩王联合势头越来越烈,殿下就如此笃定太子之位可以安然稳坐?自古高位能者居之,太子若是德行有失,只怕这天倾的真主是不是太子殿下还未可知。殿下还请放手!”

    江玉树睁开双眼,那双无华的眸子空空的盯着赵清风,像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洞,将赵清风所有的胆量和气魄都全部吸入,只留下一俱空皮囊。

    赵清风被他盯的心下发怵。

    咬牙切齿:“你以为你说这些话就可以要挟本宫?”

    江玉树竭力挣脱握住下颌的手,冷声道:“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还请自重。清玉贵为臣子庶民,不欲与殿下为难。还请殿下放行!”

    赵清风收回手,磋磨了一下手指,徒有眷念。“清玉公子身上的冷香真是招人喜欢。本宫情难自禁。”

    回应他的是无声。

    江玉树静静站在万花萧瑟的御花园中,白衣翩然,淡然如水。

    对赵清风的话和放浪似乎没有放在心上,也可以说赵清风的话完全没有波及到他。

    眼眸流转间,所有人事幻化,宦海浮沉,在他无华的眸子中都不曾存在,更不曾入心,红尘烦恼都是过眼云烟。

    赵清风还是不欲放江玉树离开,当即还准备开口——

    江玉树似有预感,不卑不亢:“清玉得皇后娘娘传召,先行一步,太子自便。”

    收敛戾气,一股温和恬淡的气息扑来。

    这种感觉只在赵清风心头打转。

    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许的单薄萧瑟,更多的是傲然挺拔,月白水袖在风中翩翩翻飞。在萧瑟的御花园中是那么让人难忘,像一抹耀眼的纯白在悲凉色彩中迎风遗世独立。

    这一刻,赵清风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赵毅风那么久都忘不了江玉树了。

    (三)

    皇宫—皇后宫

    当江玉树进到皇后宫时,早已静候多时的顾艳梅立马过来拉住他的手,声音哽咽。

    “玉树……不能……风儿不能……本宫求你……求你……本宫就风儿这么一个孩子……”

    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位和蔼慈爱的母亲,那个泪眼婆娑的女子,那个居于深宫俯瞰众多后宫女子的天倾皇后,此刻拉着一个二十多岁少年的手,在他面前情绪失控,泪流满面。

    皇后没有动用后位权势,更没有用母仪威严来迫使他。

    只是声泪俱下的求着他,声声喑哑。

    江玉树任由这个慈爱的母亲拉住自己的衣袖,木木的发不出一个字。

    神思一瞬间放空,他只感觉到耳边是她的哭声,在偌大的皇后宫里回荡,飘忽不定,悠悠入耳。

    忽然意识到,赵毅风不是他。

    江玉树早已家破人亡,四海为家,了无牵挂。

    可赵毅风不是。

    他的父皇是当今天子,他的母亲是皇后。

    而他……是皇子。

    这就注定了,这段感情与婚姻,不会被他父母认可。

    也不会被天倾子民接受,更不会被六国祝福。

    心下忽然想笑:当年为什么不早些知道情爱是何?那样或许也不会有这么多坎坷。

    江玉树啊江玉树,你这一生是不是输在了你的倔强上?

    宫里檀香袅袅,鼻翼游走间,平和人心,可为什么心脏处好像越来越冷。

    这是他的家,却没有他胸膛出散发的温暖。

    “娘娘担忧了。”江玉树掀衣叩拜一礼,面色苍白剔透。

    顾艳梅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颤声:“孩子……”伸手扶起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孩子。

    江玉树起身,朝她微微一笑,清透的声音像雾一般,虚无缥缈,朦朦胧胧……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中陈述:“定王殿下于在下只是知音好友……宫宴上的事是清玉僭越了。娘娘也知殿下性子冷傲,不善交际,当年清玉嫁娶一事,殿下颜面有失,所以为了逃避陛下赐婚,情急之下不得已为之。还请娘娘明察。”

    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

    那抹樱红,只怕此生都不会有人带着看了。

    樱花下的誓言,终究要随风散去。

    缘起缘灭,浅喜深爱。

    五年,最后的结果是——成全。

    一直以为可以不动情,可却动了心。

    这条路走的好苦、好苦……

    他神情温和清恬,一如一汪平静的湖,没有丝毫波澜。

    “那次,是清玉……僭越了——”

    倔强傲然若江玉树,鲜少流泪,如果可以他真想肆意大哭一把。

    哭尽年少不知情爱的无知,明明可以在一起后却要分开的无奈,这一生的皇家束缚,家国大义阻隔。

    可是他不能。

    因为,那个属于他需要的肩膀与胸膛不在。

    他哭出来,谁来拭去那悲伤的泪水?

    任由泪水在面颊上随风风干吗?

    可还是会留下泪痕凝残留的生涩的痛呀。

    “娘娘放心,清玉保证,殿下定会平安归来。”

    看着眼前的孩子,顾艳梅心里涌上一股酸楚和愧疚。

    当初赵毅风娶他,她也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待,那个时候他还唤她“母后”。

    后来赵毅风征战天倭,是她求他无论如何护赵毅风安好。

    他做到了,险些为此送了性命。

    如今,她声泪俱下,作为一个母亲为了护全孩子,求他给一个答案。

    目的是——让他放手。

    人性,怎可如此无情?又怎么如此自私?

    “孩子……是本宫愧对你……”

    江玉树清雅一笑,一池春水映梨花:“娘娘还有何吩咐,清玉定当竭尽所能。”

    心下哀痛难忍,可神情越加波澜不惊。

    为了不让顾艳梅看出一丝异样,他浅笑温声:“娘娘不是要听清玉的曲子吗?清玉这就给娘娘奏曲。”

    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有些慌乱的去摸索玉箫萧孔。

    江玉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去稳住萧孔,不让气息紊乱。

    都道曲由心生。萧音代表心绪变化。

    优雅从容的将一曲曲子奏起。

    上好的紫玉萧,奏出时间最凄美的乐调,明明是好听的曲子。江玉树却丝毫不能入耳,脑中都是和他筝声叮咚的曲调,还有他温柔情深的样子……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看看,真的好想看看……

    他竟然可以……心如止水!

    顾艳梅有些疑惑,“玉树喜欢风儿吗?”

    江玉树执萧的手一顿,一个曲调不稳,岔气而出,那么黯哑,像无力诉说的心事,更像他斑驳的心。

    他快撑不下去了。

    已经说了是僭越,算作保全,为什么还要他亲口说出。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

    心下阵阵血流,面上凝定如初。

    江玉树浅浅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如梦轻柔的颤抖,轻轻一碰就碎的人和心。

    在此时说:“清玉……乃是……堂堂男儿,成家立业……犹不可废。清玉……喜欢……女子……”

    江玉树只觉心下阵阵冰凉,血蔓延一片,模糊双眼。

    此生无缘桃花,只有一个他。

    他用五年护得他片刻倾心。

    而今,短短一句,就将所有的努力撕碎。

    江玉树,你真的很淡漠……

    一口腥甜在唇齿间打转。

    他笑的清雅剔透,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答案,顾艳梅心下大安。“玉树身子不好,在本宫这也待的有些时候了,外面寒风肆意,玉树还是早些回去。”

    他像一个过客,在这个皇宫里召则来,挥则去。

    这个地方不属于他,不属于他。

    客套了几句,顾艳梅就放江玉树走了。

    (四)

    皇城—大街

    皇宫外,风声呼呼,刮在脸上如刀削。

    江玉树由斩离云木木的牵着。

    周边没有一个行人,偌大的街道上只有两个落寞的身影。

    白衣少年清俊的容颜被风轻刮出些许红。

    月白的衣明明是温暖的感觉,可此刻斩离云只感觉他堪比冬风凄冷,好比落叶单薄。

    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散发这淡淡的孤独。

    木木的步子,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好似在哭,也好似在笑。

    看着这样的江玉树,斩离云心里一股难言的酸楚涌动。

    “公子。”斩离云紧紧握住手上的玉箫:“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江玉树忽然一怔,眼有迷蒙的循着斩离云酸楚心疼的语气望过去,微笑中带着苦涩:“清玉公子,哭了谁来拭泪?”

    琉璃剔透,玉石无心。

    玉石认人,长年深捂,才易升温。

    他的泪,是要那个温暖他的人来拭去……

    没了他,看不见他。

    何来温度,又如何哭的出来?

    斩离云看见他握玉箫的手越来越抖,牙齿在不停打颤。

    玉箫在手中颤颤跳跳,几乎就欲落下。

    在那一刻,斩离云忽然想替这个倔强的少年哭一次……

    “哐当”——玉箫再也拿捏不住,滚落脚边,发出一道优美的乐音。

    “离云,当年我是不是错了?”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红梅在白衣上肆意蜿蜒。少年笑中带着痛彻心扉:“我是不是失去他了?”

    如果早些懂得什么是爱,或许不会有这么多曲折。

    可情感一事岂有早晚之分?

    惜月公主终于玩够了,还有三天就将达到皇城。

    她一身粉色长裙,姿态优雅,笑容清丽,眉宇间是一国公主应有的端方大度。

    身为北璃的嫡公主,他所享受的也是最好的,高贵的出身决定了他良好的将养与礼仪。

    纤纤玉指轻挑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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