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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分开到相遇。后来战场上生死相依,在皇家中挣起不破的相同经历。
他一直都在,极尽温柔,这一生在求什么?
也只是他说的承诺,一个家吧……
有他的地方才是归宿。
一声清浅的声音在空中飘忽——
“毅风……”
很轻的两个字,却无比真实。
听话的人猝不及防。
“玉树!”
赵毅风双眼大睁,接着心下大喜,他竟然唤自己名讳了。他唤了自己的名字。多么珍贵的情话。
七年,得他一唤,此生值得。
摩/挲着他脸的手有些迫切,赵毅风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玉树,你可知为了这句话我等了多久?”
江玉树听到他在自己额头上轻声一叹。那话里是欣喜幸福和此生执念守护的圆满。
赵毅风低眼看着肩头的清俊公子,幸福一笑。他长长的睫毛轻动着,像两只轻飞的蝴蝶。让人遐想。
情/欲的温度攀升,赵毅风揽住江玉树的手力度渐渐加深。
赵毅风看着他的眼炙热迫切,带着一丝意乱情迷。
感受到额头气息雄浑,江玉树抬眼,他看到他俊朗的侧脸还有那在常人身上难以见到的温柔,不由的伸手轻触,细细感受。
侧脸忽然而来的寒凉让赵毅风一惊。低眼下看,江玉树清亮的眸子正凝定自己的脸。
低首。
抬眸。
一瞬间,情之所至。
待江玉树反应过来,唇上已经烙满赵毅风的气息。
呆愣一刻,江玉树仰头回应他的热烈。
赵毅风手上使力,将他抱上了床榻。
案上的茶被他脚上力道一带,一声破碎声响起,茶水蜿蜒了一地,像一朵血花。在秋风横扫的室内竟添了一份凄凉。
风入户,吹动纱影帘动,帘幕轻垂的帐纱后方两具肢体缠绕。
长长乌丝铺就,烛火颤颤跳跳,阵阵呢喃,声声喘息。
这个夜,极尽悲凉。
风声渐大,挡不住情/欲炙热。
一番**,风霜犹欺凌。
待行至下半夜,一声惊呼惊炸所有梦里人,在寂静的皇宫格外清脆,乌鸦被惊的飞起。发出“嘎”“嘎”的声音。
“玉树……你可还好?”看着身侧痛苦蜷缩的清俊公子,赵毅风急急披了衣衫下榻,点了烛火。
落入视线的是江玉树轻阖眼眸,弯折身子捂着腹部,脸色惨白若纸,水润唇上早已血痕斑斑。
疾步回转走至他身边,递了杯茶水。“玉树先喝口茶暖暖。”
江玉树静声不答,紧紧抱住被子,咬牙忍受身体中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忽然!
赵毅风看到他白色寝衣上溢出的血迹。
“玉树!”赵毅风惊恐的看着江玉树寝衣上沾染的血迹越来越多,似是在消耗他最后的生命力。
“来人,宣落不秋进殿!”赵毅风阴着脸,一记急声吩咐。
轻扶起清雅公子,耐心的将茶水喂向他。
失血惨白的唇,剔透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被镀上一层淡淡光晕,可却给人一股魂将归兮的错觉。黑色的发与虚白的脸,两色对比的让赵毅风心悸。
“玉树,你先喝口水暖暖。”
江玉树竭力轻睁了眼,修长的手紧紧攥住赵毅风的手腕,似是在找寻最后一丝温暖。
身下的感觉熟悉陌生,那温暖从身下流溢的感觉像极了那些记忆中残存的梦。
心下一凉。
江玉树气息虚浮的看着他:“赵毅风,好冷啊……”
赵毅风急切的看向殿外,这落不秋怎么还不来?!
“玉树,你莫怕……我就在这里,我抱着你就不冷了……”他紧握他手,将他拥进怀中。
血,在赵毅风手上溢出,江玉树死死的掐着他,忍受身体中的疼痛。
这次为何这般痛?
半盏茶后,落不秋风风火火进殿。
“参见陛下,陛下——”
“神医不需多礼,先来看看玉树,他情况不妙。”赵毅风不待落不秋行礼,急声吩咐落不秋过不来诊脉。
将秀眉微皱的人扶着平躺下,落不秋迅速搭脉。
“神医如何?可是玉树身子出了问题?”赵毅风急的在一边来回踱步。
落不秋皱眉,手起了落,落了又起。
看的赵毅风心里没着没落的。
急切再问:“神医,结果如何?”
落不秋轻叹一口气,搭脉的手就是不松,也不告知结果。
“玉树如何?”看着静躺的苍白咬牙隐忍的公子,赵毅风耐不住了,阴沉着脸,一阵冷风悠悠起。
半晌,落不秋终是收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轻声说:“陛下你我借一步说话。”
待行至偏殿,落不秋还没喘过气,就遭到赵毅风劈头一问:“玉树如何了?”
落不秋摇头叹了口气,瞪了他一眼:“陛下仗着身子底好,也不知道节制,你多心疼下公子也不会出这些事了。”
赵毅风神色一顿,有些愧疚的低了低头,知道今夜是自己放肆了,没有节制。
可是玉树为什么会痛苦不堪?
他不解:“神医,那玉树……”
落不秋一副‘你年少不知节制’的表情,带着一声轻叹,压着声音带着斥责:“陛下也是,公子都有身孕了,行房也不看看时候。”
一道雷劈消息从天而降,赵毅风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结巴、颤抖、欣喜、激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在空中:“你说……玉树……有了身孕?”
落不秋摸了摸胡子,微微颔首,带着一丝微嗔的语气:“公子怀孕都有一个月了。头三个月尤为重要。陛下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注意。”
赵毅风一把握住落不秋肩头,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玉树……真的有孕了?”
“是。”落不秋对视他眼,颔首点头:“有一个多月,公子脉象虚浮,在下也是尽力探得才知。”
想起江玉树上次被打掉一个孩子,赵毅风仿佛看见他一个人默默忍受苦痛的摸样,而自己却不在身边,也没有给他一个肩膀和倚靠。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抚国公府没了,四处飘零,四海为家,这些年颠沛流离,多次受伤险些丢了性命,而自己又霸占了他的国,占了他的人,若是这个孩子再失去……
他或许会万念俱灭。
孩子?!
急切一问:“神医,玉树这个孩子可保的住?”
他眼有期待和忐忑的一动不动的看着落不秋,生怕收到的就是让人心碎的答案。
幸得,上苍眷顾。
落不秋躬身一礼,如实回禀:“回禀陛下,这个孩子可以保住,公子将才腹痛只是因为陛下力度未曾把握好,动了胎气。在下已经吩咐人熬药安胎。公子只要每日服用,孩子应该没有大碍。”
郑重叮嘱:“公子身子不同常人,身子本就亏空。这次孕中实则要好好休养。也请陛下注意房事,适可而止。”
听闻他孩子可保,赵毅风心里的石头落地。
这是他的念想,如果这个孩子因为自己失去,那么自己将是无可饶恕的罪人。
赵毅风微微颔首,长舒了一口气:“幸苦神医。朕知晓如何做了——”
“神医一直负责玉树身子康健,以后就留在宫中负责照看玉树吧。”
落不秋匍匐一跪:“遵旨。”
伸手扶起落不秋,赵毅风威严而肃穆:“神医,玉树和朕的这个孩子真的要仰仗您了。”
“在下知晓。”
待落不秋离去,赵毅风疾步去了正殿。
看着床榻上熟睡的清俊公子,赵毅风心中一阵满足。
伸手将他被子掖了掖,他眼有疼惜的看着床榻上合眸安睡的人。
此生执念为他,若是他有好歹,只怕倾尽一生也无可饶恕罪责。
他苍白的容颜氤氲出那些岁月——
来世与君重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北璃樱花树下,樱红为媒,衔环为聘。
哲蚌寺门前,红绸渡情,牵缘为引。
乾元殿上,结草为证,此生不换。
前世中,十里长桥,执手相伴。
过往、前世,那些苦难与坎坷的日子,那些风雨与阻碍缠绕的岁月,像流水一样走过,在记忆深处早已生根发芽。
深情而又眷念的眼神——红尘中,若少了你,毅风该多落寞……
第165章 ss……165……08/09/2016()
【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
第叁叁章:清风八咏楼
(七)
待江玉树醒来时,正好看见床榻边伏着床沿歇息的赵毅风。
晕晕乎乎,腹部还有些许疼痛,身上乏力,这是怎么了?
江玉树竭力睁了睁眼,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翻身。
一声响动,赵毅风浅眠而醒。
“醒了?感觉如何?”
江玉树淡淡道:“我无事。”
赵毅风面有愧疚:“玉树,昨晚是我不好。”难掩激动:“玉树,你有了身孕,我们有孩子了。”
“什么?”江玉树似是难以置信。“我有了身孕?为何我自己未曾擦觉。”
“落神医昨夜来探脉说你怀孕一个多月。是朕不知轻重伤了胎气。”
赵毅风脸色微红的低头将情况告诉/江玉树。“神医说孩子保的住,让朕日后小心些。玉树不要担心。”
闻言,江玉树松了口气,孩子可以保住,这大抵是上苍的厚爱了。
想起已经失去的两个孩子,江玉树心有余悸。
赵毅风看到他眼中的竭力隐忍的害怕和担心。
只觉的心痛如绞。
这个孩子大抵是他的全部……
忽然,
手上一道温暖的温度袭来。
江玉树第一反应就是——抽手。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树,你莫怕,这个孩子我一定会保住他。无论何时,你还有我。”
江玉树抬眼看向他,眸中是被他深情话语安慰后的安心。
淡淡一笑:“陛下放心,这个孩子清玉定会好生护全。”
两手相握,相视一笑,两心安。
“陛下,礼部尚书来了。”宫人有眼力劲的小声提醒着。
“宣!”
“熊大人嫁衣裁剪的如何?”赵毅风起身去了正殿见人。给足时间让江玉树收拾打理。
礼部尚书手捧两件红色嫁衣进门。
躬身行礼:“拜见陛下。”
“熊大人辛苦。”想起礼部尚书换人后首先就来操持自己和江玉树的大婚示意,千古嫁娶第一例,也不知担了多少风险,也真是难为他了。这声‘辛苦’倒是他这个帝王应该说的。
熊梓麟也不欲磋磨,直接道:“陛下,这嫁衣是根据您的身高尺寸,三百多位绣娘连夜赶制。耗时耗力而成,只是公子身形尺寸我等实在不知,也只是根据陛下提供的尺寸裁剪,若公子试穿有问题,微臣定着人去改。”
赵毅风颔首:“有劳熊大人。有问题朕定会及时告知。”停顿一刻,“大婚事宜准备的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陛下和公子嫁衣试穿后,即可前去乾元殿告天祭地成婚。”
看着那红艳艳的嫁衣,赵毅风淡淡赞叹:“熊大人办事,甚得朕心。”
“陛下,礼部一切准备就绪。公子试衣一事就有劳陛下。微臣就此告退。”
接过红艳的嫁衣,赵毅风微微颔首:“爱卿好走。”
熊梓麟刚走,江玉树就拿着玉箫从帘幕后方出来,一声浅叹:“因为你我大婚,熊大人没少辛苦,他礼部尚书一职做的倒也尽心,可堪大用。”
赵毅风拿起嫁衣,微微一笑:“你现在无甚大碍,过来试衣。要是合适,一会你我去乾元殿。”
他都已经是为帝王的人了,伺候人更衣这事岂是他能做的。江玉树有些羞怯的眨了眨眼,推拒道:“这样有失体统。”
赵毅风朗笑一声,一手握住江玉树手腕,眼有深情和坚定霸道:“朕就是天下的体统。朕说没有体统,玉树便不用顾及体统。朕说你是朕的妃,你就是朕的妃!”
江玉树怔了一会,旋即抬眼,一瞬间,对视进那人温柔又霸道的眼神中。微微颔首:“清玉知晓。”
烛火摇曳,赵毅风牵着江玉树到妆台前。明黄的铜镜倒影出两人的影,镜中他伟岸的身影和他清俊的侧脸交叠。
赵毅风低头解着他腰间玉带,脱去月白外罩轻纱,内衫褪下。江玉树眼有波动的看着面前伟岸的人替自己更衣。
绯红的锦缎织就最美丽的色彩,也配着最清俊的人。
修长的莹白的手指露出大红镀金丝边的嫁衣袖口。
如墨的长发被玉簪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