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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阴沉的大皇子发声,才看到那匹马——汗血宝马,通灵宝驹。终是明了,这大皇子顾全江玉树,怕是要双马并行。
风起,拽碎一腔温柔;花飞,晕染满目情丝。
江玉树在马下,红衣轻飘,温润淡然,似幽兰破冰,遗世独立。
赵毅风坐马上,红衣飞扬,冰冷疏离,似寒冰三尺,冷冻柔情。
——可唯独对他,有一丝不一样。
“上马”说完,赵毅风将马鞭丢给江玉树,江玉树接过,手摸马鞭。人却静立不动。
赵毅风见江玉树接过马鞭,迟迟不动,终是明了。见他眼眸澄澈,文白秀气,只怕不是纵马驰骋之人。当即纵身一跃,红衣翻动,墨发飘舞,一个利落。
江玉树只感觉腰间突然一紧,一阵晕眩,风声过耳,再打量,已经高坐马上,缓过神来,入眼皆是红色,地面距离遥遥。
只叹纵马英姿,勒马狂奔,乃是美事。
老太君一看江玉树坐马上,忙忙跪地劝道:“大皇子,玉树身子虚,怕是经不得风,还请殿下思量。”
赵毅风凝视了老太君一会儿,又看了看江玉树,江玉树见祖母心疼,也吃罪不起大皇子,只笑着说:“无妨,纵马快意难得。”
老太君看江玉树发话,大皇子阴冷着脸,也不好多劝,怕江玉树麻烦,只好起了,眼里满是心疼。
赵毅风直直望着江玉树,只手递过来一条红绸,江玉树不明,抬眸凝望。
——一刹那,风过天地寂静,万物皆不入眼,也不入心,红尘浮世,喧嚣声动,尽是云淡风轻。
知晓逃不脱,犹豫一刻,终在那人温情眼眸中缓缓抬手接过。
——一端在赵毅风心口的红花之上,一端在江玉树洁白修长的手上。
一段红绸,一段情!
赵毅风轻抽马,马动尘扬。江玉树坐马上,手持红绸,墨发飞扬,牵马并行。浩浩汤汤的队伍就此开拔。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百姓涌动,欢笑畅畅,盛世大婚,新颖别致,众人从未见过双马并行的婚礼,无不为之好奇,感叹。
江玉树打马上,只觉身上冰凉,马动人晃,身子虚的厉害。却不料一件火红披风轻覆,浑厚的嗓音响起:“先忍忍!”
男子在面罩之下看不出情绪。两人坐马慢慢向皇宫走去。
——这一年,他十七,他十六
他娶了他
——这一日,十里灯笼高挂,十丈软红轻铺,
他用红绸牵着他
——这一刻,盛世空寂感物华,三月春花双并马。
他带着他看城内繁华。
三月春花,两人并马,盛世婚嫁
……
多年后,江玉树才知,那一天整个天倾皇都都是红色,连花都是红色居多,城内官道无论大小,此皆红毯着地,红樱绚烂,纷扬恭贺。百姓都为赵毅风双马并行的深情感动。
得一人深情如此,复求何斯?
待行至皇宫,远远就闻着花香,一阵惬意。江玉树高坐马上,气息不稳,只是隔着琉璃面罩看不清楚。赵毅风乃习武之人,耳力不差,感他气息浮动,终是下了马,算到已在皇宫。
“下马,共走,可愿?”
江玉树勉强支撑,无奈底子虚,点头应了。赵毅风轻扶了人,触到一片温凉,剑眉一皱,复又消散。
两个人,手持红绸,稳稳向乾元殿走去。
他——眸光灼灼,他——眸光澄澈。
两抹红——掩盖天地浩气,遮掩万物芳华。
日光晃眼,树影婆娑,花枝颤颤。
行至乾元殿,皇上赵升天,皇后顾艳梅已经高坐,旁边众妃嫔莺莺燕燕一屋子,好生热闹。司仪看了看日头,估摸着时候,道:“吉时已到,行礼”。
他转身,他侧步,红绸相连,遥遥三拜。
——他种下温柔,他兀自清透。
随着最后一句“礼成,送入洞房”。
江玉树知道,这一生,这个男人,会一直在身边,自己以后就只是……只是……皇子妃。
——那个男人的人!
心,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终究不愿,是不愿的。
可是,有选择吗?
……
江玉树不熟识宫里布局,由林元带路去了赵毅风住处——落云殿。一路走至,牡丹花艳丽,芙蓉清透,芍药妖娆……。江玉树又开始记地形,只怕以后一个不小心,冲撞了宫里贵人,要遭罪,虽然看了《皇家玉牒概注》,但多多留意,总没有坏处。
江玉树来了落云殿,因为大皇子不喜按女子出嫁仪式,怕伤了他。所以殿中除了红纱,古玩字画,盆栽景致,倒也没什么特别。循着床榻坐了,静静等候。
江玉树在府里经众人装扮,又因为边缘草一夜无眠,马上颠簸,风吹日晒,只觉得疲累,一沾床榻竟沉沉睡去。
赵毅风陪酒回来就见着倒榻睡得深沉的江玉树,也不做声,就静静的在桌边坐着,像一座木雕。
第七章 凤和元帕()
落霞渐消,黑夜轻触。
江玉树醒了——是被饿醒的。
中午未吃,下午未吃,醒来已是晚上。
江玉树睁眼就见到坐在桌边阴沉沉的赵毅风。径直收拾一番,复而眼眸直直看着那人,丝毫不惧。
赵毅风知他累及,不做责怪。起身走至江玉树身边,轻手摘了面罩,算作礼成。
——眼前的人清透明爽,眉宇间尽是儒雅,脸上两朵薄红,似是清冷绽放的兰花花蕊,淡雅。
江玉树直直打量他,嘴角浅笑,八方不动,静若处…子。只在心里思量:自己今晚如果不屈从,怕是没法交代。想到他是天家贵胄,自己乃是人臣,还有老太君苦口婆心教导的规矩,尽管不愿,还是强压。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吗?
遂起身迈步靠近赵毅风,伸手就在赵毅风腰间摸索,感受着男人身上的酒气,还有那薄薄的鼻翼气息,悠悠喷…洒在自己额头,清清的,淡淡的,像一抹幽香,撩动人心。江玉树只感觉有一瞬间的恍惚,内…里猛然升起一股邪…火,压都压不住。
赵毅风知他要做何事,退后一步,握了江玉树的手腕给脱离了。“你不用伺候”,触手冰凉,男子眼中微光晃…荡。
江玉树淡然退后,见不用伺候,心里也开始松脱。无奈身体燥热,一股热流攀爬,急忙扯衣,脸色发红。
赵毅风察觉他不对,一摸手阵阵凉,额头滚烫,眸光一闪,当即明了,这么快就耐不住了,后宫这些阴…私……
“林元,去拿芝云丹。”
江玉树闻着酒香,似是闻着仙酿,越发贪恋的往赵毅风身上靠,赵毅风挪一步,江玉树就进一步,挪一步,进一步……,俨然已经把赵毅风当救命稻草。
赵毅风早先让人了解,江玉树是有骨气学识的人,只是身子弱,常年静养,不涉尘世,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知他心里不愿屈从,也就不加强迫。
——可如今这番情境,趁人之危,怕是一辈子都得不到心。
不动你,这苦你可忍的住?两个时辰,痛感与欲齐发。
江玉树此刻只觉得身体已不属于自己,体内有一只叫…嚣…待…出的猛兽。似要挣…破…束…缚。眼神迷离,双眼浅红,配着白皙的脸,直…勾…勾的诱人。
赵毅风不忍心他难受,把人绑了,出去散火,一桶凉水深浇,火气酒气都散,待赵毅风再次回来,江玉树已经脸色全红,嘴角因为隐忍,滴滴答答的流血。
赵毅风脸色冷似寒冰,见林元迟迟不回,急唤。
林元气喘,:“大皇子,芝云丹没了。奴才找遍屋内,也去了御药房都没有。”
赵毅风似是知道一般:“端的好手段,这就迫不及待。”
“呀!……”江玉树轻哼。
赵毅风看绑着他的地方,已经有了红痕,起身过去解了。
一把按了人,嘶吼:“江玉树,你看清楚,我是赵毅风。”
江玉树眼内模糊,看着人影恍,双手利落攀上,就往那人身上靠,脑中只有一个感觉:
要!
想要!
很想要!
非常想要!
赵毅风唤了林元,说是去太医院请太医,结果得知因着自己大婚,太医早就回府,城门已经宵禁。
“这群人,掐的好时候。”男子愤怒。
凤和,凤和,中了凤和没有芝云丹解不了,容华颠倒,江玉树,你是不愿的。
“江玉树,你睁眼看看,我是赵毅风,你可想好了?”男子急唤,盯着迷离的男子。
你想好了吗?
你是不愿的!
赵毅风怎能强迫你?
赵毅风不能趁人之危!
……
江玉树靠在温暖的怀里,手利索的就向…下摸索。赵毅风大惊,倒抽一口气,极力隐忍。怀中的人意识迷离,不知作何?像一只渴求水的鱼,遇到一点甘露,便不顾一切的前往。
赵毅风见这样下去,迟早浴…火…焚…身,耐着性子。
“江玉树,你看清楚,如果你真愿意,我立马成全。”
男子竭力嘶吼,试图唤醒渴求的人。
“江玉树,江玉树,你看清楚,你看清楚……”
烛火跃跃,柔化了冰冷。
江玉树直觉内…里渴…求躁…动的很,反复听着眼前那人喊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重复,轻睁了眼,有一瞬间的清明,直直盯着赵毅风,忽而扭了头——满是倔强。
赵毅风知他不愿,也猜到他——不愿,他竟倔强的不愿。
——是了,没有情分,何来你情我愿?
怀中的人坚定地撤了身,慢慢挪向榻里。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蜷缩着身子,咬牙,隐…忍,身体阵阵抽,赵毅风不敢触碰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点起燥热,使他越发难受。
“江玉树,你忍忍,两个时辰就好!”赵毅风浑厚的声音充斥在寂静的殿内,话过时,烛火闪耀。
江玉树抱紧身子,本就虚弱的底子经不住药力折腾,到最后竟痛的睡过去。水润的唇上尽是血痕牙印。嘴角的血滴答,赵毅风见此,知他是在用底子里最后的毅力支撑,瞬间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夜,格外温柔。
月,圆的挑人思绪,
红纱轻动,月的柔光模糊刚硬的轮廓。
赵毅风静静的守在榻边,凝神看着那剔透的人,生怕一个眨眼那人就没了,直到双眼不听话,人才和了眼,小寐。
时光轻易把人抛!融了冰凌,换了良宵。
江玉树悠悠转醒是在下半夜,浑身酸疼,饿的厉害,就那样躺在床上斜眼望着榻边小寐的人。男子习武,耳力不差,浅眠谨慎,感觉一声轻动,知晓江玉树醒了。
“醒了,可是要喝水?”起身走至桌边,倒了杯水。
江玉树经过一天的折腾,外加凤和媚…药的折磨,一张脸惨白,有气无力,唇无血色,依旧笑的清雅。
伸手接过,速速饮了,又把杯子递给赵毅风,赵毅风会意,又添了一杯,复而吩咐林元送些吃食进来。
江玉树喝足饭饱后,人有了气力,血气渐渐恢复。只觉身上粘…滑…酸…痛的厉害,以为已经和赵毅风交…合。一记肃杀冷光投向那人。
赵毅风察觉他神色变化,眼里愤怒肃杀,知晓他误会,低沉解释:“你中了凤和,后宫阴…私”
江玉树尽力回想,支离破碎的片段袭来,又见他阴沉着脸解释,自嘲了两声:“抱歉!”
无人回答,一阵沉默,室内一瞬间的空灵,只余烛火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似是在为沉默的氛围添妆。
须臾,话起。
“凤和是何?”
“媚…药。”言简意赅。
“那臣怎么解的?”
“忍得!”
江玉树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还要发问。
赵毅风见这样盘问下去,就不用睡了,目光炯炯:“你忍了两个时辰(四个小时),自行解的”说完就往床边来。
江玉树身上无力,静坐不动,见他过来,当即准备出口冷声拒绝。可转念想着祖母教的规矩,今个洞房花烛,他是皇家人,也就挪了地让他坐过来。却不料,赵毅风扯了人,一把打横抱了,江玉树别扭,挣扎。
“你中了凤和,身上无力,我抱你去浴池。”
江玉树不习惯被人触碰,厉声道:“殿下放手,臣自己走。”
赵毅风手上动作一顿,呆了一会儿。知他面子薄,性子傲,最终阴沉着脸,看他一步一步,颤颤巍巍,慢慢走向浴池。自发的迈着步子跟了上去,手里拿着披风,就是不敢触碰。
待江玉树完备,赵毅风把披风给了他,守着他回了室内。
两人一夜折腾,一个不愿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