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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愤懑如潮水般汹涌荡开。
“杀了天倭!还我河山!还我城池!”
“天倭何惧?我们宁做战死的英豪,也不做窝憋在城做被瘟疫折磨死的孬…种!副帅,我们战吧!开城打个痛快!”
“叫老子开城,定要打的天倭杂/种满地找牙!”
众人激愤,莫云冷眼扫了一记,一股寒冰之气霎时扑来,众人都住了口。
“叫啊,接着吵!”
众人被他的气势吓到,默然静立,噤声不语。
却忽然,莫云抬脚一记揣向小卒心口。
小卒猝不及防,在地上滚了一道,脑袋嗡嗡,胸口火辣辣的疼,内里肠子和心肺纠缠,终是抑制不住,吐出一口血水。
众人面面相覰,鸦雀无声。
“你们都是蠢吗?要是瘟疫你们还能好好站在这?要是瘟疫,二十万大军不用迎战,光是瘟疫就够兄弟们往里填。要真是瘟疫,天倭和百邑谁会捞到好处?命都保不住,要城池有屁用?动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
众人好像还没明白,莫云抬头示意他们再看死者特征。
“这些兄弟腹部都是积水,印堂浅黑,眼眸大睁,那是死不瞑目!!!印堂发黑!!瘟疫会让人印堂发黑?你们动脑子想想!一群莽夫!”
“副帅,您是说——”小卒挣扎着起来,捂着胸口,“有人给百邑城的人投毒!军中出了细作!长官是被人毒害死的?”
所有人神色大变,百邑城水源稀缺,物资稀薄,所有物资进城都要经过五六道关卡。天倭如何有机会投毒?
军中出了细作?!
莫云眼眸深深的看向远方:“况后四十六,我是不是应该谢你不杀之恩。”
“副帅,军中真有细作,那毒……”有人怀疑不定的问了一句。
莫云看了看众人,眼眸一眯:“天倭独有的‘黑寡妇’在我军出现,你们觉得我军士兵干净?”
众人大惊失色,短暂的安静后。所有人疯狂嘶吼,一浪盖过一浪,营帐险些飘飞。好儿郎们誓死要把细作揪出来。
“揪出天倭细作,杀!杀!杀!”
“天倭不是人,卑鄙!杀我兄弟,动我军心!不要被老子抓到,不然老子一定拔了他们的毛,喝了他们的血!抓天倭细作,打的他满地找牙!”
“况后四十六,你玩阴的,不要让老子逮到!”
边陲地带的汉子那就是真的汉子,如果说城中士兵是庄重忠诚,那边陲地带的他们就是一群兵匪。既是兵也是匪,土匪在一定程度上是烧杀夺掠都会做,但他们也是兵。唯一的区别是他们明白自己的使命是护卫国土。
这是男儿血性,他们不会吝啬自己的性命,也不会惧怕生死。他们有的是同甘共苦的义气,吃苦耐劳的坚持。更有着对自己土地的热爱。
他们没有军纪束缚,没有教义禁锢,是黄沙中高飞的秃鹰,用锐利的目光凶悍的利爪勇猛的身躯彪悍的力度去拼搏厮杀,放飞自我
他们更多的是野性。桀骜不训,不守军规。在他们眼中所有的规矩都是狗…屁,不如杀敌饮血来得痛快。
他们要的是征战的快意,是昂起头来接受别人的崇拜。
这是一个有着男儿义气,杀戮与血腥的地方!
这是一个锻造英雄的地方!
莫云很满意的点点头:只要找出细作,再训导提醒几句。以后动乱军心的事或许就不会出现。
边境半生,他和这些兄弟们同生共死,早已成为一脉,他不允许天倭伤害自己的兄弟,也不允许他人从自己手中接过这支军队。
这是他苦心经营的,是他的全部。印象中妹妹的影子越来越模糊,甚至在祖父去世时他都没能回去。
他知道,这一辈子要老死在这……
所有的满意终是被心里那一抹酸楚的情绪占据。
七天前,圣上下旨让赵毅风带兵二十万做支援,并任命赵毅风为主帅。叫他提前做好接应。自己半生戎马最后还要屈居与一个毛头小儿之下,这个人还是皇后的儿子……
“赵毅风!主帅?狗屁!……!毛头小儿,毛都没长齐也想打仗,好好的皇子不做,来什么边境。老子自己都没有睡觉的地方,哪有地方给你?乘早滚回皇城,不要来碍眼!天倭泱泱大军到你眼前,只怕你到时屁…滚…尿…流。”莫云挑着他的红眉毛,冷笑一声接着一声。
百邑城的糙汉子桀骜难训,简直就是一群兵匪,他们不讲道理只讲拳头。其实,讲了道理他们也不一定能听懂,他们的信念就是杀敌。
纵使赵毅风西境带兵历练一年又如何?在他们眼中连提手指的资格都没有。这群糙汉子随便摸一个都是经过大战小战无数的,毛头小儿一来就位居主帅,他们不服,大写的不服!
他们骨子里鄙夷皇家贵胄,他们因为出身不同,就可以享受与生而来的尊贵,而他们却要刀口舔血过活。
所以他们听到王孙贵胄,清贵公子心里就不爽。让他们信服——那是笑话!
莫云自莫贵妃嫁给皇上后就来了百邑城,四十八岁的他,十七岁来这里。已经为东境四座城池贡献了三十一年,在这里守着天帝的江山。
因为战事需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仪的姑娘嫁给别的男子。至今单身一人。
他为天帝呕心沥血,为天倾半生戎马,戍守边防。到现在,自己信任的兵要交给一个毛头小儿。而且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竟然和自己外甥是对头。
他莫云不能忍,不能忍受一个不是莫家的人来接手自己的兄弟。来管理这座城池。
不止他一人这样想,几乎所有人都对毛头小儿接手百邑城抱有不忿的念头。
这样的皇家贵胄,他们不接受!
“来人!把百邑城缺衣少食,瘟疫横行,天倭大军即将来犯三件事全部报告给赵毅风。不然他到时来了没地方睡,没衣裳穿,被吓着了,埋汰老子百邑将士苛待他。”莫云浑厚的声音在营帐里飘了一阵又一阵。
众人岂会不知莫云是故意说给大家听得,旋即哄堂大笑。
众所周知,赵毅风迎接的岂会是这些刁难这么简单。
“迎接”说好了是好好把人接待过来,好吃好喝伺候着。
通俗点就是,我看你不爽,要给你一个下马威,来点刁难,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第三零章 斗百花·回朝()
【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
第三零章:斗百花·回朝
(上篇)
“公子,最新消息。”
“说!”
落不秋展信:“百邑城粮草枯竭,水源稀缺。天倭借此趁火打劫,现在盘旋在百邑城下叫嚣。百邑大军死守城内,拒不迎战。”
江玉树听后,心里快速分析:以赵毅风的行军速度,到达百邑城还有五日路程。按照这样,二十万大军会错开天倭的攻击,只要百邑城的将士坚持三天,赵毅风援军一到,百邑可保。
希望百邑可以坚持到赵毅风援军到来……
落不秋欲言又止,显然还有话说。
江玉树微微一笑,“落叔有话直说。”
落不秋直接道:“百邑城中消息:前三次征战加上这次死了二百多人,死者腹部积水,印堂发黑,面容浮肿,是中毒之兆。”
腹部积水,面容浮肿,印堂浅黑?……
这分明是“黑寡妇”——天倭特色。
江玉树嘴角慢慢泛起一丝冷笑,“百邑城中竟然出了细作,通敌天倭,要覆灭天倾!”
天倭一旦攻破百邑,天倾国土一半被占,以况后四十六的野心,定会把剩下一半的土地兼并,到那时岂有其他诸国并存。
“细作?”落不秋不明,那分明是中毒。
江玉树温声浅笑:“落叔行医多年,怎么忘了‘黑寡妇’,那可是天倭独有。”
落不秋静思一阵,恍然,“公子是说百邑城有天倭细作,是细作给百邑将领投毒,动乱军心?”
江玉树点头:“依据死亡人数,还不止一个……”
“落叔,你速速派阁中人去百邑城查探细作身份。”
落不秋躬身应是,刚走出没几步,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再次行至江玉树身边,支吾道:“公子……那……”
“呃?”江玉树不解。“落叔有话直说,你我之间不需如此。”
落不秋牙一咬,脚一顿:“公子,八月十五快到了,皇上召殿下回朝。”落不秋说完仔细打量着江玉树,只见他俊秀的脸上渐渐浮上一层清寒。
江玉树不想回北璃,可是皇上已经连催三次,这样下去与他不利。落不秋旋即劝道:“殿下,皇上都催了三次了,您好歹回去看一下。再说八月十五是皇后娘娘的忌日,您回去看一眼,以示孝心。”
江玉树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散去平日温和浅笑模样,捏着玉箫的手青筋突起,眼眸微红。
落不秋见状,急忙跪下:“殿下,您息怒!皇上只是想您了,您就回去看一眼吧。”
江玉树似愤怒又似好笑:“他会想让我回去看他,可他忘了我这眼睛是拜他所赐。我是个瞎子,瞎子,如何看?他从我出生就不要我。我这身子,我这眼睛……都是因为他。现在还要我回去,当初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呀!”
落不秋痛心:“可您还有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的忌日,您好歹去一趟。”
那个女子生了他,却在他出生之日被北璃国主赏了一条白绫。她叫秋意桐,是秋意箜的姐姐。也是江玉树的娘亲。
江玉树手执玉箫,来回轻拭,试图在玉箫上感受什么。良久,悠悠一叹,“是啊,我还有她,我也只是为她回去。”
落不秋欣喜,他终于答应回北璃了,可让落不秋犯难的是八月十五,月中时候,江玉树身子的蛊毒。
“八月十五,月中时候,殿下身子可受的住?”
江玉树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身子还有蛊毒一事,这声提醒加深了他心中的痛。他自嘲似的笑笑:“落叔,你看父皇多爱我,从母后有了我,他就给母后种蛊毒。母后死了,他抛弃了我。如果不是江家,不是江秋氏,这世上或许就没有江玉树。”
自己母后的忌日,也是自己的生辰。
落不秋不知讲何,只能木木的唤着:“公子……”
江玉树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后,迅速收敛,再次恢复他平日温和浅笑的模样,可眼中分明有着苦涩,连带着嘴角的笑都泛着淡淡的苦涩。
“落叔速速去查探百邑城细作一事,一旦有了消息,立马给大皇子送去。”
落不秋不明白了,看着江玉树骨节分明却留有针痕的手,又瞅了瞅江玉树脖间的印记。不解道:“北璃也算是一大国。殿下身份与大皇子不遑多让,可公子为什么要自降身份去帮赵毅风?甚至为了他去榆木门下遭罪,还让他——”
“够了!”江玉树及时打断他。
“一年多前,尘缘大师算卦,大殿下是真龙运数。天倾、北璃、天倭、南燕、东桑、玄真。六国并立,盟约协定,和睦共处。
天倾独大,其余五国依附。如果天倾真主不是赵毅风,那么其余五国都将会是天倾马下魂。落叔你还不明白吗?”
落不秋眉毛紧皱,显然没有料到看似和平的假象上关系天下兴亡。“公子是说,天倾真主是赵毅风,其余人都不行?赵清风也不行吗?”
江玉树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大笑道:“赵清风?他没有容人之量,野心不小。他要是,只怕是天倾,甚至是天下的灾难!”
落不秋渐渐理清思绪,最终得出一句话:赵毅风关系天下兴亡。
落不秋想着赵毅风每次来找江玉树后他的快意,甚至江玉树为了他点灯等候的场景,心里好奇:“公子,您仅仅就是为了天下万民,其他诸国帮助殿下,就没有其他想法?”
江玉树转身循着洛不秋说话的方向望过去:“想法?”
“嗯,想法。”
江玉树摸索倒了杯茶,压下心里莫名的感觉:“殿下是我知音,与他高山流水。是人生美事。”
洛不秋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公子,在下看的出来,殿下是绝世男儿,而且公子和殿下在一起很开心,公子何不考虑和殿下在一起……”
江玉树忽的神色一冷:“我和他只能是知音,是好友,是知交。却唯独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样是毁了他,落叔这样的想法最好不要再有。否则你我甚至还有他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是在下考虑不周。”落不秋躬身一礼。
旋即离去办理江玉树吩咐的事。
江玉树压下心中莫名攀升的感觉,又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