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天倭大军拉长战线,采用迂回战术,一直虚耗。百邑城大军撑不过半月,都会缺水少食而死。最好的办法就是弃城后退。只是那时天倭汹涌来犯,霸占百邑。东境将不会存在,以况后四十六的野心,一定会覆没天倾。”
深谋远虑,掌控千里,以及对战场局势,人心的把握分析都是成为傲世男子必备的条件。
江玉树远在千里之外就能通过对百邑城局势的分析得出大战的动向,他虽眼盲,可心似明镜。
赵毅风却在大战之后,不急躁不骄傲,迅速找出失守三座城池的原因针对改善。又能在不服声中保持自己的敏锐沉稳,两人在这上面有一股心有灵犀,答案不谋而合。
斩离云定了定神色:“公子嘱托在下,若主帅说百邑城‘撑的过去’,那小的就当特意替公子问主帅安。如果主帅说‘撑不住’的话。公子让我将此花还有信交给主帅。”
伸手高捧樱花还有书信。
葳蕤樱花,轻柔娇艳,淡然优雅。
赵毅风细细打量那一抹绯红,好奇道:“现在八月,怎么会有樱花,本帅看樱花尽是尘霾,想必是快马相送。”
斩离云不由的为赵毅风细心点头。“樱花是快马加鞭,从北璃驿寄过来,一路上累死三匹神驹,也只能保樱花不枯。还望主帅莫怪。”
赵毅风手执樱花细细打量,小小的樱红枝桠仿若有千斤重。
千里寄樱红,谁道不深情?
展信,熟悉的樱花笺,熟悉的字体。
字体清秀,风骨嶙峋,惨烈至极。细细一看,起承转合,笔墨雄浑,竟透出一股不屈天地的傲气来。
字如其人。
信上只有一句话——
“樱花是温柔浪漫之花,也是希望坚毅之花。”
眺望远方烽烟遮掩的天空,赵毅风温柔一笑。
自己曾说:樱花是温柔浪漫的花。
而他曾说:樱花是希望坚毅的花。
樱花为浪漫之人生长,也为坚毅之人绽放。
他是在给自己希望,像樱花一样灿烂的活着,永不言败。
良久,他缓缓开口,苍劲有力:“千里寄樱红,深情远相托。玉树,赵毅风一定会坚强的撑下去,还百邑城一个春天!”
望着那张冷傲面容下的温柔一笑,斩离云知道,赵毅风已经做好和百邑城死撑到底的准备。江玉树的鼓励、支持、深情已经让他坚定了治理百邑城的心。更让他坚定了无论何时都要活下去的念头。
因为,他承诺的,做他的眼睛。
君子一诺,犹不言改!
此种远别千里而来的鼓励与支持,理解与信任,不由的让斩离云心潮澎湃!
第三九章 梅引·快递()
【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
第三九章:江梅引·快递
“砰——”
“什么?你说百邑城只能撑半个月?守不住了……”莫云显然不可置信,拍案大吼。
“只有半月了,半月后会怎么样?是要弃城投降?”胆寒衣一脸担忧。
“不是还有半月嘛。只要撑过半月,雨水充足一定可以熬过去的。”张大坑信心满满。
“百邑城要是保不住,天倾岂不是要……”东方不羽说到一半,识趣的闭了嘴。
“赵毅风你是主帅,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半月后真要弃城投降?”莫云虽然不服赵毅风,但目前关系百邑城存亡,纵观全局,也只好暂时压下心里想法。
静候听他们说完,赵毅风端肃的脸上展现出一抹坚定。
“本帅与尔等共存亡,誓死守卫百邑城!”
“不是说了撑不过半月,死守有屁用?”西门日天火爆道。
“这半月要是不下雨,不用天倭来打,我们都会因为缺水而死。给况后四十六省了多少力气。哎……,要死人了,要死人了。我的白衣衫~~”胆寒衣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白衣衫,叹气连连。
东方不羽观察一直不说话的赵毅风,好奇询问:“主帅可是想到什么好法子?还是说有人相助,难道朝廷会派强援过来?”
赵毅风干脆:“法子没有,也没有人来相助!”
胆寒衣:“啊?那半月后我们不是死定了。”
东方不羽:“这怎么办?朝廷不派援军来吗?”
张大坑仰天大哭哀叹:“百邑城,半月后,别了!”
“有本帅在,定会守护百邑,各位不必担忧。”不想军心大乱,赵毅风开口安慰。“百邑对阵天倭优势全无,现逢旱季,只要半月内下一场雨,我军将士屯足水源,还能撑一个月。待百邑城粮食丰收,天倭来犯,生死较量,胜算有望。”
张大坑双眼冒光:“主帅,真的有望?”
“嗯!”
西门日天:“是不是半月内有雨,百邑就能保住?”
“是!”
“哎呀,我就知道我胆寒衣命好,我的白衣啊~~,快下雨吧……”
“你们可有信心?”
“有!!!……”
重将重燃希望后激动应和。
望着一张张欣喜激动地面孔,赵毅风别了别头,案几上那一抹绯红生机盎然,青冥剑光犹寒。
玉树,我给了他们希望,也答应你守卫百邑。
只是,这一战,真的要看天了。
上苍,你可会助我?
所有人都知道百邑城只能撑半月,虽担心,却也知道这是看老天爷赏不赏光,独人力不能转圜。
若半月内雨水充足,加上赵毅风带来的粮食撑一撑,天倭大军此时来犯,不说大胜,至少百邑城可保。若是天也不怜,那……
赵毅风除了每天斗武训兵之外,还要忙着防城布控、修缮残损城墙、战俘处置、死去,伤亡兵士的安排,粮草堆叠资中管理等事,整个人忙的焦头烂额。
百邑城的汉子只知道杀敌,对这些琐碎事情一窍不通,堆积的军事一重接一重。
还没过五天,人已经瘦了好大一圈,加之日日风沙,高温炙烤,肤色渐黑,多了份边境汉子的粗糙。饶是这样,依旧风姿霸气不减。
本来就已经忙的不知所以。如今,还要每天观察老天爷动向,期待甘霖大降。
秃鹰煽动黑色的翅膀,盘旋在百邑城下,一汪汪黑色积聚,看的人毛骨悚然。
太阳日日高爬,好不快活。黄沙在艳阳照耀下,闪出流金色彩,宛如一条金色的彩带,在天倾的边陲迎风招摇。
最开始的欣喜之情慢慢被失望打败,每个人的脸上渐渐流露出绝望,曾经耀耀期盼的眸子,如今了无色彩。
十天了,还没有下雨。
是不是连老天都不给机会要灭了百邑……
每日等待,大雨不至,这场战争真的没有希望?
眺望远处澄澈的天,红霞染天边。赵毅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颓败的表情。
真的守不住了?
雨水未至。
玉树,我……
天际红霞随风游走,散去又翻卷,竟慢慢出现了樱花的样式,还有他的影子。
温和一笑,红霞散飞花,无数碎片飞向眼眸。
细碎绯红万千,都是他。
赵毅风,你撑下去!答应过他的……
千里寄樱红,深情远相送。
他未曾失约,你怎能辜负?
重燃的希望,昂扬的斗志再次被点起。
百邑城屹立黄沙,只待天降大雨。
况后四十六知道百邑城撑不过半月,心里窃喜,这天都给他机会,就算不打,光是围困,就能把百邑城一群人人活活困死。
好机会在手,怎么能错过?
况后四十六请旨天倭国主楚霸力求再次攻打百邑城,本以为楚霸一定会答应,谁知?楚霸以上次死伤太重,百姓民怨沸腾为由——推拒了!
当然楚霸还有一个更好的理由:民之为本,休养生息。
况后四十六气的拍碎了上好的檀木桌椅。他怎会不知道楚霸心里想什么?
无非就是自己打仗太过凶狠,不留余地,近几年势头迅猛,手握大权,功高震主。怕自己夺了楚霸国主大位,更有甚者,若自己夺了百邑,这天下就是他况后四十六的,哪还有楚霸的地位。自己国主想的什么,他还会不知道?今次休兵,无非就是告诫自己收敛羽翼,不可太过狂傲!
说实话,以况后四十六的野心还真不会做天倭国主,他要的是英雄对英雄,征战的快意和众人的尊崇。
对于楚霸的猜忌怀疑,况后四十六无力的笑笑。既如此,不打就不打,他乐得清闲。人生百事,难得忙里偷乐。但是天倾迟早是他囊中之物!
百邑密探消息,知道大军不会来犯,暂时松了口气。
西门日天忍不住直夸:天倭终于干了件人事。
所有人松乏,静候大雨到来。
只有赵毅风知道天倭不会这么简单,还会卷土重来的。
待暑热散去,雨水充足。
天倭马肥兵强,这场宿命之战也将打响!
人若惜,皆可怜;
千万心,向天言。
天似乎也知道百邑渴求,或许是黄沙绵延千里真的太过招摇。
雨,终于来了。
连续七日,不停不休。
百邑城下的护城河水溢出。
冲刷了多少血腥腐臭,淡漠了多少离魂丧曲。
淮源郡的官道上,一定简朴的白帘轿子正赶往东境。
抬轿是四个身穿白色衣衫,头戴白色斗笠的大汉。他们身形魁梧,下盘稳扎,太阳穴处青筋凸出,一看就是绝世高手。如此绝世高手甘愿对轿中人忠诚,甚至连带着目光中也带有崇敬,由此可见轿中人的威慑力。
“公子~~,我走不动了,前面有茶棚,我们去坐一下,歇歇脚。”谢易牙怏怏的,说的可怜兮兮。
落不秋知道江玉树要回北璃,心里欣喜。但想着自己也回北璃了,竹楼就留下一个谢易牙,太过危险。于是就主动要求留在竹楼照看打理,一是观察朝中动向,随时传信;二是顺带研习一下医术,看能不能找出江玉树身上蛊毒的解药。
谢易牙答应学医,本来是应该留在竹楼陪落不秋的。但谢易牙小孩子性情,似是在山间住的时日太多,为了见识一下古老的百邑城还有传说中的秃鹰,感受外面世道的精彩。
他不惜死乞白赖,软磨硬泡,好话说尽,邀功卖赏……用尽了一切法子,就是不敢像绣球招亲那次一样算计。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江玉树最恨算计!
江玉树拗不过谢易牙人小鬼大,只好带着他来。
他本就是孤儿,在江玉树没有家颠沛流离的时候,看到流浪街头的谢易牙仿佛看到了自己。江玉树疼他,知他年纪小,除了那次算计他娶妻一事,他从来没有伤过他。
谢易牙为能得到江玉树的收留照顾欣喜,也为江玉树答应自己要来百邑城的要求而兴奋。
可是,兴奋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瓢凉水泼下来……
天知道,百邑城那么远,越到东境边陲越热,人还未动,一身濡湿。
于是,谢易牙哀嚎:早知道这么热就不来了,后悔来此,要回去!
“后悔的、怕死的、要回的。都自己回去!”江玉树冷冷的甩出一句话。“你自己要来的,到了现在才来后悔。日后如何成大事?行百里者半九十,这就是我江玉树的徒儿?”
看到江玉树渐渐紧绷的脸孔,感受那清冷的语气,谢易牙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哀嚎说自己后悔来此。
一鼓作气,谢易牙来到了淮源郡。
听着谢易牙疲累的话,江玉树知道自己严苛了。
“停轿吧,在此休息片刻。”
轿子落地,江玉树手执玉箫探索出来,谢易牙顾不得身上酸痛,跑过来握住玉箫。一众人来簇拥来到茶棚歇脚。
茶棚里人多拥挤,却只有一人独坐一桌,抡起袖子大口喝水。见着江玉树到来,立马放下手里的碗,走至江玉树身边。
“公子,属下静候已久。”
江玉树微微一笑:“嗯。离云办事,我放心。”
听到这句,斩离云忽的抬头看向眼前静坐的人,一股灼人眼眸的清华气韵,淡然如水,遗世独立。却也用人不疑,信任自己。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是自己的“阁主”,不问从前,不探究繁烟阁过往。他虽眼盲,却洞若观火,心怀天下,温和从容,不平凡的气度,让人心生敬意。
“公子,樱花和书信已然送到。”
“辛苦你了。只是如今你还要再去一趟。”江玉树静坐手触玉箫,淡然无波。
“公子请吩咐。”
只见江玉树摸索出一只木鱼,伸手递到空中。
双手接下,细细打量——
木头雕刻出的鱼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