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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树的乐音成功迁出华荷媚的琵琶,一曲萧音,掩藏杀意,看似温柔的萧音,实则会把人心由梦境代入现实,直至走向凄凉和无助。
荷媚,你在天有知,定会保佑东齐大胜的吧?
天倾280年,天历八年十月,“媚音大战”以东齐城的暂时小胜告一段落。此战,南燕、玄真两国积聚百万兵力攻打东齐。定王赵毅风和江玉树竭力死守。
东齐城在此战中是没有优势的,毕竟,两个主要领军人物都受伤,险些魂归西天。但就作战手法来说,百邑大还是更加先明一些。
此时的东齐城,所有士兵都在为这短暂的胜利欢庆,战袍未解的士兵们高声欢呼,有人性命安好后激动泪流,有人相互抱团,慰藉战场心酸。
呼呼凉风掩盖不住所有人的豪情,早已有人耐不住,甩开膀子大吼:“百邑威武,天倾不败!”
众人狂欢小庆中唯独没有江玉树。
赵毅风找到她时,他正在营帐里泼墨,那双奏遍优美乐音的手此刻握住一只纤细狼豪。本能的凭着感觉绘画,白衣上尽是墨迹朱砂染料。
赵毅风静静的看着他,不敢打扰,也不愿打扰。战场上的江玉树可以冷硬无情,可以杀伐果决,可以淡然无波。可不知为什么,赵毅风看着这样的他,心中有一丝丝的抽疼,疼的他想哭……
墨画渐渐勾勒出轮廓——一个美人嫣然一笑,亭亭玉立,天蓝襦裙,眉眼含情,怀中抱着一把琵琶。
江玉树看不到,只能本着心里所想勾画女子容颜,纵使有的墨迹晕染一团,有的颜色配错了位。赵毅风也不愿说出那副画的瑕疵。
“华姑娘很漂亮,玉树画的很像。”赵毅风在他身侧轻轻发声。
江玉树执笔的手一顿,无华的眸子空洞的看向远方,淡淡回应:“我从未见过她真容,只能绘画成如今模样。不管像与不像,就当做一份念想,只是这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收起墨笔,玉箫探索两步,找寻插瓶,将华荷媚的画像放入。
看到里面多副画像,每一个都精致包扎,赵毅风不解:“这是?”
江玉树环抱一众画像,轻阖眼眸,掩饰眸中酸楚:“他们都是‘繁烟阁’的血卫,都是为了救我、护我、助我而死去的人。”
将一众画像轻拭尘霾,放入插瓶,盖上盖子。
这一切,好像在隐藏一段过往,他消失一年后为何声名鹊起端的过往。
而那画,更像在勾勒他的人生。
描画他不为人知的身世。
赵毅风静静看着他,因为他知道他——
他那么倔强,那么傲气,怎会展现自己的脆弱?
像江晓梅离去、江玉芝死去、张大坑阵亡后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孤单的用萧音,用墨画来抒发。他不说,也不会说。
纵使心内郁结,纵使苍白荏苒,他也不说。
只是用萧音,用城楼上的寒风,用执笔作画的手将伤痛掩藏。
赵毅风不知江玉树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情?但他还是有些艳羡江晓梅,华荷媚。如果说对江晓梅江玉树是愧疚。那么对华荷媚,赵毅风心里多少有一丝发酸。
他知道,江玉树的记忆里会有那么一个惨烈决然的女子存在,而且永生难忘。
见江玉树的深情有些飘忽,赵毅风转移话题:“红颜已逝。生者还需造化!说好本王回来纵酒肆意一番,本王在此诚邀,玉树可否答应?”
“不负盛情!”他淡淡一笑。依旧是温润坚毅,泠然风华的江玉树。“今夜你开怀畅饮!”
赵毅风这是第二次见江玉树如此肆意的纵酒,第一次是在两人重逢后,他以酒赔罪。而这次,大概是心里苦极了。
身边人接二连三失去,他是想借酒肆意一回吧……
赵毅风没有阻拦,也无力阻拦。
就那样任由着他,哪怕他胸口的箭伤才好,哪怕他吹/箫运气留有内伤,他也没有阻止。
因为他深知他的倔强,他决定的不后悔。
酒到浓时,两人迷醉。
江玉树说:他不配也没有资格做华荷媚知己。
赵毅风说:他更可怜,爱上了一个人,却有口难言。
江玉树说:我会竭尽全力助你君临天下。
赵毅风说:我希望那时你在身侧,与我结发为妻。
夜半花香浓,醉意寒露重。
赵毅风宿醉半醒,看着眼前深睡的人,轻声一问:“玉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为何总有一种你要离我而去的错觉?
用力抱起深睡的人进帐,榻上他长长的睫毛在酡红的醉颜上投射出一片阴影,让人忍不住去触碰,更让人心疼。
伸手轻触他面容,赵毅风深情呢喃:“你可知这样的你让人心疼,更让人爱不释手。”
替他掖了掖被子,男子沉步离去。
江玉树慢慢从榻上坐起,转头眼眸空空的看向远处。
赵毅风,我不是天倾人,北璃是我的国土。
我的抱负,我的责任,我的情谊……
你都不懂呀……
同样身处高位的你我,又该如何立于世人眼中?
你许我凤冠霞帔一世安好,可我不能陪你此生清风明月常伴天涯……
第20章 高山流水·种田()
【卷三:乱世颠——傲世双雄】
第20章:高山流水·种田
有的人表面冷傲,但你一旦住进了他的心,就会感受到他的火热,那份愿倾尽所有的炙热与温柔,大抵就是最纯粹的感情了吧……只要你想要,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不计后果,不管结局。
赵毅风曾问江玉树:玉树,我很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在两人知音相许后,赵毅风又问江玉树:清玉,你会离我而去吗?
江玉树没有给他正面回答,只说:愿为君故,高山流水,不负筝声箫曲。
可这也仅仅是红尘惺惺相惜之情。
而今,在这乱世战火中,赵毅风再次问江玉树:玉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爱到深处大抵就是患得患失……
这个问题,江玉树当时没有回答。
浮生若梦,半世流离,一世嫣然——
直到繁华消散成烟,万家灯火天下满,沧海桑田多变迁……世人听闻这段匪夷所思的传闻时,才从万家灯火的温暖中,体会到那温若流水的情意……
“媚音大战”,东齐虽然胜利,但伤亡惨重,死伤无数。
赵毅风和江玉树两人将养了半月,身上的伤才算大愈。
贺千丈和莫云得知东齐可保,庆幸之余,也颇为担忧。毕竟,两位主要人物险些命丧疆场,一旦赵毅风有个好歹,东境保不住,天倾也是岌岌可危,到那时自己成为亡国之人,哪里还有活路?
于是乎,莫云和贺千丈商讨一番,最后由莫云在百邑城镇守,贺千丈赶来东齐城帮衬。
江玉树身上的伤好后,人精神是不错,可就是脸色苍白的吓人,加之每日竭力处理东齐城的人员伤亡,家属安置,军饷分发,粮草辎重这些事……。整个人瘦了一圈,看的赵毅风心抽疼抽疼,总想着有个人分担,但总被江玉树拒绝。
言之凿凿: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拗不过他,赵毅风只能每日竭力多处理城中事物以减少江玉树的负担。如今,贺千丈要来,赵毅风自是求之不得,这样江玉树身上的胆子就减轻了许多。
江玉树身子寒凉,眉间樱红颜色深浅不定,赵毅风留有好奇,却没有过度询问。
寒风料峭,十一月消逝。
赵毅风在将养的一个多月只要有空闲就在江玉树耳边叨叨。江玉树总是拿着玉箫,静坐茶案边微微一笑,颔首一点,算作应答。以致东方不羽越来越确定心中的想法。
“玉树,本王送你一件宝贝!”赵毅风满脸欣喜的进帐,抖落身上雪花。边境的冬天,格外寒冷。风过处骨头生疼,脸如刀割,直达骨子里的寒意。与天倾皇城的水汽弥漫相比,多了份凛冽。
外面雪花纷扬,帐内却温暖如春。江玉树白裘裹身,正在茶案边煮茶。听到有人撩帐进来,颔首算作应答,接着埋头摸索煮茶。
不论何时,只要江玉树有空闲,总会手不离茶。这让赵毅风很欣喜,欣喜的是自己可以每喝到他煮的茶,让赵毅风担忧的是江玉树眼睛看不到,这样聚精会神,虚耗神思对他身子不利。
见他煮茶投入,接过他手中的茶具,赵毅风淡淡一笑:“放下吧,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江玉树顿下手里的动作,轻轻一叹:“我双目不明,任何东西怕是都无甚用处。”
赵毅风失笑:“玉树过忧,此番大礼定会合玉树心意。”
江玉树放下手里的茶具,抽过腰间的玉箫,低头来回摸索,试图猜测赵毅风又有什么惊喜。
玉箫横在眼前,赵毅风浅浅一笑,伸手接过。
刚出营帐,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赵毅风明显感受到身边的人打了的寒战。替他紧了紧领口的裘绒。
他只看见雪花点点落在他清俊的脸上,织幻出坠梦的温柔,忍不住想去触碰。竭力摇了摇头。他看着他,温声一问:“还冷吗?”
玉箫本是剔透温凉,可此时却有一股灼热感,江玉树微微一笑,“倒也还好。”
赵毅风清楚的看见他浅红的唇渐渐变得浅紫。
心下一惊,急忙牵着他上了马车。
半盏茶后。
两人来到一座小山山脚下。
“玉树,我们现在要上山了。”赵毅风温声提醒。
紧了紧手里的玉箫,江玉树轻眨眼眸,点头应答。
一路走过,积雪渐消,暖风游走,一瞬间让江玉树有些不自在。“为何越来越温暖?”
赵毅风仔细脚下的步子,护着身后的人,笑着说:“此山分属阴阳,迎风一面,四季寒冷;背风一面,四季如春。我们现在在背风一面,你身子寒凉,这里地势有助你调养身体。”
暖风袭身,花香渐浓,鸟飞灵动。越往上山走所有的感官完全换成另一种,不是寒冬时节的全身紧绷,反而每个毛孔都疏散开来。
江玉树越来越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到了!”赵毅风停住步子。
江玉树有些莫名:“这是哪里?”
赵毅风牵着江玉树走近一个小院,看着矗立的小楼,院中樱花树下的石桌石凳,环看竹楼两侧种植的翠竹。满意一笑。
松手玉箫,他轻声道:“去看看吧。”
江玉树压下心里的好奇,执萧探索触摸。走至那颗樱花树下,轻触石桌石凳。
赵毅风只看见他忽的瞪大双眼,满是不敢相信。他加紧步子,玉箫探索触摸能触到的东西,最终急切着步子往竹楼内室走去。
赵毅风就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他由吃惊不信道欣喜再到急切。
推门进入,看他摸索着内室陈设。
待江玉树摸索完所有的布置,人呆愣呆愣的——这和竹楼布置一模一样,靠窗煮茶的案几,桌案上摆放的医书,泼墨用的狼豪,天络纱织就的吊帐软枕,院中的樱花树,房舍两旁的翠竹——还是自己喜欢的雪竹……
这是他的心意,他为了置办这些花了不少时日吧。
“上次在百邑城本王太过繁忙,未有空闲置办。今次,这是本王给你的宝贝……”赵毅风在他身后温柔说。
一刹回神,江玉树转身朝赵毅风微微一笑,温和清雅:“多谢。”
赵毅风凝定他漂亮的眼睛,柔声道:“你家破人亡,四海为家,浮萍飘零,亲人离走,孤苦无依。今次,本王送你一个家。”
江玉树脸上那抹浅笑慢慢消失,转身背对赵毅风,在他看不到表情的地方低声一叹:“万千红尘,沧海浩淼,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没有家,我一直都是没有家的。”
“有赵毅风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赵毅风利落接过他的话,霸道带着宠溺。
江玉树背对赵毅风,无华的眸子看不到他任何表情转换。只听到他声音中有着温柔的落寞,“玉树四海为家,对这竹楼可以看做或有或无。但本王更愿珍惜的是有你在这里的温暖。有你的地方,本王才有归宿……”
玉箫探索两步,江玉树抬步向前,寻了地方就坐。低垂头颅,神情无悲无喜,淡然静楚。在赵毅风听不到的地方,他嘴角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对于赵毅风这样的做法,东齐城没有一个人反抗。清玉公子本是皇上赐名,虽与皇家沾边,但也不需对皇室如此尽职尽责。抛开江玉树的身份来说,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隶属江湖。
在‘破世’‘傲世’‘媚音’三场大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