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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视线一度落在趴在地上的安笙身上。
君修冥睨了眼身旁的常德,示意抬到床榻上去,淡然的说道:“大概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君雯大惊,看着安笙脖子缠着的纱布,问道:“是刺到血管了吗?”
君修冥微微扬眉,伸手倒了杯茶,缓慢的说道:“没有,不过被刺破了皮。”
呃……
皇帝说话真是风趣,只是他不摆明在说安笙是装晕嘛,还不如说受了惊吓靠谱!
君雯扯了扯嘴角:“皇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看样子你们都没事了。”
公孙淑媛冷冷的看了眼,说道:“公主是不是弄错情况了?我们来这里是探望皇上,而不是担心贤妃的伤,这事本来就是由贤妃挑起,现在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教训,以后不要自不量力才好。”
君修冥指尖摩挲着茶杯,眼底一抹深幽的笑意,却莫名的令人胆寒。
君雯却也不甘示弱:“皇后向来容不下皇兄身边的女人,不担心也对,本公主只好以大局为重多操点心,毕竟皇家需要她们开枝散叶。”
“好了,雯儿!”王氏和适宜的出来解围,顺带还不忘贬贬安笙:“皇帝没事就好,只是下次可就别由着贤妃胡闹了,隔三差五宫里总能搅些事出来。”
安笙心里暗自腹诽,这太后是在说她是搅屎棍么?呵呵,那她一定不能辜负了太后的期望。
君修冥面色不变,依旧是微微带笑,一副卑谦恭敬的模样:“恩,今日之事劳母后费心了,还亲自过来走一趟,朕已经没事了。”
王氏微叹了一声,无奈的起身:“行吧,哀家就不打扰皇帝休息了!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吧。”
“是。”公孙淑媛嘴唇抿的越来越紧,却也不得不同众位嫔妃行礼退出殿内。
就这样王氏领着一众人出了养心殿,公孙淑媛一腔的怒气:“姨母,刚才为什么不惩戒贤妃?如果不是她,今日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受伤?”
王氏抬眼看向阴沉沉的天空,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了。”
不难看出君修冥对那个女人的用心,这些年宫里他可还从来没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只怕是后宫这些妃嫔越是为难她,皇帝也就越偏袒她。
公孙淑媛以前也没少羞辱那些得宠的妃子,皇上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却什么都袒护那个贤妃,让她很疑惑:“姨母,我不明白?”
王氏回过身横了眼她:“皇后在宫里呆了那么久,都还看不明白吗?别仗着自己的权利就肆意妄为,该收敛了,别等着皇上的心都到了贤妃身上再来找哀家哭。”
公孙淑媛咬了咬牙,心里一团怒气,眼底浮过一抹狠戾:“是。”
王氏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样子皇后这颗棋是要废了。
第47章 发育不良的秘方()
君修冥掀开绸帘,对榻上的人儿开口道:“起来吧,人都被朕打发走了!贤妃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报答朕?”
他话落,安笙却没给反应,因为刚才外面叽叽咕咕,所以她不知不觉的就困了。
君修冥推了她一下,语气不耐烦:“丫头?臭丫头,别装了……”
安笙被他一推,顺势趴在床上了,脑袋埋在枕头上,小巧的鼻里发出细微的鼾声。
常德听到从她鼻子里发出的细微声音,有些汗颜,低声说道:“皇上,贤妃娘娘好像是睡着了。”
君修冥横了眼他,多嘴,难不成自己还听不出来?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她身子掰了过来,再这样睡下去就不是打鼾了,怕是呼吸困难就真睡了过去。
谁料这臭丫头睡觉还流口水,他将她掰过来时,不幸的摸到枕边一片的湿漉漉。
君修冥沉了沉脸色,刚想将她吼醒,却又见她嘟囔着嘴,整张脸都红扑扑,那般惹人欢喜,于是也就忍住了心里的恼意。
常德看到这一幕,悻悻然的低下了头,转身退了出去。
安笙这一睡,睡得格外的沉,一觉直到天亮。
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好久没有习武了,昨日的一场搏斗,实在是累的不行。
她睡觉有个习惯,就算人醒了,也还要酝酿一会才睁眼起身。
只是今日让安笙感到很奇怪,从前除了外面奴才婢女打扫的声音,和院里的几只啾啾的鸟声,也没再有其他多余的声音。
此时她却还听到一种声音,仿佛是一个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很近,近得……就像在她耳边?
还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又有着浓烈存在感的冰泉般的干净气息。
安笙睁开眼睛,朝左边望去,抬头正好撞进晶莹如霞的凤目,直挺的鼻梁下,完美的薄唇微微勾起,低低浅笑道:“丫头,早。”
安笙迷迷瞪瞪的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在被子里捏了捏大腿,呆呆地道:“一点都不疼,我还是在做梦吧!”
不然恶魔怎么会在她身边?一个问号打在这里时,安笙开始回想,貌似昨天她还没吃晚饭就睡了?
君修冥蹙了蹙眉,看着她的反应:“丫头,你捏的是朕的大腿,你岂会疼?”
安笙呆呆蒙蒙又一用力捏了捏自己大腿,瞬间眼睛睁大,一声哀嚎:“哎哟,痛死我了!”
这一下,眼底迷蒙的睡意全部褪去,她猛地坐起来,对自己斥道:“天啦!怎么都早上了?那我昨天晚上没吃晚饭吧?啊?怎么能没吃晚饭就睡了呢?发育跟不上怎么办?不行不行,今天得好好补一补。”
容奕看向她小鼓小鼓的胸前,抿唇含笑,眼底如同春风撩过:“丫头想要怎么补回来?朕听张太医说过发育不良的秘方,你想不想听?”
“不想。”安笙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挪了挪屁股,把耳朵递过去:“皇上也可以悄悄地对臣妾说。”
君修冥唇边一抹邪魅的笑,在她耳边低喃:“朕听说需要经常揉一揉,血脉才能通畅,这样也才能如贤妃所愿,不如……”
听到不如两个字,安笙蹭蹭就躲到了床的角落,不如,不如什么?不如他揉一揉?
总之她就是不害臊的脑补了一下画面,而后两颊犹如火烧,装凶的冷冷看着他。
现在的安笙,用最形象的描写,就像是一只哈士奇,盯着某男。
第48章 朕喜欢你欠着朕的()
安笙早该料到他没什么好主意,撅了撅嘴,决定要扳回一成,不然太没面子:“赶巧,臣妾近日也听说了一个壮阳的秘方,就当是还给皇上发育不良秘方的回礼。”
他微微挑眉,目光略垂,唇瓣轻启:“朕不用你还,朕喜欢你欠着朕的。”
恶魔直接断了她的后话,让安笙鼓了鼓腮帮子:“皇上这话不对,臣妾都陪你睡了一夜了,怎么可能还欠着你!我们两已经清了好吧?”
君修冥缓缓地起了身:“清了?怎么可能清?丈夫睡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所以你还是欠着朕的。”
安笙咬了咬牙,恶魔就是恶魔,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嘴里低声犯着嘀咕:“皇上后宫女人那么多,总之啪啪啪的事别找臣妾,有洁癖。”
君修冥站在殿中,任婢女伺候着,听到她嘴里的话,问道:“贤妃能先给朕解释一下啪啪啪是什么吗?”
安笙脸色黑了黑,这恶魔还真挺会抓重点问,开口解释:“呃…简而言之就是皇上平时干的最多的那事儿!听得最多的那声儿!”
君修冥眸光轻且浅的望着她,唇边勾起一抹凌厉的笑:“你知道朕平时干的最多的事?”
那样的笑容,如果春风里裹着把锐利的刀从脸上刮过,这小妮子说话还真是不知廉耻。不过她要是知礼义廉耻,当初就不会将她从花楼里拎回来了!
安笙凭借着长了一张老实的脸,很诚恳的点了点头:“是啊,就是负责在各个宫里播种嘛!臣妾听说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传宗接代还是挺重要的。
一来可以证明皇上十分孝顺,二来又有皇位继承人,两全其美的事,臣妾还是挺能理解的,但皇上还是要多保重身体,平时多补一补肾,毕竟还要雨露均沾。”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来到饭桌前,殊不知某人的脸色已黑成了碳。
看着桌上几个清淡素菜以及稀粥,安笙不由得拧了拧眉,难以置信的指着桌上饭菜问道:“皇上,你早上就吃这个啊?会不会太……”寒碜了点。
君修冥被她刚才那番话气的够呛,此时语气更是不好:“怎么?贤妃嫌弃?嫌弃那就回你的莞宁宫去吃!反正朕也不想和你吃。”
安笙意识到某男生气了,还是很识相:“呵呵,怎么会嫌弃呢?皇上不想和臣妾吃,但臣妾想和皇上吃啊!
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羊儿满山跑,就算皇上穷的流落街头,你也还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怎么可能嫌弃。”
君修冥抬眸睨了眼她,总觉得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就是很怪:“真的?”
安笙洗漱了番,这才在饭桌前坐下:“当然是假的,臣妾跟皇上说笑呢,皇上怎么也能相信。
皇上想想,你怎么可能穷的流落街头!再说了,咱们皇上怎么能和鸡狗羊比,那群牲口还没皇上性能好。”
“你给朕闭嘴!”君修冥完全被她前面的话一噎,后面的话一呛,沉声道:“朕去早朝了,回来之前不想看见你,太吵。”
安笙眸光闪了闪,一脸天真:“意思就是说皇上回来之后想看见臣妾?”
君修冥冷冷的看着她,嗓音微沉:“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这女人,简直是连他生气都看不出来吗?反倒是她气人的本领不小。
安笙闭了嘴,只顾着吃她的早饭,想着能不能将昨晚上没吃的补点回来,她要不是念在他是皇帝,指不定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君修冥看着霸占着他早膳的女人吃的津津乐道,狭长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眸子里有暗涌的云在不断的翻腾:“难道贤妃不应该恭送朕离开吗?”
安笙将还在喉间的食物咽了下去,而后打了个响嗝:“呃…恭送皇上离开!皇上走好,下次再来!”
君修冥只觉得胸口又是一怒,索性扬袖转身离开,这个女人随时都有让他抓狂的本领。
第49章 永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走两步君修冥忽然又回过了身,看向常德:“老东西,你觉得八两的死让她释怀了吗?”
常德很诧异皇上会突然问起这个,沉默了会才道:“老奴不敢妄言,贤妃娘娘实在不同常人,老奴也摸不透娘娘的心思。”
君修冥薄唇抿一条弧度,这个女人看似与其她女人无异,实则的确是个尤物,喃喃说道:“朕倒觉得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也好,一物降一物。”
常德听得糊涂,到时这两人要真斗起来,皇上帮谁啊?
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皇上是想用贤妃治皇后吗?这不妥吧,毕竟皇后还有太后娘娘撑腰。”
君修冥细细地睨了眼凑到他眼皮子下的常德,笑了笑:“臭丫头身边有朕,朕当然不会让她受委屈。
至于皇后,她若安安分分,想必以丫头的性格也不会要她的命,估计会让她吃点苦头,这也是她这些年在后宫里为所欲为自找的。”
常德更懵了,皇上这完全是偏向贤妃了,只是这也才没多久,皇上是如何将贤妃的性情摸得这么准了?
君修冥向宣政殿的方向走了去,却见常德傻愣着,回过了身:“还不走?”
常德这才收了思绪,又慌慌张张的撵上去,跟在他的身后。
而安笙吃过早饭之后也便离开了养心殿。
半斤将一块令牌递到了她手里:“娘娘,这是杨将军送来的,让您妥善保管,说是掉了就没有了。”
“恩,半斤,你等会去把公主找来,我有点事跟她商量。”安笙将令牌放在手里细细观察了一番,而后收入了怀里,转身回了莞宁宫。
近日她有一个很胆大的计划,只不过不巧的是,出嫁匆忙,她没来得及收拾太多蛊虫,况且皇宫禁地那边种出来的花,质量都没万花谷好,蛊虫的效果也一般。
所以让安笙挺为难。
就在她沉思之时,一个身影从空而落,随着一阵风涌入了窗内。
安笙定定的看着眼前男子,这不是宴会上的那名男子吗?只是他看起来尤为熟悉,可这张脸……
白楉贤的声音极其温和,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在北盛过得可还好?”
安笙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傻掉,好一会才激动的扑上去:“师父,真的是你吗?”
白楉贤垂眸看着扑入自己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