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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要这样虚伪吗?”
君修冥低沉的恼怒道:“够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贤妃一刻不把朕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
安笙看着他的胸膛速度很快的起伏着,也不敢再多说,闷闷嘟囔了句:“皇上觉得是这样那就是这样吧!”
君修冥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曾这般的气恼过,唯独每每面对她时,总会失控,骂过恼过之后,偏偏又是他觉得心疼。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冷静下来后,沉思了会,不知为什么?清妍的身上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那份安心。
这一刻君修冥甚至分不清是他的心变了还是恋上了怀里的这个女人?
若他的心变了,可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时时刻刻都会想着曾经与她之间的回忆。
难道真如怀里的小女人所说,他不过是个朝三暮四的男人?
想到这里。君修冥明显拧了拧眉,渐渐地在思绪里睡着了过去。
……
一晃三五日过去,这风和日丽的天气的确是个好日子,金陵城一大早便喜气洋溢。
听闻今天是白尚书之子迎娶月丞相女儿的日子。
主道之上,白楉贤的迎亲队伍,正披红戴绿,缓缓而驰。
安笙站在阁楼上看着阳光下耀眼的人,这几日她想了很多,为了报仇真的要采取不择手段吗?
在这条只有仇恨支撑的路上,又将死去多少冤屈的亡魂?
安笙很清楚的知道,师父能周旋在那三个人之间,就只能说明,他的仇家一定不简单。
几经犹豫,她愿意一赌,所以从阁楼上凌空而起,翩然落在了他队伍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迎亲队伍因此停下,穿着喜服,端坐在马上的白楉贤,也已经驻马在队伍前,望着她:“你怎么来了这里?”
安笙是第一次看到他穿红色的衣服,红色却并不适合他,她在眼中,看不到红的喜气,只觉得嘈杂莫名。
可是红衣上的那张脸,依旧完美得让人挪不开眼,那是冬日初雪上洒下的暖阳。
师父在她心目中一直是这样高大伟岸的形象。
安笙看着他琉璃般晶莹的眸子,安静地说:“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白楉贤,静静地看着她,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他为了寻仇付出了太多,自然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师父。”安笙往前走了一步,停在了他的马前,仰起头,清澈地眸子看着他:
“跟我离开北盛,回到我们以前的地方,过回以前的日子,好吗?”
闻言,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白楉贤低下头,他在她干净得没有丝毫杂质的眼中,看到了从头顶映射出来的白云、蓝天,风淡云轻——那是如此美好的一幅画,却只是幻影而已。
“你既与世无争,那就继续无争下去吧,不要自寻烦恼。我多希望你能永远这样。”白楉贤笑了笑,像幻影一般风轻云淡,然后夹了夹马腹:“回去吧。”
新郎起步,后面的队伍自然缓缓跟上,安笙则呆呆地站在原处,失神的一直站在大道的中央,凝望着他孤清的身影。
从她身边而过的迎亲队伍长的似怎么也走不完。
这么这么多嘈杂的红色,如一条河,流过安笙的身前。
她觉得眼睛都被红色映得发涩,不知怎么,泪便流了下来:“师父,你应该会后悔的吧?”
人群里,忽然有人的手握着她纤细的胳膊,她还不及他的胸前高,那个动作,便好像将她全部裹在他怀里一样。
然后,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背被一粒咸热的泪水打湿。
君修冥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个头脑少根弦的人,原来也是会哭的。
只是她哭得太安静,安静得让人心底发涩。
安笙之所以哭,是因为她活的太过清醒,以至于大抵猜得到这其中的代价。
她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要选择活的这么辛苦?仇恨对他真的就那么重要?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忽然间安笙又有些想笑,半斤的死,她自己心里的恨,似乎在这一刻她好像又能够理解师父心里的苦,或许仇恨真的可以迷失一个人的心智,左右人的一生。
队伍渐渐走远,君修冥一身白色如雪的锦衣,长臂一伸便将她拉上了马,淡淡地看了眼怀里的女人。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很少哭,似乎什么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当初就连她侍女的死,也不曾见她掉过一滴泪。
如今她却为了白楉贤哭,想必他们之间的牵扯应该很深才对。
此时街道上看热闹的人早已被官兵驱散,剩下的,则巴巴地跑上前去,继续目睹这对郎才女貌的新人。
刚才还闹哄哄的大街,很快只剩下寥寥的几个路人。
安笙则在他怀里默默地流了会泪,然后突然抬头,用手背抹了抹脸,嘟着嘴,轻声道:“好困,我想回去睡觉了。”
看着她哭的像花猫一样的一张小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使君修冥扬眉一笑,笑得幅度那么大,露出两排细密的牙齿,竟是从未有过的灿烂。
夜晚时,当焰火升到空中的烂漫,安笙并没有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睡觉。
这的确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安笙在他的婚宴上只喝了一杯酒,便离开了。
途中却被君修冥拦腰截起,捞入他的怀里:“这次该跟朕走了。”
而席宴上的白楉贤欲要上前将她留下,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眼见着她被他抱着离开。
回到养心殿时,殿内格外的安静,君修冥坐在龙案上看着奏折,并未理会她。
安笙也很享受这样的清静,独自站在窗柩旁,观望着那片普天同庆的繁华烟花。
这漫天华焰,明明灭灭,都是为他们而灿烂。
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天作之合,她唯一明白的是,师父也如同君修冥一样。身旁的女人,不过是为了达到最终目的。
亦不知是何时,身上多了件披风,君修冥目光温润的看着她:“想哭就哭,哭出来也会好受一些。”
安笙怔了片刻,这句话好熟悉,仿佛曾经有人对她说过,只是她没想要哭,而是静静地凝望着夜空里的烟火。
其实她见过更绚烂的焰火,不过,却没有见过这样朦胧的焰火,闪闪烁烁,像映射在海面的点点晨星。
当光亮越来越模糊,安笙才发觉:原来不是焰火的缘故,而是自己的眼眶里终究渗满的水珠。
她原不知。风也是涩眼的,吹着吹着,就流出泪来,泪氤氲着烟花,将这片盛世繁华渲染得影影绰绰。
安笙抽泣了一声,埋怨道:“我没想要哭,你干嘛要让我哭?你这人翻烦不烦?”
君修冥唇边笑了笑,犹豫了会,又道:“丫头,你喜欢白楉贤?”
这个问题是他第二次问她,其实他心里很在意,但也明白,她即将离开。
安笙有几分忌惮,思量后,玩笑的语调说道:“我若说是,皇上要成全我吗?”
她今日之所以去阻拦,只因为师父娶了月怜后,便再也回不去了。不过大概现在金陵城所有人都要误以为她喜欢他了吧。
她的问话使他心里一窒,良久后才淡淡的开口:“不,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安笙沉默了,一眼不眨地看着天际。
烟火的高-潮终于来临,雷鸣般的爆炸声从皇城方向传来,京城之中,多少年轻情侣,多少青年夫妻,携老执少,仰面看着那瞬间的璀璨。
安笙亦抬着头,烟火的颜色照亮了她红彤彤的脸。雷鸣般的声音,声声不息。
待最重的爆炸声传来时,安笙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耳朵。君修冥两只温润修长的手却先她一步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耳前。
震天的喧哗声顿时淡了,只余下满目的华焰,满园的火树银花。
安笙索性往后一靠,懒懒散散地缩在他怀里。
君修冥愣了愣,随即莞尔一笑,就这样笔挺地站着,任由她将他当大树靠着,若能一直这样被她依靠着,也是挺好的。
在焰火消散的那一刻,安笙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说:“笙儿,你在哪里?”
她似乎听见,又似乎没听见,但她心里听到那句低微的呼唤时,仍旧惊了一跳。
而焰景,终于散了。
从美景里回神的安笙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襟,随意道:“皇上,民女该告退了。”
君修冥讪讪地收回手,没有阻止她起身,只是有点兴致索然:“别走了,留下来陪朕。”
虽然每次留在他的宫殿也都只是很单纯的睡一觉,但她才不愿不清不楚的,冷冷的说道:“早晚都要走,多一时少一时又有什么分别?皇上何不珍惜身边的人?”
话落,安笙也没等他同意与不同意,自作主张的离开了皇宫。
君修冥想要挽留她,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他已经答应了给她自由。
安笙回到客栈时,整个客栈格外清冷,因为这里除了几个小二,便只住了她一人。
当她刚推开房间,就隐隐瞧见漆黑的屋子里坐着个黑影。
正当她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时,屋里便响起一际淡漠的声音:“总算是回来了,还以为我会白来一趟。”
安笙没想到这个男人还真是铁了心要让她对付公孙一族,只是如今她把皇后抓也抓了,难道就狠狠地揍公孙淑媛一顿,然后一走了之?
但像公孙淑媛这种睚眦必报的女人,一定会让她亡命天涯的。
想到这里,安笙气冲冲的坐了下:“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她现在只想将这个人打发走,以后再用各种理由搪塞他便是,总之她可不想双手沾满鲜血。
毕竟她不想杀人。
他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淡声询问:“什么时候进宫?”
安笙冷冷的看了眼他,银灰的面具掩了半张脸,眉眼下的那道狰狞的疤痕却一览无遗:“与你有关系吗?”
他质问道:“难道你要将这个女人带进宫?”
安笙倒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将公孙淑媛如何安置才能不被人发现,良久后才又抱着怀疑的态度开口道:“我怎么知道将她交给你了,你会不会放她走?”
他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藐视:“若是我会放她走,刚才就动手了,何必又等到现在?贤妃不要忘了,我们可以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也可以不是。”
安笙想想觉得也是,一时语塞,就这样看着他,毕竟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上。
他深邃的目光流转在她身上,淡然的道:“城外有个小庙,你每次出宫后可以直接到那里来找我。
这个女人我便暂时替你照看着,如果贤妃的表现不佳,那她会不会被我放走,我就不清楚了。”
安笙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低沉的怒了一声:“你…别欺人太甚…”
他嘴角往下一抿,透出一抹不悦:“不敢,往后还要多仰仗贤妃娘娘。”
这般傲慢的态度,哪有丝毫仰仗的意思,谁让她被人抓了把柄,安笙只能一忍再忍:“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他再次开口道:“重新获得皇上的垂怜,如此在宫里做起事来才更得心应手。”
安笙眉头一蹙,毫不犹豫拒绝:“不可能。”
他的眸光如鹰着暗芒:“我不太喜欢听这三个字,既是这样,那我们之间也无需再合作,明日贤妃抓了皇后的事,就别怪我没口下留情了。”
安笙尽量抑制着怒气,想找个机会靠近他,于是决定拖延时间:“你别过分,你要知道公孙淑媛这个女人在皇上心里的品行有多差,让他垂怜她,这怎么可能?”
他见她朝自己走来,不动声色的避了开,反问道:“那贤妃可知当年君修冥是如何登上帝位的?”
安笙这个倒真没听过,当初君雯向她说起时,似乎也只是说了一半。
他淡漠的说道:“是公孙淑媛和王氏一起将先帝以一种慢性毒药致死,最后才立了他为帝,你说他再狠,会狠到杀了帮他登上帝位的女人吗?况且这个女人为了他付出了所有!”
安笙表示有些疑惑:“太后不是最疼宁王吗?怎么会立他?”
同时她也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对她有着极重的戒备心,完全与她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他很清楚安笙擅长用蛊,所以他并不允许她近身:“自是因为薛太妃,若宁王登基为帝,那么往后一定会威胁到王氏一族在朝廷中的地位。而如今的太后也轮不到王氏。
所以她这才立了一直韬光养晦的君修冥,初登基时,人人都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