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君修冥笑而不语,温润的眸光却一直锁在她身上,夏予心羞怯的低了头,面颊一片绯红。
虽然听父亲提及,帝王少年天子,却没想到会俊美如斯,风采翩然,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旁,杨沁月的目光在帝王与夏贵人之间流转,吃味的哼了声,道:“帝都第一才女果真名不虚传。
只可惜,年纪大了一些,过了双十年华也不曾婚配,只等着选秀入宫,夏尚书倒是用心良苦呢。”
夏予心脸色顿时难看几分,双唇紧抿着,一副欲哭无泪的委屈模样,但这里是深宫,即便是委屈了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入腹中。
这些年,第一才女之名远播在外,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却都被父亲拒绝,期间,也不乏有让她心仪之人。
眼看着父亲的官越做越大,她心里是懂得的,父亲是打算送她入宫,陪王伴驾。
王氏低斥了一句:“你今儿个的话怎么这么多。”
杨沁月不满的嘀咕了句:“臣妾又没说错,听闻皇后娘娘十四岁便嫁入了皇室。”
王氏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的话说完了吗?”
杨沁月低应了声,不敢再造次:“说完了。”
继而王氏又换了脸色,慈爱一笑,对另一旁的紫衣女子伸出了手臂,“雨儿,过来。”
那名唤作雨儿的女子莲步轻移,来到王氏身边。
王氏牵着她的手,对君修冥道:“这是哀家的侄孙女王兮雨,她父亲官拜江南巡察使,哀家记得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小姑娘呢,这一眨眼,已经是亭亭玉立了。”
紫衣女羞怯一拜:“雨儿参见皇上。”
君修冥笑而不语,一切了然于胸。
反倒是一旁柳妃脸色十分难看,王氏接王兮雨入宫,明显是要丢弃她这颗刚用完的棋子。
她轻咬了唇,目光移向在座的众位秀女,温声道:“本宫可记得此番被册封的一共是十七位秀女,今儿来向太后请安的怎么只有十六位?”
婉嫔玩笑着插了一句:“是啊,也不知是哪位妹妹的架子比太后还大。”
众人皆虚了声,面面相觑。
只听惠贵妃又接话,“皇后娘娘和清妍妹妹呢?本宫记得清妍妹妹不是就住在偏殿吗?常德,怎么也不去通传一声?虽然没被册封,但好歹是一同侍候皇上的。”
常德慌忙上前,躬身道:“回禀娘娘,永寿宫偏殿派人来传话,说清妍主子染了风寒病了,今儿个只怕来不了,至于皇后娘娘……”
他欲言又止,目光探寻的看向主位之上的皇帝。
君修冥此次并未册封清妍,因为有的事他还摸不准,尽管有太多的证据证明清妍就是她。
坐在上方的王氏低敛着眸,透着不易察觉的寒:“你亲自去请,若她不来,就让她永远都不要出现了,亏得她还是一宫之主,又在使性子。”
皇后不来,这些女人也没法册封,因为后宫的女人册封都需经过皇后手里的凤印。
常德颤声回答,额上都冒了一层冷汗:“是,是,老奴遵旨。”
太后这狠话分明是说给他听得,若请不动皇后,他以后也别出现在宫中了。
另一处,坤宁宫中。午后阳光正好,安笙躺在园中的软榻上小憩。
即便时已入夏,仍有出去凉亭里吹吹风午睡的习惯,她睡得很安静,卷曲的睫毛轻合起,在莹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暗影。
宫人都侯在不远处,一个个急的团团转,却不敢上前打扰。
“宝儿姐,您还是去将皇后唤醒吧,各宫嫔妃都在寿安宫朝见,偏偏咱皇后人不去,太后若是怪罪下来,奴婢们开罪不起啊。”
半斤无奈摇头,回道:“晨起的时候我已经和皇后娘娘提及过此事,娘娘不愿的事儿。谁也劝不动。
何况,清妍主子能不去,我们皇后为何就不能不去?再说,又不是我们娘娘选女人,为何要去?”
常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迫切:“怎么都围在这里,你们主子呢?”
众人回身,俯身一拜道:“常总管。”
常德的目光匆匆撇了眼阳光下熟睡的女子,急切道:“皇后怎么还在睡?难道忘了今儿个是朝见的日子吗?太后和皇上都等急了。”
半斤一脸平静:“常总管还是请回吧,娘娘说不想去,就是一定不会去的。这些年来,您还不了解皇后的脾气吗?”
原本也是,公孙淑媛以前就是个爱使小性子的女人,半斤如今这么说也不为过。
“太后说要皇后人去朝见,她就一定得去。咱家更了解太后的脾气。”坤宁宫内的那两位,无论是谁爆发起来,可都不是好玩的。
常德从一旁小宫女手中夺过绯红宫装,三两步来到安笙榻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奴常德给皇后扣头了。”他说罢,当真咚咚的的扣了三个响头。
那声势浩大,安笙想不醒都不行了,纤长的睫毛轻颤,而后,睁开眼帘,迟缓的从软榻上坐起。
安笙惺忪的眸光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常德,轻笑道:“常总管如此大礼,本宫这个落魄的皇后可承受不起。”
常德苦着一张脸,匍匐在地:“皇后……”
安笙无奈摇头,对身旁半斤吩咐道:“宝儿,扶常总管起来吧,一把年纪的,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是。”半斤上前两步,伸臂想要搀扶,却被常德闪开。
“皇后,老奴也就不绕弯子了,今儿您若是不答应随老奴去寿安宫朝见,老奴就长跪不起。”常德将手中绯红宫装高举过头顶,哀声道。
安笙微敛了眸子,静静看着他,沉默不语。
只听常德又道:“皇后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太后如此费尽心思,还不是为了让皇后能堂堂正正站在皇上身边。主子您是七窍玲珑心,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太后的一片苦心。”
她不得不说这个大总管也不是白当的,就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无非就是凤印在她手上,她不去,那些秀女的身份也便落了个不实。
安笙神情淡漠,只说了句:“皇上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并不需要我。”
如今她将事情闹大,也只是想引来君修冥的目光,如此才能给他留下印象,这公孙淑媛做的孽,还要让她来弥补,真是命苦啊!
常德接道:“可您始终还是皇上放不下的人啊。”
安笙忽而苦笑,甚为无奈的摇头:“皇上放不下的人可还真多啊!常总管就莫要取笑本宫了。
如今的皇上心怀天下,哪里装得下本宫一介女子。况且这宫里谁人不知本宫不过是挂着皇后的头衔罢了,您请回吧。”
说罢,她便要起身离开,说实在,她也当真不想去。
而常德扒着来到她脚下,不停的磕头,片刻的功夫,额头已经破皮出血了。
安笙眉心紧蹙着,墨眸深谙几分:“常公公如此,想必太后还说了什么吧。”
那个心思缜密的女人,这后宫哪里是她的后宫,分明就是王氏的后宫。
常德哭丧着脸,老实回道:“您是太后的侄女,太后自然不会对你如何,但您若不去寿安宫朝见,只怕日后就再也见不到老奴了。”
安笙眉心越锁越紧,唇角微扬着一抹嘲讽的笑。是啊,她险些忘记了,这宫里做主子的人一向喜欢迁怒别人。
无奈的轻叹之后,安笙只好对半斤吩咐道:“扶德公公起来吧,为我更衣。”
半斤微俯身,从常德手中接过绯红宫装:“是。”
铜镜前,半斤为安笙挽起发髻,一头青丝披散,发髻间只斜插一支钿花,再无半分多余的饰物。
墨发雪颜,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好似从远山黛般清雅。
“娘娘既然不想去,何必勉强自己,再则宁王妃都能不去,娘娘为何就一定要去?”半斤一边为她更衣,一边不平的道。
第83章 装什么忠贞烈女()
安笙低敛眸子,语调淡漠清冷:“台阶给足了就下吧,在这宫里就要懂得适可而止,况且今日我若真不去,只怕不仅是常德,连你们都会跟着遭殃,何苦呢。”
半斤动作微顿了下,眉心聚起愁绪,她家娘娘考虑的永远比自己多。
安笙尚未踏入寿安宫,便听到殿内传来女人们的说说笑笑,只是,这笑真正发自内心的又有几个?!
后宫之中,笑里藏刀,逢场作戏早已司空见惯,面上一片和乐,背地里却斗得个你死我活。
也许,这就是安笙不喜欢后宫的原因,宫中的人,太虚假,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安笙姗姗来迟,自然成为众人的焦点,也十分成功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
一袭宫装素雅,明眸皓腕,鬓边流苏轻轻晃动着,女子仿佛是踏莲而来,身姿婀娜,半分妖娆,半分纯真。
好似盛夏初初绽放的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那一种美,堪称倾城。
殿内众人,神情各异,各怀心思。
以前的皇后总喜欢浓妆艳抹,如今却没想到会穿的如此淡雅,倒也称得上绝色佳人,那双冰清的眸子里却透着冷漠,不似往日的浑浊。
王氏微一错愕,但很快恢复了神色。
杨沁月是紧咬着唇,一脸愤然。
柳妃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相识数载,她竟从不知公孙淑媛是个娇滴滴的美人,难怪这么多年在后宫肆意妄为,仍被皇上护着。
其他嫔妃更是或惊愕,或嫉妒。
安笙眉心轻锁,并不喜欢被如此的目光盯着,那种感觉就好像被剥光了一副赤身果体的站在人前。
从前也没见这些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公孙淑媛,今日这些人是怎么了?
她在殿中停住脚步,屈膝跪拜:“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臣妾来迟,还望皇上太后恕罪。”
君修冥凤眸微敛,眸光中透着几丝邪冷,修长如玉的指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青花茶盏,却并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那双清傲的眸子,他只在贤妃与她之间见过,所以今日的皇后的确与众不同。
倒是一旁柳妃开了口:“姐姐怎么会来迟了呢,不过听闻姐姐前些时日不慎失足落水,可能是忘了今儿的日子了吧?”
安笙没有作答,惠贵妃却冷哼了一声:“莫不是坤宁宫所有人都忘了不成?”
安笙没给她好脸色,冷讽道:“呵呵,如此说寿安宫偏殿的奴才也都忘了?”
惠贵妃知道帝王在乎那个宁王妃,如今皇后又不讨王氏喜欢,当然她只会偏袒着宁王妃说话:“清妍妹妹身子本就羸弱,今日病了不能来也很正常,倒是皇后娘娘,身子无恙却也来迟,真是让姐妹们好等。”
安笙压根不想理她,连正眼也不曾瞧她:“惠贵妃若是不想等,可以回去,本宫没拦着你。”
清妍到底是病了不能来还是没有册封站在这里丢面子,在座的人各自心里清楚。
坐在一旁的君修冥只是听着,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向来厌烦,从不偏帮谁,不过似乎也有一个例外,那便是贤妃。
惠贵妃不甘示弱,娇嗲的唤了一声:“皇上,你看姐姐,明明是姐姐来晚了,却还要挤兑臣妾。”
君修冥神情冷漠,沉声道:“说够了吗?不嫌丢人是吗?”
见帝王脸色不好,杨沁月不敢再多说,气恼的闭了嘴,近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倒霉的事总有她。
柳妃连忙出来圆场,笑了两声:“太后刚刚赏赐各宫嫔妃上好的雨前龙井,也不知还有没有皇后的那一份呢,臣妾想太后应该留着更好的给皇后吧。”
一旁鸳鸯低怯而笑,柔声道,“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备下的礼物,自当大家都是一样的。”
鸳鸯话落,端着一只托盘,盘中是一盒杭州织造府新进贡的雨前龙井。
只是,她尚未来到安笙身边,已被一道冷然的声音打断。
“朝拜来迟,怎么能不罚反赏呢。柳妃,你入宫最早,你告诉哀家,按宫规,皇后该如何处置?”王氏轻慢的语调,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杨沁月听闻此话,唇角顿时扬起了傲慢的笑意,只等着看公孙淑媛受罚。
安笙却依旧不为所动,柔软的眸子里闪烁着清冷的光芒,看样子如今王氏是要杀鸡儆猴了。
只可惜她打错了算盘,就算是要死,她也非得拉个垫背的!
柳妃慌忙起身,目光在君修冥与安笙之间流转,一时间竟猜不透太后这是唱的哪一出,毕竟皇后也是她的亲侄女。
左右琢磨,她只能战战兢兢的道:“回禀太后娘娘,后宫嫔妃对主位不敬,按宫规,当杖责二十大板。
但念在皇后娘娘已不记得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