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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随着她身后一同下去,淡声道:“这都是各自的命,什么时候,娘娘都将是尊贵的皇妃。”
安笙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便径直走向了马车旁站着的君易潇身边。
君易潇二话没说,便将安笙搂入了怀里,吻在她的额头间:“能再见到你,真好。”
而远远寻来的君修冥刚要上前。却被身后追来的常德拉了住,不停的劝道:“圣上,您要冷静,您要冷静啊!贤妃娘娘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可当君修冥看到这一幕时,红了眼,眼底的泪竟是那般灼热。
这一刻,他似乎彻彻底底的明白,当初她是如何看着他身边成群的女人!
君修冥执意要上前,却被常德以死相逼:“圣上…圣上,老奴求…你了,老奴求…求你了,不要去!圣上若还怜惜老奴…这条溅命,便听老奴一…一句劝吧!”
君修冥袖底拳头紧紧的捏在了一起。甚至能清晰的听到骨骼声响,胸腔传来一阵的刺痛,唇边忽而溢出一口鲜红的液体。
他刚刚看见了,是那朵妖娆的罂粟,万花谷中漫山遍野盛开的罂粟,而最后一次也是从这个地方盛放出来!
如果他猜得没错,安若离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安笙,不然君易潇是如何知道来此处接应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不认识他了?
安笙别扭的脱离了他的怀抱,妾了妾身,淡声道:“恭贺皇上。”
君易潇唇边是温润的笑,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我们之间,何时需要如此生分了?跟朕回宫吧!”
安笙唇角浅然的笑了笑,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回来,而后坐上了马车。
君易潇对她的疏离,心中漫过一丝苦楚,只以为至今她仍是在怨他,将她交到了君宁的手上。
马车徐徐的向宫中的方向驶去,在微风拂起窗帘的那一刻,她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君修冥。
他眼底尽是痛楚,安笙心如刀绞看着他,而后决绝的掩住了窗帘,低声道:“夜晚寒凉,有些冷了。”
君易潇是知道她体寒的,将自己身上的袍子与她披了上。
而安笙却红了眼眶,他急切的问道:“怎么哭了?”
安笙笑着摇了摇头,唇边的笑怎样都是苦涩:“刚刚风吹进来。不小心进了灰。”
君易潇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小脸,担忧的道:“让我看看!”
安笙情不自禁的往一边挪了挪,别开了脸颊:“已经没事了,被揉出来了。”
君易潇见她总是与自己保持着距离,拧了拧眉道:“君宁已被朕下令处死,笙儿何必再与朕怄气?”
这一刻,安笙彻底的醒悟了,如果让他知道君修冥还活着,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君修冥死吧?
君宁可是他的哥哥,为了讨一个女人欢心,能说处死便处死了。
想到这里,安笙唇边又是一抹嘲讽的笑意。
第110章 只要你高兴,都依你()
入宫后,安笙想方设法的躲着君易潇,可如今这皇宫终究是他的皇宫。
想躲得彻底,也并不是件易事,多数时候,她只能敷衍的与他聊上几句。
这几日她依旧住在菀宁宫内,身边却没一个能信之人,想要打探刘氏与慕容姝之间的关系,还要她时不时旁敲一句。
不过想要了解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还必须得见一见这个刘氏。
用过晚膳之后,安笙便觉得头昏昏沉沉,不知不觉间靠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一盏茶的功夫,宫中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批凶神恶煞的女人:“贤妃呢?”
清流认得这些人,都是皇后宫中的嬷嬷与婢子,上前询问道:“苏嬷嬷,您这么晚了来,是有什么事吗?”
那嬷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一点也不客气:“皇后娘娘找贤妃去坤宁宫一叙。”
说着,便向身后的人示意,几个婢女丝毫不顾阻拦直接闯进了内室,将昏睡过去的安笙拖了出来。
清流心里一惊,将她派来贤妃身边时,皇上便特意嘱咐她好好照看贤妃,这可出不得岔子,但她又不敢公然与皇后为敌。
于是,安笙就这样被抓入了坤宁宫中。
清流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养心殿内,而此时,皇上却正在和几位大臣议事。
她焦急的向李公公禀报道:“公公,贤妃娘娘刚刚被皇后的人带走了,只怕是要出事了,您能不能进去跟皇上通传一声!”
李敏锐在门缝看了看眼里面的情况,左右为难:“这…皇上吩咐过奴才,不得入内打扰。”
清流只好着急的在外面走了几圈,不得已的又道:“李公公,贤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您不会不知道,倘若今日贤妃有个好歹,你我的脑袋必然都会不保的!”
李敏锐心下也想了,无奈的转身步入殿内,在君易潇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才又小心翼翼的询问:“皇上要去坤宁宫看看吗?”
听后,君易潇也顿时变了脸色,对殿内几个大臣道:“朕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将安抚民心的政策拟好再来找朕!”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了一眼,而后又才异口同声的应道:“是。臣等告退。”
君易潇起身便匆忙的向坤宁宫内赶去。
彼端,安笙被扔在殿上,人仍还是昏迷不醒的。
一个年老的嬷嬷在月怜耳侧不怀好意的说道:“娘娘,这就是皇上前两日从宫外带回来的女子。听说是先皇的女人贤妃,闺名若离。”
“嗯。”月怜点了点头,起身蹲在安笙面前,用手掌板起她的下巴,这才入宫几日,皇上便日日围着这个女人的身边转。
当初还以为他俩是清白的,如今一看,还真就是一早便勾。搭上了。
而宫中的流言蜚语也日渐的水涨船高。
月怜冷哼了一声:“果真长了张狐。媚的脸,难怪能魅惑皇上,本宫今晚就撕碎了她这张狐。媚脸蛋,看皇上还会不会喜欢她!”
她愤然起身,对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给本宫将她泼醒。”
一桶冰冷刺骨的寒水从头泼下来。安笙瞬间清醒,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一双眸子明亮如星,看在月怜眼中更是火冒三丈。
地上的女子,即便如此狼狈,却仍如此美丽,这份狼狈甚至为她平添了一股无助于柔。媚。
与此同时,安笙微扬着下巴,也在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容貌姣好,身姿轻盈,只是在美女如云的深宫,却丝毫算不得出挑。
她认识这个女人,曾送君易潇离开时见过一面,他的妻子。月怜。
月怜双手叉腰,气势汹汹:“放肆,竟敢如此盯着本宫瞧,信不信本宫挖了你这双动人的大眼睛,看你还拿什么媚。惑皇上!”
随手便从身旁嬷嬷的手中接过皮鞭,“噼啪”两声脆响后,安笙身上便多出了两条鲜红的血痕。
月怜手中的皮鞭竟也不是普通的皮鞭,鞭子上有细小的刺,刺入肌肤中,划开皮肉,顿时鲜血淋漓。
这两鞭子下去,是彻底将安笙激怒了,一来,她对君易潇全然无心,被这女人找上她,着实冤枉了,二来,这女人身上的盛气凌人的确欠揍。
安笙冷冷的瞪着她,月怜更是不满:“你以为是先皇的女人就很了不起吗?不过是浣邺送来求和的女人,也敢瞪本宫,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月怜说罢,扬起手中的鞭子再次落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鞭子并未落在安笙身上,而是被她伸手握住。
她刚刚被捆绑着双手,一时无法挣脱,才硬生生的挨了月怜两鞭,现在她挣脱束缚,还想让她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那是绝不可能的。
安笙用力一扯,鞭子便飞出月怜的手。被她握在了手中,月怜被鞭子的力道牵扯着,踉跄两步,整个人摔倒在地。
她愤怒的嘶吼一声:“你…你想造反吗?”
话音刚落,却只见安笙随手甩动鞭子,“噼啪”两声脆响,鞭子毫不留情落在月怜身上,只听得两声凄厉的惨叫。
安笙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她:“你打我两鞭,现在我还你两鞭,我们扯平了。”
月怜怒吼着:“你们还看着做什么,还不将她给本宫拿下!”
那些被吓傻了的太监宫女才慌忙上前,可他们哪里是安笙的对手,她手中皮鞭甩过,宫人们倒了满地。
安笙嘲讽一笑,来到月怜身前,用鞭子支起她的脸:“你明知我是皇上带回来的人,还敢对我动刑,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丞相之女,就敢如此的任意妄为,别忘了,这北盛的江山姓君,不姓月。”
月怜用指尖指着她,气的不停的颤抖:“你,你……”
安笙蹲身在她面前,眸中竟多了一丝玩味,手中皮鞭随意的戳在她脸上:“我怎样?你还真是蠢,再抓我之前怎么没打听清楚我的底细?你以为就凭这几个蠢货就能制服我?”
月怜瞪大了双眼怒吼着:“安若离,你等着,本宫绝不会饶过你的。”
她是丞相的掌上明珠,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安笙冷笑着,将手中皮鞭摔在她身边。
月怜以为她又要打她,吓得紧闭上双眼,身体不停的颤抖,与刚刚那副盛气凌人之态简直天壤之别,让人越发觉得可笑。
安笙不耐的丢下一句:“下次威胁人的时候,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免得威胁不成,反被灭口。”
而后转身,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君易潇也不知何时站在了殿门处,他高大的身体靠在梁柱之上,看着安笙,眸中竟是一片温润:“玩够了?”
他了解她的性子,她一向都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安笙僵持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此时,月怜突然开了口:“皇上,皇上要给臣妾做主啊。”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步步爬到君易潇的脚下:“皇上,这个野蛮的女人,她竟然鞭打臣妾。”
月怜哭的梨花带雨,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君宁凤眸冷眯着,眸中透出不耐之色:“朕正奇怪,她在菀宁宫呆的好好的,怎么会跑到怜儿这里来?怜儿是不是该向朕解释一下,嗯?”
他手掌托起月怜的下巴,犀利的眸光直盯着月怜的眼睛。
月怜脸色顿时惨白,眸光左躲右闪,支支吾吾道:“臣妾,臣妾……”
君宁冷哼着,一把甩开她:“你不招惹她。她又怎么会打你。看来是朕以前太宠你了,你才会恃宠而骄,禁足一月,在殿内好好闭门思过吧。”
月怜哭的极为凄惨:“不,皇上,臣妾知错了,你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禁足一月,这惩罚看似不重,可她才刚刚入宫,便被冷落,如此下去,他只会越来越疏远她的。
月怜的哭声让安笙越发头疼,她没心思留下来看这场闹剧,抬步向外走去,在经过他身侧之时。却被他突然握住了手臂:“去哪儿?”
安笙不冷不热回道:“除了回菀宁宫,我还能去哪儿?”
君易潇淡淡一笑,手掌紧握住她玉腕不放:“朕觉得乾祥宫更适合你居住。也不会有人胆敢打扰你。”
安笙身体微微的一颤,乾祥宫素来是皇帝的居所,轻声回道:“还是不必了,皇上登基不久,惹来一些流言蜚语,便不好了。”
君易潇将她拽入了怀中,这些时日,他对她百依百顺,可她却连正眼看他一眼也不愿意:“笙儿,你知道,我剩下的日子不对了,为何我们就不能像从前一样?”
安笙奋力的推开了他,退后了两步,淡漠的说道:“今非昔比,自然也回不到过去,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罢,她快步的离去。
在她身后,君易潇缓缓的扬起唇角,笑意更深。
菀宁宫之中,安笙屏退了所有侍女,独自站在铜镜前,缓缓的褪下长裙,从镜中看到背后那道长长的鞭痕。
安笙手中握着金疮药的药粉,咬牙倒在背上,随着她的动作,伤口被扯裂,伴随着一阵阵的刺痛。
她眸中含着泪。紧咬牙关,没有哭喊一声。
她这一步步走来,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再大的疼痛她都忍受过,这区区小伤又算的了什么?
“朕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笙儿,现在的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铜镜之中,男子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安笙一惊,慌忙的披上外衣,由于动作过大,再次的扯裂伤口,痛的她额头布了层冷汗。
她随手从桌案上抓起一根金簪握在手中:“那么师父呢?留着安笙,究竟还想怎么样?”
君易潇浅然的一笑,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