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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何小珺连忙大喊了一声。
吉布一下子愣住,等反应过来哥哥的意图,也慌了,冲到狭口对着炽的背影大喊。
“哥!哥!!!晚上太危险了!!不要去!!!!!”
却看炽头都没回,微微侧身,朝自己比了比大拇指。
皋回来了()
炽的背影消失在深深的夜色中。
月亮挂在山头上,阴阴冷冷,山里昼夜温差很大,两人都被春天的夜风吹得浑身冰凉。
何小珺被冻得有点哆哆嗦嗦地环抱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在夜色中更显漆黑的森林。吉布已经不哭了,扒在木墙边眼巴巴一起看着。
可能是在担心之外又多了份对何小珺的愧疚,吉布整个人都沉默着,偶尔看向何小珺的眼神也怯怯的,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睁大了,湿湿润着水汽,很让人心疼,何小珺忍不住伸手摸摸了他的脑袋,这孩子好像在冬天长了些个子,与何小珺差不多高了。
何小珺倒挺乐观,不知道是被吉布关于炽连任部落勇士的光荣事迹洗脑洗的,还是被最后炽那自信的背影感染,他对这个男人很有信心,虽然皋还生死未卜,但何小珺就是觉得炽进森林不会有
守卫的勇士见劝不回去他们,就去找了守夜取暖的皮毯给他们裹着。
吉布一直没说话,何小珺在黑暗中想着心事,偶尔也会飘过“如果两人都遇事的话可怎么办”的念头,
即使看起来没有男人了也照样可活,部落里基本都是平均分配,但如果真的炽遇到危险了,何小珺可觉得自己不会再活的这么滋润,没有炽,谁还会对他这么好,这么有求必应,这么任他耍威风在家里称霸。基本上在目前能力之内想要啥炽都会做到,即使自己没想到,炽也会经常给他惊喜。吉布说对男人而言妻子就是他的全部,但对妻子来说,男人又何尝不是主心骨。
何小珺觉得自己在家庭分裂后,已经成长的坚强独立,却不敢想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炽的生活。
真的是被宠得太厉害了么……
也许是因为在一起住的时间长,做的次数也够多,对炽各方面的熟悉已经让他在内心把炽当成了家人,生活的重要一部分。虽然何小珺自己还嘴硬着不承认,但现在的何小珺,也只敢想想没有炽的生活,如果真的失去炽自己又会怎样,却不敢想。
整整快熬了一夜,虽然大学时代也有过上网熬夜的日子,却没这么让人身心憔悴。
山头透出薄薄的曙色时,吉布突然激动地拉扯何小珺——“他们出来了!”
只见炽一肩抗着一只皮毛色彩斑斓的山兽,另一边扶着全身血的皋,慢慢从微亮的丛林中走了出来。
吉布直接挣脱守卫勇士的石矛阻挡,扑过去扶住皋,被他满脸是血吓得大哭。
何小珺也跑了过去,皋正指着炽肩上的山兽安慰吉布说,“哎呀又不全是我的血,不少都是这大家伙的。”
仔细一看,那山兽虽然闭着眼睛也很有气场,皮毛非常漂亮,和自家的垫子……挺像。
“没错,”仿佛看出何小珺心中所想,炽把肩上的漂亮山兽往上抗了抗,说,“这就是花斓兽。很难猎到的。这家伙这次撞大运了。”
吉布一听,不乐意了:“你不是去找露露果么,怎么去找花斓兽麻烦了!”
皋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树叶包,递给吉布解释道:“我本来是在摘露露果的,不小心走远了点,正好遇上它……”
吉布打开树叶,里面是一包已经被压烂的露露果,汁水流出来滴在地面上。
“笨蛋!皋是大笨蛋!”吉布嘴一撇又要哭,惹得皋赶紧一阵好哄。
刚才守卫的勇士也出来了,接过炽肩上的巨兽帮忙抗回去。
何小珺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微笑着跟在炽身边一起回部落,无意中瞥到皋的腿上似乎缠着什么的东西,有点熟悉的感觉。
为了进一步确认,等回到部落炽去叫祭司大人过来帮皋疗伤时,何小珺蹲在旁边仔细地看皋的腿。
那令人怀念的颜色和质地,一瞬间让他心开始狂跳起来。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何小珺指着皋缠在伤口上的牛仔布条,控制不住自己手指的颤抖。
“呃……打花斓兽附近的地方,没找到生骨草,正好看到这个,就先绑着止个血……怎么了?喂?怎么了?你怎么了?”
吉布和皋奇怪地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何小珺,只见他浑身颤抖地抓着染血布条,眼里涌出了水汽。
牛仔布条()
我…………我想回去…………
那段染血布条,是从牛仔裤上撕下来的一段。虽然已经被磨得快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那种厚厚的质地和布纹,都让他觉得自己离原来的世界突然很近很近。心中的归属感一下子被呼唤出来,让他再次觉得自己是个迷路已久的异乡人。于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情绪崩溃。
吉布和皋奇怪地对视一眼,但不知道从哪里安慰他,只能拍拍何小珺的肩膀。皋等用草药缠绑好伤口后干脆把布条给了何小珺。
抓着那一条细碎的牛仔布,仿佛抓着可以穿越回去的钥匙。旁边人说话何小珺也有点听不进去,魂不守舍地等着炽回来领他回家。
在这里也逐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但无论如何还是想回去看一眼——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对那边的世界而言,大概相当于突然失踪或者死亡吧。那边世界有很多让他放不下的牵挂,不说自己辛勤工作纪念积攒的一点小钱了,那些QQ号、游戏号、论坛号都是经营很久的,网络上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会不会想着这家伙跑哪里去了。长时间不去公司估计也被自动开除了。如果父母带警察去盘点自己住处,会不会想原来自己独立生活的状态也挺好?他们会不会难过?无论怎样自己也是他们的孩子啊……
他想回去,以前的东西该收的收,该送的送,跟家人朋友交代一下自己在这边过的挺好,不用担心。
至少不是社会青年死无全尸什么的啊啊啊啊!!!
虽然一夜没睡,现在的何小珺却精神亢奋的有点睡不着。已经很久没有想回去的事情,现在却像突然在茫然中窥见了回去的一条重要路径。
如果能问到皋找到牛仔布条的地方,那里就是我穿越来的原地啊!说不定就能以什么契机穿回去了!月圆之时啊……站在六芒星阵型中间啊……之类的……嗯?
炽抱着他补眠,何小珺打开往他屁股上摸的大手,往炽温热的身上靠过去蹭两下。炽扯扯他身上的兽皮毯,盖住何小珺的肩头,摸摸他头发,两人很自然地亲了亲嘴巴。
如果真的回去了,会还想回来么?
如果回去以后就回不来了,还会想回去么?…………
何小珺看看眼前男人英挺的脸,呼出的热气轻轻扶在他的脸上,一种浓浓的亲密感拥着他,很是舒服
…………我也不知道啊啊啊啊!!
可恶!好不容易开始习惯现在的生活了。
虽然没有网络,没有电脑,没有抽水马桶,没有天然气灶台,没有空调,没有热水器,没有任何能让人生活舒适方便的现代化工具……
但他不讨厌这里
清新的空气,自然的生活,刚来时觉得自己根本就活不下去,现在也觉得简单的生活很有意思。
在过去的日子里,下班回家就游戏,觉得没有网络根本不能活,现在也觉得这样与人面对面的交流也不错。
简单而充实的生活,没事晒晒太阳发发呆,没啥心事,很是悠闲快活。
最主要是,身边有很爱自己对自己很好的人,这在以前的日子里没有这样深切地体会过,更是让他依依不舍。
哎,可还是想回家一趟啊
何小珺叹口气,把脸埋进男人结实的胸脯里。
睡觉睡觉!!!
模模糊糊睡过去,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天快黑了。
炽不在床上,何小珺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出门找东西吃。
经过吉布家门口,炽正好出门,看到何小珺时沉默地停了下来,紧紧盯着他看,眼神炽烈。
怎……怎么了?喂别不说话啊这样看人很恐怖啊 …………
何小珺被盯得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似乎是听到他心中各种害羞的嚎叫,炽拉起他的手,重新进了吉布家。等吉布叽叽喳喳奔着扑向何小珺时,仍是一句不吭,默默地出门了。
呼……吓死了还以为要被眼神吃掉了……
何小珺坐下来,开始听吉布说皋这次有多幸运——花斓兽是部落认可最难猎的山兽,一旦能打到,就是无可厚非的部落第一勇士。
但皋运气也够差,超过时间回来,第一勇士都已经评选完了。
“而且还负了伤,还靠族长救回来的。”皋微笑着继续安慰有点气闷的吉布。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心目中最强的勇士!”
“那你哥呢?”
“…………那…………那你是一三五日的部落勇士,他是二四六日的部落勇士。”
吉布扑过去,两人开始腻腻歪歪,何小珺表示看不下去了,郁闷地奔出去找炽给他弄吃的。
双匙花开()
炽正在吉布家门外不远的地方打理花斓兽,切下大部分兽肉准备上交给部落,只留了两条后腿。
花斓兽的皮毛堆在一边,何小珺很自觉地找来罐子和水,把兽皮放进去泡着。以前看过很多次血淋淋的剥皮现场了,对这种原始行为多少有了适应力,帮起忙也不再心里膈应。不过真正清洗兽皮的时候炽还是不会让他插手的。何小珺刚泡好兽皮,就被炽赶去生火了。
吉布在里面照顾皋,似乎是终于想起皋的猎物,蹿到门边伸个脑袋出来,看哥哥“嫂嫂”都在帮忙,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蹦了进去。
何小珺看他又恢复活力的样子,还是挺高兴的。把吉布家堆的柴收拾好了点火,炽帮他把兽腿架在火上烤。在春狩大会之后家里有勇士猎来大型猎物的,几乎都在自己家开了小灶。何小珺看着被烤的滋滋冒油的大腿,很是满意——这个部位几乎都是肌肉,而且肉量也多,啃起来口感可好可好了。
花斓兽和老虎的形体很像,但整个大了两圈,身上的皮毛非常美丽,在背上不规则地闪着五彩斑斓的花纹,而且据说肉质也非常不错,比幼绒鹿要美味很多很多。以前听吉布的描述,何小珺早就想尝尝看它是什么味道,这边还在烤着,就已经磨刀霍霍了。
等表皮烤到差不多时割一块尝尝……嗯!嗯!嗯!
何小珺在心中扑在肉上滚来滚去——难怪是最凶猛的山兽呢!这么美味又美丽的家伙如果不厉害早就给猎光光了!!
兽间极品啊!简直了!!!!
忍不住再割下几小块没烤熟的肉,用树枝串着在旁边烤。这样比烤整只要快,但很容易烤焦。这里的人不知道烤焦的肉容易致癌的原理,但也知道不能吃烤糊发黑的部分。必须注意离火的距离,需要人一直在旁边拿着。
哎呀哎呀~~光闻着就好香~
香味把吉布给勾出来了,抢走何小珺手里烤好的肉串串,屁颠颠地跑走。何小珺跳起来去追他,抓住后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炽在旁边微笑着看,等何小珺跑远后,却渐渐陷入了沉默。
因为猎到了花斓兽,皋虽然没被评上最强勇士,也依然成为部落男人心目中的首批勇士之一。其实本身他就是个很强壮的猛士,但以前有点吊儿郎当的,就连为了拐吉布回家做妻子而和炽三天两头打架的那段日子也在春狩会上只摘露露果和松蝶果回来,不去打个大型野兽夺个啥勇士称号回来证明自己。用皋的话说是追心上人必须投其所好,一头大野猪抵不上一包开胃小果子。不过听炽说其实是因为在吉布很小的时候皋为打大角鹿落单了,受过伤,惹吉布哭到发烧。后来不用吉布禁止,皋也不去主动单独攻击大型山兽。一直以来在春狩会没啥排名,他们两人自己觉得这样挺好,不过有了荣誉还是很开心的,虚荣心偶尔也是需要满足一下的对不对。
皋给的那段牛仔布条,后来被何小珺偷偷洗干净藏在家中角落的罐子里。炽从不管家里被何小珺怎么折腾,具体东西放哪里也不清楚,于是只要他藏起来不要放炽眼皮底下晃就可以了。
虽然他知道吉布和皋不可能对炽瞒着,但他还是不太想正面对炽说这些。
怕他多心么?
何小珺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心情,自己并不是想离开炽,但是如果真的提出要回去,估计只会被炽理解为自己想要离开他。就算透出想走的迹象,也会让这个大男人伤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