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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哪还有什么比武切磋,无非是技高一筹,存心作恶罢了。
姐弟两都是狠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于是,无数次饥寒交迫,姐姐省吃俭用变卖家财供弟弟学剑;于是,无数个寒冬酷暑,弟弟咬着牙流着泪持剑舞向天空。
只为报那一剑之仇!
姐姐突逢大病,苏白本想安置好她的后事便去书山剑派,哪怕只伤得“孟小鸟”分毫也算赚了;但如今姐姐无恙,苏白心事已了,便又有了练剑的兴致,或者说,他终于又有了练剑的理由。
苏白在练武场中央站定,挽起袖子,轻呼了一口气,然后长剑平平稳稳刺了出去。
这招本平平无奇,寻常三岁孩童都能使得出来,但苏白却格外认真,一剑刺出,收回,又是一剑刺出,再收回。。。反反复复都是一个姿势,看似相同,他的眼神却渐渐变了,剑也变了。
长剑刺得越来越快,苏白的眼神也越来越明亮,随着他手臂挥舞,剑光就真的成了一道光,由无数道剑影组成的光,光芒撕裂寒冷的气流,竟发出尖锐声响,随着剑鸣达到巅峰,苏白清喝一声,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流飞驰而出,在前方石板上印出一抹痕迹。
苏白收剑,一边喘息一边暗自苦笑:“还是太弱了。。。”
若有行家在场,定会骂这少年装腔作势。寻常人练剑,七八年方可小成,数十年才能大成,那些赫赫有名的江湖巨擘也不见得能使出刚才那道“剑气”,苏白显然算是天纵之姿了。
只有苏白自己明白,这根本不是剑气,而是拳法,苏三拳的拳法。
寻常人以为苏三拳只威风于这不大不小的书山城,却不知即使面对武林盟主那样等级的高手,苏三拳也能用两拳秒杀。
因为他修的不是拳,而是仙。
苏白曾听父亲聊起过往,当年的苏三拳只是街头无赖,某日终于触怒官府,遭捕快挑断手筋扔至路边,沦为废人。苏父心灰意冷之下跑去跳崖自尽,却巧遇浑身重伤、奄奄一息的山野僧人。苏父悉心照料数月,虽然僧人最后还是没保住性命,却留下一本功法,造就了后来威风八面的苏三拳。
僧人未死时曾直言这不是凡间功法,而是修士最基本的炼筋锻骨之法。凡人若无灵根,也无修士指点,最多只能成武林高手;而一旦突破凡人桎梏,其中奥秘便自然领悟,到达凡人所不能企及的巅峰。
但也仅此而已了,凡人再强也终归只是凡人,遇到修仙之士依然如蝼蚁一般。
苏三拳没有灵根,却凭着修仙之法成为江湖巨擘;苏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灵根,但也凭着修仙之法练成了自己的剑,若就此步入江湖,也算得上一方豪侠。
然而这还是太弱了。
孟掌门不是普通的江湖侠客,书山剑派也不是普通的凡间门派,当初孟惊云找父亲比武,所展现出来的分明也是修仙之法,威力更比父亲高上不止一筹。再观其内门师兄弟,个个神光内敛,显然早就脱离了寻常武者范畴。
两者相遇,苏三拳自然含恨而亡。
苏白深知自己还不够强,却也没什么其他方法,除非能拜真正仙人为师,否则只会被书山剑派永远压在头上。可仙人又哪这么容易遇到,就算碰了面,又凭什么收自己为徒?没有资质,没有仙缘,想要修仙简直痴人说梦,否则书山剑派的弟子早就位列仙班了。
沉思片刻,苏白洒然一笑:反正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练下去便是,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好机缘呢?
剑随身动,法由心行,他与长剑又化作一抹光影,这冷清的院落一时间竟变得生机勃勃。
过了良久,苏白终于喘息着稳住身形,笑吟吟地转过身,那里正有个女孩俏生生的望着自己。
“你终于醒啦?”
“要喊我姐姐啊骚年。”
苏沫很随意的摆摆手,好奇地打量着他手中长剑,随即满脸赞叹道:“好贱,好贱!”
。。。。。。
第五章 任务()
快到响午姐姐才堪堪起床,苏白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眼神有些责备:“你大病初愈,怎么床上多歇息歇息?”
“再躺下去骨头都要酥了。。。话说昨晚你给我喝的简直是神药啊,早上起来都一点都不觉得冷,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苏白把长剑随后放在门侧,听她这么说顿时笑出声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冯掌柜的药能治好风寒就不错了,哪有这般神奇?我早上帮你点了炭炉,看你睡得香便没惊动你。”
“炭炉?”苏沫眼睛眨了眨:“你昨晚怎么没用?”
“昨天炭炉还在当铺呢。。。你不是没事了嘛,我就去把那些棺材、纸马都退了,只可惜建坟的钱退不了,不然剩下的银两够我们用好久了。”
退棺材、纸马倒是小事,都是街坊邻居也不会如何责怪,但苏白却因为姐姐“死而复生”的事和人家解释半天,最后索性说自己当初晕了头、失了心才误以为姐姐离世,落下不大不小的笑谈。
不过也不是没好处,至少折回来不少银两。
“同为穿越者,我怎么这么惨呢。”苏沫小声嘀咕一句,随后可怜巴巴的捂住肚子:“我饿了。。。”
“我买了些肉食,一会便去生火。”
苏沫点点头,就在苏白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叫住他,神情有点小激动的样子:“你们。。。咳,我们早上起来是不是要洗漱?”
苏白懵住:“这是自然,你又该吃药了?”
苏沫嘴角抽了抽,差点没拽着他脖子质问到底谁才是穿越者,玩梗怎么玩的辣么溜。
“昨天我不是和你说要挣钱养家么,现在我有办法啦!”
苏白一脸的不信任:“哦?”
“啧啧啧,你平时刷牙用树枝沾着盐巴肯定特别痛苦吧?别怕,姐姐我即将发明出牙刷,必将改变这个世界,从此咱们奔向小康生活指日可待!”
“。。。。。。”
苏白懒得问她小康是啥,反正姐姐这脑子估计没病可医了,一声不响的跑回里屋,没过多久便抓着一把牙刷子丢到她面前:“你说的是这个?”
一柄柄小骨洁白如新,上面插着些许不知什么动物的毛发,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差点没把苏沫眼睛闪瞎。
“这这这。。。”
“牙刷子啊,连寒苦至极的北荒在百年前便不用树枝沾盐了。”
苏沫目瞪口呆,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咱们这是哪个朝代?”
“朝代?南原有三十六个朝廷,姐姐你问的是哪个?”
“。。。。。。”
画风似乎有些不对,苏沫微微失望之余重新振作精神,意气风发的道:“呵呵,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我还有更东东,比如活字印刷!”
“这倒是挣钱的好法子,朝廷对印泥及药剂的制法一向控制严格,既然姐姐你。。。”
“等一下!”苏沫早就满脸黑线,忍不住打断道:“你的意思是活字印刷技术已经有了?”
苏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认真的看着她。
苏沫顿时满脸堆笑,小心翼翼问道:“造纸?”
“你当冯掌柜开的药方是刻竹简上的么?”
“马鞍?”
“木质的还是皮革的?”
“造盐?”
“走*私贩盐是要砍头的。”
“。。。。。。”
苏沫终于放弃,俏脸发白、面若死灰:“完了,若这个月赚不够银子,我就真的完了。”
苏白好气又好笑:“下个月就可以山猎了,若姐姐真的缺钱,到时我去走一趟便是。”
书山城外有座大山,虽不是延绵万里,但其中珍奇野兽无数,凭苏白的身手自然可随手猎杀。以前苏沫担心弟弟的安危,也想让他专心习武,是以不允许前去捕猎,再加上那里如今冰雪封山,进出困难,不然姐弟两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下个月。。。”苏沫抱头蹲在地上,目光呆滞:“等到下个月我就死翘翘了。”
苏白见她的表情不似说笑,渐渐也严肃起来:“这是为何?”
“因为会被抹杀啊!”苏沫抬起头,幽幽的看着他:“老神仙在梦里给我布置了任务,其中一个就是要赚钱,如果这个月完成不了,我就会被抹杀。当然,这只是支线任务,如果你愿意对天空诚心诚意大喊三声‘姐姐我爱你’,我就马上能得道成仙了。。。”
“。。。。。。”
苏白嘴巴颤了颤,忍了半天才把“白痴”两个字咽了回去,然后再也不想搭理这变了个人似的姐姐,转身就跑向灶屋,情急中还使了轻功,整个人如闪电般“嗖”的一下从苏沫眼前消失。
“啧啧啧,刺猬索尼克么。”
苏沫嘀咕一声,却不着恼,而是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看着手里的牙刷子不禁自言自语:“有弟有房父母双亡,本应该是个完美开局,但我怎么感觉这么心累呢。。。”
愣了半响,她忽然跳了起来,目光无比坚定:“我还就不信了,堂堂穿越者居然还能死在赚钱这种事上,我的目标可是推弟。。。可是星辰大海啊!”
少女豪迈的声音在空旷的院落久久回荡,但没过片刻就打回原形:“小白白,饭做好没啊?再没吃的我就要吃你了哦!”
“。。。。。。”
。。。。。。
姐姐恢复的很快,前几日才堪堪下地走路,如今已可以趾高气扬的满街溜达了。
但如果能选择的话,苏白宁愿她一直躺在床上,也不愿像现在这般让人感到羞愧。
到底是何等羞愧呢?
她会在天还未亮时便钻进厨房,美曰其名要做个美食制造商,等功成名就时让人排着队品尝她的手艺,甚至可以很傲娇的一天只卖几份。。。然而最后的结果是,苏白把她从灶屋里拖了出来,原本灶屋的位置已是一片火海。
她会偷偷摸摸跑到隔壁张婶的裁缝铺里,苦苦哀求要帮人家设计衣衫,还说要什么书山县第一走秀,虽然苏白并不明白走秀为何意,但他却眼睁睁看着姐姐一剪刀下去把人家裙子开了条缝,若不是他死命拦着,缝都要开到腰了,她还嘴硬的说这是旗袍。
哦。。。她还想要卖词曲给青楼里的姑娘,哼来哼去都是一首难听无比的“小幸运”,差点没被青楼太保直接扣押在那儿。她依然不思悔改,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起来,扬言要写传记;次日她终于出关,拿着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凑到自己面前,在得知这种他根本看不懂之后,终于泪流满面的放弃。
如今,苏白每晚都要锁门才敢入睡,否则姐姐便会披头散发如同女鬼般飘到他房间,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和他谈“创业”,其实聊聊天也未尝不可,但让他无奈的是,姐姐从来都只穿着亵衣,稍稍低头便能看见内里风光,若目光正好被她撞见,还会笑嘻嘻的更靠近自己,紧紧抱着自己手臂问是不是很大很柔软。。。
思来想去,苏白觉得姐姐也许真的是被人借尸还魂了。。。
。。。。。。
第六章 辟邪()
对于苏白而言,纵然姐姐的言行与之前大相径庭,但也不是没有可爱之处。
她突然会哼许多小曲,若不填那些稀奇古怪的词,单以音律来看也算是婉转动听;她突然懂得许多烹饪方式,即使一直都纸上谈兵,但只要苏白能做出来,简直可以香飘千里;她也突然多了许多故事,那些故事比现有的传记都的多,什么吕布赵云,什么齐天大圣如来佛祖,什么斗破苍穹唐家三少。。。林林总总,每一个故事都让苏白热血沸腾。
有时苏白甚至觉得,姐姐也许并没有骗自己,或许真有什么老神仙在暗中照拂,否则她不会变的如此奇异。
当然,只要她不再穿着亵衣满屋乱走,那么生活就更幸福美满了。。。
练武场中,苏白一心二用,腹诽姐姐的同时不忘挥舞手中长剑,衣衫随风轻摆,汗水在夕阳中折射出五彩斑斓,整个人说不出的英姿勃发。
他已将这部无名功法练至瓶颈,虽然剑法日益纯属,但这只是日积月累的领悟,力气与速度却没有再发生质变。然而剑法再精妙,也肯定比不上书山剑派那些整日浸淫剑道的弟子,唯有参悟这功法,才有希望破解其隐藏的修仙奥秘。
“仙缘。。。究竟什么才是仙缘。。。?”
体力用尽,苏白汗流浃背的停住身形,脸上隐有一些不甘。
仙缘其实是很玄乎的存在,有的人去云深高山处觅仙数十载也一无所获,有的人则出了家门两三步便遇到仙人点化,从此得道长生。。。当年父亲能遇上修仙的山野僧人,能获得鱼跃龙门的修仙功法,在常人看来已算是福缘极高,但福缘不是仙缘,他没能逆天改命、踏入仙家门槛。
苏白茫然,却又隐隐觉得若一直躲在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