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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你是真的凌渊?”
凌渊:“……”
周通问道:“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我就开心了。”
“哦。”凌渊将手收了回来,将薄薄的v领羊毛衫一脱,露出覆盖着一层肌肉的上半身,他随手抓起周通给他准备的换洗衣服,往洗手间走。
周通:真是个大爷。
凌渊的脚步忽然顿了下来,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周通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
“谁?”
凌渊皱着眉头颇为费劲地想了半天那人的名字,最后终于想起来了:“赵京山。”
“他来a市了?”周通惊讶地问道,“你看到他在做什么?”
“他跟姓王的去了夜总会,你刚给他布了风水局的那个。”凌渊说道。
周通:“……王思奇?!”
第九十二张符()
不对劲,真是不太对劲啊……
周通坐在沙发上,一边削苹果一边琢磨着,他的手很巧,手指动作的时候像是在跳舞一样,水果刀在他手中灵巧地舞动着,那一串苹果皮咕噜噜地脱落下来,掉进果盘里,厚薄刚好,分寸未断。
直到凌渊洗好澡出来,周通都还没想明白,赵京山找王思奇有什么目的。生意场上的事情?他看过不少赵京山的资料,赵京山这个人生活严谨,基本不出入上至夜总会,下至洗脚房这种**,怎么可能邀请王思奇去夜总会?想要泡王思奇?那就更不可能了。
“在想什么?”凌渊手指轻巧一翻,就将周通手里的苹果给卷走了,他咬了一口,问道,“坐在这儿发了半天呆。”
“没。”周通大方地把咬了一口的苹果让了出去,又拿起另一个继续削着,“你还记得那家夜总会的名字吗?”
“怎么可能记得。”凌渊说道,“我闲着没事干注意这个干什么?”
“那你看看是不是这家。”周通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翻到一家夜总会的招牌递到凌渊面前。
凌渊记忆力自然是好的,他不记得的东西只有他不上心的,入了眼的自然都记得住,周通把照片一送到他面前,他就认了出来,说道:“从外表看就是这家。”他感觉周通简直是无所不知,就坐在家里吃吃苹果看看书,怎么就连赵京山去的哪家夜总会都猜到了?
“王思奇的妹妹你还记得吗?”周通问道。
凌渊蹙了眉头,对那个轻浮的女人很没有好感:“记得。”
“她妹妹经常去这间夜总会。”
“你的意思是赵京山的目标是他妹妹。”
“不,兄妹二人。”
周通想到这里,拨了电话给端正:“端正,xx娱乐会所的vip卡你有吗?”
“有、有啊!”端正突然听见周通跟他借夜总会的vip卡吓得浑身一哆嗦,不敢置信地问道,“不是吧?小通你要去夜总会?不过你也该去见识见识了,哪有男的长到二十五六的都还没去过夜总会啊?小渊不在你边上吧,我给你推荐一个项目,一顶一的……”
话还没说完,端正就听电话那边凌渊沉闷的咳嗽声,立马噤声,改口道,“一顶一地烂透了,千万别去尝试,一点儿意思没有。”
“我有急用。”周通说道。
“啊。”端正看了下表,说道,“那你现在xx门口等着,我马上派人给你送过去,最多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周通说道,“时间太晚了。算了,走歪门邪道吧。”
端正一脸懵逼:“啥???”
周通把电话挂了,随手捞了件不起眼的衣服往外走,他对凌渊说:“在家等我。”
“我跟你一起。”凌渊不放心,跟在周通身后出了门。
小偶猫在后面喵喵喵地叫着,拱了拱一旁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天眼镇坛木,天眼镇坛木晃悠了下,醒了,打瞌睡似的在地上敲了敲,被小偶猫拿尖细的小牙啃了啃,立马醒了,弄明白小偶猫的意思之后,忙飞起来,直接钻进了周通的背包里。
周通一出门,凌渊就搂着他腰,踩着飞星一路往xx娱乐会所冲去,霓虹灯闪烁的大门近在眼前,周通指了指一旁漆黑的小路,说:“抄近路。”
“好。”两人方向一转,拐入小巷子里。
***
王思奇跟着赵京山进了夜总会,面上笑得亲近自然,但内心十分费解。
赵京山这个人私生活检点得很,这么一个大老板,快四十岁却连一个绯闻对象都没有,不玩女员工不玩女大学生不玩模特也不玩女演员,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这年头,简直是个稀有生物,都可以挂起来放在国家博物馆里供给全天下人类瞻仰现代版的柳下惠。
不过吐槽是一回事,但真实情况又一回事。
他再怎么怀疑赵京山的目的还是得跟着来了,赵京山这个人太令人捉摸不透,而且说一不二,他得随时小心,顺着赵京山的意思,一不小心对方翻脸了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一百万个念头涌入脑海,王思奇看着赵京山对左右美女视若无睹却唯独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浑身一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赵京山该不会是弯的,看上自己了吧?
王思奇惴惴不安地跟着赵京山进了包间,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王思静,两人对视一眼,王思静的眼神里满是恐慌,她求救地看着王思奇,耸拉着脸,小声道:“哥……”
王思奇察觉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包间门被关上还上了锁,他被赵京山随身带着的保镖推了进去,王思奇一个不慎,往前跌了几步,他笑着看向赵京山:“赵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恩,查一下。”
“是。”陈恩将袖子扣解开,露出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王思奇惊恐地看了那串佛珠一眼,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明明是传象征着平安的佛珠却在他眼里如同吃人的恶鬼,冷汗湿透了衬衫,王思奇顾不得其他忙往门外跑却被赵京山身边的人狠狠地一脚踢中了腹部,蜷曲得像是只虾一样弓着腰。
陈恩抓起王思奇的额发,强迫王思奇将头仰高,陈恩那双黑沉幽暗的眸子望着王思奇,嘴唇动作了下,念诵着什么咒文,那串佛珠就贴在王思奇的额头,想贴的那枚佛珠之上,逐渐县现出一个鬼脸,伸出双手抓挠着王思奇的额头,将他的魂魄吮吸了出来。
王思奇头一晕,一双眼瞪大了,瞳孔急剧收缩,映出了陈恩面无表情的脸庞。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陈恩忽然将他丢在地上,把意犹未尽的佛珠收了起来,他对赵京山点了点头,说道:“老板,是真的。”
“运气不错。”赵京山点了烟,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把烟灰在烟灰缸里点了点,吩咐道:“那开始吧。”
“好。”陈恩点了头。
随即,被莫名困在沙发上不能动的王思静忽然一把被推下沙发,被粗鲁地按在地上,赵京山拿了刀比在王思静的动脉上,一点点地顺着王思静的大动脉切入进去。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
刀上缭绕着浓郁的阴气,上面曾经浸染过一百名冤死枉死人的血,所缠绕的阴气即便放在风水福地,经受洗礼也万年不散。
切入皮肉之中的时候,阴冷的感觉刺入皮肤,冻得王思静癫痫一样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过电了一样。然而**上的痛苦并不是最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在刀切入的时候,附着在刀刃上的阴魂疯狂地钻入了她的**里,撕咬着她的皮肉。
“好痛苦啊……”王思静哀嚎着,被赵京山的手下按住,她伸长了脖子,身体扭动着,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让她几乎无法忍耐,“哥,哥,救我……好痛苦啊!”
阴气上浮,卷上她的脸,很快就将她的漂亮脸蛋啃食了个干净。
王思静画的精致妆容早就因为哭喊给花掉了,现在黏糊糊地粘在寸寸分崩成干裂徒弟的脸上,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她瞳孔里布满了恐惧,充盈胀血,几乎要涨破血管,迸射出来。
王思奇吓得连连后退,完全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
从天堂坠落到地狱不过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还沉浸在做成大生意的喜悦之中,却猛地被拉扯进了这种惊悚的事情当中,王思奇被王静思的样子吓得哭了出来,他向着赵京山跪倒,哀求道:“赵老板,我们兄妹二人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只要您一句话,什么都行!赵老板,求求你放过我们。”
然而,他根本就没有靠近赵京山的机会。
赵京山冷漠地坐在沙发上,包覆在西装之下的笔直长腿翘着,他垂着眼看也不看王思奇,对陈恩说:“差不多了。”
陈恩点点头,猛地一刀割下来,彻底破开了王思静的动脉。
鲜血喷涌而出,压住王思静的人将她放开,,王思静瞪大眼睛,捂住脖子上喷射出鲜血的伤口,那些血如火山爆发一般涌出,浸湿了王思静的手,她颤抖了几下,就瘫倒在地上。
完了!
王思奇软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王思静的尸体。
王思静死了,下一个赵京山该折磨的人就是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
并没有完。
王思静死后,她的尸体被戴着手套的陈恩拉了起来,陈恩将一张符贴在王思静的额头上,她的面目已经被鲜血染得一片模糊,瞪大了眼睛被陈恩吊在高处,陈恩默念咒诀,符咒发出幽紫色的光芒,很快就将王思静的魂魄从她的体内吸了出来。
赵京山看着王思静的状态,很满意地勾了唇角,他拿起红酒抿了一口,说道:“不错。”
陈恩放心地吁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勾出王思静的魂魄。
王思静的魂魄自出来之后额头上就有一张符咒压着,这张符咒是镇魂用的符咒,一旦有这张符咒镇住王思静,她的魂魄就不可能离开这儿。
王思奇眼睁睁地看着王思静的魂魄被揪了出来,吓得连连后退。
这对他来说太玄幻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鬼!!王思静变成鬼了!变成鬼了!赵京山到底想要做什么!
赵京山这次将目光转移向了王思奇,他目光阴沉沉的,看向王思奇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赵京山说道:“想死还是想活,就看你了。”
第九十三张符()
这间包间在他们来之前就经过了特殊布置,不然的话,以在场所有人的肉眼凡胎在阴气没有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不可能看见王思静的魂魄从她体内脱离出来的。
天底下能看见鬼的方法很多,用的最多的不过是两种,其一是撰写土地公引路符贴在额头,降低阳火,由土地公神力引你看到鬼,其二则是用柳枝沾着牛的眼泪涂抹在眼睑上即能见鬼。然而,这两者的功效都不太理想,常常不稳定,甚至不起效的情况都有。
最难却是最有效的则是布置十方鬼煞台。
十方鬼煞指的是在阴曹地府负责掌管十殿的十位阎罗,借其威慑力,直接将一处空间的阳气大幅度削弱,阳火虚,阴火盛,即能见鬼。
无论哪种的根本目的都是降低阳界的生气,阴阳交融,阴盛于阳便是。
王思奇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正是被布上了这么一个阵法,因而整个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能看到眼前发生的荒唐事。
王思奇听见赵京山的话后扑了过去,跪倒在赵京山身边,被吓得眼泪鼻涕流作一团,他哀求道:“赵老板,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嗯。”赵京山冷淡地应了一声,看向陈恩,陈恩得了老板的令,点着了线香在王思静面前晃了晃,王思静的魂魄醒了过来,却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迷茫地看向他们。
赵京山站了起来,他缓步走到王思奇身边,俯身睨着王思奇布满惊惧的脸,说道:“让她哭出来。”
王思奇:“……”
“不……”王思奇连连摇头,“她已经死了,她变成鬼了,她怎么可能,鬼怎么可能哭……?”
“你们血脉相连,你可以的。”赵京山警告地看着王思奇,“如果她不哭,那死的可就是你。”
赵京山要的正是阴时阴刻生,阴时阴刻死的阴鬼的眼泪。
王思奇与王思静兄妹俩的生辰八字十分有趣。
王思奇正如童年时候给他算命的那个先生所说,命硬,然而不仅如此,正正是阳时阳刻生的人,身体强健,一生富贵,而王思静则是阴时阴刻生,死后阴魂极易变成厉鬼。
这两人血脉相连,彼此相依为命,赵京山叫王思奇来诱导王思静流出女鬼泪,正是因为这点。
这一会儿功夫,王思静已经回过了神,他看向王思奇,说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