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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会对董天赐与冯如萱如此反常的原因。
皇甫弘毅认为许冯如萱帮助柳芸娘夺回正室王妃的头衔有关,可事情也绝不止是这么简单。不然柳家兄妹只要对冯如萱一人好不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围着董天赐这个出声平凡的普通猎户,然而皇甫弘毅更是眼尖的看出柳家兄妹真正维护的人其实并非冯如萱,而是董天赐,难道是因为董天赐武功好的关系吗?
当然,若非皇甫弘毅当初在武状元初试上被柳轻狂不幸打青了一只眼,借故没能参加中秋太后寿宴,而无缘与柳芸娘相见。想来皇甫弘毅定会一眼瞧出董天赐若遮住鼻子以下,鼻子以上的脸相几乎与柳芸娘如出一辙这点。
有太多的机缘巧合,促成了现在的局面,而柳轻狂也无比庆幸此点,因为太子并不知情,所以他才可以暂时保全董天赐的事情不至于曝光。如若太子真曾见过大姑。见董天赐长得与自家大姑相似,想来定会禀告当今圣上,还有姑父知晓。
届时柳轻狂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拦住当今太子不上报此事。如若上报,结果怕唯有两条,其一董天赐乃是大姑之子,那自是皆大欢喜,众望所归。其二董天赐并非大姑之子,大姑多年的期盼落空,不知这一打击会否又会将大姑打击回归十九年那般消沉心里。
当然这都是小,怕就怕有小人从中作梗,参奏一本,告董天赐一个冒认皇亲之罪,届时大姑不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仿若自己儿子的男子被处死,那种情形柳轻狂想都不敢想,他都无法看着一个仿若自家表哥的男人去死,更何况是大姑。
“太子莫气莫恼,太子的心情,鄙人理解,太子不过就是想狩猎嘛,其实刚我已帮太子偷偷与董大哥打听过了,他说这林里常有野兽出没,用完晚饭,待小卓子刷碗筷时,就带咱们去林里碰碰运气!”
“真的?”来的这一路尽翻山爬山了,皇甫弘毅想打猎,想了一路,手都痒好久了。
本来皇甫弘毅以为进了这密林能多少碰见只野兽吧,结果也不知道今天的野兽是都生病了还是怎的,除了偶尔跳出来觅食的一两只山鸡,野鸭,皇甫弘毅竟连只大点的动物影都没摸到,狼与老虎更是别提了。狼粪都没见到过一坨新鲜的。
皇甫弘毅心里窝着火。听闻董天赐说带他与柳轻狂猎熊,这才兴奋起来,可还没等兴奋劲上头呢,却见董天赐竟听信了小卓子的危言耸听,把营地建得离河那老远。
皇甫弘毅怎能不气,不恼。恨不得等晚上吃完饭,就去揪着董天赐的衣角对董天赐吼了。
“当然当真,其实董大哥刚拾柴发现,这里好几处都有新鲜的狼粪,这不是怕小卓子胆小嘛才没说。还用落叶把那狼粪全给遮住了。”柳轻狂边说,边冲皇甫弘毅打眼色,偷偷瞄上正一脸兴高采烈,安心添柴烧饭的小卓子。
皇甫弘毅就说,带小卓子出来就是带个拖油瓶,可不带这个拖油瓶吧,还不行,不放在身边更让他不安心,保不齐哪天,这个拖油瓶就燃火着了,定会把他太子爷的身份给抖出来。刚不就差点吗。
“那吃完饭,咱就去?到时怎跟小卓子说?”
“就说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好。”原来柳轻狂糊弄小卓子的话,都替皇甫弘毅想好了,这下皇甫弘毅自是放心了,这次出来,果然不亏,也不假,董天赐就是来带他们打猎的。
三人很快吃完饭,小卓子吃得最慢,董天赐亲手烧至的叫花山鸡,山鸡的毛及不能吃的脏器也是董天赐亲手处理的,小卓子吃饭细嚼慢咽的毛病出宫都未曾更改。这倒让皇甫弘毅等人皆有了开溜的借口。
“小兄弟你慢慢吃啊。我带你家公子和柳侯爷到周遭转转,散散步。”
小卓子一听董天赐说这话,忙放下吃一半的饭,嚷嚷着要跟去。
“放心,小兄弟,我们不走远,就在周围。也不能走远,若看不见这里的篝火,不就迷路,回不来了,你守着篝火帮忙看行李。慢慢吃啊。”
一听董天赐说不会走远,撑死走到能看见篝火的地方就会止步,小卓子信以为真,这才放心地没跟着三人做跟屁虫,而是乖乖地留在驻地看行李,收篝火,边等三人散步归来,边继续大口朵颐着美食。
见小卓子被哄住了,董天赐忙给两人打眼色,两人抓起随身携带的武器,随董天赐一起‘饭后百步走’。
董天赐等人这饭后百步走,走得可真叫远,董天赐边走边沿途在树上刻寻路用的标记,待到三人走远看不见篝火后,董天赐就地取材,从一旁的树上砍下粗粗的树枝,并用有用随身携带的东西,做成简易火把。
“两位跟好。我们要开始打猎了。”做出火把,董天赐并不急着点亮,而是与跟来的皇甫弘毅与柳轻狂低声叮咛。
第354章 :董天赐的叮嘱()
柳轻狂与皇甫弘毅两人虽是皆打过猎,可两人皆只在白天打过猎,头次晚上打猎,不由心情激动与忐忑共存,尤其是皇甫弘毅,此时心里就跟揣着只兔子,一个狂跳个不停。
柳轻狂尚还好,谁让柳轻狂乃柳家军将世家出身,柳轻狂虽不曾夜间打过猎却曾夜间指挥过兵将作战,绞杀过敌国兵马,虽说杀敌不能与打猎同言而语,可两者皆是夜间作战。
“天赐兄,黄某有些不解,还望天赐兄解答。”皇甫弘毅这个只堪堪在白天狩猎过的人,头次见董天赐竟主张夜间捕猎,不禁觉得奇怪,难道夜间捕猎会比白天好吗?单说视野上,夜间捕猎就不抵白天吧。
“是啊。董大哥,为何主张夜间捕猎?”柳轻狂也这样认为,除非夜间要搞突袭,否则打仗皆没有选晚上的,敌人视野昏暗,我军亦是,若有不甚,甚至极有可能会造成误伤。
当然搞突袭这点,对于人猎捕猛兽来说,似没什么太大意义,夜间活动的猛兽大抵夜视能力均在人类之上,按理说来猛兽不在夜间突袭人已是好事,更何况人若在猛兽的活动范围内过夜留宿,还要时刻防备猛兽来袭,何时怕是也不会轮到人来夜间主动突袭猛兽一说。
“请两位声音将尽量再放轻些。然后,轻手轻脚地到我这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两位应该能看清那是什么了。”董天赐故作神秘,并不予两人道破夜间狩猎的用意与好处,只告诉两人想知道这两点,尽管到他的身边,顺着他手指的落点看便了然了。
先是皇甫弘毅,再是柳轻狂,两人一左一右,先后分别跨向董天赐的身际捻手捻脚上前,并站稳,顺着董天赐手指的方向看去。
“嘶――”皇甫弘毅与柳轻狂两人一眼过去,皆不由地直抽凉气。
“嘘,轻些,别惊到它们,不然若让它们知道我们在此,就不好打猎了。动物天资聪颖,甚至有些天生就是捕猎,围捕的作战好手。”董天赐忙给皇甫弘毅与柳轻狂两人做噤声动作。边要两人小声说话及抽气,边与两人做解说:“从咱们踏入这山林,它们便已盯上咱们了。更是一路尾随跟来此地,咱们燃起了篝火,它们不看靠太近,只敢在篝火照不到身影地地方潜伏,等待围捕的时机成熟。”
“早前我刨山鸡时,便发现了狼王留下的痕迹,狼王盯上咱们了,打算率领狼群夜间伺机围捕咱们呢。现在它们正等着小兄弟与火,只待篝火减弱。便伺机而上。”
“董大哥你知道的可真清楚啊!”柳轻狂不由发出喟叹。
“小时我与三哥,还有父亲来,父亲都是叫我跟三哥坐篝火边引狼,父亲去打猎。”
听闻董天赐这话,皇甫弘毅不由咋舌,想这个董天赐也够黑心肠的,早前多次算计自己,怕并非是冯如萱的主意,很有可能就是这小子自己想的,如今竟拿小卓子做引狼的诱饵。
皇甫弘毅不禁勾唇冷笑。好在小卓子没跟来,并不知情,不然,只怕那没胆又爱拖后腿的小卓子不定会嚷出什么惊人之语呢,甚至有可能会搬住自己太子爷的身份去砸这个董天赐。
“天赐兄,黄某的笨蛋下人天生胆小,一会儿回去,你可莫予他说咱们拿他做狼饵的事,不然只怕他非吓哭不可。”
董天赐也正有此意,他就是不想跟小卓子说起此事,才只肯带皇甫弘毅及柳轻狂两人出来狩猎,其实留有篝火,已能引狼了,不过留人更好。谁让小卓子天生胆小,不留他做这样‘危险’的重任,又留谁?!
好在小卓子不知此事,若知道,只怕又会嘤嘤地抱头痛哭,要不就是狼嚎他要回宫了。
“那是狼王吧?”好容易眼睛适应了昏暗的丛林光线。皇甫弘毅眼光敏锐地一眼认出了那居高临下,冷睨着身下统御着狼群的狼王。
“恩。”董天赐也正瞄着狼王。擒贼先擒王这点,似是三个男人心里皆有共识。
然而:“一会儿先杀狼王?”柳轻狂探问。群狼无首,剩下的狼群岂不任自己随意宰割。
“狼王不能杀。只要吓跑它就好。”
“为何不杀狼王?”董天赐竟不予两人意见相同,竟启口道不杀狼王,而是要吓跑狼王。换来了皇甫弘毅与柳轻狂两人争相不解。
“别处的狼王,我不清楚,不过我们这的狼王皆是种群里最为优秀的母狼来做头狼。唯有留下它,狼群才能繁衍,种群才能长存,猎户才能靠打猎糊口,若把头狼杀了,狼群一则会震怒,许会下山袭击无辜村民,二则会无法繁衍出优秀的后代子嗣,届时,若山空了,我们这些猎户也就不用打猎养家了。全得回村里种地去了。”
“原来如此。这跟伐树先种树是一个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皇甫弘毅咀嚼道。
什么舟不舟的董天赐不懂,董天赐只知道这是祖辈留下的打猎的规矩,父亲如是教他,他就要如是教给上山打猎的人,以及自己的子孙后代,不能因自己的一时贪婪,而导致整座山空了。以至于子孙后代没法靠山吃山。
“我爹是这样教我的。村里百姓,县城的猎户皆知此点,而且,若是碰见带仔的动物,不得杀。抓住也得放了,唯有这样,才能让这座山一直活下去。让我们这些靠山吃山的猎户有猎打,有钱赚,有饭吃。”
“放心吧。”皇甫弘毅不由拴紧手中的猎弓,一副全交给他来的神色。
董天赐上山打猎,将最常用且是最容易射杀猎物的猎弓交给皇甫弘毅做武器使唤,又予皇甫弘毅说这些,想来定希望皇甫弘毅也照山里的规矩办,不希望皇甫弘毅违逆与造孽。皇甫弘毅不辱所托道。
“一会儿待黄公子用箭将狼王吓走,我跟董大哥再猎捕它的狼子狼孙。”柳轻狂安排道。
“好,待到狼王走后,我也去帮你们。”
“黄公子吓狼王时,尽量往狼王与你中间位置射箭,当心狼王扑你,狼王比其他人皆聪明。”董天赐不放心地对皇甫弘毅再三叮咛。
第355章 :猎狼()
分配好各自的任务,董天赐将刚做出的简易火把提在手里,带着柳轻狂两人慢慢摸向狼群的正后方,为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危险,董天赐做了两根火把,一根留给皇甫弘毅,就放在皇甫弘毅脚畔,皇甫弘毅弯腰,伸手就能够到。
另一根火把董天赐交给了柳轻狂,柳轻狂本说不需要,毕竟随父亲柳云南征战沙场多年,柳轻狂岂会被狼群吓倒,可董天赐告诉柳轻狂狼群有时逞起威风来比战场厮杀的人的还要凶残。
柳轻狂似被董天赐的话吓到了,顾才接下董天赐递给他的防身火把,而董天赐自己则没拿火把,这也是柳轻狂不肯要董天赐递来火把的原因,柳轻狂是宁可自己被狼给撕成碎成,也不能让董天赐伤及一丝一毫。
然而在听闻董天赐的话后,柳轻狂只得无奈将火把紧攥于手中,因董天赐说许是他自幼吃虎奶长大,所以夜间出入林中打猎,就算不点火驱逐猛兽,像狼,山猫类,只要不是成群出没的野兽轻易都不敢欺近他的。
不过或许是真与董天赐自幼是吃虎奶长大有关,董天赐比较容易引虎,一是引虎,二是容易引其他凶猛于虎的猛兽的攻击及狼群,山猫群的围剿。所以与董天赐一起结伴上山的猎户,大抵不是碰见老虎,就是被食肉猛兽围剿的机率大些。
董天赐自己倒不怕这些,毕竟他功夫好,想脱身也容易,且若真碰见食肉猛兽围剿,猛兽们若不是三五成群,也不敢轻易去扑董天赐,所以遭殃的唯有与董天赐搭伴上山的人。
因遇见过数次同种情况之事,董天赐若上山,必会将保命的器械全部留与同行同伴或三哥,至于自己,遇见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必当心,现做火把,驱赶猛兽得来得及。
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