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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太子识趣的一走,王妃立马与摄政王吵了起来。
“这件事情,我不许你参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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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妍儿和慕容帅在西山上直待到余晖落尽,月牙儿都升起了,才手牵手走下山来。刚到山脚下,就见到许嘉(男子死士领队,慕容世家护院之子,慕容帅心腹)静候在马边。
“今日之事可是有眉目了?”慕容帅一把将妍儿抱上马背,清冷着声音道。
“是。”许嘉附在慕容帅耳边低语了几句。
妍儿不用听,都知道必定又是余潇潇捣的鬼。心底冷哼了一声,今日差点没了清白之事,虽说有惊无险,却决不能放过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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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复仇余潇潇(一)
两日后的夜晚,地势平缓的空旷草地上举行篝火夜宴。燃烧得旺旺的火焰,照亮了邻近的一方天地。
老规矩,先自家人宴饮,再走门串户似的多方游走。各家闺女公子哥儿全都到场,倒是个相亲的好宴会。
妍儿随着继母与徐老夫人一家人坐在一块儿,乖巧地低头嗑瓜子。此时的妍儿已被赐婚,是未来慕容世家的世子妃,身份地位在无形中已有了不同。
几个未出嫁的小姨母不无羡慕地看向一旁低着头静静嗑瓜子的妍儿。那高不可攀的世子妃之位,是每个闺阁女子都至少幻想过一次的吧。
不过她们几个毕竟是古夫人的近亲,从小修养也好,对妍儿也喜欢,是以只停留在羡慕的阶段,并不嫉妒。何况,有了妍儿这个世子妃,在无形中也算是抬高了她们自己在京城的身价。
是件喜事。
古夫人那日在比剑场上,看着妍儿一路过关斩将,轻轻松松拔得了头筹,以为会在三皇子的安排下当场被赐婚的。哪知,半路出现个慕容世子,一路招摇地牵着一脸幸福懵懂的妍儿跪在了天子面前。
直到赐婚旨意下来,古夫人都是懵的。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仿佛原有认知的世界被震碎了,瞬间来了个新的世界待接纳。
好在,无论是三皇子还是慕容世子,都是好姻缘,都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她由衷地替妍儿感到开心。说句私心话,妍儿嫁得好,对她的小悦儿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自家男人在沙场上是越来越威风,权势地位也如旭日东升,可古宅名声不好,被京城勋贵之家嗤笑了十几年,又是寒门出生。这样的背景,小悦儿要想嫁个在朝廷地位上与自家男人相当的勋贵之家,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如今好了,有了妍儿这个慕容世子妃,她又极疼悦儿,小悦儿的婚姻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温柔地看向一旁静静嗑瓜子的妍儿。
此时,偷偷看妍儿的可不止自家这几个人,还有隔着火堆,坐在帝后那一侧的三皇子莫凌。
这几日的莫凌,可谓是浸泡在了酒缸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自己帐篷里喝了个天昏地暗。今日夜,若不是帝后设宴,母妃强行将他拉拽出来,他还不打算出来的。
举着酒杯,时不时瞄一眼斜对面的妍儿。这个女人,他不是没想过放弃,可那颗跳跃的心很疼。
突然眼神直直地盯着妍儿,此时的妍儿仿佛想起什么开心事,嘴角翘翘的,掩映在跳跃的火光下,白皙的脸蛋上宛若绽放一朵朵火红的娇嫩之花。
余潇潇看见这样的三皇子,顿时心底来气。“她都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你还惦记什么呢?”心里疯狂地呐喊。最气的是,她费了半天劲,设了个局,最后竟被南宫蝶无意间破坏了。
要不然,古心妍早已是被好几个风流男人上过的烂女人了,就算她有武功没被轮。奸成功,那也是被十来个臭男人看光光的烂女人了。她就不信三皇子还能惦记得舍不得放手。
可惜,南宫蝶坏了她整盘大计。
坐在那儿生闷气。
南宫蝶见从小与自己亲厚的余潇潇今夜有些个闷闷不乐,便走过来笑着坐在她身边:“潇儿可是有心事?要不要跟蝶儿姐姐说说啊?”边说,边敬了她一杯酒。目光在三皇子和潇儿之间来回扫了一眼。
这几日的南宫蝶,听自家娘亲说了,潇儿属意于三皇子,一心想当三皇子妃。
余潇潇向来是伪装惯了的,心底对南宫蝶再气,面上都不显,笑盈盈的:“蝶儿姐姐,潇儿有些个想跳舞……”柔媚的小眼神瞅了瞅篝火那,似乎还没有一个人跳舞呢,有些个胆怯的样子。
南宫蝶一听便明白了,潇儿是想以自己的舞姿来吸引三皇子的目光。当即配合道:“好啊,我陪你去。篝火晚会没有舞蹈怎么行。”南宫蝶向来是个胆大的,行事光明磊落,不畏畏缩缩。不像余潇潇内心狂野,却偏偏装出一副扭扭捏捏的闺秀模样。
南宫蝶拉着余潇潇就上了场,手劲儿一推,余潇潇就转到了篝火中央的醒目处。
一袭月白色衣裙的余潇潇,翩跹在火堆旁,曼妙的舞姿随着火焰的跳动而起起伏伏。南宫蝶却只是静立在一旁,拾起一管笛子,在清幽的月色下轻轻吹响,为余潇潇锦上添花。
一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余潇潇身上。
妍儿自然也不例外。
妍儿停止嗑瓜子的动作,嘴角含笑地望了一眼火堆旁醒目的余潇潇:“你到底是上场了。”………………………………………………
第11章 1(二更,补全)()
嘉景帝在朝堂上被太子殿下气得当场泣血昏厥,这一病竟是七日不醒。
太子对父皇还算是孝顺的,整整七日都跪在寝殿外,忏悔认错,为父皇祈福。太子期盼父皇早日醒来,若就这样归西了,日后史书上一定会记载,嘉景帝是被太子爷气得当场昏厥,给后世留下一个太子不孝的骂名。
为人君者,最注重名声,太子也不例外。
是以,他跪伏在地,嘴里念的祈福经,是无比虔诚的。
七皇子那边,这几日间是除了日夜诵经,为嘉景帝祈福外,还做了不少其它事。任命了专门的官员去调查陆磐石小霸王,这几年间做过的所有坏事,以及太子和太子妃是如何以权势压人,逼得受害者不敢声张,一次次吞下苦果的。
第八日清晨,昏迷了七天七夜的嘉景帝终于在太医的努力下,睁开了雾蒙蒙的眼,周遭一切都看不清楚,醒了,也处在一片混沌之间。
“父皇,您终于醒了……”
迷迷糊糊中,大殿外响起一声哭腔,嘉景帝听出来是太子,这小子还惦记着父皇,嘉景帝心中一股暖意腾起。兴许是心情佳,眼睛也渐渐恢复了清明,一摆头,只见太子从大殿门口一路跪着膝行而来。
“太子,跪着膝盖疼……”嘉景帝梦中才刚见过难产逝去的文惠皇后,眼下对爱妻留下的骨肉满满都是疼爱,哪里舍得太子膝行而来,“快起来,别磨坏了膝盖……咳,咳……”
“父皇,您别说话,儿子这就起来。”太子见嘉景帝又猛地咳嗽起来,哪里还敢继续跪在地上让嘉景帝担心,慌忙站起身扶住挣扎着起身的嘉景帝。
正在此时,宫外头告御状的大鼓,一阵阵敲响。
听得嘉景帝头疼。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就着外头告御状的鼓声,跪在外头的言官匍匐上前,大声禀报道,“皇上,这几日,京城中涌现了不少想告御状的百姓。您听,大鼓的声音又敲响了。”
一个又字,就是说嘉景帝昏迷这几日,也是响过的。
“何事?”嘉景帝喘着气问。
“启禀皇上,都是状告太子殿下平日里纵容小儿子,仗势欺人,一味庇护,有苦无处诉的老百姓。”言官立起上半身,声如洪钟道,“有被小霸王挑断脚筋的,有断裂几根肋骨的,有双眼从此失明的……”
听到这话,嘉景帝心中一寒。
他才刚昏迷一次,七皇子党便蠢蠢欲动,急于要揭开太子曾经做过的错事,想往太子头上扣“纵容儿子行凶”的罪名了。
不过,能被扣上,也是太子不争气。
嘉景帝瞪了低下头的太子一眼。
“儿子……儿子……”太子猛然听到外头言官的话,第一反应是震惊,因为这些事儿他都不知道,刚想斥责言官胡说八道,胡乱往他头上扣帽子,太子猛地想起琪哥儿的事来。
有些事儿,兴许他不知情,却真实发生了。
他不出面,也会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出面,比如,太子妃。
思及此,太子一时不敢辩驳。太子妃是他的爱妻,作为男人,他得护住自己的女人。纵容儿子行凶,扣在太子头上,不算特别重大的罪过,只要他以后悔过,严加看管儿子,不至于影响他的太子之位。
可这罪名,若是落在太子妃头上,就不一样了。太子知道,一向不大喜欢太子妃的父皇,一定会借此机会废掉太子妃,给他另娶名门闺女的。
虽然名门闺女,能在登基为帝的事上,给他莫大的助力。
可太子在女人问题上,已经吃过上一任太子妃的苦了,说什么都要留下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太子妃。
这夫妻相处,还是与心爱的女人相处,来得舒坦。
这一点上,太子不准备妥协,是以此刻他只能选择独自承担“纵容儿子行凶”的罪名,绝不将爱妻牵扯进来。
“儿子知错,父皇,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太子低下头,虔诚地再次跪下,一副认错的表情看得大病初醒的嘉景帝都不忍再训斥他什么。
“你退下吧,让父皇休息一下。”嘉景帝闭上眼重新躺下。听到太子退下的脚步声,嘉景帝想办法让自己心中静一静。
可是,眼下这大好时机,与太子殿下有仇的那些人哪里能放过,等太子一退下,大殿外头便囔囔开了。
“皇上,老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臣有重大内情禀报。”
一时间,一批朝臣跪在大殿外头请奏。
嘉景帝被他们一个个囔囔得头疼,史书上,皇帝被朝臣逼得头昏脑胀的事,嘉景帝是第一次有了深刻体会。近些年来,嘉景帝一直试图压制七皇子的势力,可是七皇子太会用人,嘉景帝凭一己之力,竟是逐渐弹压不住。
这番他病了,他的身体,嘉景帝自己知道,恐怕时日无多。
宫中不少人都是七皇子和皇后的眼线,恐怕七皇子也知道实情了,才会赶在他咽气前想捅出太子的巨大纰漏,怂恿朝臣一个个来弹劾太子……想废掉太子。
嘉景帝想最后保护一次疼爱了多年的太子,那是他和文惠皇后云裳唯一的骨肉,他不想废掉。
可是病中的他,哪里抵挡得住一本本弹劾太子的奏折。
“皇上,老奴知道您爱文惠皇后,可是这储君关系到江山社稷,有些事儿,您必须知道……”伺候嘉景帝四十余年的老太监哽咽着声音道,“这些奏折老奴都替您瞧过了,桩桩件件都是……哎,老奴念给您听吧。”
听到老太监的话,嘉景帝心中悲凉,不知何时,这身边的老太监都已被皇后收买了去,可笑的是,他竟眼下才明白。
“你闭嘴,朕不想听。”嘉景帝眼下唯一能护住太子的地方,便是对朝臣的话不听一字,对奏折上的字不看一眼,假装那些事儿从未发生过,唯有此,才能在他死前保住太子的地位。
嘉景帝看这光景便知道,七皇子党的人一定是抓着了太子的重大把柄,眼下才急于在他过世前,翻出大案来,好废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