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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等等,你先别说,让朕猜猜。”秦辕止打断女子的话,观察她的神情片刻,笑起来,“看你那般纠结,朕知道了,是想让朕准你那圣仙楼的人在大婚之日也入宫观礼是吗?”
“不是,虽然的确有这个想法。”
“不是?”见女子摇头,秦辕止不解的皱了皱眉,他还以为猜中了她的心思,果然这女子的心有时也不是那么好猜的。复又寻思一阵笑道,“该不会是提醒朕那日不要让你做膳吧?你放心,朕特意请子濯他们进宫就是为了此事,毕竟那日你才是主角,怎会让你下厨,更何况也没那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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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V()
这事柳依梵曾想到过,此刻真听男子亲口说出来,她的心里漾起一阵暖意,可随之而来的苦楚却覆盖了那丝丝的甜。 :再次摇头否定了男子的猜测,柳依梵打断他的思索,“你先吃饭吧,吃完了咱俩再谈。”
感受到女子严肃认真的神情,秦辕止也沉下心,看来她要说的会比他想的还要郑重,这不禁让他感到某种不安,随着女子眼神的移动,更清楚感受到对方传递过来的低落情绪,刚刚太过开心而忽略的此刻都被放大至眼前。
秦辕止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她会选择让他饭后才听,是怕那事会影响了这顿饭的进食吧。他讨厌自己这种敏感,可秦辕止也深深清楚,这感觉越是强烈,也就表示他的猜测越正确,柳依梵即将要说的绝非一件愉快的消遣。
“何事不能现在说?”
“……不差那时间啦,你快点吃,汤都凉了,这火腿鸭翅汤补血养胃的,你总吃那么杂的东西,喝点这汤能滋补滋补,而且这天越来越热了,能治虚热。”
女子依然关切的话说进秦辕止心里,但这并不能打消他对那件事的在意,刚想再问下去,女子却突地站起身,“我想到落了一道锅包肉没端过来,对了,饭后甜也没做呢,你想吃什么?”
“……葡萄奶酥。”
“好,我这就做去。”
眼看着女子匆匆推门跑出去,秦辕止无奈的笑了笑,竟被她以这种理由给逃了,还是自己帮她逃的,究竟是何事让她如此紧张?自己竟也有点想逃避的想法。侧头看着吃了一半的鸡蛋肉饼,秦辕止咀嚼的有些缓慢,轻轻又叹了一声。
而柳依梵则回到御膳房端着空盘子发起了呆,话就在嘴边盘旋着,只要说出口就可以,但她实在很难想象秦辕止听到实情后的反应,“不会说要跟我一起回现代的话吧?”
“不能不能,他责任心那么重的人,就这样一走了之,整个国家还不乱套了,恩,他应该不会这么说……那就该会让我留下来……可我的去留也不是自己说的算的。”
柳依梵摇头晃脑一顿自言自语,又是烦躁的大喊,又是唉声叹气,惹得身旁正看火的小杂役畏缩的抬眸偷瞄,只希望她快些将那锅包肉盛出锅,自己也好解放了。
“娘娘,奴才帮您盛出来。”
没习惯小厨役的称呼,柳依梵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这没你的事了,去休息吧。”
“……是。”小厨役起身退了出去,却听灶房里的女子又是一阵喊声,也不敢回头看,紧忙加快了脚步,而柳依梵在自怨自艾过后才走去点心局做秦辕止想吃的葡萄奶酥。
这虽然不是她最后一次为秦辕止做东西吃,可心情的影响下,柳依梵做的异常认真,好似要把自己所有的情,所有的留恋都投注其中让他不要忘记这口感,黄油软化以后,加入细砂糖和少许牛奶打发直到体积膨松,颜色略变浅。加入蛋黄搅打均匀。等蛋黄和黄油完全混合均匀再加入下一个蛋黄,总共重复三次,黄油呈浓稠、膨松状态。
这是个耐心活,可柳依梵怕秦辕止等急,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加快,低筋面粉过筛以后倒入打发好的黄油中。用手把面粉和黄油混合均匀。倒入葡萄干搅拌均匀揉成面团。
她望了望窗外,此时夜已深,院落里寂静听得到蛐蛐和鸟叫声,去年这时,她刚启程去往九莲国的路上,归辕正式入夏的季节并未真正体会过,结果这一年也依旧无法感受那种气氛吧,归辕国的六、七月是什么景致,有什么民间活动,对她来说都将是彻底的陌生。
几滴咸泪落在面团上,柳依梵这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不禁自嘲,“这样也能哭,真是把自己当成苦情剧的女主角了吧。”
她一边笑着一边把面团放在案板上压扁,用擀面杖擀成厘米厚的面片。用刀切去四周不规整的部分,将面片修整成长方形,并用刀切成大小均等的小长方排入烤盘,并在表面刷上一层打散的蛋黄液。把烤盘放入预热好的烤炉,烤十五分钟左右,直到表面金黄色端出来。
柳依梵看着剩下的蛋清,犹豫片刻,又做了蛋白薄脆饼一并端着重新回到了秦辕止的寝宫,此时,桌上的饭菜早已吃光,男子侧卧在窗边的木榻上闭目睡着,柳依梵小心翼翼走过去为其铺上薄毯手便被对方抓握住直接拉到怀里。
“怎么才回来,朕等的都有些困倦了。”
男子在她耳边吐气低喃,柳依梵挪了挪身子,垂眸应着,“多做了样点心所以耽误了会儿。”
“是吗?你倒是懂朕的心思。”
“切,才不是,不过是不想剩下的蛋清浪费了,反正明天也会被那些杂役收拾掉还不如被你吃进肚。”柳依梵撇了撇嘴不想承认自己的确想过他是否够吃。
秦辕止故作委屈的紧了紧搂着女子的手臂,下颚在她头上来回磨蹭着遗憾道,“原来朕对你来说不过是解决剩余食材的用具。”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才没说。”
耳边传来阵阵低笑,柳依梵不适的抬手挡住,对方则抓着她的手复又问道,“现在可以说了?那重要之事是什么?”
“呃……秦辕止你要不要先吃完再说?锅包肉凉了也不好吃哦。”
“不打紧,凉了就叫下人去热,你的事朕比较在意。”
见避无可避,而这话题本来也是自己提及的,柳依梵叹了一声,直起身子,看着男子微笑的样子,沉声开口,“秦辕止,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不要当做是玩笑,也不要以为是无稽之谈,认真听我说完好吗?”
“怎么这么严肃,朕喜欢看你笑。”
“唔,的确是很严肃的问题。”
“……是么,明白了,会把你即将要说的话当做是正经事来听的,说吧是什么?”
秦辕止虽然感受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可依然面带微笑等着女子开口,然而,接下来他听到的事,却让他原本笑着的嘴角收敛起来,甚至目光覆盖冷霜,那些他听不懂的词汇,那个他陌生的世界是什么?那是这女子的家乡?她一直提及的家乡是不存在于这世界的?
望着男子愀然无乐的神态,柳依梵咽了咽口水,声音幽幽的继续说道,“那就是我一直隐瞒的事情,我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闵秀,巴娥……不对,阿成从一开始就认错了,当然,失忆的事也是顺着你们的想法随口说的,这样对我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也有帮助,骗了你对不起。”
“……你说你不是闵秀,可朕当初救上来的人是……你?那时就已经是你了?”
“没错,被你救上来的确是我本人,我想那个闵秀不是与我对调了,就是已经淹死了。反正什么结果她都是已经过世的人。”
“柳依梵……不,朕该叫你什么?你不是闵秀,那柳依梵也是你因为喜欢做菜而随口编的名字?”
秦辕止一时有些混乱,突然知晓的事情让他不知从何问起,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强烈颤抖,无法相信的事摆在眼前,他爱着的人究竟是谁?神仙?妖怪?还是什么?那个她一直问他的问题,那个他望也望不见的地方指的就是她的家乡?
面对男子慌乱的神情,柳依梵抬手想去安慰,却落了空,眼前的人,不知所措的避开了她的碰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柳依梵失落的垂下手,没错,是该有这种反应的,是该惊慌的,她想到了,可是果然真正面对还是难受的很呐,像身体里的空气都被抽空一般窒闷压抑,然而,她的话还必须要说下去。
“我的本名就是柳依梵,那是作为厨师的母亲为我起的。当初说的姐姐和父亲都是存在的,那些话没有说谎,与你们相处的每一刻也都出自真心,可能有时会为了身份问题而欺骗你们,可我保证那些都是善意的。”
“等一下,让朕缓缓……”
打断女子的话,秦辕止站起身踉跄着走去另一边的窗子推开,新鲜的空气吹进来让他多少缓过神,看着昏暗的香草地,他想起她坐在那里递给他的夜宵,那个叫做寿司的东西,她家乡常见的食物,那时就该起了疑心啊,那时就该查遍周边所有的国家去找寻相似之处,为何就顺应着理所当然接受了?昔日里种种奇怪之处,他为何没有怀疑过,竟当那是她独有的性子。
秦辕止苦笑出声,掩面回转过身,望着呆坐在木榻上的女子,眉眼里带着些许颓然,“既然想在这边世界活下去,如今又为何说出来?不再想活了?因为不想与朕成亲,所以要借口逃开了?”
“不是,不是那样,秦辕止,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而逃避,我喜欢你如同你喜欢我一样,可是……对,还有可是,进行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进行不下去?继续带着你编的故事待在朕身边,有何不可?为何不行,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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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V()
柳依梵怔怔望着男子突然的激动,他在害怕,他的恐惧不是因为听了这种天方夜谭,而是在害怕失去她,隐忍的情绪盘旋于眼眶之中,她看着男子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他为了克制情绪而扣紧窗沿的手背,忍不住掩嘴大口呼吸,最终垂眸再次开口。
“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见食神找到我。你可能觉得这有些滑稽,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事实并非如此,他说会把我送回现代,时间就在九星连珠之日。”
“……”蓦地惊醒,秦辕止圆睁着眼回望女子,原来这几日她的心不在焉不是因为嫁给他而感到焦虑忐忑,真正的原因是她要被送回那个叫做现代的地方。“这不是真的,朕不会信的。柳依梵,不要开这种玩笑。”
秦辕止拼命摇头否认,早已没了往日里的王者风范,他的潇洒此时俨然变成了失魂落魄,连续的打击刺激着他,让他惊慌失措,他恍惚的走到桌前茫然的拿起一块葡萄奶酥吃着,这些真实的存在就要从眼前消失?他绝不会承认。
望着男子的背影,柳依梵哽咽的低声开口,“我现在与你说的都是实话,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没剩几天了,我不想浪费剩下的时间。”
“住口。不要再说下去,朕不信。”盯着手里的奶酥,秦辕止急迫的端起盘子走回柳依梵的身边,蹲跪在她的腿旁深情望着女子拿起一块又吃进嘴里。
柳依梵看的有些糊涂,抬手抚着他的头发心疼的问,“秦辕止,你做什么?”
“……你看,你做的食物朕都有好好吃下去,没有浪费,都喜欢到深入骨髓,朕不能离开这些,所以你告诉朕,那都是玩笑,你告诉朕,那是骗朕的,你不会走,没人会把你带走,朕需要你,朕不会让你离开,不准,食神也不准~~”
口中不知塞了多少块奶酥,男子仍失魂落魄的宣泄着他的话语,最后苦苦说道,“柳依梵,你告诉朕……用你的谎言告诉朕……”
柳依梵只觉得内心更加抽痛,心疼的俯身将他抱在怀里,他是王啊,受人敬仰的王,竟将轻声呢喃成了一种恳求牢牢锁住她的心。
盘子破碎的声音将一切静止,男子痴痴感受女子的啜泣,听着她痛彻心扉的倾诉。
她说,秦辕止,我做不到,唯独这一点我做不到,唯独这一点,我不想骗你……
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稳定了情绪,可好像也没有。泪止了又再流下,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口一口吃着已经凉掉的食物,忽然觉得自己像挑断线绳的木偶,没有支撑的力量,没有了牵引,她说你别吃了,会容易伤了胃,她说你回头看看我。
然而回答给柳依梵的,只有银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以及秦辕止夹杂着泪水呛咳的沙哑,像个独自舔伤的孩子让她语塞。她给了他最大的重创,却不知如何为他包扎伤口。
那一夜是怎样度过的柳依梵已经没有意识,只是觉得寂静包裹下的压抑围绕着两人,从迷糊了意识的沉睡到次日清晨的惊醒,人是安稳躺在床上甚至还盖好被子的状态,闻着被子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