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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味的食物回报你的,这是我最高的谢礼哦。”
“……恩,朕明白。”至少用心去做一桌菜要比无心去成就一段姻缘更真实吧,秦辕止心里苦笑,果然只有跟厨师身份的她才能如此接近么。
柳依梵,若朕真要你以身相许,你该是什么反应啊,你可知在朕的心里未来皇后的位子非你莫属。
“真想和阳星换换。”
“呃,你这笑话也不好笑,牢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她刚还在担心大牢里的伙食不能保证阳星身子痊愈,若是再来什么严刑逼供,岂不是更糟。眼前这养尊处优的皇帝是觉得事情还不够乱吗?
没有被发现的心思,秦辕止只得苦笑道,“若牢饭也是你做的,朕也心甘情愿。”
“我还不想进大牢送饭呢。”
“那真遗憾,罪人死刑前都会饱食一顿美味,你不去送,岂不可惜。”
“呸呸呸,乱说什么,给我想着救人啊,混蛋皇帝。”
气鼓着脸回视男子,看着他的淡淡笑意,柳依梵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原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欲锤下的拳缓缓落下,柳依梵低头沉默。真是失败,又被他安慰了,真是太狡猾的一个人。抬起头重新回视对方,嘴角微弯,朱唇轻启,轻声道,“秦辕止,谢谢你。”
“……恩。”
坤阳大殿之上,秦辕止一身明黄朝服威严而庄重,底下文武百官垂首不语,众人本以为行刺事件皇上受伤移驾行宫疗养去了,为何傍晚又突然召见群臣入宫?
沉默扫视大殿之内,秦辕止的目光最终落在右侧乌邦义乌太师身上,三公之中只有他对自己意见最大,手上虽没有实质的权利,却笼络不少朝中重臣,刑部尚便是其中之一。二人对视,年过半百的乌邦义并不畏惧秦辕止紧逼的视线,直直笑看着他,这一反应不禁让秦辕止蹙眉。
是在告诉朕尽管发话吗?乌邦义,你不要太看轻朕了。
深吸一口气,秦辕止语气平静的开口,“日前行刺一案,朕说过自会处理,为何刑部的人不听旨意擅自从朕安排之处将人押走?”
“回陛下,阳星乃罪臣之子理应受到相应处置,如今他不但逃避禁令,甚至还犯下弑君之罪,罪无可恕,臣等是为陛下安危考虑。”刑部尚站出来说着冠冕堂皇的解释,看似没有任何问题,可秦辕止知道若不是太师在背后,他是不敢站出来说话的。
秦辕止先是不出一声,将右手袖口拉上一些故意露出包扎的绷带,随即冷笑道,“安危?若真为朕的安危考虑当时遇刺时你们人又在哪?”
平静中隐含着怒意的语气使得刑部尚后退一步,众臣只是更加垂首齐声道,“臣等惶恐。”
“惶恐?没错,你们是该惶恐,连惶恐都不知的话,怕是要爬到朕的头上来了。乌太师,你说是不是呢?”
“……”乌邦义心里早已料到秦辕止会将矛头指向自己,然而他依然临危不乱,直视御座上的男子,略显恭敬的行礼回道,“圣上所言极是,只不过……”故意停顿下来,乌邦义眉眼间只带着笑意同秦辕止的严肃形成鲜明对比。
“只不过什么?”秦辕止目光收紧,他就知道这老家伙不会那么容易就顺从。
得到意料之中的反问,乌邦义笑道,“只不过若是犯了罪而不受罚,一个人如此必有第二个人也抱以侥幸去做,陛下,您的仁慈怕是反而会招来更大的危险吧,谈尚也只是依法办事,无可厚非。”
好一个反客为主,秦辕止心里轻哼一声,面上却更为冷静,“既然太师说到依法办事,朕就说道说道,未经允许朝臣不得带兵入后宫,这是开朝沧久皇帝时便立下的规矩,如今这规矩却被无视,是否也该受到相应的处罚?看来是真对你们太过仁慈了。”
一旁刑部尚原本倚仗太师的存在而觉得毫无后顾之忧,如今听到皇上如此发话不觉有些忐忑,毕竟,高高在上的是圣上,生杀大权也在那位大人手里,这么一想,紧忙站出来跪地,“请陛下开恩,臣知罪。”
“知罪?谈尚此言差矣,你是为朕着想,为朕办事,何罪之有?”
“……”
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对于秦辕止的话,谈髯不敢轻易回答,只抬眼瞄向太师寻求救助,没想到秦辕止会以他们的理由反问他们,乌邦义面露难色,对方深知他们向来以旧法为依据,自然不会否认开国君的圣意。轻咳一声,他却依然保持冷静抬头,此时秦辕止已没有刚刚那种严肃的神情,反而是更加泰然自若,那惬意的神情似乎已经不将此话题当做大事一般。
这是让乌邦义在秦辕止身上无法忽视的,先皇重用他希望他能辅佐太子时,他就发现秦辕止的过人之处,越是面对困境越是临危不乱,那种处变不惊,甚至反让对方陷入两难的态度远远超过他的掌握,所以当其选择丞相而非他来作为辅佐时,心里更多的是不甘心。他这将近三朝的元老大臣,岂能让这年纪轻轻的稚子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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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105章()
“开朝之规自该遵守,可阳星罪臣身份也是确凿之事,陛下若一再袒护那人怕只会让他国嘲笑我国是非不分。 ”
“罪臣?乌太师倒是给朕说说那是何罪?若他是罪臣,那朕就该是罪人之首,你们连朕也要一并抓起来处死?阳星所做行为全在朕的知情范围下而行,至于是何打算自是不必同你们解释想来你们也该明白。还是要朕一一对你们说清楚才好?朕说是朕清楚他那么做的,你们也要怀疑?”
“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秦辕止接连的反问依旧毫无起伏,感情上看似轻松,可听在众臣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此时若谁敢说一个不字,那便是明着跟皇上对立,这种事的下场绝非好事,乌邦义自然也知道此时不是继续争辩的时机。
见无人敢再提异议,秦辕止心里暗自松口气,当初为了柳依梵让阳星参加考试,他特别延后武举时间已遭来乌邦义他们的不满,若是让他们知道其间联系,怕是不会像现在这般容易抵挡过去吧。
垂眸深思一阵,秦辕止又义正言辞的开口,“至于阳星如何处置朕已做好打算,刑部立刻将人放出,他武魁身份即已罢除,朕会重新考虑安排职位给他,事情就这样,退下吧。”
不等乌邦义反应,秦辕止便起身离开,阮信在一旁喊着退朝,众大臣纷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很明显圣上对于那个罪臣过于偏袒,可他们没有理由反对,毕竟其中也有知晓当年事情经过之人,当着太师的面更是不好表现观点。
乌邦义侧头看着正欲转身离开的童战,他一直没有言语什么显然也是知情人士,“童大人似乎对陛下的决定并不惊讶。”
侧转回身看着乌邦义,童战意味深明的笑了笑,“太师说笑了,陛下的心思岂是微臣能够揣测的,不过是愿意支持陛下而已。”
“……”同样也回给对方一个深明的笑意,乌邦义黑着脸走出坤阳大殿,还未走出多远就瞧见一个碧蓝身影拎着提食盒站在石狮子的侧面,走近了上下打量一番那女子,乌邦义的视线更加暗沉。
一直担心结果如何的柳依梵做完晚膳就拎着一直待在大殿外等候着,听见太监喊了退朝,便向着里面张望,这一望却望进一个陌生男人的眼里,眼看着对方走近自己,柳依梵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朝中大臣里除了丞相以及那次国宴见到的几位,她就没再接触过谁,如今这人直接走向自己,她却不知如何回应了。
“你……你就是那个柳依梵?”走到柳依梵身边,乌邦义又上下打量她一番,带着轻蔑的眼光问着。
既然不知如何回应,柳依梵只得对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这样轻轻点头之后,却清楚听到对方鼻尖传来的一声哼笑,什么也未说便转身离开反倒弄得柳依梵一头雾水。身后明显的笑意接近,柳依梵又转回头,只见丞相大人看着那离开之人的方向不住摇头才正视柳依梵解释道。
“那人是太师乌邦义。”
“呃……”掩嘴惊呼一声,柳依梵没想到自己又接触了一个大人物,可那人却不是那么好接触的,“他好像不喜欢我。”
“恩,对于陛下亲近的人,他多数都不喜欢。”
“噢~~嫉妒么。”龙依的身影猛然映入脑海,这熟悉的感觉让柳依梵想笑。
童战也跟着轻笑摇头,又看见女子拎着的盒子才说到,“陛下已经离开大殿,你或许可以回御房去找他。”
“哦,多谢大人。”
“不必客气,姑娘能履行与老夫的交易是我该谢你才对。”
柳依梵平淡的笑着,告别童战向御房走去,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履行交易么?她几乎都快将那日之事给忘记,已经把为秦辕止做饭当成了人生的一部分,这样子是不是贪心了。
“秦辕止,我送晚膳来了。”
太监通报过后,柳依梵推门走进屋子,看见男子正同舒尉商议事情,将食盒举到面前晃了晃便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那人,不禁让秦辕止笑出来,“想知道的事不是已经猜到结果了,还要确定一下?”
“啊哈哈,被看出来了?我知道阳星已经没事了,这都要感谢你。”
“不必谢朕,即便你不在,朕也会这么做,因为需要他。”
“……”柳依梵忍不住将他的话想歪,视线又不自觉落在舒尉身上,三角关系的想法瞬间跃于脑海,轻咳一声紧忙将食盒里的菜端出来。
可秦辕止却是一愣,“你说给朕的美味就是这样?”
“欸?啊,不是不是,答应你的那顿饭日后会做给你,这个嘛,是我过于着急应付的。”
“应付,哦,原来是应付……应付……”反复念着柳依梵的话,秦辕止故作失落。
女子不禁尴尬地连连摆手,“呃,别那么计较嘛,这火爆大头菜不正适合你今日的心情。”
“呵,你是说朕脾气很爆?”
“至少很生气吧,我站在殿外都听得出来。”
“……之前是洋葱,现在是卷心菜,原来在你的眼里,朕都是这种无心的形象。”
突然的话语被说到柳依梵某个敏感神经,她端菜的动作停下来,表情愣了愣,虽不是认为他无心,可至少她的确是因为找不到他的心而一直徘徊不定着,屋内凝着麻辣的鲜美味道,舒尉悄声退出房间,屋内的两个人各怀各的心事却怎么也连接不到一起。
“不要瞧不起卷心菜,水分高热量低还可以美容呢,它可是甘蓝的变种,忘了吗,我说自己是甘蓝型的,所以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菜了。”
“……是么,那朕也会让自己喜欢这种菜的。”
柳依梵只当他是理解了自己的解释,点着头笑起来,却没有发觉男子凝视她的视线里包含着怎样的温柔。
从御房走出来,柳依梵撞见站在门口的舒尉,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让人看不出情绪,抬手对他打了声招呼,柳依梵转身便想离开,毕竟和这个人在一起总觉得空气都是冷的,然而对方却不打算让她离开。
“陛下说,你现在会想去见阳星,命我带你前去。”
“……”回头望一眼点着灯的房间,柳依梵笑笑,原来全被秦辕止看出她的焦急啊,虽说在屋内时她对这事只字不提,其实早就想快点去那边确认阳星平安无事了。“那就麻烦你了。”
“不会。”
干笑一声跟在舒尉身后,视线不知该落在什么地方,眼见着周围的景致越来越陌生,柳依梵只得紧紧跟着那人,生怕迷路,可又因如此同舒尉之间的气氛更显得尴尬,无奈只得没话找话,“那个,我这次是不是给秦辕止添麻烦了?”
“没有。”
“他接下来会对阳星作何打算?”
“还未定下,不过应该会放在身边。”
“放在身边?监视他的意思吗?”想想也是,阳星的举动怎么说都犯了弑君大罪,如此必然是要将人扣押在身边以严加看管吧。
然而舒尉则站定脚步对她摇了摇头,先是沉默不语弄得柳依梵又不知视线该往哪里放,上下看了看自己确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后,才抬起头对他挥挥手,“喂~~听得见吗?”
“……陛下为了你已经承受了很多压力,还请你不要忘记,善待陛下的心意。”
“呃……”
舒尉突然开口的话让柳依梵不知如何回答,她当然知道秦辕止对她的好意,自然也不会忘却回报,不过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像是托付终生的感觉,柳依梵刚要问些什么,远处脚步声传来,阳星不知何时站在灯火光亮之地,于此她的心思也便转移过去,错过了询问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