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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昏迷着,便没来得及提审他,是以这才未能认出他来。
此时见卫兵确认了阿鲁尔的身份,这才算真的放松下来,将手中的枪口垂下,阿鲁尔心中大松了口气儿,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飕飕的,却是刚才那一霎那,已然出了一身的大汗。
然而就在双方都松懈下来的当儿,忽然伊利耶夫斯基猛地脸色一变,霍然再次举枪对准了阿鲁尔,大叫道:“不对!你在撒谎!”
所有人都是一惊,正要上前的几个卫兵也嘎然止步,慌乱的又举枪瞄准。
阿鲁尔差点没当场吓趴下,心中暗暗咒骂着,面上却哭丧着脸叫道:“将军,将军,哪里不对了,我没撒谎,真的没有。”
伊利耶夫斯基额头上沁出冷汗,死死的盯着他,冷笑道:“肮脏的野蛮人,你休想欺骗我!你说你是牧民,可这附近百里之内都是人烟罕至之处,什么牧民会在这里放牧?迷路,哼,迷路能一迷百里吗?还有,你竟然能听得懂我刚才吩咐卫兵的话,那可是我们东斯拉夫人的语言,并且是属于军中特有的名词。你一个普通的牧民,是如何能听懂的?”
阿鲁尔面色微变,他猛的省悟,刚才一不小心,在伊利耶夫斯基放松下来,随后说的一句“收队稍息”时,自己也露出了释然的神色。没想到这个伊利耶夫斯基竟然如此敏锐,竟从这一点微小的细节中抓住了破绽。
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为,自己是从对方的神态上和动作中感觉没事儿了,这才做出的下意识的反应。至于普通牧民迷路的迷的一迷百里,自己大可将那些黑袍人拿出来顶锅。只说自己被他们抢光了牛羊,自己逃命才慌不择路跑到了这里。这也正好符合自己被他们所救的事实。
这番解释,七分真三分假,又蹦出个神秘的黑袍人来,想必在这种紧要关头,这些罗刹人应该更关心里面的变数,不会再对自己这样孤身一个小人物关注了。
果然,当伊利耶夫斯基听完他的解释,脸上若有所思,神态稍稍缓和下来。
正当阿鲁尔悄悄的松了口气儿之时,伊利耶夫斯基却又微微一皱眉,冷声道:“还是不对,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能不能解释解释,你为何现在站在这个地方?哼,你是想从这里窃取食物和马匹吧。”
阿鲁尔心中大惊,情急生智,连忙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是,睿智如您,我的行为逃不过您的眼睛。我确实是想来找点食物和水,您知道,我之前晕倒了,我饿极了,也怕极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又将面对什么样的人和危险。我只想回家,只想逃回我的部落中去。这没有错,不对吗?这位将军,你们眼下这里显然面对着巨大的危险,求求您,发发慈悲,放我走吧,我只是个普通人,帮不上你们什么,也不会对你们产生任何威胁,求您了。”
他苦苦哀求着,尽量模仿着对方的语词句式言说着。好在蒙古地处欧亚相交之处,以往也有一些西域的商人往来,让他学会了一些。此时拿出来,倒也似模似样。
伊利耶夫斯基眼中闪过迟疑,难道自己真的判断错了?这真的是一个普通的牧民?可自己为何总感到哪里不对呢?
不过他倒是说得也有些道理,眼下实在没时间来查证了,对方不管是什么人,毕竟只有一个人,又身无寸铁,应该没可能对己方造成任何伤害。
还有那些黑袍人,又究竟是什么来路?从他片言只语中能听出来,这些人极为神秘,也似乎极为强大。那么,外面突然出现的那些可畏可怖的变异狼群,会不会跟那些黑袍人有关系呢?
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问这问那的,倒不如赶紧准备后撤。别到时候一个来不及,把自己先陷入了危机中才是。
想到这儿,正要开口答应下来,猛的一道灵光闪过心头,瞬间又绷紧起来。
这个人说的都对,甚至连神情都没有什么破绽。但正是这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这个所谓的普通的牧民,实在是太过镇定了。而且,他是怎么如此清楚的找到军营中补给的这里的?这若不是在军营中呆过的人,是绝不可能知道的。
好吧,即便是听说过鞑靼人全皆兵,几乎每一个壮年男子都参加过各种战争,应该有过军营中的经历。可是自己这是罗斯大营,与蒙古军营还是有着相当的不同的。能从这样的两个军营中,清晰准确的找到补给营地,这又哪里算的普通牧民?
要知道,蒙古的普通牧民,即便是参加了一些战阵,也大多只是在外围,甚至只是跟在大军之后作运送物资、驱赶牛羊之用。唯有那些真正的精锐的战士,才会被编入正式的军队中效力,也才会具备分辨军营中各个营帐不同的特点和分布情况。
眼前这人,绝不是他说的那样,只是个普通的牧民。至少,他肯定曾是一个精锐的鞑靼士兵。
那么,问题来了。他既然曾是一个士兵,为何却要极力说自己是一个普通的牧民?他一个士兵,又怎会孤身在外放牧,而后被那所谓的黑袍人掳走?他又是如何从那些如此强大神秘的黑袍人手中,完好无损的逃出来,最后被自己的人救回来?
谎言,全是谎言!他一定隐瞒了什么!这个该死的、狡猾的鞑靼人,他竟然敢如此愚弄我,而我差点就被他骗过了。这要是传回莫斯科,岂不是要被那些家伙笑死?
不过,这会儿倒确实不是查证的时候。我且不惊动他,待到眼前这事儿处理完,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来炮制他。我要让他明白明白,敢于戏弄一个高贵的贵族,是一件何等不可饶恕的事儿!
“把他带上,仔细看好了。”伊利耶夫斯基想通了疑点,却不再对阿鲁尔多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几个卫兵吩咐道,然后转身去了。
阿鲁尔一颗心往下沉去。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了,但却从对方的神态中感到了不妥。而且,对方不肯放自己走,他身无寸铁,又没有马匹代步的,那如何逃出去呢?
自己逃不回去,就无法将消息传回去。也没法提醒大汗小心那个苏默。这,这可如何是好?但愿,但愿那个苏默,现在还没到达王庭吧。但愿长生天庇佑,庇佑我蒙古能躲过此劫……
阿鲁尔颓丧的跟着卫兵走着,回头最后遥望了远方的天空一眼,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第596章:逼()
这一晚,阿鲁尔再次踏上了逃亡的旅途,虽然是作为一个俘虏的身份,但总算是不用再一个人孤身面对各种危机了。
而被他惦记的苏默呢,时间退回数日前的王庭……
骑射比赛,对于蒙古族人来说,大多也都是在节日期间的保留节目。尤其是青年人们,一个冬日的沉寂,让他们体内委实积压了过剩的荷尔蒙,巴不得这种活动每日都举办一次才好,自然是一片的兴奋和欢呼。
至于说比赛双方是大明钦差副使,和蒙古族的少年英杰兀木尔,那便更是让他们激动不已。
只是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当第二天早上,来到了比赛约定的地方时,看到的一幕,竟然让他们是何等的崩溃。
骑射比赛,是骑着马比的好伐。可你丫骑个异兽算几个意思?只看看还不等开赛,那些个马匹便各种不安的状况就知道,这要一旦开跑,那异兽要是发了性子,绝逼是谁挨着谁死的节奏啊。
这尼玛分明是*裸的作弊!太无耻了!
无耻?无耻你妹!苏默对此表示不屑一顾,老子的坐骑就是大尾巴熊,你要赛就赛,不赛就赶紧认输,少找这样那样的借口,真让人看不起。
兀木尔简直都要气疯了。
我去你大爷的,你既然要骑着这只熊比赛,那你干吗还那么大喇喇的接受了大汗的赠马?那可是名驹“照云烟”啊,价值千金亦不为过。
达延可汗也有些脸上不好看,虽然他并不在乎一匹马,但显然苏默这种吃干抹净的行为,吃相实在太难看了,令人很有种掐死他的冲动。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也等于无形中摆了他一道。他亲手发出的糖衣炮弹完全没有引爆,结果是糖衣被吃掉了,炮弹也没扔回来,回手却给扔兀木尔头上了……
“于大人,苏副使,这样不太好吧。”达延可汗淡淡的说道,目光中冷气森森,魁伟的身躯端坐在神骏的坐骑上,对骑着一匹普通马匹的于冕,造成了居高临下的威压。
至于苏默,好吧,汤圆这厮的高度一点也不比那些战马低,甚至大多战马在其面前,都要被它反超那么半尺一尺的。异兽啊,岂是说着玩的。
于冕扭头看看苏默,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随即回过头来,抱拳对达延可汗一揖,淡然道:“不知大王所谓的不好从何说起?要知道,此次比赛却不是我大明发起的。据老夫所闻,乃是贵部兀木尔小将军一再要求的。”
咦,这老头儿行啊。苏默在旁听的大为诧异,惊异的看了于冕一眼,心中倒是对老头儿暗暗点个赞。
在他心目中,于冕这个老货根本就是挂着清流名头的大奸臣。一旦真正面对外压时,怕是分分钟便会屈服投降。然而眼下这幅对答,倒是让他颇为改观,看不出这老头儿还是有着几分傲骨的。
于冕被他这一眼看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猛地使劲握紧了缰绳,面色微微发青,嘴唇抿了又抿,好歹将一口气捋顺。
他老来成精,哪会看不出苏默心中所想。这小竖子,竟如此看不起他,简直是在亵渎他于家的门风,亵渎他的父亲的清誉。
你等着老夫的,早晚好生教你做人!若不是此番关乎两国国体,他恨不得现在就跟这小竖子拼了。
昨晚他一得到这个消息,当即大吃了一惊,急招顾衡来商议,直到过了二更才睡下。他确实对苏默各种厌恶,但那只是个人的好恶。可若是上升到国事之时,这份个人好恶就必须无条件让路。这是他做人的坚持,也是于家一贯的门风。
正因如此,这才有了此时他力挺苏默的举动。可谁成想,那小竖子竟露出那副表情来,简直让老于冕气的要死。
“于大人,虽说是我方发起的比赛,但既然是比赛,当然首先便是要公平。苏副使的坐骑,明显乃是一只异种神兽,这世间还有何种战马能比肩?于大人当世君子,令先尊之清名更是海内共仰,然今日若一意如此,岂不叫人大失所望?”达延可汗眼见于冕竟然顶撞他,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森寒,话语中更是透着一股冰寒。
于冕哈哈大笑,脸上尽是讥讽不屑之色。达延可汗脸色愈发阴沉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然道“但不知于大人笑些什么。”
于冕笑声一敛,就马上昂首应道:“大汗,我中原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大汗一再提及公平,臣下请问,那为何昨日晚间,却听闻有人欲逼迫我大明副使,以文人之身对抗凶蛮奴隶?莫非此便为大汗所谓的公平否?”
达延可汗一窒,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目光不由的瞟了兀木尔一眼,心中又是恼怒又是羞惭。若不是昨晚闹出那么一码子事儿来,如何让这老儿今日这般说嘴?真真可恨可恼。
“于大人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昨晚之事,虽不和规矩,但最后本汗不是已经处理了吗?最终也没让事情真的发生,那便如何谈的上不公?然而今日此刻,你们这般施为,不肯退让半步,嘿,可是摆明要欺我蒙古,羞辱本汗吗?却不知由此使得两国交恶,生灵涂炭,于大人可担得起这责任?亦非大皇帝陛下之愿意否?”
达延可汗一句话将昨晚之事带过,却抓着眼前事儿不放,言语中威胁之意,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众大明使团中人纷纷变色,齐齐将目光看向于冕和苏默二人。话到了这一步,已不是简单的一场赛事了,而是上升到了两国邦交的高度,别说他们,便是苏默这个副使,都不好随便发言,只能由于冕一言而决了。
可这话真心不好答。若不应,真被蒙古借此借口,引发了两国之战,那回去后妥妥的一个大罪是逃不过的;可若是应了,岂不摆明了让苏默这个副使出糗,任凭其被蒙古人羞辱?
众人便再如何对苏默有信心,却也知道,一旦真的靠真本事比过,苏默一介文人,是无论如何也胜不过出生就在马背上的兀木尔的。
可偏偏这话不能明说,否则岂不是未战先怯,等若自承不如,真个应了大明不如蒙古之言?这却亦等若丧失了国体,大失朝廷体面。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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