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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仗着祖辈对程家的一点关系,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着就此攀附上高枝儿,哪有那般容易的事儿?
自己看在舅兄的面上,只是稍稍冷落下他而已,甚至连重话都还没说一句呢,怎么就至于如此了?
凌云汉心中这个纠结啊,怎么也想不通。
按说这个时候,苏默若是能出口岔开话题,将这个场面圆过去最是适宜。安叔便偷眼去觑苏默,期盼着苏姑爷是自己猜测的第一种情况,那便一切都好说了。
然而,可是,他看了又看,终于是彻底失望了。苏姑爷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见丝毫恼意,可也绝无半分圆场的意思。而且看起来,那神情……呃,安叔觉得或许是错觉吧。他怎么看怎么觉的,苏姑爷此刻那表情,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模样啊?
甚至说,安叔很怀疑,若不是这儿是程府,而是换一个地方,这位姑爷都能大叫着喊人搬个马扎儿,再上一壶好茶,弄些瓜子吃着,然后围观看热闹……
好吧,安叔还真没猜错了。苏姑爷这会儿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地方、条件都不凑手啊,这让苏姑爷只能遗憾的砸吧砸吧嘴儿,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这个什么半路蹦出来的大姑姥爷,苏默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别说他凌云汉了,就是程敏政,若不是那是月仙妹妹的爹,再加上牵扯到好基友唐伯虎的事儿,苏默都绝不会强出这个头。
郁闷个天的,这案子尼玛经过了几百年都没弄出个四五六来,可见其中的水有多深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童生,既没有官二代的背景,有没有富二代的势力,冒冒然的就头脑一发热,为了所谓的正义去当傻小子?苏老师表示,这种二缺的事儿,是坚决不肯做的。
可是现在既然牵扯到了自己的女人还有朋友,却是他不得不正面怼上了。可是怼归怼,那也是迫不得已,不是为了跪舔什么礼部侍郎、怀远将军的。而是为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兄弟!
这位怀远将军却不知所谓,上来就人五人六、装大拿捏的,是脑袋被门夹了吧?果然是吧。
如今一头撞上了石头,被张悦一通挤兑,这热闹看的那叫一个舒畅啊。还去拉仗?脑残吗?话说自己不。
安叔还真是没想错他,苏姑爷从来都不是一个雅量恢弘的人。大度二字,在苏姑爷的字典里压根就查询不到。不过苏姑爷倒也不像安叔猜测的那样,想着日后算计什么的。
如今的苏姑爷自觉眼界高了,身价也提了,再跟些不入流的人一般见识可真就丢份儿了。没见他老人家来往的都是什么人吗?
住在国公府,身着钦差袍。会见的是可汗、君王,往来的不是公主就是王子的;顺天府的经历当小弟,大内的公公当跑腿儿……呃,好吧,后面这个是给皇帝当跑腿儿的。但跑腿儿的就是跑腿儿,这个可也没说错。
就这身份,跟一个杂号将军去较劲?不掉份儿吗?而且话说回来,他凌云汉也是个姑爷,凭啥他就可以在这儿充大尾巴狼?这算是姑爷界的对决了吧,放马过来!
若是凌云汉知道,被自己心中鄙视的乡下野小子,心里竟然根本就没把他当盘菜,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滋味。
这叫什么,这就是那句京城俏皮话了:你拿自个儿当根葱,可爷也得愿意拿你蘸酱不是?
“咳咳,这个,哈,小公爷、姑爷,还有姑老爷,你们看咱是不是先进去再来说话啊?这在外面……呃,实在是有失观瞻啊。”
没办法,眼见苏姑爷怎么也不肯说话了,不得已安叔只得自己来圆这个场了。干笑着左右陪着笑脸儿,又是作揖又是谄笑的。
凌云汉总算是有了台阶,哈哈干笑两声,这才顺势放下了手,点头称是不已。只是那脸上却是忽青忽红,臊的跟什么似的。再看向苏默和张悦的眼神,便带着几分羞怒之意了。
张悦却是丝毫也不在意,闻言只是瞄了安叔一眼,淡然道:“在下已然说了,这次来只是陪着我家兄长的,一切也自当以我家兄长马首是瞻。他说进便进,他说走便走,管家莫来问我。”
好吧,这尼玛又绕回来了。安叔心中哀叹,也真是哔了狗了。没奈何只得又去看苏默,姑爷啊,啊,不是,祖宗欸!您是祖宗好不好?你倒是说句话啊。
苏默不说话,就那么笑模滋儿的看着凌云汉。丫蔫儿坏蔫儿坏的,虽然不说日后报复刚才的冷遇,但是眼前的就手报复却是不差的。
安叔就尴尬了,急的直搓手。
凌云汉却被他看的心中冒火,两眼狠狠瞪着他,两手在袖中握紧了松开,松开又握紧,直恨不得照着这厮那笑脸上狠狠擂上几拳才解恨。
正僵持着,厅门口脚步声响,一个小脑袋探出来,鬼鬼祟祟的觑看着。眼见得外面这一幕,先是一呆,随即不由的茫然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呢?完全看不懂欸。一个两个的,只在那儿对眼神儿,这是不是就是话本里说的所谓“眉目传情”呢?
小丫头呆萌呆萌的,脑子里就此展开了奇葩的联想。
安叔一眼看到这小女娃,不由的心中大喜,可算是有了由头解套了。
这小女娃不是别个,正是程家大小姐程月仙的贴身侍女钏儿。程家母女和程敏政的妹妹程孜,也就是凌云汉的妻子在里面等了许久,却不见出去迎接苏默和张悦的凌云汉回转,不由的奇怪,便打发了小丫头出来探看。
却没想到,钏儿出来一眼看到的却是这么个场面。小丫头年纪小,当场就懵圈了,哪里还知道该如何做才好。夫人和小姐只让出来看,又没叫催。人家那儿正“传情”呢,自己可不好打扰。
于是,小丫头便自发进入状态,倘若被几个当事人知晓,怕不要当场吐血才好。
“钏儿,可是里面夫人们和小姐等急了?”安叔哪里还管小丫头怎么想,当机立断先将夫人和小姐的虎皮扯起来做大旗。
钏儿啊了一声,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边苏默却是知道不好再继续下去了,不舍的砸吧下嘴儿,下一刻脸上就忽然堆满了假笑,如同盛开的狗尾巴草似的。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这位就是仙儿妹妹总说起的姑丈了吧。哎呀,果然大将军,这微风、这八气,让晚辈真是大开眼界,竟然都看的忘了时间了。哎呀,让伯母和仙儿妹妹久等了,真是罪过啊罪过。那什么,还等啥啊,赶紧进去啊。唉,不是我说你啊安叔,这你怎么也不提醒下?待会儿伯母和仙儿妹妹怪罪下来,你可得多担待些。”苏默碎碎念着,最后几句却是转过头来,对着安叔抱怨道。
安叔就一脸的便秘样。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妈蛋的!老子怎么没提醒你?老子都快咳成狗了,可你丫非要装失聪,老子莫非还能给你两巴掌不成?
程家摊上这么个奇葩的姑爷,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一刻,安叔忽然开始有些怀疑了。
第652章:丈母娘你好()
大厅中,两个中年美妇并排坐着。上首那个,年约三十五六。凤目丹唇、体态丰腴,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知性之美。眉宇间轻笼着一股愁绪,不但没有令其容色稍减,反倒更增了三分惹人怜惜之意;
下首那个年轻的也有三十出头的样子,肤色白皙,眉目如画。只是一双明媚的杏眼,似乎是刚刚哭过,微微红肿着。到得苏默进来后,还在轻轻擦拭眼角。
苏默心下有数,估摸着上首那个定是程敏政之妻李氏了。而下首这个,则是刚才那位凌云汉将军之妻、程敏政的胞妹程孜。
“姑爷,这便是我家夫人和姑奶奶了。”果然,旁边安叔上前低声引见道。
随即又冲两个妇人躬身道:“夫人,姑奶奶,英国公世子张小公爷、武清苏公子前来拜访。”
安叔这介绍却也是先介绍了张悦,后面才跟上苏默。不过这却不是失礼,反而正是正礼。毕竟,相对比而言,张悦头上顶着个英国公世子的头衔。无论是官衔还是出身,都要远高于苏默。他们自个儿在家里论,苏默为首。但放在外人来排,若是也这般的话,那便是不知尊卑了。
两个妇人便相视一眼,齐齐站起身来敛衽为礼,由那上首的李氏轻声道:“小公爷莅临鄙府,蓬荜生辉。老身女流之辈,不便出门相迎,失礼之处,还望包涵。”
张悦也收了那副门外时的傲然,拱手见礼道:“夫人客气了。晚辈只是陪同我家兄长而来,多有冒昧,岂敢当夫人之礼。”
李氏便笑着点点头,伸手请两人坐了,又让一旁侍立的钏儿去奉茶。
小丫头吐吐舌头,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李氏这才转向苏默,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神色颇有些复杂。但终究是没表露出什么,冲着苏默点点头微笑道:“苏公子少年才俊,果然不凡。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刚才张悦明确表示自己只是陪客,故而李氏便也不再多去赘言,只向着苏默问话。
苏默赶忙站起身来,恭声道:“伯母谬赞了。小侄听闻伯父遇到些麻烦事儿,想着两家世交之情;二来,此番在北地行走,多受了程家世妹的一些关照,自当前来问候一番。也看看可有什么地方需要苏默效劳,便是能跑跑腿也是好的。”
他这么一说,旁边张悦便是暗暗苦笑摇头。自家这位哥哥,才情超人、文武兼资,甚至有些时候为人处事极为老道精细。但是偏偏在一些常理上,往往总是出人意料,似乎不通世事似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虽然已经不像宋时那般礼教森严了,可毕竟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家,只身在外乱跑这事儿,还是需要避讳一二的。你这么大模大样的说什么多受关照云云,岂不是当面打人家丈母娘的脸吗?
子不教父之过,女不贤却是母之过了。哥哥欸,你这究竟是几个意思?这么一见面就先给丈母娘下不来台真的好吗?
果然,听了苏默这话,李氏当即就是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抹羞恼之色,脸色也不由的微微沉了下来。淡淡的道:“苏公子许是误会了,小女虽顽劣,但却也是读过书明礼的。怎么可能对苏公子有所关照?至于拙夫之事,苏公子有心了,老身这里代拙夫谢过。”
这话便透出几分冷淡和疏离了。旁边程孜眸光转动,惊讶的打量着苏默,眼中的伤感略退,代之而起的却是几分好奇之意。
苏默有些懵逼了,一时间有些愕然。他自觉自己没说错什么,而且还特意收敛着性子,学着这个时代人的稳重而来。可听着这话儿,怎么就那么不对头呢?
可怜这厮,说是知道些历史,却不过都是些大事大非上的,与细节上却是似是而非,根本就是个半瓶醋。
而且便是穿越来后附身的这个身体,本也只是个书呆子、宅男,更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
他方才那番话,放在后世自然是很得体的。但放在这个时代,当着特定的人面前,却是大大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旁边张悦轻轻拽拽苏默衣袖,低声说了几句,苏默这才恍然大悟,顿时不由的郁闷不已。
这尼玛,都说丈母娘这种生物很可怕,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啊。可怜自己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啥经验都有,可单单就是这应对丈母娘的经验是零。这下好了,一上来就露了怯、丢了丑,郁闷个天的,说好的主角光环呢?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正悻悻着,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着想辄呢,忽然隐隐听到屏风后有人似乎轻笑的声音。略一转念,登时便反应过来。怨不得进来后没看到月仙妹妹呢,原来却是跟哥这儿玩躲猫猫,藏到屏风后面去了。
不仗义啊不仗义,仙儿妹子,你这般看着你家老公出糗有意思吗?回头要是让老丈母娘不满意了,一怒不把你嫁给老公了,看你可有地儿哭去没?不行,回头得*,必须得*啊。至于到时候要用何种招式、何种姿势来*,唔唔,这个必须得仔细斟酌,仔细斟酌啊……
好吧,这货有些时候,却是很有些无厘头。这都啥时候了,他竟还能歪楼歪到这份儿上,也真是没谁了。
眼见着在自己的言词下,苏默先是愕然僵住,在那英国公世子的提点下又显出了囧色,李氏心中的羞恼终是消退了。代之而起的,却是有些惭愧和怜意。
她本是已故大学士李贤次女,最是知书达礼。往日里也是宽和仁厚,从不会跟人多去争究什么。只是这次正遇上家中大难,又加上涉及到了自己的心头肉闺女,这才一时没忍住,不软不硬的呛了苏默几句。
但是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