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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5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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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礼仪中确实有“端茶送客”这一说,可尼玛这端茶送客也是有讲究的好不好。那是当主客双方在交谈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双方自然而然的达成某种默契的约定才会有的好伐。

    不然的话,国人向来以茶奉客,客人来了就请茶,那岂不是说刚请客人落座,接着就要赶人走了?这真真是岂有此理!

    是啊,就是岂有此理。可是偏偏此理并没有个明确的书面界定不是。这小混蛋拿这茬儿戏谑自个儿,这让萧敬如同硬逼着给吞下个苍蝇般难受。

    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咄!

    萧敬面色彻底沉下来,将手中茶杯重重顿在案桌上,冷然道:“苏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语,你这般混赖,可是瞧杂家不起,觉得杂家是可以随意好欺的吗?嗯?”

    随着最后这一声嗯,萧敬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霎时间那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猛的爆发出一股森严的气息。久居上位的气势尽显无疑。

    大明政治体系中,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皇帝朱批这一套流程,若内阁称为宰辅一职的话,那掌握着批红权的司礼监,其领导人秉笔太监,便是当之无愧的内相!

    相者,国政之厘核审察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何等的权势威仪?这种威势下,别说是一般二般的普通人了,便是各部大员,二品三品的高官们当面,也要惊惧的俯首低头,战战兢兢。

    萧敬此刻的猛然爆发,霎时间便让苏默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威压气息。尤其是对他此刻远超常人的敏锐而言,这种无形的、玄之又玄的气势,比任何人都感受的更清晰的多。

    可以说,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别的什么人在此,怕是都要在这种气势下胆战心惊,颤栗不已。这无关气节又或勇气什么的,而完全是一种境界上的压制。玄幻点说,这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比对。

    但是可惜,此刻偏偏对上的是苏默。他脑海中的那团被他命名为“生命元气”的东西,正是精神能量变异之后,浓郁达至了某种临界点后具象化的表征。

    这种变化,早已超越了普通人类的范畴,其对比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别说萧敬这点威势,便是弘治帝这样的帝王气势,在生命元气面前,也如同沧海一粟,俨然尘埃般的存在。

    所以,萧敬这番表演,注定了便是一个悲哀的结果:俏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屁用没有!

    而接下来的场景,也果然如此,以至于让萧敬瞠目结舌之余,从此以后再面对苏默时,再也不敢起半分不敬的念头……

    

第702章:明确() 
根据胡克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当一个物体对另一个物体施加了力,受力物体反过来也肯定会给施力物体增加一个力。这两个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在两个不同的物体上,且作用在同一直线上。

    换而言之,力,是一种能量,是可以明确感受到的。那么,当精神能量也变得具象化后,能被明晰的感受到时,当它针对性的施放出去后会怎样呢?

    很明显,这一样适用与胡克定律。前提是,你确实能清晰的感受并捕捉到。

    这说法有点绕嘴,有点玄幻,但那是因为正常人虽然会有种潜在的感应,却无法真正去捕捉到的缘故。可放在苏默身上,便完全不同了。

    萧敬的精神威压施放过来,他第一时间就很清晰的感受到。同时,脑海中的生命元气似乎在某个瞬间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苏默便有种奇异的感觉升起:仿佛,他触碰到了一种实质。看不到摸不着,但却真实的存在。

    如果苏默只是个无意识的主体,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将会有两种结果。第一个就是按照胡克定律,受到多大的力,便会返回多大的力;

    而第二种结果是,因主体的无意识回应,那么这种力则会将受力物击穿或者摧毁,然后逐渐消散。

    然而苏默是个人,是个有意识的人。还是一个有着强大意识的,强大到超出正常人数倍的存在。这样一来,就出现了奇妙的变化:苏默既没有被动的凭本能反击,也没有毫无抵抗的任其施加。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发动了一种技能:剥夺。

    只要是能量,介乎精神层面的能量,都会被生命元气掌控。这是一种极玄幻、极变态的技能。剥夺,便是脱胎于此。

    萧敬只觉得满蓄的气势,在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下,刚刚扑到苏默身前,忽然就突然一空,然后突兀的消失不见了。

    这便如同一个人打出了一拳,可打到目标后,所有的力气却猛然消失了似的。嗯,可以借鉴下金老爷子的武侠小说中,描述的北冥神功的功效。

    注意,这里说的是消失。消失和消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消散是物质仍存在着,只是最后散逸开而已;而消失,则是真真正正的失去,彻底不存在了。

    此时给萧敬的感觉,就是消失。他似乎有种玄妙莫名的感觉,他失去了一些什么,很重要的什么。

    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烦恶感和不适感,以至于在某个瞬间,有那么一霎那的眩晕和极度的空虚感。他面色陡然大变,再看向苏默的眼神中,满是惊骇和震怖之色。

    对于不能解释的事情,人往往会不自觉的将其往神鬼之道上归拢。尤其是在这个愚昧的时代,这种念头更会无限放大。

    萧敬心中颤栗,脑海中不期然的便想起关于苏默的种种传说。若不是他终归是心志坚定的人物,怕是要当即认为自己面对的真是一个神仙或者鬼怪了。

    而反观苏默那边,先是脸上一抹迷茫之色闪过,但随即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种享受的模样,便如同忽然吃了什么美妙之物似的,竟尔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这个无意识的举动,令的正惊骇的盯着他的萧敬,再次心中狂震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一幕,还有自身那模糊却又真切的感受,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虽然他坚韧的意志暗暗告诉自己,对面这小子绝对跟神仙鬼怪无关,但是这种诡异到了极点的能力,还是让他心神巨震,猜疑不定起来。

    “萧公公,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生病了?”生命元气的异动,让苏默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心中简直兴奋到了极点。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半分,只是深深的看了萧敬一眼,笑眯眯的问道。

    萧敬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勉强压制着惊慌的情绪,失神的啊了一声,这才猛然省悟过来。此子诡异,决不能等闲视之!这点必须要尽快报知陛下知道,否则一个不好,怕是要出大事儿!

    他心中暗暗告诫自己,面上深深吸口气,将那股恐惧的情绪压下,挤出几分笑容道:“无妨,人老了,总是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习惯便好。哦,方才说到哪里了?你看,杂家就说了,这人一老,总是会出一些状况,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了。”

    他干笑着,果断截断了之前的话题,将其又拉回原本的轨道上。他身负特殊的使命,无论如何都必须有个明确的答案。

    苏默达到了目的,又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惊喜,心情大好之余,便很体贴的表示了某种心领神会。

    萧敬最后的自嘲,其实是在隐晦的表达服输之意:你赢了,我承认自己老糊涂了,承认刚才端茶送客的举动。不过那是误会,请你不要在意。

    一个身居高位的人物,被迫认下对手刻意的曲解,这已然是最大限度的低头了。严格点说,甚至近乎于屈辱了。

    要知道,大人物之所以是大人物,就是他们的意志总是会被不折不扣的贯彻执行。甚至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被人仔细的琢磨千百遍,唯恐领会有误。

    如眼下这般,他都近乎完全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志后,却被人当面刻意曲解,结果还要他不得不低头承认,这不是屈辱又是什么?

    萧敬怒不怒?他怒,很怒。但是然并卵,他一点儿也不敢再起其他心思的念头。这固然是方才的事儿留下的震骇太大,却也是他身负的使命使然。

    “罢了,苏公子,杂家也不绕圈子了。此次冒昧请你过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子勿要推辞。一旦事谐,杂家自当厚报。”

    萧敬终不愧为有名的人物,既然某些手段不管用,便干脆利落的认输,直言坦诚自己有所求,姿态放的几乎是一低到底。

    苏默眼睛眯了眯,脸上伪装出的笑容都淡了几分。这个老太监如此光棍,反倒让他不好再玩下去了。人,皆有自傲自尊,若一味的总是装疯卖傻耍无赖,那可就落了下乘了。

    这老太监目光精准,对人心把握之深刻,已然到了极精深的境界,三言两语便连消带打的扭转了颓势,将主动权重又握住。

    苏默心中轻轻叹口气,自嘲的苦笑笑。自己果然是有些膨胀了,这些个古人任何一个都是精的不能再精的人尖子了,哪里是自己这个小嫩能比的?若不是依仗着后世的先知先觉,再加上变态的异能傍身,在这些个大佬面前,他怕是连鱼肉都算不上吧。

    “萧公公客气了,求不求的不敢当。公公若是有用得上小子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小子但力所能及,敢不尽心竭力。”深深看了萧敬一眼,苏默双手抱拳,淡淡的说道。

    这一刻,两人之间似乎显得有些冷淡,但却比之先前刻意的热情场面,少了几分戏谑,多出了几分认真。

    萧敬无奈的叹口气,这小家伙真不知是什么妖孽。明明年纪不大,但行事说话却是滴水不露,给个老狐狸都不换。所谓敢不尽心竭力,说的慷慨动听,却是有个前提:力所能及。

    也就是说,到时候你萧敬相求的事儿,让他觉得自己力有不及了,那可就不能怪他了。

    这种言词方式,分明都是一些混迹经年的老家伙才专擅的。可眼前这小子,却是信手拈来,毫无半分滞涩之意,让萧敬又是惊叹又是苦笑。

    伸手相邀苏默起身,往旁边东厢房而去。那里,正是苏默之前窥探到,安置着一个病人的所在。到了这个程度了,所有的嗟叹感慨都只能由上面去考量了,他所能做的,就只是亲眼目证一个答案便好。

    屋内,刚才那个奉茶的小监从床边站起身来,恭敬的向二人施礼。萧敬摆摆手,打发他下去,目光在榻上躺卧的人扫过,随即转身向苏默抱拳道:“此乃杂家一个不成器的孩儿,因前时出外办差之时,不慎染上时疫。幸好当时随行的太医施救及时,这才险险保了命回来。只是终归浸淫太重,太医们说是伤了根本,人虽然暂时吊住了,却终不能长久。唉,杂家身为去势之人,传宗接代是不可能了。唯有收的这几个孩儿,指望着死后能有个香火孝敬的,平日里也算是相依为命吧。是故,颇为疼爱。眼下,眼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心实伤痛,但有一丝希望也想抓住。此间,听闻刘太医提及程大人之事,多赖公子出手,才扭转乾坤。故而,才不避羞耻,相请公子前来。还望公子能体谅杂家这番怜子之情,万莫推辞才是。拜托了!”

    一番话情真意切,及到最后,更是后退一步,向着苏默深深一揖到底,大礼不起。

    苏默嘬了嘬牙花子,连忙上前扶起,心下已是彻底明悟。这老太监说的什么干儿子,还有什么怜子的都是屁话。其中情节固然应没有假,但若说真是谈父子之情,苏默要是信了那就是真傻叉了。

    宫里太监嗜好收干儿子这没错,指望着干儿子在自己死后,四时八祭的能有个香火的念想也没错。但是这种干儿子,更不知有几个是真心实意,是从情感基础上而来的。更多的,大都是冲着权势依仗罢了。

    当爹的除了那点念想外,大抵只是找一些更好使唤的手下,也存了聚拢势力的目的。

    而干儿子们呢,除了极个别的外,几乎是九成九的都是为了寻个依靠凭仗,能更好的在宫中这个复杂险恶的环境中活下去,活的更好些所致。

    所以说,他们之间,感情或许会有,却绝对达不到这种一方眼看必死的情况下,另一方会玩命的去救的地步。事实上,更多的现实则是立即如同陌路,大家各找各妈,各安天命算逑。

    所以,苏默对萧敬的这些话只是听着而已,心中半分波动都无。而再结合萧敬的身份,以及之前隐约的判断,苏默要是再想不明白里面的奥妙,那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天子所求不是别个,正是他体内最玄妙的隐秘:生命元气。他现在唯一拿捏不准的就是,天子是为自己而求,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人。不过听闻那位小公主很是不妥,看来……。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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