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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房中,杏儿睁着美眸,痴迷的看着一幅幅图画,大眼睛中满是向往期盼之色。
“苏默,咱们以后便要住在这里面吗?好漂亮啊。”她伸出葱白的玉指小心的抚摸着画面,轻声向苏默问道。
苏默从身后搂住他,将下巴轻轻在她发髻上厮磨着,鼻息间满满的全是少女处子的幽香,惬意的道:“傻瓜,这里只是咱们的买卖,怎么会住在这里呢。咱们的家啊,可要比这更漂亮百倍。我保证,到时候你绝对会喜欢死的。”
韩杏儿被抱住,粉白的脸颊上不由腾起羞红。两人虽然早在武清时就经常耳鬓厮磨了,但是这种亲昵的举动,仍是让她忍不住的羞怯。
微微不安的扭动了几下,但在感觉到男人的坚定后,便也就半推半就的顺从了。
“你又来哄我,哪里还会比这更华丽的?天呐,便是皇宫也不过如此吧。呀,这……这该不会是逾制了吧,苏默啊……”
她娇憨的撅起樱唇,嗔了爱郎一个白眼,碎碎的念叨着。忽然猛地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小脸有些发白。
这个时代,阶级制度极是森严。这种森严始终贯彻于所有的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要是有所谮越,一旦被人抓住不放,甚至抄家灭门之祸也不是不可能的。
便如这修房盖屋,官员之家的门槛有多高,普通百姓的家门槛是多高,都是有严格定制的。便是门上的对联、字幅,甚至房檐上的装饰,都是有着明确的标准。
像是后世影视中,常见一些人家门外竖两个大石狮子,好吧,那都是身份到了一定的等级后才可以有的。一般人家要是敢往门口摆俩狮子,官府绝对分分钟教你做人。
又比如那门槛,普通人家最多也就是有个坎儿的样子,而像是那些个大户人家,门槛高的能接近膝盖那么高。后世常有句玩笑的话说,谁家谁家门槛太高,不敢高攀云云,说的便是这个情形了。
所以,韩杏儿一见苏默所绘制的图画如此精美,在初时的迷醉后,首先便是想到了这个方面,唯恐这个冤家一个不小心,招来无妄之灾。
这里可是京城呢,听说京城到处都是官儿,说不得但凡出来一个,都是比武清县尊都要大上好多。天天的,比武清县尊都要大,那得是多大啊?
韩杏儿出身低微,想起这些便有些不踏实,心里很是局促忐忑。再想想这里可是皇帝爷爷住的地儿,就更是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是典型的社会底层小民心态,苏默对此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轻轻将怀中娇躯转过来,爱宠的给了个摸头杀,柔声道:“傻丫头,哪来那么重的心思?相信你相公,有我在,你只要负责快快乐乐就好,别的一切你夫君我都会为你做好的。嗯,告诉我,你,相信我吗?相信你的夫君吗?”
他轻轻挑起面前少女圆润细腻如瓷的下巴,轻轻的来回抚着,柔声问道。
韩杏儿嫩白的脸颊如同胭脂浸入了水里,迅速的洇了开来。两只明媚的杏眼中满是爱恋痴迷之色,如同两汪荡漾的湖水,波光潋滟的,似要立即便要满溢出来也似。
是的,她相信!她甚至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他。从当初他将她从田家的魔窟中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全身心的信了他。从那一刻起,他便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一切,她的整个世界。
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面孔,男人粗重炙热的呼吸,让她心中如同揣了只兔子一般,整颗心似都要从腔子里跳了出来。
这一刻,她只觉的浑身发软,除了眼前这张脸,整个世界再没了别的。无意识的嘤咛一声,羞涩的合拢了眼帘,却见娇靥微微仰起,准备迎接那接下来的炽烈。
“少爷,少爷!不好了,出事了!”就在眼看着两座火山将要倾斜相撞到一起的关头,冷不丁门外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传来,顿时将满屋的旖旎撞得粉碎。
第706章 小人得志()
名人会所外面,孙四海满脸赔笑,打躬作揖的对着面前一帮人不停的说着什么。
身后,石悦黑着脸,带着一帮家丁一字排开,拦在门口处。旁边楚玉山死死的拉着他,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愤怒。
今个儿会所这边刚开工不久,就被一帮子衙役过来叫停了。借口则是有人举报,说是这里遮遮掩掩、鬼鬼祟祟,怀疑有江洋大盗隐藏其中。
皇城根儿下,这般引人注目的隐藏江洋大盗?这岂不是开玩笑嘛。怕就是几岁的孩子都要笑死了。不用说,这一听就是找茬儿来的。
孙四海起初也没太在意,京城里各路牛鬼蛇神多了去了。很有些城狐社鼠、地痞无赖,靠的就是敲诈勒索过活。这些人大多身后都有些背景,一般为了省去麻烦,大差不差的,被瞄上的人也就忍了,随便散些银两打发了就是。
然而很快孙四海就发觉不对了。今个儿来的这帮衙役,显然并不是简单的打秋风来的。在封了五两银子的红包奉上后,带头的那个捕头钱倒是照收不误,可收了钱还仍不算完。
不但如此,旁边还有几个一身华服的公子哥儿也在阴阳怪气的起哄。孙四海久历江湖,那眼神何等毒辣?一眼便看出今个儿这出戏,那个当先的公子哥才是主角。至于这帮子捕快衙役,不过只是面上站出来挑事儿的罢了。
孙四海心下既然有数了,自然也不会客气。要知道,他的身后站的可不仅仅是苏默,还有几乎是当今处在权利最巅峰的几位国公爷呢。这帮子无赖给脸不要脸,想死那就成全他们就是。
所以,他立即让人通知了后面的石悦。在这京城里,若说还有人比孙四海更算地头蛇,那么石悦就是当之无愧的。因为他本就是英国公府上的侍卫统领,京中上至各家权贵,下至三教九流,几乎就没有不认得的。
在没去武清跟着苏默之前,可以说,在这京城之地,石悦便俨然代表着英国公府的脸面,便是各卫指挥使、顺天府尹见了他,都要给上三分薄面。有他出面,这些个小丑还不是横扫一片?
然而结果却是大出众人意外,石悦出来了后,一眼便认出了那个领头的公子哥儿的身份:户部给事中华旭的公子,华龙。
按说这个华龙昔日在武清时也露过面,只不过当时他是以小弟的身份,跟在已经死了的李兆先屁股后面的走狗而已。孙四海当初的心思都放在苏默和李兆先的身上,哪会注意到他。
说起来,华龙他们这帮人虽然也算的京城有名的公子哥,但是在整个层面上来说,完全不能和张悦、李兆先这些人比,最多就算是第二阶梯的。
但是随着李兆先死去,张悦、徐光祚等人大半年来又都离京,远赴塞外,这才让华龙这帮人冒了头。
尤其是最近因为科举舞弊案一事儿,他爹华旭便是首先站出来弹劾的人,这使得他在科道言官之中的威望大涨,隐隐竟有领头羊的趋势。
而华龙则是子凭父贵,当即也跟着水涨船高。在眼下京中一干公子哥里,大有一骑当先、独领风骚的苗头。
在这种情势下,已经离开了国公府的石悦,又哪里还会被他放在眼里?
所以,当石悦出面后,华龙便当仁不让的从幕后站到了台前,毫不把石悦当回事儿。
石悦知道苏默现在面临的局面艰难,不欲给他惹麻烦,所以虽然看着这小子那嚣张的样子,很想暴揍其一顿,最后却仍是隐忍下来。只是点明了这里是英国公府上的买卖,那意思自然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但是没想到的是,华龙却毫不在乎,当场指着石悦不屑的道:“什么英国公府的买卖,既然是英国公府的买卖,那便请英国公出来说话证明一下。不然的话,分明就是你这奴才打着英国公的旗号,私下里不知干什么勾当呢。”
这话一出,石悦当场就爆了。你华龙特么的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想要让咱们公爷出面,你特么好大的脸啊。别说你个瘪三,就算你老子爹当面,看看他敢是不敢这般不敬?
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石悦虽然现在划归给了苏默,但在他心中,老主人张懋始终都是主上,都是他最崇敬的存在。这不单单是他的认识,即便是公子苏默,也是同样的要求。
而今这个泼才居然敢在言语中冒犯老主人,简直就是找死!所以,石悦当即便要上前动手,幸得孙四海在发现不妙后,及时把楚玉山也找了过来,这才在最后关头拦住了石悦。
而两下里,也便就此对峙起来。华龙固然开始被石悦吓了一跳,但看到他最终被人劝开,当即愈发恼怒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险些被吓尿了,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堂堂华大公子,如今在京里可谓炙手可热,丢了这么大个人,岂肯善罢甘休?更何况,他华某人背后也是有人的,身份背景可并不比英国公差多少,又怕他何来!
“我认得你,四海楼的东家孙四海嘛。本公子今个儿跟你明说了吧,这事儿你管不了。识相的赶紧让开,免得给自个儿招祸。”
华龙一脸不屑的打断孙四海的赔笑,鼻孔都快仰到天上去了。随即又怨毒的看着后面盯着他的石悦,阴鹜的狞笑道:“姓石的,你此番事儿大了我跟你说。一个奴才而已,竟然敢对本公子无礼,还公然妨碍搜捕江洋大盗,嘿,咱倒要看看,到时候英国公能不能护得住你。我明着跟你说吧,这回你死定了,死定了!小爷要是不整死你,特么就跟你姓了这回!”
石悦气的胸膛急剧起伏,脸上一阵青气闪过,使劲的挣着楚玉山的拉扯,气急大笑道:“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口出狂言!来,看看是你先整死石爷,还是石爷先弄死你!”
旁边楚玉山等人赶紧拦着,孙四海再次拦到众衙役身前,沉声道:“这位差大哥,这是咱们两家的私怨,您又何必趟这浑水呢?想来差大哥是不知吧,咱家公子跟顺天府的庞经历乃是故交,差大哥今日此来,怕是庞经历知道了,须面皮上不太好看吧。”
他这话说的却是看都没看华龙一眼,事到如今,两下里已等若撕破了脸皮,自然不用再虚与委蛇了。
那捕头听了这番话,果然眼中露出忌惮之色,面上不由的犹豫起来。
一个顺天府的区区六品经历并没什么,放在这京城之中,随便抓个官儿过来,怕是都要远比六品经历要大。但是架不住这个经历却是他的直接顶头上司,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若真如这孙掌柜的所言,那庞经历在旁人眼中或许屁也不是,但是让其记恨上了,自己这个直系属下却是捞不着好去。
他今个儿过来,不外就是收了对方二十两银子罢了。过来闹点事儿,找个茬儿什么的也就罢了。可要是真个参与到这两家的争斗中,那可就完全没必要了。
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要是早知道这边是英国公的底子,别说二十两银子,就是再多十倍的数儿,他也不会出这个头的。更不要说眼看着这都要刺刀见红了,这场面可不是他这种小人物有资格参与的。
这般想着,心中去意更甚,脸上神色便不免流露出来。
那边华龙看的分明,心中暗暗大骂。当即冷笑道:“孙掌柜的倒是还一张利口,如此说来,孙掌柜的想必腰杆子硬的很,顺天府的捕头衙役不敢插手的事儿,你孙掌柜的却是敢。好啊好啊,小爷今个儿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依仗。去,给王档头那边通报一声儿,就说人家这儿背景大了去了,连顺天府的差役都不敢动弹,还要请王档头亲自走一趟才行。只不过,就是不知道东厂的面儿够不够大,人家该不是连东厂也不放在眼里呢。”
旁边一个跟班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众人闻听这话,顿时不由的都变了脸色。
东厂?这事儿竟然跟东厂也有牵连?特么的,老子就知道这是个坑!妈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走,必须要赶紧走啊。那顺天府的捕头心中大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对左右暗暗使个眼色,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出几步,跟两帮人都拉开一段距离。
华龙看在眼里,面上却只是冷笑,并不阻拦。只是又把目光看向石悦,狞笑道:“姓石的,你倒是再蹦啊。小爷说了,今个儿说整死你就整死你。王八蛋,敢跟小爷叫板,吃屎迷了心了吧。”
石悦气的须发戟张,两眼直欲要冒出火来。楚玉山却死死的拉住他不放,低声劝道:“石头,莫要中计。且由得他嚣张,我已使人去通报少爷了,一切等少爷示下。”
石悦这才勉强点点头,使劲深吸一口气,将那股怒火压下。只是若眼光能杀人的话,华龙此刻怕不是早已千疮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