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只要是个明白人,都可以看出夜楚邵的鬼心思,将夜楚郁赶到前线打仗,刀剑无眼性命堪为,就算平安归来,这朝堂也早已是夜楚邵的天下。
这个老狐狸真是老奸巨猾,没安什么好心。夜楚轩暗瞪夜楚邵一眼,上前进言道,“国运堪危,天子方能远征,激励中将士士气。不过小小一个穹傲国,就要劳天子御驾亲征,皇叔是否太过于小题大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夜楚邵不以为然,出声反驳道,“穹傲国国力强盛,战无不胜,若赤焰国真与穹傲国对上,恐怕胜算不大。两军交战,第一站尤为重要,若是一开始便战败,难免士气大落,节节溃败,等到兵临城下,恐怕为时已晚。若是皇上肯御驾亲征,定能提高我军士气,一举击退穹傲国来犯,彰显我赤焰国雄威!”
夜楚邵说的冠冕堂皇,尽力推夜楚郁去送死,狼子野心,毫不避讳。郑猛和夜楚轩对视一眼,纷纷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天子若出,局势混乱;微臣之意,不宜出征。”
郑猛和夜楚轩站在一条线,极力阻止夜楚郁御驾亲征,夜楚邵坚持己见不肯更改,无奈势单力薄孤掌难鸣,便将视线投在了楚燃身上,无声示意楚燃鼓动夜楚郁出征。
煞时,四道冰冷目光齐射而来,如芒刺在背隐隐作痛,楚燃缓缓抬起头来,迎上夜楚郁无波无澜的黑眸,沉默半响,方才蠕动嘴唇道,“御驾亲征乃是大事,臣弟也认为不可,望皇兄三思!”
三比一,无需周云鹤表态,夜楚邵已经输了。
夜楚郁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隐藏了莫名心思,冷峻的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一挥手阻止了众人的争议,朗声宣布道,“御驾亲征之事就此作罢,由炎王夜楚燃领……”
“皇上,大事不好了!”忽然,一名士兵闯入殿中,单膝跪地,双手递上卷轴,用红绳系着的卷轴代表事态的紧急。
夜楚郁微微一愣,眼中的凝重一闪而过,依旧是一副稳如泰山的帝王之姿,沉声吩咐道,“呈上来!”
夜楚郁拆开卷轴一看,冰冷的目光逐渐凌厉,削瘦的手指无声捏紧了卷轴,半响,方才蠕动薄唇道,“边关来报,巫越国起兵了……”
“温大人到达边关时,忽被来路不明的黑衣人阻杀,所有人马尽数死光,温大人重伤坠崖,尸骨不存。”快马加鞭赶来的士兵,已经三天三夜未眠未休,将得到的消息汇报之后,便直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快!带人下去休息!”夜楚郁目光一紧,连忙吩咐小猴子好生照顾,便看向一脸凝重的众人,嘴角微勾到,“现在诸位有何看法?”
乍闻两国围攻赤焰国之事,周云鹤平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沉思片刻后,严声道,“为今之计,当兵分两路,一路兵马由炎王带兵进攻穹傲国,一路兵马由皇上带兵进攻巫越国,等战胜之后,再去支援另一边。”
夜楚轩和楚燃双双点头同意之际,夜楚邵又站了出来,一脸悲怆道,“穹傲国兵强马壮,巫越国奇蛊异毒,两国形成围攻之势,赤焰国可谓危在旦夕。若皇上还固守高阁,未免让前线战士寒心,微臣坚持认为,该是皇上御驾亲征的时候了!”
夜楚邵狼子野心,已经不加掩饰。
楚燃刚才出言维护夜楚郁,想必也让夜楚邵心生芥蒂,便站在一边沉默不言,郑虎和夜楚轩极力反对,同时给夜楚邵飞去白眼。
就在夜楚郁动摇之际,周云鹤突然又站了出来,改口道,“臣刚才沉思片刻,认为邵王说的有理。所以臣恳请皇上御驾亲征以振我军士气!”
周云鹤此话一出,顿时一片愕然。
二人赞同,二人反对,最关键的一票,落到了楚燃身上。
楚燃是个门外汉,对带兵打仗之事一窍不通;夜楚轩常年在外游玩,缺少上阵杀敌的经验,若是按周云鹤先前所说的,由他们两人对上穹傲国的铁骑和巫越国的蛊毒,那么赤焰国当真一点胜算都没有!虽然夜楚邵没安好心,但是毋庸置疑,赤焰国正值危亡之秋,前线虽然凶险难测,但只要指挥得当,赤焰国还是有以少胜多的机会!
楚燃鼓足了勇气,无畏迎上夜楚郁冰寒的目光,十分诚恳道,“臣弟以为,国难当前,应以大局为重,恳请皇上御驾亲征!”
闻言,夜楚郁低笑出声,眸子颜色愈深,眸底寒光阵阵,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似笑非笑道,“朕也正有此意。”
夜楚轩一愣,徒然兴起不快,冷下脸来,朗声道,“皇上乃一国之君,关系赤焰国存亡,不可如此草率妄为!”
站在夜楚轩旁边的郑猛,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朗声道,“此事万万不可,恳请皇上三思!”
此刻,夜楚邵眼睛轻眯,似有若无的停留在楚燃的身上,暗自打量着,可以信她几分。
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楚燃展颜一笑,微动双唇无声道:本王只是顺势而为,皇叔不必太过讶异。
“够了!朕意已决,无需再议!”夜楚郁云袖一挥,怒然从龙椅上起来,一双阴鸷的目光冷冷扫过在场众人,高大伟岸的身影在地上投射出一片阴影,傲然开口道,“国之将危,朕义不容辞,便由炎王府夜楚燃领兵十万对抗巫越国,朕与轩王领兵20万对抗穹傲国,朕不在的时候,国事通通交给邵王和丞相处理……”夜楚郁顿了顿,眸光一转,停留在面有不快的郑猛身上,放轻了声音道,“国丈年事已高,朕不忍国丈风餐露宿,又怕拂了国丈的赤诚报国之心,特请丞相带兵三万,和郑家原来的三万一起,为朕守着皇城这道最后的关卡,保护朕的子民!”
夜楚郁心意已决,郑猛无力更改,便单膝跪在地上,郑重的回答道,“承蒙皇上厚爱,微臣必不辱使命,以生命守护赤焰国!”
“嗯,事不宜迟,明日清晨,整军出发。”夜楚郁傲然而立,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扬袖轻拂,遣退众人,“时间不早了,诸位快去准备。”
楚燃和夜楚邵相视一眼,双双离开了御书房。
不一会,深藏不露的周云鹤也跟了过来,一路上随便聊了几句出了皇宫。
郑猛和夜楚轩离开御书房后,等楚燃几人走远后,又颇有默契的回到了御书房。
两人相视一笑,缓缓打开房门,却见夜楚郁负手站在中间,似是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这时,夜楚郁缓缓转过身来,金色的光辉洒在肩头,衬得他俊美无铸的面容更加邪气横生,只见他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低笑道,“不必忧心,朕早有对策,御驾亲征,不过是顺势而为。等朕凯旋而归之刻,便是瓮中捉鳖之时。”
18、出征()
翌日,清晨。
不见一丝晨曦的温暖,黑压压云的铺天而来,低沉厚重的似要塌下来,窒闷又紧张的空气,让人一阵窒息。
恢宏大气的校兵场,长风吹起黄沙漫漫,三十万大军肃然而立,手持长枪盾牌,顶立在天地之前,犹如天降神兵一般,威严庄重,凛不可犯。
远方,十尺之高的阅兵台上,放着一座巨大的战鼓,寒风敲击在鼓面上,萧萧风声,瑟瑟秋鸣,无形之中,也多了几丝肃杀之意。
忽然,前方的士兵整齐分列开来,高举的长枪相互交错,形成一道不可侵犯的通道,静待着即将登上高台的王者。
少顷,一角玄铁制成的战甲映入眼帘,紧接着,一道傲然伟岸的身影霸气现身,夜楚郁鹰眸微敛,漆黑如墨的眼底藏不住锐利锋芒,面容一如往昔般坚毅冷峻,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犯的帝王威严!
此刻,他左手轻握腰间宝剑,大步的向着阅兵台跨去,在数万将士的肃然的目光下,从容不迫的登上七尺高台,顿时万将单膝跪地,接受帝王亲自点兵!
“炎王夜楚燃何在?”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划破冰冷凝滞的空气,有力的穿透整个检阅场,几乎震透人的耳膜。
本就站在前面的楚燃,连忙快步走到前面,单膝跪地以示尊敬,低着头朗声道,“末将在此!”
“炎王夜楚燃听令,巫越国胆敢倾犯西疆,朕封你为镇西大将军,领兵十万击退敌军!”夜楚郁的雄浑的声音,在恢弘的检阅场蔓延开来,无上的帝王之威,显得辽远又悲壮。
一时受兵场的气氛感染,楚燃只觉体内热血沸腾,大有一股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冲动,当下大吼一声道,“末将遵命,必将不辱使命,平定西疆战乱!”
之后,夜楚郁又将郑猛提拔为左先锋,将司空煌提封为右先锋,统统归于她的营下。
将郑家的人暗插在她的军营,名为行军打仗,实为监视督查,以防她有任何不轨之心,危乱江山社稷!
到了攸关生死存亡之际,夜楚郁竟还是不放心她,真是让人一阵心寒。
楚燃一颗炙热之心,仿佛被一盆凉水浇熄,顿时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认真再听。
大约过了半刻钟,点兵封将之事,方才宣告完毕。
黑压压的乌云在空中翻滚,笼罩在七尺之高的阅兵台,夜楚郁一身玄铁乌甲,身后血红的战袍当空飘袂,冷峻的面容上一派肃容,鹰眸微敛俯视着众将士,那高高在上的傲然英姿,仿佛神砥鼎立在天地之间,浑身散发着无比的威严,让人不由自主的俯身称臣!
此刻,他拔出象征帝王权利的宝剑,指向苍天,似引雷霆威慑之势,拔高了声音宣布道,“巫越西蛮,北傲狼兵,不顾天下万民之危,不顾黎明百姓之苦,恣意挑起争端,妄想吞并我国,朕决意替天行道,讨伐不义之师,保卫我国疆土,还天下安定和平!愿天佑赤焰,我军必胜!”
随着夜楚郁的一声号召,顿时万军举起长枪响应,仰头齐刷刷高喝着,“天佑赤焰,我军必胜!天佑赤焰,我军必胜!”
一时间整个校兵场响起如雷般的吼声,似要天地为之忠君报国豪情震撼!
站在天地之间,方觉自己的渺小;站在千军万马之际,忽感自己的弱小。
楚燃眯起眼睛,望着一片阴霾的天际,忽见一道微光穿透厚沉的云层直射而来,恰好洒在夜楚郁的玄铁的盔甲上,给他身上裹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耀如天神,莫能直视。
十年之间,毫无实权的夜楚郁,以贪恋美色掩人耳目,以碌碌无为积蓄实力,内敛而不露锋芒,避其锐气而修身心,如今却站在高处睥睨众人,犹如顽石一夕之间化为美玉,大放异彩,夺人眼球。
庄子在逍遥游中曾言,北冥有鱼,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绝云气,负青天……
此刻,他就如同蛰伏许久的雄鹰,急欲振翅高飞,直冲万里长空,想要与天争高,睥睨天下苍生!
“六弟……!”就在楚燃神游之际,忽见夜楚郁走下阅兵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将手里的酒杯递给她,沉声道,“巫越国号称起兵三十万,其中有精兵二十万,其余十万乃乌合之众,朕给你的十万军中,老弱病残占了三万,如此可有胜算?”
以十万对抗三十万?
楚燃暗自咂咂舌,想从夜楚郁冷峻的面容上看出一丝端倪,却见他神情严肃,坚毅的脸上一片坦然之色,丝毫不见任何的戏谑。反而是那对深潭般的黑眸带着寒意,注视自己无波无澜,说不出是信任还是怀疑。
曾经这双眼里有过敌意,有过怀疑,有过痛恨,有过复杂,如今却是一片淡漠之色,再也看不清楚。
搁在两人之间的,只有一杯清酒微漾,却更似隔着千山万嶂,永远都跨越不了!
如此紧要关头,*裸的挑明“弱势”,真不知他安得什么心?
楚燃迎上他的微寒的目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愿再气势上输给他,夸口道,“皇兄虽领精兵二十万,但穹傲国的铁骑可不像巫越国的乌合之众,他日我定当凯旋归来,让皇兄刮目相看!”
不知巫越国和穹傲国是否暗中结盟,两国竟都对外宣称起兵三十万,几乎同时进攻赤焰国,巧得不能再巧。
楚燃和夜楚郁两人带领的军队,都足足少了对方一成多,先在兵力上输了一成。说实话,楚燃有点担心夜楚郁,但话一出口,却徒然变了味道。
聪明机敏如夜楚郁,不知是否听出她的担心,只见他修眉微挑,黑眸深如幽潭,冷冷的注视着她,不冷不热的说道,“那么朕便拭目以待!”
不知是被将士的热情所染,还是被夜楚郁的目光所摄,楚燃抬眼望着赤焰国的万里山河,竟发自内心的郑重承诺道,“前路虽险,此心不改,忠君报国,九死不悔!”
夜楚郁目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