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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听说没有……我们家最近出了好多事,你得帮帮我这个可怜的老头子。”
“能帮忙吗?能帮忙的话就上车,不能帮也没关系,大不了我豁出这条老命去!”
姜凌海带着极重的杀机,但话里话外不显山不显水,当真是老练到家,隐藏得天衣无缝。
“妖精”虽不见他的眼睛,却也不难分辨这姜凌海的目的。
她瞬间冷思:
——来者不善,或许又生事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如此,晚来不如早来。
女孩用行动说话:
——拉开门上车。
——端坐于后方。
周围不知情的众生见状,顺便怀疑她是不是因为姿色可佳,暗中被某位富甲一掷千金给包养了。
“李珮瑶”脸色虽漠然,却二话不说就上了车,出奇的顺利叫姜凌海暗自庆幸。
他心泛杀语:“小狐狸精,你死定了!”
着车,出校门,右转。
司机在车里对乘客大倒苦水,说女儿死了,老婆疯了,说话的当口他的眼睛同时从后视镜观察对方有何反应,是何表情?
结果……
乘客冰容冷坐,对此事居然毫无表情,连同情都不假装一下,话也不回一句,形同没工夫搭理废话一箩筐的出租车司机的陌生人一般。
什么意思?
本来很镇定的姜凌海冒出阵阵冷汗。
他心起纷乱的大雪:“这反应代表什么……莫非老婆的疯言句句是真话,确实是这小女警干的?”
上次见面时那个能说会道,嘻嘻哈哈的俏皮小姑娘不见了!
现在坐在后座的人完全就像一个冷血杀手,而真正的杀手自己反而成了随时可能被消灭的对象。
姜凌海焦躁地暗道:“老婆说李珮瑶是女鬼!是杀手!难不成是真的!”
如此落落大方地显出不待见,这种情形极为罕见!
若是一个人有悖常理地无声无息回应一场旁人向自己苦倒的悲剧,这就等同于承认此事乃自己所为,更等同于针锋相对的亮剑!
杀手反被一个嫩丫头弄得忐忑不安,极度地焦躁。
见过复杂世面的黑道人物显然已经把握不住走向!
他的心底渗透出凉叟叟的寒气:
——很明朗,她一定知道了我此行的目的!
——可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上车来送死?
姜凌海本来想掌控局势的发展,结果被性格巨变后的“李珮瑶”弄了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对手本就是警察,他担心其中有诈,怀疑自己是不是早被警方寻出什么破绽给盯上了,于是紧张地观察身后的车辆。
奔驰车很安静,车里没人说话时,就死一般寂静。
高速行驶了十几分钟后,姜凌海把汽车停靠在了郊区道路边上的一棵大攀枝花树下,这里很孤寂,四周都没有居民房屋。
率先亮剑!
乘客首次主动开口,并且话风犀利:“姜叔……你想怎样?就使出来吧!”
划道!准备迎接暴风雨的“妖精”用毫无温度的冰冷语气直接挑明话意。
车里的气氛刹时结冰!
如黑白无常站立两旁!
姜凌海拼命压住自己完全混乱不堪的思维,他心跳过百地解开安全带,随即大幅度转过身子。
“李珮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噼、噼、噼”
消音手枪没有露面,隔着座椅错开钢构便直接射击!
两人都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都是倍感巨痛。
她疼了三次!
他疼了两次!
鲜血汩汩……
持枪者痛苦的喉音令逝去的枪声不再单调,有了余音。
杀手的脸部开始抽搐。
再说话已是遗言:“你……你……”
她冷言冷语:
“你什么你?”
“姜叔……你怎么会有枪?”
“我不太明白,你们一家人都要杀我……这太可笑了!我们之间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先是你女儿叫人制造车祸来杀我,后是你老婆雇人用硫酸想来毁我容貌,现在又是你亲自来枪杀我!”
真相大白!
找对了人!
遗言二:“果……果然是你……”
“没错!杀死你女儿的人是我!吓疯你老婆的人也是我!”
孟赢溪冷笑,“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们一家子了?一定要将我赶净杀绝!好吧,既然这样,今天我让你死个明白……”
“妖精”嘶吼:“你们也不看看我是人还是鬼?你们杀得了女鬼吗!”
她愤怒地拔去了耳塞。
其实……
拔电池耳塞是多此一举。
金属怒火已向顶层冲去,澎湃的肾上腺素即将让她面临匿踪。
终极遗言:“啊……”
姜凌海惨叫一声,面目狰狞地死去。
他本已中了两颗反弹回来的子弹:一颗打破了储存血的脾脏;一颗打穿了呼吸的肺。
活见鬼的这一惊吓,让他的心脏猛地剧烈收缩,几乎把大部份维持生命的血液从中弹部位逼出了身体。
孟赢溪重新戴上电池耳塞,现身,取走手枪,然后用车里找来的一个灰色袋子装着。
趁路上无人无车,她打开门离去……
为何要取走手枪?
她听王宽说过,子弹和手枪内壁会产生一致的摩擦痕迹,通过比对摩擦痕迹,可以判断出子弹是哪只枪所射出的。
如果不取走枪,就会被精明的同事查出子弹是反弹回击的事实!
那么……
子弹为何会反弹?
鬼雾岂不在再现?
“妖精”的衣服上有三个子弹打出来的洞,位置集中在左胸口。
姜凌海的枪法当算是精准:不用眼瞄,隔着坐椅都能命中要害。
孟赢溪用手捂在胸口刚好能遮挡住破洞,本就有部分女孩因特殊需要有着捂胸口或捂小腹的行路习惯,她这么做,没人会眼生奇怪。
经过一处私人盖房的小建筑工地时,女孩装作好奇去看新鲜,并故意和工人聊天。
点题一叹:“哦……好深的基坑呐!”
设套一问:“师傅,这房子是盖几层?”
“三层。”
她手往旁边一指,“诶,那人是你们的包工头吗?我家也想要盖房子。”
工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在建筑工人的眼皮子底下悄然把枪袋扔进了正在浇灌的混凝土基坑里。
罪恶的手枪被永久封存。
***
刑侦大队三天后才接到报案。
这起案件能浮出水面还是因为一起交通事故,否则这奔驰车贴着黑膜,不仔细看,没人知道里面死了人。
有辆酒驾的长安小货车在夜幕中一不小心撞到了停在大攀枝花树脚的奔驰车上,司机轻伤,但小货车一侧已是撞了个稀烂,动力系统损坏,它就是想逃逸也逃不了。
巡逻的交警在次日发现了事故现场,就停车前去勘察,他们本着悠闲的心态依照程序上去梳理。
结果……
他们竟然发现被撞的奔驰车里竟然有一具并非因车祸而亡的男死尸!数个魂魄均吓得够戗!
郭红虎接到报警后带人赶到了案发现场。
第338章 一骨炼妖——魂魅74()
本案最大的疑点问题是——后座没血迹,座椅也完好无弹痕。
“就算子弹打在防弹衣上也不可能这样!所以……”
四眼拿手指敲了敲下牙,满脸蛤蟆出没着思索道:“很明显,是开枪的人杀死了自己,非常典型的女鬼式防守!”
“这段时间为何总有女鬼出没?搀”
狼狗的脸冷出面瘫来,“姜大海开枪打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莫非又是女鬼?他们一家人为何总是与女鬼纠缠不清,老天!这世上怕是真的有鬼!”
警官学院门口的整条街道都没装监控,要不然这个案子非常好破。就算没监控其实也好破,奔驰车接李佩瑶有不少的目击证人,可惜没人知道后面紧接而来的是一场谋杀案。
鬼案卷宗不得已又增加一卷,现在共有五卷。
郭红虎这只老狐狸大意了,他若是真有一星半点怀疑到小黄蜂“李佩瑶”身上的话,到学校一查……四件鬼案就能顺溜着一起破解。
姜氏房地产成了无主公司,没几日,除开银行拿走的抵押部分外,剩下的财物均被亲戚朋友变着法的又抢又偷瓜分一空。
世态炎凉,姜家的工地成了烂尾楼。
方见通过法院的拍卖拿到这些优质地段的房产,并把它们转移到大恒地产来继续做。这单买卖很划算,姜家人盖的房子质量不赖,烂尾的楼房幢幢都是好货,接着盖就完事。
自从姜家覆灭之后,昆明的地产界重新洗牌,大恒国际经过这次的收购运作,夺到了业界第三的位置,方家的事业蒸蒸日上。
经历了几次血的洗礼,孟赢溪变得更加冷酷,都快成了冰渣子。
旁人渐渐地适应后,非但没有害怕她,反而是可怜她。众人不知道她究竟因何这样,只恨生活对其太残酷,不多长时间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彻底改变。
挂着校花头衔的女孩仿佛没有了青春;没有了热情;没有了爱心;她只生活在一个仇恨的世界里。
天狼金属的特性可恶至极,天狼怒火如同太阳一般永恒。
还好,世间的事情总是千变万化,谁也说不准哪一天上苍会眷顾某人。
某日,“妖精”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对其来说特别重大的事情——她突然来了例假!
这件事于正常女子而言很普通,但孟赢溪却足足煎熬了一整年,她以为自己以及身主李佩瑶永远不会再有生育的机会。
喜事几乎卸了女孩浑身的利器,天狼金属的愤怒居然随例假的到来自行衰减了大半,它虽然没有完全消退,但已能启用愉快情绪来压制住剩下的那一小半。
美丽、风趣的“李佩瑶”又回来了……
只是,大家早已习惯了美人的冷漠,她突然间对三个女生变得热情无比,爱说爱笑,这让人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于是几个女生又导演了一次罗雪事件的经典回顾。
由于受不了突变的“李佩瑶”,三位女生干脆使使眼神前后着溜出去,她们来到女生楼下小花园里的小石凳上坐着。
“李佩瑶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朱玉环心生奇怪地问。
“谁知道?”罗雪一副无奈的表情,“我见她出去前还是好好的冰霜美人,怎么一顿饭的工夫就傻了,我早就忘记她还会说笑了!”
“我好象听她出去的时候说,她要去医务室开点什么药?”
陈思然刻意模仿孟赢溪以前表演过的台词,连紧锁眉头回忆似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啊……吃错药了!”
三人一同笑爬在石桌上,桌面上淋了许多口水。
'吃饭时间……'
“妖精”看见路上有两位老朋友走在前面,于是便笑嘤嘤地尾去,偷袭拍了一下他们的肩膀。
二人回头一看,心惊:“哞,她怎么会是笑脸?”
王宽顿时明白,造成她冷漠无情的关卡一定是过了,心中大喜。
“什么情况?”王宽鬼怪起表情拉人便跑,“张峻峰你又没洗澡,快跑……女警察来抓通缉犯……八颗子弹就要射来了!”
久违的欢笑……
女孩忘了一件事——今天是和方见约定见面的日子。
自从与方见分别以后,孟赢溪发生了诸多的变故,早就混沌为另一种生活状态,其性情大变后,思绪更是杂乱无章,恋爱与婚姻早就弃之一边,方见自然而然地从不可或缺的主角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配角。
邀约之人倒是依稀记得与方见有约定,只是忽略了约定的具体日期。
关于爱情的约定,被邀的方见是天天扳着手指头计算,埋怨时间悠悠。
今天,例假的幸福来临,让“妖精”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
忘乎所以的孟赢溪在公共卫生间哼着歌洗涤例假弄脏了的裤子,歌声悦耳动听,它代替心情腾飞出喉咙,多日的压力散化开去,犹如太阳驱散了阴云。
她对室友们保守了这个秘密,因为周云涛。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天,方见哪里等得到晚八点的见面时间,还差半个小时他早早就在大门口翘首以盼。
这一日虽然被允许开车,但他没敢开,因为怕“李佩瑶”不喜欢。打车前,方了大束的玫瑰。
方见在学校门口搓脚渡步,路面上能踢的碎石子都踢光了,等到八点半还不见人来。花儿谢了不说,关键是信心也跟着萎靡,直至近乎崩溃。
洽谈大生意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