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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诬陷忠良?”萧乘风蹲下身来,伸手扯扯吴太师身上的红衣,脸上全然没了笑意,“那吴忠良可否给本官解释一下,你为何要穿这红纱,又是为何要杀妙音?难道不是想杀人灭口吗?”
吴太师明显愣下神,然后半是不解半是愤慨道:“萧乘风你欺人太甚!本官乃堂堂太师大人,怎会去穿女子衣衫!欺人太甚,简直目中无人!士可杀不可辱!就当我吴某人流年不利,可恨我不能替女儿报仇,还要受你这种小人侮辱!世人皆说萧家清廉刚正,却无人知你们才是包庇凶手的无耻之徒!小人得圣名······可笑,实在是可笑至极啊!”
萧乘风听得满头雾水,也不愿同吴太师废话,抬头便对孙大脸道:“大脸,你看有些人就是嘴硬,身上的红衫明摆着在,还道自己不穿女子衣衫,真是可笑,哈哈哈······”
孙大脸却没笑,反而面色有些沉重,神色复杂看着萧乘风道:“大人,你是不是看错了······吴大人他明明穿着绿色衣衫啊!”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红······”萧乘风说了半句忽而噤了声,蹙眉凑上前,嘴中喃喃道,“奇怪·····怎么会这样?”
“属下就说是绿衫······”
萧乘风猛地摇头,道:“现在看,是黄的······”
饶是地上的吴太师也听出不对了,顿了顿道:“老夫穿的,分明是墨蓝色袍子,何来那些奇怪颜色。”
“妙音姑姑······”萧乘风回头,本想问妙音看到的是什么颜色,就见妙音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她们,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心里忽然涌现一个不祥的猜测,“难道······是你?”
是与不是,萧乘风没有听到回答。在他站起身来想要问个究竟之时,眼前的世界忽而天旋地转起来,紧接着,他就倒在了地上。
“大人!”孙大脸叫了一声伸手便要去去拉萧乘风,奈何眼前也是一晃,跟着倒在了一旁。
吴太师艰难想移动身体,好不容易忍着疼跪了起来,就见眼前多了一双精致的红绣鞋。视线顺着这双绣鞋往上,就见一身白裙翩翩若仙的妙音笑的一脸温柔,正看着自己。吴太师顾不得疼,咬牙向前很想同她拼了。
一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吴太师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他艰难活动着身体,恨不得扑上去撕了这人:“嫣然那么信任你,你却害了她的性命!枉老夫还感念你一直照顾嫣然,却没想到你才是害了她的那个人!”
妙音还是笑的一脸温柔,半点不受吴太师影响,等吴太师骂骂咧咧气的面红耳赤之时,妙音才开了口,只一句,就让吴太师愤怒到无以复加:“害她的不是我,而是她的命。再者,死亡对她来说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轮回的开始。就像我,别人都当我早已死去,可我仍活在世间,永垂不朽。”
“呸!你胡说些什么,难不成真当自己是什么前朝公主不成?”吴太师怒极反笑,嘲讽道,“你明明是发了癔症!疯子······真是疯子!”
妙音还是笑,弯腰去拖萧乘风,吴太师忍不住啐了她一口。脸上的湿意终于引起了她的表情变化,总是笑着的妙音冷了脸,偏头看了吴太师一眼,原本还想接着骂的吴太师顿时傻在了原地——
有人说,眼神是又温度的。
也有人说,眼刀也是有利度的。
对于这些说法,吴太师向来不在意的。作为两朝元老,什么上位者他没见过,可是没有一个人的眼神,会让他觉得如此骇人。
那人的眼睛很黑,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白都似乎消失不见,唯有两个黑色黑窟镶在脸上一般,散着阵阵刺骨寒意。
她是人吗?
不,她不是人,是鬼;是催命的恶鬼。
妙音冷冷瞧了吴太师一眼,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勾起唇角,走到吴太师面前,捏着她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轻描淡写道:“我的孩子们饿了,接下来该你派上场了。”
***
萧乘风是被一个声音吵醒的。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整个人还是有些晃神。
身子被捆在了石柱之上,动但不得,可是他的脑子却是转动了起来。
妙音去大理寺找他,然后萧乘风就带着孙大脸来了太师府。跟着进了这个秘道,后来发现了床上的女子,看见拿着匕首追逐妙音的吴太师。就在他们以为凶手是吴太师时,突然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跟着就晕了过去。
现在的情势应该算是很明显了。
凶手应该是妙音。
可是为什么,他同孙大脸看到的东西会是不一样的呢?难不成,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按说是不可能的,可是从石床女子的脸,到吴太师的衣衫,萧乘风同孙大脸看到的都不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萧大人······萧大人······”
萧乘风循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被固定在床上丫鬟样打扮的少女正唤着自己。他粗略估量了一下女子的年纪,跟之前查到的线索结合起来,瞬间就猜出了她的身份,“你是,红儿?”
“是奴婢。”红儿忙出声道,她被妙音关在密室已经有些时日了。之前妙音除了放血,几乎不同她有什么交流。
红人想着忍一天是一天,只要她不去看对方的脸,不确定对方的身份,那人暂时应该不会要她命吧。
理想很丰满,现实只打脸。
就在两天前,对方取完了红儿的血,突然开口同她说了话。听到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时,红儿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妙音姑姑,竟然是你······”
没人知道红儿的内心有多震惊,也没人知道她有多绝望。
她曾深深信任的妙音姑姑,对她极好的妙音姑姑,她最敬重的妙音姑姑,居然才是那个想要她命的凶手。
曾几何时,红儿一直固执的认为吴嫣然是喝血的妖怪,是杀人的恶魔。
可当她看见妙音时,之前的一切都串在了一起——
是了,每每小姐性情大变之时,妙音总在她身侧;每每小姐镜子前的罐子空了时,都是妙音给她装满的;每每有婢女失踪时,妙音才是最后见她们的那一个······
原来,竟是她。
***
红儿的说辞再次印证了萧成风的推测,妙音是凶手。
可是她为什么要杀人,又是为什么不惜暴漏自己,把他也牵扯进来呢?
没等萧乘风思考出什么,密室突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悲鸣声,像是刺耳的音符飘进耳朵,激起了他们一身鸡皮疙瘩。
萧乘风能听出那人的声音,红儿当然也能听出来。
她张张嘴,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两个字:“老爷······”
第94章 妙音过往()
一个人的时候,对着镜子的时候,忙完空闲下来的时候b》
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自己很陌生?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你有名字,有故事,可是你是否会觉得这些名字与故事,与你并无关系呢?
妙音垂着脖子往陶罐里加香料,里面已经盛了不少尸油。香料与尸油融合到一起后,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赫然是吴嫣然身上所谓的“天生异香。”
而她身后,吴太师正承受着噬骨之痛。许许多多的蚊虫样生物正落在他的身上,贪婪的吞噬着他的骨肉。严格来说,那些虫子并不大,可是不知为何,吴太师总觉得身体像是被腐蚀了一般。开始他还咒骂着,后来就只剩下嘶吼痛呼声。
妙音完全充耳不闻,她走到吴太师面前,一脸温柔看着那些小飞虫,语声温和,笑意盈盈:“好好用膳吧,我的孩子们。”
孙大脸拼命挣扎扭动着,试着尝试挣断绑在身上的绳子。只是不知那绳子是在油里浸过还是怎地,结实非常。
萧乘风则是暗暗倚在石柱上,靠着柱子慢慢摸着手上的绳子。听完红儿的遭遇,萧乘风心中的疑问更甚,照红儿的意思,妙音这几年手上的沾的血就没停过。可是,她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老爷他是不是出事了?”红儿侧耳听着那边越来越弱的悲鸣声,眼睛不由湿了。老实说,吴太师怎样其实她并不太关心,可是现在同被一人困在一处,红儿心中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吴太师被折腾得差不多了,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自己艰难熬过这几日,今天是否还能熬下去?
妙音走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挣扎的孙大脸,哭泣的红儿,以及低头沉思的萧乘风。她杏眼微弯,扬着笑走到了萧乘风面前,偏头看着他的脸,眼中带了丝丝惊艳,道:“萧大人果然风华绝代,一表人才,怪不得吴嫣然那小姑娘会惦记着你。这风貌,连我看了,都不免有些心悦呢!”
萧乘风垂眸看了一眼妙音抚上自己右脸的手,没有躲闪,没有畏惧,勾起嘴角,仍是一派风流公子模样:“我该叫你妙音姑娘,还是公主殿下呢?”
“有什么差别吗?”妙音含笑温柔抚摸着萧乘风的脸,耸肩呼出一口香气,“妙音既是本宫,本宫也是妙音,大人想叫我什么都可以,反正都是我。”
萧乘风看着她那张一脸纯良,妆容精致的脸,实在难以将这样一个妙人同那杀人不眨眼的公主联系起来。
不过也是,谁说坏人就要满脸横肉、一脸恶相。事实上,很多看似纯良之人,才是世间大凶大恶之徒。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所谓人不可貌相。
“为什么要杀她们?”萧乘风想着便问出了口,“还有,你如何让我相信,你真的是前朝公主。”
妙音拿开了手,拾起他的头发把玩,边玩边道:“萧大人的青丝可真好看,从前我五郎在世的时候,我也是喜欢这么把玩他的头发。”
萧乘风听着她这话不对题的话,忍不住蹙眉道:“你五郎是谁?”
“五郎他,乃我大齐第一公子。长相俊美,文采风流,本宫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他······”妙音侧过身,目光落在了另一方,像是穿过无形的空气回望过去,“后来,我向父王求了他,父王也准了。我们也曾恩爱非常,交颈缠绵,那是的我,依然很喜欢他······”
不过是一段风花雪月,你侬我侬的俗套故事,萧乘风用脚趾头都能脑补n个故事。他见妙音嘴角笑的有些古怪,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打断了她的回想:“那五郎他现在在哪儿?”
妙音扭过头,似笑非笑看着萧乘风,眼中冷光一闪而过:“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插嘴,你要是不想安静听,我只能帮你安静一下了。”
萧乘风抿了嘴,挑眉说道:“那你继续,我不说话便是。”
妙音到没再跟他纠缠,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有些事或许是在心里憋的太久,一旦开了头,她便很想说出来,让人听一听。哪怕那人时日不多,至少有个人,分享过她的故事——
在妙音还是公主的时候,她也曾真心爱慕过一个人。那人文采风流,气质卓然。饶是妙音已经有了众多面首,可是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能够瞬间吸引她的目光。
在父皇想为新晋状元五郎与太师之女指婚时,妙音毫不犹豫求了他。皇上一向娇惯她,不过是个男人,自然随了她的心意。得了他的妙音自然是欢喜的,五郎看着总是安静卓然,待她也是温和有礼。可是妙音总觉得,这样不够。
她那么喜欢他,那么他也该同样喜欢自己。他必须更加喜欢自己。
于是,在妙音同其他面首亲热时,五郎不过是皱了下眉头,妙音就将数个面首送去当了花肥。理由是五郎吃醋了,她得在意他。伺候五郎的婢女大多艳丽妖娆,却是没有一个活过两个月的。妙音总觉得她们的视线落在了五郎身上,那明明该是他独享的,她们怎么可以。于是乎,那些年轻貌美的侍女,大多先被挖了眼,而后折磨至死,陈尸湖底。
五郎从来只是看着,并不曾替谁求情。这点很顺妙音的意,直到那一天,他的视线在太师女儿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妙音忽然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她叫人去查了五郎的过往,才知道,五郎从前很爱笑,只是看到他笑的不是自己,而是太师之女。
妙音同五郎的第一次争执也是唯一一次争执,是在妙音差人绑了太师之女来的时候。那人见过五郎肆意的笑,怎么可以,明明连她都没见过。五郎是被按在地上,看着别人挖了太师女儿的脸,他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