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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男子,虽然从背后看认不出,可是听声音挺熟……
顾影跟着男子认真地读道:“……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这时鸟笼子里传出一声清脆的鸣叫,跟着顾影的话“说话”:“苟不教,性乃迁……”
第二十一章 蒋邪()
忽然发出的声音,把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顾彪手忙脚乱地撩起长袍想把鸟笼盖住,陈雨站起来左顾右盼寻找声音的来源,顾影则“锵”的一声抽出刀,听声辩位,一个箭步窜了过来。
等她转到假山后看,看到正在藏鸟笼的的顾彪时,愣住了,放下了刀。
“大哥?”
顾彪挤出一丝笑容,肥胖的脸几乎把眼睛都挤没了。“妹妹啊,大哥是恰好经过,不是特意偷看。读三字经呢?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放心,我不会告诉父亲的……”
当他看到走过来的陈雨时,也愣住了,“陈大夫?”
陈雨说:“顾少爷,我其实不是什么大夫,只不过恰巧有个祖传的方子可以治你的病而已。现在彻底痊愈了?”
“他确实不是大夫,本是普通军户,现在提拔为总旗了。”顾影补充道。
“对对,彻底痊愈了,吃嘛嘛香。”顾彪回过神后,热情地抓住他的手:“恩公啊,不管你是不是大夫,反正我顾彪这条命是你救下来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心里却想,一个毫无背景的军户,这么年轻就被提拔为总旗,即便有顾家报恩的因素在内,但是也很难得了,值得结交。
陈雨笑道:“顾少爷太客气了。今日本为送银子而来,没想到却接连遇见少爷与二小姐,也算有缘……”
当了解到陈雨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带领一伙叫花子般的军户打劫了盐枭,还送来了一百两真金白银,顾彪震惊了。
他两眼放光,拉住陈雨的手不放:“恩公不仅能妙手回春,还会练兵、赚钱,人才啊!我这人没别的特长和爱好,就喜欢做生意,一切赚钱的事都有兴趣。有空的话,咱们探讨一下……”对于他而言,一百两只是小数目,重要的是赚钱的能力。凭直觉,他感觉这个新鲜出炉的陈总旗潜力巨大,不仅值得结交,称兄道弟都可以。
顾影不耐烦地掰开顾彪的手,没好气地说:“不要用你那套歪理来衡量我请的先生。人家虽然是军户,可是有文采,莫沾染你的铜臭。走开走开,不要打扰我们。”
顾彪似乎有些忌惮这个喜欢用拳头和刀子说话的妹妹,不敢继续纠缠,提着鸟笼慢慢往后退。陈雨这时才看清,笼子里是一只黑色的鸟,刚才学说话的就是它,似乎是只八哥。
顾彪见陈雨关注这只宠物鸟,得意地举起来炫耀:“怎么样,小嘴挺能说吧?这是夷人从南洋带来的鹩哥,金贵着呢,花了我整整二十两银子,比八哥聪明的多,学啥像啥……”
“锵”的一声,顾影将插回鞘的刀又拔出半截,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顾彪脸上肥肉一颤,转身便走。等走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他回头挥舞右手,说道:“恩公,常联络,探讨探讨赚钱心得哦!”说完不等顾影发飙,一路小跑走远了。
顾影哼了一声:“我这大哥钻钱眼里去了,开口闭口都是钱。”
陈雨笑道:“你兄长很实在,不藏着掖着,想赚钱也摆在明面上,我挺欣赏的。”
“那咱们继续吧。”
陈雨沉吟道:“二小姐,在你府内终究不方便,这会是你兄长,说不定呆会还有其他人来打扰。你父亲不许你识字还是小事,可咱们呆在一起被人误会,损害了你的名节,这可是大事。要不,今日就先到这吧,等下次寻访个合适的地方再说,如何?”
虽然顾影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但也明白在僻静处与一个年轻男子单独相处,确实不妥当。她想象了一下父亲如果知道这一幕,大发雷霆的场景,打了个冷战,点头道:“也好,那就下次再约。你现在要回家吗?”
陈雨随口说:“还有事要办,得去寻访一个叫蒋邪的人,也是个总旗。”
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意识到顾影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没想到顾影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亮。
“你要找这小子,有什么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陈雨正头疼怎么和这个官二代交涉,一听顾影的口气,似乎和这人还挺熟,高兴地说:“二小姐能帮上忙就最好不过了。”
在所城西南方的一处宅院门外,顾影熟门熟路地带着陈雨找到了这里,把大门砸得咚咚作响。
陈雨站到一旁,冷眼看着顾影兴致勃勃地砸门,心想:这丫头毫不顾忌形象也就罢了,这么粗鲁,呆会可别惹恼了对方,坏我的事。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说:“整个所城,除了你顾家二小姐,就没人敢这么砸我的门,一听就知道是你找上门来了。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是不是又要切磋刀法啊?”一听这口气,似乎和顾影不是一般的熟。
顾影笑眯眯地把站的远远的陈雨拽过来,介绍说:“较量刀法改日再说,反正你也是我的手下败将。今日是为了我的小先生而来,他不认识路,我给带个道。”然后对陈雨说,“这就是蒋邪。”
“小先生?”听到这个容易让人误会的暧昧称呼,蒋邪的脸一下垮了下来,眼神不善地盯着陈雨,“你哪位?”
陈雨抱拳道:“蒋总旗,我是本所新任总旗陈雨,幸会幸会!”
“原来是最近新任命的那个总旗。”蒋邪斜眼看着他,眼神依旧不友善,“有什么事?”
陈雨感觉对方隐约怀有敌意,却不知道是何故,也不好问,硬着头皮说:“我有一事相求:有些军户本属于蒋总旗管辖,被千户大人临时调拨给我办差,因为用的顺手,想请阁下割爱,不知可否?”。。
来的路上,他设想过对方可能出现的种种反应:可能打官腔,也可能坐地起价,索要明里暗里的好处,也不排除看在顾大锤的面子上痛快放人——虽然这可能性很小。同时他也做好了应对的心理准备,包括用钱来解决问题。只要能花一点点银子换来二十几个经过实战锻炼过的青壮,是非常值得的。
第二十三章 挑衅()
陈雨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蒋邪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不可能。这些人只是暂时调拨过去给千户大人抢收麦子,用完就得还。就算是千户大人,也不能空口白牙就霸占了,除非有卫指挥使衙署的公文,否则一概免谈。”
一个总旗下辖的旗军在本级卫所之内的调动,是不可能惊动卫指挥使衙署的,蒋邪说这样的话,只是要断绝陈雨的念想。
陈雨有些发愣,这么坚决的拒绝,毫无转圜余地,让他话都没法接了。
顾影有些不悦:“蒋邪,不看僧面看佛面,冲我的面子,就不能打个商量吗?我知道你名下也有上百亩地要耕种,可是也不缺这几个劳力,大不了让我父亲给你从其他百户所调拨几个人过来便是。”
面对顾影,蒋邪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可是仍然不松口:“顾小姐,若是你私人的事,让我上天摘月亮我蒋邪也不皱一下眉头,可这是公事,与你无关,对不住了。”
顾影还待再劝,蒋邪干脆退入院内伸手关门。
“顾小姐,有机会再与你切磋刀法,今日还有事要办,就不留你了,慢走不送。”
“呯”的一声,大门被关上,顾影愣在当场,喃喃地说:“今日这个家伙哪根筋不对,往常不是这样啊。”
陈雨摇摇头,对她说:“我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今日这闭门羹吃定了,走吧。”
门内,蒋邪对身边一个低头哈腰的人问:“都听到了吧,是不是他?”
那人陪着小心说:“回总旗大人的话,正是他。这是个疯子,带着一群刚放下锄头的庄稼汉,就敢劫盐枭的道,居然还被他做成了。”。。
“有意思。”蒋邪笑了,“一个半路出家的莽夫能做到,我蒋邪肯定也做得到。你刚从那边过来,给我详细说说,他是怎样排兵布阵的……”
陈雨被拒绝后,与顾影分道扬镳,回到了练兵的海滩边。
见他回来,正在操练的军户们停下,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总旗,怎么样,那边怎么回复?”
王有田最着急:“蒋总旗怎么说,咱们是留是走?”
虽然事情不顺利,但是陈雨必须维持这个小团队的信心,否则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他微笑道:“蒋总旗暂时没有松口,但是事在人为,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们只管操练,剩下的事交给我。”
经过闯顾府、练兵阵、劫盐枭几件事之后,军户们对陈雨已经有了很坚定的信心,见他这么说,都放下心来,继续开始操练,喊杀声又回荡在了海滩之上。
陈雨却有些担忧,瞧蒋邪那神情,联想到他的背景,可以断定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眼下这二十几人的去留,已经不仅仅是队伍实力削弱的问题了,一旦被强行调回,对整个团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就像被砸开一道裂痕的玻璃,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
怕什么来什么,蒋邪并没有给陈雨太多的时间,第二天,他就带着一拨人,径直找到了海边。
军户们有些紧张,这个海滩离所城有些距离,比较偏僻,除了几个零星的当地渔民,没人会注意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蒋邪的忽然出现,让他们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
蒋邪对紧张的军户们视而不见,似笑非笑地对陈雨说:“选了这个地方练兵,怕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吧?”
陈雨回答:“呵呵,地方简陋,让蒋总旗见笑了。”
蒋邪开门见山:“我也不跟你废话,把人还给我,我也不耽误你操练,立马拍手走人。”
陈雨冷静地说:“蒋总旗要调人回去,我也不好阻拦。不过这些人是千户大人调拨给我办差的,目前还归我管。等差使办完,再谈这事也不迟。”
“别拿顾千户压我,我不吃这套。”蒋邪不屑一顾地说,“也别拿什么差使敷衍我。卫所的状况如何,大家都清楚,不过是比谁更烂罢了,能有什么狗屁差使,无非是打着公家的名义办私事罢了——你劫盐枭的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却瞒不过我。”
陈雨不动声色的说:“我不知道蒋总旗说什么。”脑子里却在飞速思考,究竟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虽然被人知道也不是世界末日,但是引来各方的觊觎和垂涎,总是件麻烦事。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军户们,想要看看谁最像叛徒,当看到王有田时,顿时恍然大悟:一定是王家那个贪生怕死的老二,拿了银子脱离团队后,肯定转身就找到蒋邪,把自己这些人卖了。
蒋邪上前一步,和陈雨面对面,自负地说:“我知道你不会痛快的把人还给我,正好我对你的练兵方法很有兴趣,要不这么着,我们各出一批人打一场,一战定输赢。你输了,乖乖的把人交给我;你赢了,我就不再提这事,如何?”
陈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是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只能答应下来,“就这么办。”
两拨人列阵相对,邓范带着长矛手按当天阻截盐枭的横阵站定,而对面是蒋邪亲自带队,用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朴刀、长矛、藤牌、投枪。为了避免伤亡,兵刃都包扎了厚厚的几层白布,还蘸了石灰浆,作为判定是否攻击得手的依据。
随着蒋邪的一声大吼,他带着人冲了上来,“战斗”开始了。
邓范这边,以不变应万变,所有人举起了长矛,严阵以待。毕竟经过了实战的检验,长矛阵处于防守时,防御力和破坏力都是极强的,他们也没有理由改变。
蒋邪的人冲到跟前时,一声呼哨,留下同样是长矛手的人缓步前进,牵制正面,而藤牌手则掩护着朴刀手往两侧扑去,后方的人则停步、后仰,举起了投枪。看起来这种战术极具针对性,仿佛是为了长矛阵量身定做的一般。
陈雨看到这一幕,顿时头皮发麻,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冒了上来。
第二十四章 寻访工匠()
果然,长矛阵的正面被对方的长矛手牵制,侧面则被藤牌加朴刀轻易攻入,毕竟两三名长矛手根本抵挡不住。而投枪呼啸着钻入阵列中后,随着十几人“伤亡”,看似严密的长矛阵就这样被一举击溃,战斗过程只持续了几分钟。
直到蒋邪得意的上前口称“承认”,陈雨还沉浸在失败的震撼中无法自拔。原来破解长矛阵如此简单,正面牵制、侧面投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