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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卫-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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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就是咱们威海卫备倭的墩堡吗?”张富贵说,“这玩意如果只用夯土,不烧砖,花的钱倒是不多,可是需要的人力就海了去了,抽调的青壮太多,会不会影响咱们屯田的收成?”

    “呵呵,人的事不用担心,这事有先例可循,按老办法,找朝鲜官府征发徭役就是,咱们的屯丁和农兵可不是干这事的。”陈雨说,“不过防线在平安道境内,不在咱们的地盘上,徭役也要平安道征发,交涉起来要费不少手脚。”

    邓范提醒:“大人,既然要设墩堡,派什么人、派多少人驻守,都要有个章……章程。”

    “说到这个,我正好也要提,讨论墩堡怎么守之前,先把正式扩军定编的事定下来。”陈雨说,“我决定,从一万三千农兵中精心选拔五千有战斗经验的,与原来的老兵混编为六千人,中下层军官均以老兵担任,这是作为主力部队的战兵;农兵则补充新鲜血液,重新扩充到一万五千人,作为预备兵源,仍然保持半兵半农的性质,平时耕种、闲事操练。”

    顾大锤赞叹道:“以前在威海卫只是雾里看花,不知道这屯丁、农兵、战兵的区分到底有什么用。现在身处其中,才明白其中的奥妙:战兵主攻,屯丁耕种,农兵则介于两者之间,既能保证屯田的劳力,又能随时征调补充战兵,藏兵于民,打仗、屯田两不误,这卫所的优势被发挥到了极致,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起鼎盛时期的卫所,更要胜出一筹。”

    “老泰山谬赞了。”陈雨谦虚了一句,接着说,“扩军之后,编制也要细微调整。原来伍、什、队、旗、营的编制不变,仍然分别为五人、十人、百人、五百人、千人的单位,但是为了称呼方便,并与旧式卫所军区分,旗改为哨。另外,在营以上,增加编制,两营为标,两标为协,两协为镇,官职分别为标统、协统、统制。”

    他看着邓范和蒋邪:“你们都以千户衔,出任标统,各领两千人,轮流驻守鸭绿江防线。至于农兵的操练,基本上已经走上正轨,也培养出了一批出色的教官,就不用邓范时刻盯着了,就由你们两人轮流督导照应。剩余的那两千人,作为我直管的机动部队,暂时只设营官,不设标统。”

    两人很高兴,兵多了,权力大了,地位也就提高了,齐声应下:“遵命!”

    “鸭绿江防线,不仅要鞑子的骑兵,也要防鞑子的细作。”陈雨说,“但是咱们要接受那边过来的汉人,想阻止细作借机混进来是不可能的。除了王为民牵头继续在内部筛查抓捕细作之外,从现在起,封锁鸭绿江,以江面为界,只准进,不准出,未经我允许,任何人想要去鸭绿江对岸,杀无赦!”

    王为民说:“大人英明,这个计策甚妙。无论鞑子派多少细作过来,刺探了多少消息,回不去也是白搭。然后属下就一个屯一个屯筛查,慢慢跟他们耗,管叫他们无所遁形。”

    顾大锤提醒:“征发徭役要靠平安道,封锁鸭绿江也要平安道配合,那边官府毕竟不是铁山郡,不归你管,是不是要好生交涉?”

    陈雨点头:“老泰山提醒的是,不光如此,整个鸭绿江防线都在平安道境内,这么大的事情,平安道也做不了主,说不得,我还得跑一趟汉城。”

    他想了想,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把那个鞑子的细作也带上,然后大肆渲染一番鞑子再度来袭的危险,吓唬吓唬朝鲜君臣,让他们把朝鲜军队的指挥权临时移交给我,如果不行,最起码黄海道、平安道两处的军队要归我节制,军事部署也要由我来安排。”

    众人低声惊叹,大人的胃口还真大,被朝鲜封正二品的官职还不满足,居然要掌握朝鲜的兵权?

    

第三百二十八章 得寸进尺() 
接管黄海、平安两道的军政?

    一语既出,举座皆惊,不仅李倧傻了眼,东西两班官员都惊呆了。陈雨以一个明朝武将的身份,短短半年时间内接连授予从正五品到正二品的官职已经是非常惊人了,更别说铁山郡事实上已经成为其治下的国中之国,有这样超然的地位还不够,现在居然还觊觎兵权?

    看着笑吟吟的陈雨,百官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他们不喜欢这个跋扈至极的家伙,可是必须要承认,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存在,鞑子才会退兵,朝鲜才避免了向蛮夷俯首称臣的耻辱,保住了这个延续数百年了的王朝的颜面,甚至,有他的军队在挡在京畿道之前,从国君到两班文武官员,才会有一份安全感。

    但是,这个家伙未免也过于得寸进尺了吧?要知道,兵权对于一个王朝来说,是多么重要,整个朝鲜就只有八道,他一口气就要掌握两道的军政,几乎去了半壁江山。如果答应他,下一步是不是要觊觎王位了?

    李倧茫然四顾,期待有一位不畏强权的忠臣站出来驳斥对方的荒谬请求。可是放眼望去,群臣虽然脸色愤懑,但没有一人站出来。他这才想起,最强硬的右议政金尚宪,已经在之前的“逼宫”事件中,为了平息陈雨的怒火,撤职查办了。

    就在李倧硬着头皮准备自己开口说服对方放弃这个念头时,终于有人勇敢地站了出来。他定睛一看,是工曹判书李兴立。

    李兴立义正言辞地说:“陈守御使,你的正职是黄海道水军节度使,五军营守御厅的职务只是荣衔,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接管黄海、平安两道的军政,一来不合规矩,二来从无先例,还请收回这句话。”

    陈雨似乎对这样的反驳早有心理准备,不慌不忙地说:“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说句不客气的话,贵国那些不堪一击的军队,我并没有什么兴趣,所谓的兵权,我也不放在眼里。”

    群臣哗然,这句话就有些过了。好歹你也是领着朝鲜正二品官衔的人,开口闭口“贵国”也就忍了,居然评价朝鲜军队不堪一击,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兴立脸色也是一变,正想反驳,陈雨却伸手制止了他,继续说:“听我把话说完。我之所以说是两道的军政,而不是单提军权,是因为想借助鸭绿江打造一条阻挡鞑子南下的天堑,但鸭绿江主要流域都位于平安道,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为了更好地指挥、协调此事。”

    李倧有些糊涂,开口问:“鸭绿江?鞑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爱卿说清楚。”

    “臣让大王见一个人,大王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的李尧被人用担架抬了上来,放在大殿正中的地板上。他受刑之后,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站都站不稳,只能这个样子来面见国君了。。。

    来之前李尧已经被反复“教训”过,知道该怎么做,不等朝鲜君臣询问,就直接开口:“大王,小人是受大清皇帝派遣,潜入贵国境内,目的是打探铁山境内这支强军的底细。大清皇帝对之前被迫撤军一事耿耿于怀,多次对左右说,这一役半途而废,未竞全功,影响了他的全盘布局,所以,只要摸清了铁山的底细,就要卷土重来,誓要再返汉城,逼迫大王签订城下之盟,永为大清附属,并送王世子到盛京为质子,每年进贡,并派兵协助出征明国。”

    大殿之内顿时再度哗然,所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刚才面对陈雨的“无力要求”是愤懑,现在则是害怕了。大清铁骑真要卷土重来,如何抵挡?

    李兴立将信将疑地看了陈雨一眼,问李尧:“你说你是鞑子的细作,且说说你是什么身份,属于哪旗,隶属何人,怎么被派来的?”他有些怀疑,这只不过是陈雨指示手下演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引发朝野的恐慌,借机逐步蚕食朝鲜的兵权,继而以下犯上,掌控朝纲。

    李尧不假思索地回答:“小人祖籍大明遵化,崇祯二年,大清入关,小人被掳走,成了大清镶红旗甲喇额真扎哈台的包衣,这次是被被主子推荐,连同其余二十三名汉人包衣,经大清皇帝钦命派遣,潜入朝鲜。扎哈台主子允诺,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回去之后就报请旗主代善大贝勒,为我抬旗,赏奴仆五人,赐良田五十亩。”

    李兴立无话可说了,对方说得有板有眼,如果是假冒的,仓促之间不可能说得这么无懈可击。

    陈雨瞥了他一眼:“李判书问完了吧?还有什么疑虑,不妨再仔细盘问。反正耽误了正事,我也不着急,等鞑子卷土重来之际,便带着所有人坐船返回山东,烂摊子就交给你们去收拾。”

    李倧忙说:“爱卿不要生气,你说的寡人都相信。既然是为了抵御鞑子,那什么事都好商量。”

    陈雨拱拱手:“大王英明。臣既然蒙大王厚爱,授予高官厚禄,自然也不希望朝鲜生灵涂炭,所以才有了借助鸭绿江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想法。臣是这么打算的,以江岸为界,沿途设立墩堡和烽火台,内置士兵和大炮,江面上再以水师战船巡逻,以吾之长,击敌之短,让鞑子无法渡江。但是这件事平安道必须全力配合,所以才提出接管平安道的军政,统筹部署。”

    领议政李元翼忍不住问:“若要江面结冰又如何应对?鞑子上次入侵,正是利用结冰之际长驱直入。”

    “这个我也想到了,到时候用炮把冰面炸开便是。”

    这时崔鸣吉站了出来:“大王,臣以为陈守御使所言极是。只要能将鞑子挡在国境之外,大可以将平安道的军政暂交于他手上。否则凭本朝一己之力,是挡不住鞑子的。”

    李倧犹豫了,虽然兵权的问题很敏感,但是崔鸣吉说的也是事实。

    崔鸣吉察言观色,知道有戏,国君只是欠缺点魄力和决心,便跪下大呼:“为了本朝千千万百姓,请大王三思!”

    两班官员权衡一番,觉得把仗交给陈雨去打,保住自己的性命和权势,让出平安道的部分权力也无所谓,见吏曹判书这样的大佬带了头,也纷纷跟着跪下:“请大王三思!”

第三百二十九章 浩大的工程() 
见群臣意见一致,李倧便就坡下驴:“既然诸位都认为可行,那就请领相拟旨:着守御使、水军节度使陈雨,钦命其巡视黄海、平安道,用钦差大臣关防,军政皆由其掌管,凡涉及抵御鞑虏之事,两道官员皆听其号令,不得推诿。”

    陈雨很满意这个结果,这就相当于朝鲜版本的两省总督了,有了这柄尚方宝剑,他就可以大展拳脚,围绕鸭绿江,在平安道内打造一条固若金汤的防线。

    他朝李倧行礼:“大王英明,臣必定鞠躬尽瘁,御敌于国门之外,保百姓不受生灵涂炭之苦。”

    李倧点点头:“就拜托爱卿了。”

    陈雨退出大殿后,李兴立忧心忡忡地说:“大王,此人野心勃勃,掌控一郡之地后,还要图谋黄海、平安两道的兵权,若是听之任之,将来会不会试图染指京畿道,继而以军乱政,祸乱朝纲?”

    李倧被他说得心里发毛,询问左右:“众爱卿以为如何?”

    崔鸣吉自从收下陈雨的贿赂后,就已经站到了他那边,闻言立刻出列反驳:“李判书此言差矣。若不是陈守御使奋力抗击鞑子,并远赴辽河断鞑子的后路,皇太极大军兵临城下,胜利唾手可得,又怎么会乖乖地撤兵?说他挽救了朝鲜的国运也不为过。李判书这样猜忌功臣,未免让人寒心。”

    李倧觉得崔鸣吉说的也不无道理,求助地看着李元翼:“领相认为呢?”

    李元翼沉吟道:“臣以为,李判书关于觊觎大权、祸乱朝纲的猜测是关心则乱,陈雨志不在此,他的目的应该是占据铁山屯田练兵、壮大实力。主动提出以鸭绿江为防线抵御鞑子,并非是为了替本朝着想,而是担心鞑子的报复毁坏了他在铁山的一番心血。但单从抵御鞑子这方面来说,他和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也不必过于担心。”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有鞑子这个共同敌人在,两方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谁也跑不掉。

    李倧闻言安心了不少:“领相的意思是:不管其动机如何,做的事情总归对咱们也有利?”

    “然也。”李元翼说,“而且,他主动提出承担北部边境的防御职责,却只口不提所需开销和军队粮饷,显然是打算自筹,这对国库空虚的我们来说,是大好事啊!”

    李倧彻底放心了,只要是这样,就没什么好担心了。朝鲜军备废弛,军队没什么战斗力,以往都是依靠明朝这个宗主国保护,现在鞑子三番两次入侵,明朝现在又是自身难保,冒出个陈雨,也算是补上了这块短板。另外李元翼也说得对,有人自掏腰包给你守护国境,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就偷着乐吧。

    陈雨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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