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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很快到了天牢,欣妍下马,早有守门的侍卫过来,欣妍出示令牌:“把马牵下去,本公主要进去。”
一个侍卫牵马下去,早有人报了进去,不多时,主管天牢的几件官员迎了出来。
欣妍站在门外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行了,本公主没带那么多随从来就是怕麻烦,你们都凑过来,本公主更麻烦,派个狱卒跟着本公主就成,其他人都下去吧。”
那几个官员站起来不敢抬头,都恭敬的退下去。
其中还有人在想,这个纯宁公主人不大,架子却如此之大,她要是嫌麻烦,早点说出不让人迎接的话来,他们也犯不着许多人都过来巴结一个小小丫头,可等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了,她才不耐烦的说出这些话,分明就是瞧不起人嘛。
自然,这也是欣妍所愿意看到的,她把一个娇蛮任性的公主扮演的极像。
“明尚,你跟着本公主,没本公主的话不要随便乱走。”欣妍高高抬着头,迈步进了天牢。
明尚跟在欣妍身后,越发感觉这个公主真的很有意思,明明心地很善良的一个人,却偏生装的那么任性高傲,明明极有才能心机的,却要表现的很憨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主意,又究竟是要做什么。
天牢里关的都是重刑犯,和普通牢房很不一样,建的相当牢固,所有关押囚犯的屋子都是用巨大的青石垒成,其中以糯米浆灌注,有的牢房的门都是厚重的铁门,关在里边的囚犯要是没有什么特赦的话,几乎一辈子都甭想出来了。
欣妍一边走一边看,闻着牢房里难闻的味道,听着时不时传到耳朵里的惨叫声很是厌恶的皱起眉头来:“这是什么劳什子地方,忒的难闻,地上这是什么呀,把本公主的鞋都弄脏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过来了。”
她一边抱怨一边飞快的往前走着,时不时的催促狱卒:“你走快些,难闻死了。”
好容易走到一个大的囚牢前,欣妍见狱卒站定,她就知道关押鳌拜的地方到了,心内激动万分,可也不敢显现出来,只是不住拿手扇着鼻子:“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那狱卒笑了:“公主说笑了,但凡关押在这里的,已经不能当人看了。”
说着话,狱卒拿出钥匙来开门,还小声的提醒欣妍:“公主可当心些,鳌拜自从关到这里就不老实,不是胡乱喊叫就是骂人,要不是拴着,恐怕还要出手打人呢,公主可不要被他冲撞了。”
听的欣妍更不耐烦,一摆手:“得,本公主知道了,不就是鳌拜吗,他要敢横,本公主一巴掌拍不死他。”
“咳!”明尚感觉欣妍装的太过,他有些听不下去,只得咳了一声:“公主,皇上可是说了……”
“行行!”欣妍连眼神都没给明尚一个,一模赶苍蝇的样子:“本公主心里明白,不用你多言,多嘴多舌的奴才。”
这时候,狱卒已经开了门,正弯腰请欣妍进去,明尚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也跟着欣妍走了进去。
一入牢房,就感觉一股子阴冷的气息,欣妍这样身强体壮的都想打冷战了,她摸摸自己的胳膊,定眼去看,就见这牢房很是宽敞,几乎有五六十平米,牢房的一边放了一张硬板床,床上铺了厚厚的褥子,上面还放了蓝花棉布被子,另一边有一张剥了漆的桌子,桌上放了残羹冷饭并有一小杯水。
再看过去,就见牢房的一面墙上拴了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子,铁链子的一头紧紧拴着一个人。
有些时日没见,鳌拜已经不复原先的意气风发,蛮横无礼,他身上的衣服破了许多,上衣缺了一只袖子,下身的裤子裤腿处也有些发烂,上面还带着些泥浆,另外,许是多日没有剃头的缘故,他头上生了许多乱发,乱糟糟一团,怎么看怎么像乞丐。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明尚惊心()
“嗷!”
看到有人进来,鳌拜喊了一嗓子就伸着黑漆漆的双手向欣妍扑了过来。
“公主小心!”
明尚吓了一跳,伸手一拉欣妍,把欣妍拉到一旁,从腰间的刀削中拔出一把长刀来横刀在胸正对着鳌拜。
“你是谁?”鳌拜的嗓子有点沙哑,说话的声音也显的低沉了许多。
明尚退后一步收了刀:“我是郭络罗明尚,皇上的贴身侍卫。”
“侍卫?”鳌拜大笑起来:“当初绑我的人里可有你?你告诉我,踢我一脚的是谁?是谁?我鳌拜就是死后下了十八层地狱也要记住他,我要向他索命。”
鳌拜平生最不能忍受,感觉最丢脸,心里最憋屈的事情就是被一个小太监一脚踢晕了,这事太丢人了,鳌拜现在想起来还脸上无光,恨的咬牙切齿呢。
欣妍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鳌少保,那天踹你的那个人就是本公主,怎么样?鳌少保不服吗?还想和本公主比划比划?”
鳌拜睁着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不住打量着欣妍,最后,往她的身形上瞄了一眼,才相信面前的这位确实就是那天害他的小太监。
“你是……纯宁公主?”鳌拜不由想到外边关于纯宁公主力大无穷的传言,这会儿倒也相信起来:“难怪了……也罢,我鳌拜英雄一世,最后没有毁在太监手里。我已经很满意了。”
虽然鳌拜不复先前的志气,身处牢狱之中也能保持常态,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欣妍倒是没有想到鳌拜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她,不由一愣,倒对他有了些敬佩之情,不过,想到前世的仇恨。欣妍心中怒火又蒸腾起来,惹的眼睛都有些泛红。
她没有转身,朝手一摆手:“皇上有话要问鳌拜,你们都出去吧。”
明尚和狱卒应了一声,两个人一起出去,等牢房里清静了,鳌拜才转着眼珠子问欣妍:“皇上有什么话?你告诉皇上,我鳌拜并没有对不起大清,对不住先帝,我死不足惜。只愿皇上不要听信那些汉人的话,不要让咱们满洲八旗失了英雄之气……”
他喋喋不休的讲着。欣妍却已经没有耐心了,她可不是来和鳌拜叙话,而是来报仇的,她不想做鳌拜的垃圾桶。
“鳌少保?”欣妍冷笑一声:“你已经是阶下囚了。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
鳌拜一愣,随即失笑:“不错,我鳌拜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还说无用话做甚?罢,你走吧。”
鳌拜的架子倒大。欣妍心里冷笑着,上前一步:“鳌拜,我问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扬州城里你杀死的那一家五口吗?”
这话倒是真把鳌拜问傻了,他呆呆的想着,想了不知道有多久,直着脖子摇摇头:“什么一家五口,我鳌拜一生杀人如麻,哪里还记得这些。”
欣妍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形,她心心念念不知道多少年,一心想要报仇,结果,仇人竟然说根本不记得曾害过她。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欣妍也曾无数次的设想过,当她说出那一家五口时,鳌拜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惊怒,恐惧或者讥笑,可这些都没有,鳌拜只是一脸的平静,平静着告诉她,从来不曾记起过。
欣妍很想笑,心里又升起一种无力感,就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失去了生活目标的失重感。
“你……从来不记得?”
还不死心,欣妍再问一次。
这次,鳌拜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我落到如今这种地步,根本不屑再说谎,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我何必要骗你。”
“哈哈……”欣妍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下来了,满心的悲哀。r /》
也是,自古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古枯,从来因为战争死去的百姓不知道凡几,她一个弱女子,在历史洪流中确实不显眼,就像一泣水之于大海一样。
可在别人来说不显眼的,却是她心里刻骨的仇恨。
“不管你记不记得!”欣妍笑完了,恶狠狠的盯着鳌拜:“我都要替他们报仇,鳌拜,你就等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说话间,欣妍欺身上前,一掌击在鳌拜左肩,这一掌,把鳌拜肩胛骨震碎了。
“啊……”
鳌拜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要杀便杀,折辱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欣妍击出一掌,心情也平静下来,她笑笑:“我可不是英雄好汉,我只是小女子,小女子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这句话没说完,她已经出手如电,把鳌拜的右肩胛骨也给震碎了。
“你……”鳌拜疼的眼睛瞪大如铜铃,死死的看着欣妍:“你如此毒辣,一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吗?
欣妍嘴角挂着笑,就算是不得好死,这仇,她也一定要报。
伸手卡住鳌拜的喉咙,欣妍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来,才捏着药丸要往鳌拜嘴里送,却不想,手突然被人捏住,旁边传来明尚的声音:“公主,皇上不曾让公主要他的命。”
欣妍侧头,恶狠狠盯着明尚:“放手!”
明尚坚定的摇头:“皇命不可违,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奴才。”
这两个人正在较劲,一旁的鳌拜也不甘寂寞,直直的吼着:“给我药,我立马就死,关在这里不人不鬼像什么样子,我鳌拜宁可死也不受这种折辱。”
三个人,这间牢房只有三个人,按理应该是寂静的,可就是这三个人,把整个牢房都差点吵到天上去。
要问明尚为什么及时出来阻止欣妍,其实也很简单。
明尚先前听到过欣妍和康熙的谈话,知道欣妍一心想杀了鳌拜,又晓得康熙留着鳌拜还有用处,他自然不愿意欣妍违抗君命,所以,在欣妍让他出去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走远,而是把牢房的门开了一条缝,他就在门外守着,以防有个万一的时候能够冲进来。
果然,就像明尚想的一样,欣妍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鳌拜。
听到欣妍冷笑着问鳌拜什么二十多年前的一家五口的时候,明尚就知道要坏事了。
他仔细的听着,听到欣妍的大笑声,明尚一阵心惊,这笑声里有不甘,有悲痛,有心酸,有着……千滋百味,不知道多复杂的感情,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天真女孩子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这完全就像是一个历经了千辛万苦,经过世事沧桑,又曾受过屈辱,曾经过地狱一般考验的人才有的声音和心情。
明尚经历过这些,自然明白欣妍的心情。
他惊心的同时,却开始疑惑起来,按理说,欣妍这十一年的生命应该是很空白的,不该经过那么多的颜色,她出身安亲王府,又是安亲王嫡女,本该受尽千万宠爱的,后来进宫,认当今太后为义母,有太后护着,宫里那些污杂的事情也找不到她的身上。
本该白纸一样纯真的女孩,却偏偏有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行为,明尚很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现心底,明尚更是一惊。
难道说?
难道说这个纯宁公主有着和他一样的经历,都是曾死过一次的人?
恐怕也只有这种解释了,只有死过一次的人,经过人世无常,才能有那样通透的心,才能装傻卖憨,才能这般狠心的要鳌拜的命。
一瞬间,所有的疑问得到解答,明尚想清楚了。
他想清楚了,却突然发现欣妍已经打断了鳌拜的骨头,还想拿毒药毒杀鳌拜。
这可是不允许的。
明尚时时刻刻记着康熙让他跟着欣妍,就是怕欣妍会杀了鳌拜,这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欣妍都没有任何的好处,明尚可不想和君权斗争。
“公主!”明尚见欣妍手上的力气松了,把她拉到一边:“公主要杀鳌拜有的是机会,何必这时候急匆匆和皇上做对,公主,仇恨固然紧要,可好好活着更加重要啊。”
一句话,击在欣妍心里,好好活着更重要?
猛然回头,欣妍眯着眼睛打量明尚:“郭络罗侍卫,你偷听本公主讲话?”
“奴才只是守本分而已。”
明尚躬身,退后一步:“奴才提醒公主一句,为今后想想吧。”
欣妍咬了咬牙,又看明尚一眼,虽然有点不甘心,可也不能和明尚闹翻了,要是真把狱卒给惊动了,恐怕她是讨不了好的。
“我记得你了。”欣妍笑了一声:“郭络罗侍卫有没有想过,我要给鳌拜吃的是什么药?”
这……
明尚满脸的疑惑:“请公主赐教。”
“我……”
欣妍才要说话,却猛的顿住,把明尚一拉,躲到牢房的角落里:“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欣妍一提醒,明尚也听出来了,牢房外边有许多脚步声传来,虽然远,可也听得很清楚了。
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