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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羊脂白玉瓶不大,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是一种能让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死去的毒药,叫什么“梦莲”。李君苒不知道最后程张氏会不会将这药用在她身上,倘若要用,她是乖乖地配合好咧,还是将计就计好咧?
不管怎么说,能拿回自己的卖身契,李君苒心里很是高兴,连带着手脚也更利索了。从那堆卖身契里翻出小七柳那张假的卖身契,装回如意弥勒佛的肚子里,随后又将自己参照着雪莲那张卖身契仿造的假契混进那堆卖身契里,往银票堆里丢了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
所有的一切恢复原状后,终于李君苒顺利地回到了针黹房。(。。)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李君苒抬头看向眼前之人,实在没办法有什么好的脸色。
麦冬,跟前头被程府大小姐责罚送到外头庄子上的那个半夏,是带着点儿血缘关系的亲戚,按说跟李君苒也没什么大的矛盾。偏偏李君苒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从一个厨房跑腿的三等粗使丫头晋级成为大小姐身边比较贴身的二等丫鬟。这晋级太快了,便引来了小心眼儿的半夏的羡慕嫉妒恨。麦冬作为半夏的跟屁虫,自然要为自家人出这口恶气的。
李君苒面无表情地看着麦冬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表示没办法理解。之前,麦冬身后还有个同是二等丫鬟的半夏给她撑腰,甚至那个白薇也在暗暗支持。可现在,半夏都被送去外头庄子上了,就连白薇这个一等大丫鬟,在程府大小姐心目中的地位只怕还不如玉竹几个。而麦冬本身只是个三等小丫鬟。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下犯上,李君苒不晓得这麦冬是缺心眼儿呢,还是少根筋咧。难不成是觉着她已经搬离了静雅轩,便失宠了,可以任由她这个三等小丫鬟拿捏,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不成?
麦冬见李君苒只是抬眼瞄了她一眼后,便依旧往前走,顿时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之感。李君苒是谁?在麦冬眼里,不过是个被烧坏了脑子,却破天荒地入了大小姐的眼,却依旧只是个傻子而已。更何况,现在大小姐都将这小傻子赶出静雅轩了。麦冬压根就不记得李君苒搬离静雅轩。是程府当家人程庆业的意思。当然,即便记着,在麦冬看来,这也是因为李君苒得罪了老爷,问题反而更严重了。
“你给我站住!”麦冬本能地伸手,想要抓住李君苒的胳膊。哪曾想李君苒别看平日里温吞水似的,关键时刻却比那泥鳅还要滑。李君苒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身,便险险地闪避了过去不说,还乘着麦冬身体向前倾的瞬间,往麦冬右膝盖骨附近丢了一粒小石子。
“啊”麦冬膝盖一软。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直接摔出了回廊,扑向了湿滑的石子路上。
不小的动静,显然惊动了针黹房里正在赶制冬衣的金妈妈等人。
“怎么回事?”金妈妈很是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金妈妈。小麦子刚刚滑了一下摔倒了。”李君苒伸手指了指因为摔得太狠扭到了腰以至于一时间起不来的麦冬。慢吞吞地开口道。金妈妈虽说之前曾见过麦冬。可像麦冬这样的三等小丫头,程府随便一个院子都能拎出十个八个出来,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连个路都不知道好好走。要说这样的小丫头留着有何用?”金妈妈显然没认出麦冬来,瞧着七柳已经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里,当即提高了音量,直接吼上了,“七柳,今儿的活干完了?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又在耍懒骨头,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已经撞枪口上的李君苒当然不会再傻傻地火上浇油去撩拨已经发怒的金妈妈,赶紧溜回针黹房赶制冬衣都来不及,哪儿还敢上前去搀扶一下麦冬。金妈妈冷眼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麦冬,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叫来了一个粗使婆子,将麦冬给抱回了三等丫头所居住的六人间。
粗使婆子本就力气大,又粗手粗脚惯了。麦冬经她这么一抱,原本就疼的腰伤得更重了,加上穿着湿衣服淋着雪,吹了会儿刺骨的寒风,当天夜里便着了风寒起了高热。
三等丫头可没有病了能请大夫诊治的福利,又不似李君苒这般好运。平日里若是不幸感染了风寒,多数时候最多也就是喝点儿红糖姜水发发汗,硬抗下来。
麦冬这病来势汹汹,加上平日里借着有半夏撑腰,嚣张惯了,生病期间同住的几个小丫头竟然没一个愿意乐意搭理麦冬。若不是到了最后,其中一个小丫头一时心软,求着厨房给熬了碗红糖姜水,强行灌了下去,这小命是否保住还真不好说。说来也是麦冬命大,灌了红糖姜水发了汗后,原本烧的滚烫的身体终于降温了,人也一天比一天精神。
麦冬这一病,连着病了好几日,等她彻底好了时,李君苒都已经顺利脱了奴籍,回李家了。知道李君苒已经不在程府,没办法立马报仇的麦冬双目赤红,当场撕烂了手中的丝帕。之后窝在床上养病的麦冬痛定思痛地沉默了两天一夜。当她再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整个人一下子沉稳了不少,就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已经回到李家的李君苒当然不知道,在暗处又多了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心只想报仇雪恨。
当天晚上,李君苒紧赶慢赶还能没能完成金妈妈布置给她赶制八件冬衣的任务。于是晚膳又被克扣了。又没能吃上晚膳,对李君苒而言还真不算什么事儿。回到只有一个人居住的屋子后,李君苒立马锁上房门,关好窗,吹灭蜡烛后,光速溜回自家庄园里。
可算是又活过来了。
李君苒舒坦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会儿庄园里正是最舒服的春季。
回到庄园后,李君苒第一时间将身上那身厚实的冬衣给脱了,美美地泡了一会儿温泉,穿上鹅黄色改良版家居服后,便去找雪莲一道用晚膳。
雪莲自打住进庄园,每天除了帮着收一下庄园里的那些个农作物外,便是绣花。绣花很伤眼睛,之前李君苒心疼李徐氏,便不让多绣。现在将雪莲当自己姐姐的李君苒自然也不愿意雪莲长时间埋头,伤了眼睛。
为此很是暖心的雪莲也只好由着李君苒,答应李君苒每天最多只绣一个时辰,而且每隔一刻钟就起来逛逛庄园,休息一会儿。不能绣花的雪莲只好将注意力转向别处,虽然知道李君苒并不缺衣服,还是陆陆续续地给李君苒做了不少衣服。
这会儿李君苒身上那套鹅黄色所谓家居服,便是雪莲新做没多久的。右襟式宽松上衣,再加上好似亵裤的长裤,衣服按着李君苒的要求刚缝制出来时,雪莲怎么都没办法接受不穿外衣,满庄园的乱跑。即便庄园里就李君苒跟雪莲俩人,即便天启朝的风气还算开放。
李君苒费了好些口舌,才让雪莲接受所谓的家居服概念。当然,等雪莲自己试着也做了一套类似款式后,每天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在庄园里活动,慢慢的倒也能接受了。
为了庆贺俩人都拿回了自己的卖身契,晚膳很是丰盛。不仅有鱼有虾,荤素搭配,李君苒还特意让厨房制作了好些甜点。都说吃甜点能让人心情愉悦,如此开心的时刻若是不吃美食,没有甜点,岂不可惜?
“柳儿妹妹,你是不知道,方才我在庄园里瞧着你去住院上房那儿,可是吓死我了。”雪莲拍着自己砰砰乱跳了一下午的小心脏,轻声道,“幸好没事。”
“其实我心里也没什么底啦。”李君苒不客气地用勺子舀了一大块冰淇淋蛋糕,“千算万算,今天竟然会下雪。幸好这雪下得够大,将我那些个脚印能彻底掩盖住。要不然”
“是啊。”雪莲连连点着头。躲在庄园里的雪莲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却是一路目睹李君苒是如何拿回她的那张卖身契的。好几次险些被人发现,若不是关键时刻躲回庄园里,只怕这会儿已经被抓了个现行。一顿板子是铁定少不了的,弄不好很有可能会被直接处理了。谁让程张氏一直惦记着,想找错处来着。
“柳儿妹妹,你是怎么知道你那卖身契”对于雪莲而言,最大的好奇可能就是李君苒怎么知道她那卖身契并没统一放在梳妆盒里。
李君苒笑了笑,并没有告诉雪莲她是通过自家那只无所不知的肥耗子知道这事的,而是选择了另外一套比较能接受的说辞。在李君苒看来,庄园已经够逆天了,若是再让雪莲知道世间所有的秘密在她这儿都不算秘密,岂不要将人给吓死。还是安分(收敛)一些的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
自打程府多了两位金贵孕妇后,程庆业一改往日眠花宿柳的风流习惯,每天晚上也不再外出寻花问柳,分单双日轮流陪在程张氏与三姨娘。之后三姨娘不幸小产,程庆业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虽然舍不得,还是咬牙发落了九姨娘。挨了板子的九姨娘雪莲神秘失踪,在宜兰苑后面厢房附近发现有人溺死在水缸里。程庆业明知那人并非九姨娘,依旧以九姨娘的身份厚葬了,甚至还下了封口令。
三姨娘没了孩子,程庆业对仅存的那块金疙瘩,程张氏肚子里的未来儿子越发的小心谨慎起来。平日里最多也就是白天抽空去宜兰苑瞧瞧还在调养身子的三姨娘,其余时间几乎是寸步不离程张氏。最多也就是程张氏午睡那会儿,抓紧时间回书房处理事情。晚上是一定会俺是出现在主院上房,陪陪程张氏(未来儿子)睡觉觉滴。
程庆业如此紧张,让最初很是欢喜的程张氏反而是有苦说不出。谁让程张氏并没有怀孕咧。
程张氏虽说之前也曾生育过,这怀孕初期中期甚至临盆会有哪些个症状表象,心里也是知道一些的。退一万步讲,即便程张氏不清楚,身边还有像丁嬷嬷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在。所以用小棉花枕头外加筲箕绑在肚皮上装孕妇,程张氏也觉着没什么。
偏偏程庆业整日围着她转,这俗话说,凡事总有例外的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不。程张氏吃了李君苒送来的加了料的白蘑菇没过多久,这人就觉着倦怠得很。回到内室,处置完了自作聪明的薷香,程张氏便换了一身更舒坦的寝衣,稍稍梳洗了一番,直接上床歇息了。
程张氏原本想着就小憩片刻,哪曾想挨着枕头便睡着了,而且睡得那叫一个香甜。连带着本该警觉的丁香等人,也因为跟着程张氏吃了点蘑菇,没多久也打起了瞌睡。连出门访友的程庆业什么时候回的主院上房都不清楚。
要说也是程张氏运气好。喝了一些酒有些微醉的程庆业见程张氏睡得如此香甜。原想着搂着娇妻儿子一块儿午睡,转念又怕自己满身的酒气熏着程张氏跟儿子,便没惊醒任何人,匆匆回到主院上房。又匆匆回了前院书房。
程张氏并不知道。自家夫君程庆业曾回来过。更不知道若不是程庆业一时体贴了一把,早走了一步,倘若多留那么片刻。就会因为她翻身露出小棉花枕头,而使得假怀孕之事漏了馅儿。
美美睡了一觉的程张氏,心情甚是不错。第二天一早,便让木香给李君苒送了个香囊,香囊上用吉祥如意纹围边,一面用大红色丝线绣了个“吉”字,另一面则绣着几朵小梅花。小香囊鼓鼓囊囊的,带着长长的流苏,流苏上吊着一对小银鱼。算是大冬天献新鲜蘑菇有功的赏赐。
别看香囊并不大,小银鱼每个有五六钱重,无论香囊上的绣工还是小银鱼都制作得很是精美。程张氏每次赏赐底下人时,并不会直接赏银两,多数时候便是赏这些个小玩样儿。说起来这般打赏在上流权贵人家很是流行,这还是前朝那位昭瑞公主最先想出来的。
“七柳,这是夫人赏你的。”一大早,李君苒才吃完简单的早膳,刚回到针黹房,准备继续缝制冬衣,木香便拿着托盘过来找她了。见到李君苒后,木香也没多啰嗦,直接掀开了托盘上所覆盖的锦帕,露出里面的香囊。
“好精致的香囊啊。”一旁的金妈妈瞧见香囊后,眼睛都直了,眼见着李君苒一脸呆滞表情地看着香囊,人却傻傻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便忍不住催促道。
“七柳,你这呆丫头,还不赶紧的谢恩收下?”
也难怪金妈妈如此反应了。光是那两条小银鱼,加起来就该有一两多重了。当然并不能这么算。天启朝打造那些个金饰手工费还是很贵的,尤其那些个小巧玲珑又制作精美的。所以这两条小银鱼的价值,最起码也得二两银子。更何况,香囊那精美的绣工。最最主要的一点,这还是程张氏赏赐下来的,那份恩典可是多少银子都买不到的。
李君苒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一眼一旁的金妈妈一眼,心中不由冷笑。之前看到那座弥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