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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栋不情不愿地拿起了汤勺,为潘婆子跟潘芦花各舀了一碗。
“良,花儿喝吧。”
“”知道内幕的潘婆子跟潘芦花对视了一眼,明知道这道菜里下了分量不轻的巴豆粉,哪里还敢喝下去。可若是不喝,岂不是让李家人瞧出她们知道里面有问题?
“那个娘还没喝呢,娘你喝吧。”偶尔潘芦花也有急智的时候,灵光这么一闪,便让潘芦花想到了自家亲娘小潘氏。
“不,不用,还是花儿喝。”从未品尝过潘芦花主动夹菜的小潘氏很是感动,连连摆着手拒绝道。平日里有点好吃的就可着自家闺女的小潘氏自然舍不得吃面前这酒坛所装的好东西,小潘氏哪里知道潘芦花的这份别有用心。
“栋儿,你少喝点,让你媳妇喝点。”潘婆子用着从未对小潘氏使过的灿烂笑容,笑着说道。对此,小潘氏想不受宠若惊都难。
“你要喝?”
“不,不用了,花儿她爹,你喝就行。”小潘氏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平心而论,潘栋并不愿意将属于自己的吃食分给旁人,倘若是潘婆子跟潘芦花也就罢了,分给小潘氏他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的。偏偏知道内幕的潘婆子跟潘芦花当着里正几个的面,不敢将实情说出来。只好就这么硬着头皮,将潘栋为她们舀的那碗汤给喝了下去,不喝不行。(。。)
第二百章()
潘婆子跟潘芦花见潘栋喝了那汤后没有立马发作,便多少带了几分侥幸心理,谁曾想祖孙俩才喝了两口汤而已,这肚子便传来了“咕咕”声,没多久便有一种得去后院茅房一泻千里的感觉。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潘婆子跟潘芦花没敢再多耽搁,立马朝着后院直奔而去。
“这,这是咋回事?”李三爷爷瞧着不太对劲,便顺口问了一句。
“瞧着样子别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肚子。”李正书微微皱了下眉头。原本他就对自己最小的堂弟买来的这一家人瞧着不怎么顺眼,现在又遇到大家正一道高兴地吃饭,却在面前放又臭又响的烟雾弹,着实让人觉着恶心,影响食欲。
“栋子,你去瞧瞧你娘跟你闺女”李正远并不知道潘婆子跟潘芦花之所以会这样,不过是自作自受。虽说因为下午那会儿在厨房外面偷听到了潘婆子所说的话,瞧清楚了潘家人的真面目,这让李正远对潘婆子一家多少有些不喜,但李正远并不是那本性刻薄之人。这会儿见到潘婆子跟潘芦花像是吃坏了肚子,处于人之常情关心一下也很正常。
却不想,身为亲儿子兼亲爹的潘栋却满不在乎,依旧扒着那小酒坛狼吞虎咽地吃着里面的肉:“有什么好看的,穷人肚子吃不得好东西哎呦”
潘栋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肚子一阵绞痛。痛得潘栋捂着肚子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
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因为潘婆子一家给搅合了,幸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要不然等到了深更半夜非得饿肚子不可。
“柳儿,你说明儿小叔就将这一家子卖了可好?”李正远送李君苒一家送出院子时,偷偷地将李君苒拉到一旁,压低了嗓门轻声说道。哪怕亏点银子,也要将这一家子从自家清理出去!李正远在心里又默默地添上了后半句。
“小叔,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有些事可不是那么好打发了。”
“柳儿,你是说”李正远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马嘶鸣的声音。远远的好像有辆马车朝着他家的方向快速驶来。
转眼间,马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不远处的树荫下,身穿青色衣衫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那里,虽说瞧着只是个下人。却一脸的倨傲表情。
只怕眼前之人来头不小。
李君苒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那车夫。随后又瞄了两眼马车。不知为何脑海里直接想到了程府大小姐程语嫣童鞋。之前她跟在程语嫣后面坐了两回程府大小姐的专驾,又从房嬷嬷那儿学了大半个月的规矩,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权贵间已经算是公开的小秘密了。比如在这天启朝。因为前朝那位昭瑞公主的关系,也崇尚定制那些个带着私人特有标识图案,能彰显自身个性的东西。其中像马车这样的私人座驾最为明显。
眼前这辆马车,乍一眼跟普通的马车没多大区别,甚至还有故意做旧的痕迹。可在几处细节处还是让李君苒瞧出了不少小秘密来。比如整辆马车的用料,尤其是那两个最容易磨损的车轮跟车轴用的是最好的整木料不说,还在外头包了铜片,安装了防震设备。
要不要这么奢侈啊。
李君苒忍不住想感慨一句,整辆车光是那一个车轮子弄不好就得上百两银子。若是再算上马车其他零部件还有那些个装饰物只怕造价不菲。尤其前头那两匹高大能日行千里的骏马,只怕没上千银子还搞不定,瞧得李君苒很是心动。
好想打劫
“这里可是李正远家?”正当李君苒走神时,那位一脸倨傲表情的车夫终于开了口,“听说你之前买了姓潘的一家四口,有个五十多的老婆子带着儿子媳妇还有个九岁的孙女?”
“你有何事?”车夫如此简明扼要地直奔主题,很显然在来李家屯找李正远之前已经将该调查的事情都查的差不多了。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李正远心里越发没底了,甚至还很后悔,当初怎么就不好好地仔细挑一下咧。现在好了,祸水从天而降了。
“没什么。这里有些银子,想问你买下那一家人而已。”车夫并没下马车,而是直接将放在身边的一个小包裹丢到了李正远的脚边。
因为包裹并没有裹严实,掉落在地上后,便有两锭银子从包裹里掉了出来。李君苒低头瞄了一眼,若没看错,每锭银子应该是十两一个的银元宝。瞧着包裹的大小,只怕有**锭之多。
“一百两,够了吧。”
一百两?!
李正远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饶是李君苒也不由地大吃了一惊。天启朝人口买卖是合法的,而且价格也是分三六九等。像之前小七柳这样的六七岁的女娃无论是被卖进大户人家里,还是因为长得漂亮被卖进花柳之地,最多也就五六两银子。
像潘栋这样的成年壮劳力,价钱跟小女娃差不多。小潘氏这样的妇女稍稍低一些,一般也能卖四五两。当然若是带手艺,价钱自然水涨船高。至于那些上了年纪的基本卖不上什么价钱,四五岁以下的小孩子价钱也很便宜。毕竟这个年龄段不是太老劳动力有限,身子或多或少带着些疾病,便是因为太小容易夭折。
若是赶上灾荒年,即便是漂亮的小女娃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个,而且还是随便挑随便选,运气好点儿还能买二送一,买大送小,那时候还没一头耕牛值钱。平心而论,之前小七柳十年活契能换回八两银子,这价钱已经偏高太多了。以至于中途赎身所要支付的脱奴籍银子也比那些个死契要贵些。
潘婆子一家四口当日因为还欠着高利贷,所以李正远足足支付了三十两,这三十两银子里绝大部分还是潘婆子一家所欠下的外债,包括高利贷的二十两以及给潘老头治病所花去的真金与药钱。
所以,那位表情倨傲的马车夫一下子丢出上百两银子,显然也是清楚李正远当日究竟花费了多少银子买下潘婆子一家。
“用不了一百两那么多。”李正远虽然尚未成年,毕竟在镇上经营李记杂货铺快有两年了。人情往来什么的,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一个马车夫,说起来还只是一个奴才,就敢这么直接将银子丢在他的脚边,带着明显羞辱的味道,还想赎人?
即便李正远瞧着潘婆子一家确实越发不顺眼,但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李正远怎么都没办法将这口羞辱之气就这么咽下去。
“这位大叔,你的银子掉了。”李君苒抓着李正远的胳膊笑盈盈地开口道。这话音尚未落下,李君苒已经伸出了右脚,一脚踩住了一锭银元宝。随后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很是轻松地就将银元宝给挑拨到了自己的脚背上。乘着马车夫还未回过神来的间隙,李君苒将脚背上的银元宝抛向半空,随后便是一记凌空飞射,直接将银元宝踢向了依旧坐在驾车位上的马车夫。
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李君苒还嫌不够乱似的不但将地上那两锭零散的银元宝给踢回了马车夫那里,就连那包裹里头装的,也没落下。不曾提防的马车夫那脑袋直接让最初那两个大银元宝给砸出了两个包,至于那个包裹则直接砸在了马车夫身后的马车门上,发出好大一声碰撞声。
“柳丫头,你又调皮了。捡到人家丢落在地上的银两怎么可以用脚踢回去?”李正书并没有走远,见到有马车朝着自己这边的方向驶来后更是驻留住了脚步。马车夫那目中无人的态度让李正书很是不悦,这会儿见李君苒这小丫头如此反击,在心里也多多少少地为此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句。只不过有所顾忌,也本着和气生财,这才虎下脸来小声地呵斥了李君苒一番。但凡耳聪目明之人,都能听出李正书话里话外对李君苒的维护。
“里正叔,柳儿知错了。”李君苒立马顺杆爬了过去,知错能改(下次继续)呗。
那位中年马车夫应该从未被银子,尤其是沉甸甸的十两一个的银元宝砸过,乍然被砸中直接疼得咧开了嘴。
李正远见马车夫显然已经动怒,准备跳下马车直冲李君苒而来,立马将李君苒护在了自己身后。
“退下!”马车里传出一声低沉且沙哑的男子说话声。马车夫不甘心地瞪了李君苒一眼,随后退到了马车旁。马车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一位瞧着应该有四五十岁样子的老者,端坐在马车里。
“下人无状,让你们见笑了。”老者留着约两寸长的山羊胡,无论是头发还是胡须都已经花白了一大半。头上戴着一顶员外帽,穿着一身还算合身的对襟团花纹长袄。
“请恕老夫腿脚不便,便不下马车了。”(。。)
ps: 15号的,晚了
第二百零一章()
“请恕老夫腿脚不便,便不下马车了。”
“老人家说笑了,是我家小丫头太调皮不懂事。”李正远侧过身将李君苒从身后拉了出来,轻声呵斥道,“柳丫头,还不快点给这位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家赔礼道歉。”
端坐在马车里的这位老人家腿脚是不是真的不利索李君苒不清楚,但有一点李君苒还是能瞧出来的,老人家隐忍功夫修炼得还不错。方才那个一脸倨傲表情的马车夫将银子丢在小叔李正远的脚边,这位老人家显然没觉着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之所以选择呵退自家马车夫,努力扯出一张看似和悦的表情,无非是所求于人,不得不临时放低姿态罢了。
天启朝这边人口买卖是合法的,自然也有相关的法律条文保护那些拿捏住卖身契的主子们那利益。比如第一条便明确规定了卖身契约生效期间,主子可以任意处置那些个奴婢们,包括任意买卖以及打杀有错奴婢。
关于任意打杀这一点,前朝的昭瑞公主也曾试图更改,以保护那些卖身为奴之人。可惜努力了半天效果甚微,最后也只是在前头额外多了“有错”两个字。底下的奴婢有没犯错还不是当主子的一句话,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不过怎么说,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奴婢自赎脱奴籍自然也是有相关规定的,说白了不是当奴仆的想卖身就卖身,想脱奴籍就能脱得了奴籍的。这得获得拿捏住卖身契的主人家点头同意。而且主动要求脱奴籍那赎身银子最少也是当初卖身银的两倍。活契相对低一些。签了死契的更贵些。毕竟签下死契后整个人都属于主子的私有物了,包括那赎身脱奴籍的银子。
所以,眼前这个不晓得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来,丢下一百两银子转买潘婆子一家,光从价位来讲帮着脱奴籍也够了。李君苒大胆地猜测,若不是因为规定了奴婢买卖转让得自愿,严禁强买强卖,只怕眼前这老头儿压根就不愿意出这一大笔银子吧。
李君苒一边走着神,一边慢吞吞地磨到老头儿跟前,低着头赔礼道歉道:“老爷爷。对不起。丫头不该学那位车把式大叔乱丢银子”
尼玛。你那是丢吗?中年马车夫听到李君苒如此说时,忍不住又抬头瞪了李君苒一眼,就连端坐在马车上的那位老人家一瞬间也是差点直接动了怒,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扯出个自认为还算和悦的笑容。一字一顿道:“黄毛小丫头。活泼调皮些也是正常,回头学了规矩有了家教后便”
老人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察觉到了不妥。之前不管是李正书还是李正远,到底是一脉相承的李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