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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就走。”邓老头原是想多等一会儿,也好多赚几个铜板。谁曾想等了半天。前个儿说定的那谁竟然磨磨唧唧的到现在还没出现。心里越想越觉着让人生气的邓老头没再继续等下去,手中的长鞭一甩,牛车便缓缓地动了起来。
“等,等等我们啊。”
不管后头的人怎么叫唤,正生着气的邓老头依旧头也不回地驾着牛车,朝着越镇的方向驶去。反倒是走在前头的包子爹听出了声音是谁,放慢了车速。依偎在李徐氏怀里的李君苒早已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了,只是在心里狠下了个决定,说什么也要在镇上那处宅院。要不然两家人住那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到就觉着腻味。
“呼呼,可算是赶上了。”李钱氏喘着粗气,那只胖乎乎的右手毫无顾忌地就这么抓着李君苒所乘坐的牛车车尾架上。
“她二婶子,不介意我们一家搭个便车吧。”李钱氏丝毫就不给李崔氏任何拒绝的机会,这话音还未落下,手脚便甚是利索地攀爬上了牛车。
姐说介意,有用么?窝在李徐氏怀里的李君苒翻了个白眼。
“哎哟喂,瞧我那眼神,他三弟妹跟七丫头也在呐。”
“”
尼玛你那什么眼神呐,除非睁眼瞎,再者又不是起了大雾天,要不然俩大活人活生生地坐在那儿,会瞧不见?那才叫活见鬼了。
李徐氏虽然并不远跟李钱氏多接触,处于礼貌还是点了点头,随后扯过破棉被,抱着李君苒往牛车里头又挪了半分。
“大郎娘,以后还是称呼我家媳妇‘柳儿娘’或者‘柳儿婶子’的好。”李崔氏对于李钱氏这般乱攀,依旧用的就称呼,并不是很乐意。
“哎哎,瞧我这张破嘴。柳儿娘,婶子,以后就称柳儿娘。”李钱氏的态度,在李君苒看来着实有些奇怪。不过能维系表面客气也比整日里针尖对麦芒闹得不可开交强。
“大郎娘,他四叔好些了没?”既然碰到了四房的李钱氏,李崔氏便顺口问了一下已经瘫痪在床的李平海的情况,毕竟几十年的叔嫂了,虽然之前也确实挺不耻李平海这个四小叔子的,好歹关心一下。
“比前个儿倒下那会儿好多了。”李钱氏堆着笑脸看向李君苒,“这啊还真多亏了柳丫头拿出的那个救心丸来。”
“”李君苒歪着头眨了眨眼,暂时有点不太明白四房这是打得什么算盘。既然对方动向不明,那就不管李钱氏想干嘛,她都以不变应万变。反正李平海那老匹夫只要她活着一天,就别想有恢复意识清醒的时候,当然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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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钱氏也察觉到了二房不想没有跟她继续交谈的意思,之后这一路走的相当得安静。除了前头负责拉车的黄牛偶尔发出几声“哞哞”声外,就只有牛车那车轱辘发出吱嘎声。李家屯距离越镇虽说不近,搭乘牛车也就只要半个多时辰就能赶到了。
包子爹李正明在距离越镇南城门不远的地方停稳牛车后,李钱氏立马跳下了牛车,虽说没给铜钱,好歹破天荒地道了谢。这对于李钱氏往日那做派而言,李君苒想不怀疑李钱氏这是吃错了药都难。
“娘,堂伯娘不会是吃错了药吧。”
“柳儿,不要胡说。不管怎么说李钱氏她都是长辈,你四爷爷家的堂伯娘。”李徐氏跟李钱氏也是快有十年的妯娌了,要说没被李钱氏方才那举动给吓到,绝对是骗人的。但一向心善的李徐氏更愿意相信李钱氏这是有心跟二房交好,这才改了性子。
李君苒瘪了瘪嘴,没再反驳。好歹多吃了几年盐的李崔氏对此也没吭声,在李崔氏看来那个李钱氏也好,四房其他人也罢,不管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归有一天有那真相大白的时候。反倒是知道家里其他人对四房上上下下没好脸色的包子爹很高兴,这嘴角一直上翘着,直到一家人先去了李记杂货铺,见到正站在柜台前低头打算盘的李正远。
许是年底初一赶大集的日子,李记杂货铺的生意很不错。
“掌柜的。给我打三斤那低档酒,再来两坛子五斤装的中档酒。包装得仔细些,我打算拎去拜见我那老泰山的。”
“王哥,您就放心吧。小弟做事,您还不放心么。”李正远一边飞快地急着帐,一边冲着里屋嚷嚷道,“阿才,再拿两坛子中档酒。顺便再搬一坛子低档酒。”
“好嘞”正在里屋忙碌的小伙计阿才赶紧应声道,没一会儿功夫抱着一大坛二十斤装的大酒坛子从里屋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包子爹李正明见了,赶忙上前搭了把手。
“二婶。大哥大嫂你们来了?快。快里面坐。”李正远见到李君苒一家四口后很是高兴,尤其见到李君苒后,那双桃花眼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不坐了。我们就是过来瞧瞧,顺道给他七叔带个信。帮着问问你啥时候回屯里。”李崔氏这话还没说完。自己个儿也乐了。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七叔祖那性子是越发像个老顽童了。年底正是一年到头生意最好的时候,赶上风调雨顺的年景,整个十二月所赚的银子都能占全年五六成。所以为了多赚银子。每到农历十二月,越镇上几乎所有的铺子都延长开店时间,尤其初一十五这两天赶大集的日子。
七叔祖年轻时也曾在越镇做过买卖,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要知道李记杂货铺还是在他老人家手里从最初的路边小摊位渐渐发展成一家横跨两条繁华大街的大铺子。现在七叔祖竟然让二房帮着带话给自家小孙子,话里话外地暗示着李正远快些回去陪他老人家,可不是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嘛。
“那个就麻烦二婶帮侄儿给爷爷带着话,就说正远腊八一定回屯子。在此之前,有劳大哥大嫂平日里能抽空照看一下爷爷了。”
“瞧二叔你说的。且不说家里有郑嫂子在,即便没郑嫂子,不还有你大哥跟我嘛。”自从已经改名换姓变成小郑婶子的小潘氏在李君苒的帮助下,改头换面重新回到七叔祖家,因为性子跟李徐氏很合拍,李徐氏闲暇时便时常跟小郑婶子一块绣荷包或做家务。当然,偶尔也有米花婶子跟李崔氏。
“大嫂所言甚是。”李正远文绉绉了来了一句。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吧。”李崔氏将七叔祖的话带到后,便急着想去白鹿书院看李君苒。李正远显然也知道这茬事,自然不会多留李崔氏婆媳俩。甚至连包子爹李正明,李正远也没有一丁点想将人留下来的意思。反倒是从方才走进杂货铺开始就没见吭声的李君苒,李正远是一肚子话想跟她说。万幸的是,李君苒好似也有话想跟他说来着。
“柳儿,走吧。我们该去书院了。”站在杂货铺门口的李徐氏见李君苒正趴在柜台上,拨弄着摆放在柜台上的算盘,并没有跟在她身后,便回转过身小声地催促了一声。
“阿奶,爹娘,你们去书院吧。柳儿要跟小叔学打算盘”好吧,这个借口着实挫了点。总不能当着那几个陌生人的面,跟李崔氏三个说,我这小丫头还有事要跟李正远这个小叔商量,你们(这些大人)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就别在这儿凑热闹了。
“你这丫头,在家时不还说许久没见年儿了嘛,想得慌。怎么这会儿又不想年儿了?”李崔氏也瞧出了一些端倪,可瞧着自家小孙女那张稚嫩的小脸一本正经的,总会忍不住想打趣一番。
“二婶,大哥大嫂。柳儿这丫头就放在我这儿吧。主要今儿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万一走散了也不好不是。”
“是啊是啊。阿奶,爹娘。你们就赶紧去书院见小哥吧。一会儿不还要去市集买东西嘛。不用管柳儿。”李君苒笑嘻嘻地说道,许是想到了什么,李君苒几步便扑倒了李正明的怀里,踮起脚,附在自家包子爹的耳边,又叮嘱了一遍。
“爹,你可别忘了柳儿昨儿晚上跟你说过的话哟。”
“忘不了。你这鬼丫头。好好在待在你小叔这里,可别搞乱。”
“知道了,知道了。”
目送走了李崔氏一行三人离开,将原本在杂货铺里买东西的几个老顾客打发掉后,剩下的那些李正远便将他们交给了杂货铺里的老掌柜陈大伯,随后有些迫不及待地将李君苒给拉进了后院。
“柳儿丫头,老实给我说”
“说什么?”
“你”李正远显得有些谨慎,再次确定了一下四周没人偷听后,这才压低了嗓门,轻声道,“你是不是还认得旁的权贵?”
李君苒摇了摇头:“小叔,柳儿在程府里,除了得到过程府大小姐的庇佑外,也就是曾经跟在程府老爷身边的房嬷嬷学过大半个月的规矩。呃程夫人身边的丁嬷嬷跟张嬷嬷也打过交道。只是小叔,柳儿想办假户籍这事,应该跟程府没什么关系的。”
李正远也知道这事应该跟程府没多大关系。且不说李君苒所提的那几位曾在程府对她有过照顾之人,除了程府那位嫡出大小姐程语嫣外,其余清一色老嬷嬷。虽说宰相门前五品官,那些个大宅院出来的嬷嬷们有时候也挺有分量的。可这也有个前提,那些个嬷嬷总不至于跟自家主子唱反调,帮助一个毫无根基的黄毛小丫头吧。
不管是程府那位当家主母程张氏也好,那位庶出的程二小姐也罢,都还惦记着他家小侄女,又怎可能派人特意打了招呼。要知道天启朝在户籍管理方面,相对来说还是蛮紧的。假户籍这种事若是被查出来,虽不至于掉脑袋,也得沦为官奴发配边疆。
“小叔,柳儿的户籍,还有雪莲姐姐的户籍,是不是”
“柳儿你想多了。”李正远见李君苒好像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道,随后又回转过身,从暗格里将李君苒一直都惦记着的户籍册子拿了出来。除了户籍以外,还有路引。路引可是好东西,虽然四四方方在李君苒看来也就是跟上一世现代户口本差不多大,上面也就是一些诸如姓甚名谁,籍贯出生年月日之类的最基本的信息资料。但若是没这东西,别说逮着机会游山玩水,去瞧瞧天启朝大好风光了,只怕出越镇去附近几个大的城市一趟都难。
李君苒按耐下心中的激动,从李正远手里接过了那本户籍。她现在又有了一个姓的身份,姓尹,名小苒,景顺三十六年九月初九辰时出生,祖籍桐越县安平村人。父亲尹东岭是景顺三十七年的举人,母亲尹罗氏。上头还有个大七岁的姐姐,尹小莲,一个龙凤胎哥哥,尹小竹
李君苒看完自己新身份后,顿时脸色有些不太好。
“这个尹东岭”
“放心,确有这么个人。只不过这人运气比较背,好不容易考上了举人,朝廷指派到瓯江县当书吏,路过秦安镇时,因为一场风寒病死了。至于他那个发妻尹罗氏早在生下那个尹小竹时就因为难产就死了。除了帮你办户籍的那个师爷,还有你小叔我,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事。你不是想着将那个九姨娘变成一家人嘛,这家人的户籍是最适合的。至于那个尹小竹,回头你若愿意女扮男装,他这个身份也正好。”
“”李君苒总是隐隐地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有新的身份了,尹小苒就尹小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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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叔。”
“客气了不是。”
“小叔,你有没有认识比较靠得住的牙纪?”李君苒记得自己曾经读到过一段文字,关于房屋买卖的,除了买卖双方外,还有中间人牙纪,也叫牙行,牙宝。像北宋就强行规定,房屋这样不动产交易过程,除了得去衙门备案存档外,还必须通过牙纪。要不然即便交易成功,也以盗窃罪论处。
至于盗窃罪,在没造成人体伤害的前提,都是以赃物价值来具体量刑。赃物越值钱,量刑越重。偷价值一尺布的物品,杖责六十大板。若是五十尺布,直接
劳改一年
李君苒不知道天启朝这边是不是这样,倘若跟那个北宋一样神经,岂不是花银子买罪?当然,即便不通过牙纪中介,她也打算上县衙那儿办理相关的过户备案手续,不就是再额外多出点润笔费以及交点儿税嘛。将来至少也能避免些麻烦不是。
“柳儿,你当真想要买房子?”李正远不禁想起帮他办理户籍的那位师爷将这户籍跟路引交给他时,额外还提了一句,要不要买房子。倘若想买房子,他好友手上正好有一套两进的小宅子,八成新,就是价格上稍微有点贵。
因为当时并不确定自家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真会在镇上买房子,李正远也没多问。谁曾想,还真让对方给猜中了。
“恩。莲姐姐总得有个安身之所不是,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