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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头,你便喝三碗,不是小人吝啬,而是孟州道半里便有一家酒馆,走完这一道,便有三十余家,没加请都头喝三碗酒,都有一百余碗!”
“每家都请我喝三碗酒?”武松奇道。
“呵呵,呵呵,小人有那样说么?不过都头是酒中之仙,就是人人请你喝酒也是正常的。”小二说罢进了厨房,端出肉食。
武松喝完三碗酒,笑道:“小二哥,你只是桂花酒,入口甘甜,可是后劲极大,常人不能多喝,卖这酒赚不到多少钱。”
“都头教训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武松要结账,小二死活不肯:“都头说的一句话,价值千金,小人岂可收你银子呢。”
武松也不勉强,和潘金莲继续走路,不到半里,看到酒望,一名伙计笑口盈盈的出来:“哎呀,原来是武都头和夫人,请来小号,品尝一下陈年加饭酒,今日喝酒不收银子,限喝三碗!”
武松跟潘金莲互相对了一眼,心道:“难道金莲一语成谶,真是无三不过望!”53
第二百八十八章 品酒(上)()
“小二哥,你是如何认得我?”武松站在原地,不愿走一步。
小二赔笑道:“都头,孟州道是天下客商必经的要道,不要看小人是个乡下人,可天下豪杰却是见识不少,近三两个月,但凡身上带了家伙的官人,没有不讨论打虎武松的。”
“说到打虎武松,也没有一个不竖起大拇指的,近来听闻都头来了孟州,身边带了如花美眷,方才小人一看,都头神威凛凛,夫人如西施转世,天下除了武松跟他夫人,没有第二个了。。。。。”
小二喋喋不休的赞美着,若他只是赞美武松如何这般,武松会很不屑,径直走过,反正前面有的是酒馆,可他赞美潘金莲,情况大不一样,武松心中高兴,便坐了下来。
小二看得武松坐下,不安的神情立即换成了如煮熟的狗头一般,只是看到他的牙齿,像是捡到金子似的。
“都头,这是小店新开封的酒,今日只卖个口碑,不收银子,限喝三碗!”
武松也不说话,扬起脖子,将三碗酒喝完,小二赔笑道:“都头,如何?”
“你这是蛇酒,颜色黄如蜜糖,从酒壶倒出,粘稠如米糊,入口绵滑,细尝之下,还有一点腥味,嗯,这酒浸泡了超过十五年,未到二十年!”
“哎呀,都头的舌头是皇帝舌么?”小二这一声惊呼,武松跟潘金莲都看出是出自内心,跟刚才那左右逢迎的笑容完全不同,喜悦之中带一丝惊奇,他慌忙往柜台跑去。
潘金莲心中笑道:“在天神村我开玩笑说二郎是在酒坛子泡着长大的,现在看来一点不假,他连酒是多少年也能喝出来。”
她自然不知道武松在阳谷县常跟杨舒一起喝酒,杨舒是捉蛇的好手,酿制蛇酒自然也是一绝,他知道武松爱酒,便将自己所知侃侃而谈,武松是听得饶有兴致,全部都记在心上,此刻让他品尝蛇酒,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都头!有礼了!”掌柜子不请自来,不招呼便坐下,双手抱拳算是行礼,脸带期盼,眉角抽搐,十分紧张,便如等待连生十个女儿的妻子第十一胎一般,他强作镇定:“若然我这蛇酒浸泡超过二十年是否会撇去腥味?”
“不能!”
潘金莲听了不禁纳闷:“你方才不是说这酒有腥味,是因为没有二十年的浸泡,此刻又说浸泡超过二十年也是有腥味,岂不是矛盾么。”
岂止掌柜子听了,喜形于色,站起来行了大礼道:“请都头赐教。”
潘金莲抿嘴一笑,她不明白其中道理,可也知道武松说中了掌柜子的心事。
掌柜子本来是受人所托,请武松喝三碗好酒,那人对他有恩,自然是要拿最好的酒了,他世代酿制蛇酒,一直都是给皇宫进贡。
他也深得父亲真传,父亲因急病而亡,他便继承家业,自己酿制的蛇酒明明跟父亲的一样,可负责收纳贡酒的官员总是说自己的酒有腥味,不是他父亲的味道。
他以为官员要贿赂,送了银子,还是那般,他自己倒是尝不出有腥味,便邀请了几位酒中高手过来,结果都说他的酒有腥味,这十余年皇宫便没有再要他的蛇酒,他也是到处寻找酿制蛇酒的方法,却是徒劳,此刻听到武松一口能尝出自己酒中腥味,不禁为之一动,这是他多年的心愿,只想自己的蛇酒可以成为贡酒,重塑先祖荣耀。
“掌柜子,四种蛇酒,你能酿制多少种?”
咯噔!掌柜子一听,心头大震:“今日可遇到酒中仙人了!”
“都头!”掌柜子再次行礼:“小人只能酿出三种蛇酒,祖传也是三种,没有第四种。”
潘金莲知道武松从来不说过头的话,可是眼前的掌柜子年逾七旬,还说蛇酒是祖传的,应当起码有过百年经验,武松才二十五六岁,他如何能比那掌柜子懂得多一种酿制方法!
“你把酿制的三种酒都拿出来!”
掌柜子不敢怠慢,慌忙捧了三坛酒出来,武松拿了三个酒碗,各承载着一种酒。
酒馆里面的客人听到武松跟掌柜子论酒,都围了过来观看,只见那三碗酒,颜色都是一样,像蜜糖一样甘黄,轻轻动一下,酒的表面一轮一轮的,似乎十分粘稠,便是放一根筷子上去,都能够浮起来。
“掌柜子,这酒如此粘稠,喝一碗便能当饭了!”有人调笑道。
武松微微一笑,用筷子沾了一点酒水,酒水挂在筷子上,黄灿灿的,十分好看,酒水一下子落在桌子上,迅速散开,成了一条水线。
方才那人奇道:“这酒看似粘稠,实际跟一般酒水无异!”
武松笑道:“这便是蛇酒的奇妙之处,浸泡蛇酒,越毒的蛇越好,而且不能拔去毒牙,蛇毒溶于酒水,就成了此金黄色,看上去如同琼浆玉液,喝上去细滑如丝,蛇毒经过酒的发酵,已经变成有利于身体的物质,便是喝上一二百斤,也不会毒死人,而且也不会醉倒。”
掌柜子听了武松道出蛇酒的奥秘,十分高兴,不过这都是一般的道理,他只想听最深奥的道理。
“都头,你赶紧说出我这蛇酒为何会有腥味,如何去除。”
武松微微一笑:“有哪位兄弟愿意尝一尝这三碗蛇酒!”
“我来!”刚才说话的那人十分爽快,拿起第一碗蛇酒一饮而尽,叹道:“好酒,酒味很香,却不呛喉,喝到肚子里十分受用,果然喝他一二百斤,也不会。。。。。咳咳。。。。咳咳。。。。。”
“兄弟,是否觉得喉咙干咳,有点生痛?”武松笑道。
“不。。。。咳咳。。。。不错!”
“这是用毒蛇和烈酒一同炮制的,蛇酒的功效是去风湿,如何能够去风湿,说白了,就是靠酒里面的一股阳刚之气,凡是阳刚之气,都是性热的,所以你会喉咙生痛,请喝第二碗!”
那人连忙喝了第二碗酒,不禁喝一声彩:“我的喉咙不痛了!”
“第二碗酒,浸泡的时候,加入了药材,调和了那猛烈的阳刚之气,热而不冲,所以能够令你喉咙舒服,请喝第三碗。”
那人连忙喝了第三碗酒,神色十分奇异:“怪了,怪了,我怎么感觉浑身热烘烘的,跟方才喉咙痛的状况又大有不同。”
“第三碗酒,浸泡的时候,加入了其他动物,例如松鼠,野猪,竹鼠,令本来去风湿的酒多了几分壮阳的效果,兄弟,你若是已经讨了老婆,今晚她定然对你万般温柔,哈哈,哈哈哈!”
大家听了哄堂大笑,潘金莲听了,俏脸一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扑通!
掌柜子突然跪下:“都头,请你指点小人,如何能去除酒中腥味,小人已经进了古稀之年,行将入目木,本来无所求,可因为这事,就算死了,也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第二百八十九章 品酒(下)()
“掌柜子,你起来,方法是有的,就是我说的第四种酒,传于你便是,何须多礼,不过小事一桩!”
武松扶起了掌柜子,掌柜子眼睛里冒出异样的神采,像是愤怒,像是惊喜,又像是悲哀!
“小事一桩,哈哈,小事一桩!都头,你可知道这小事关系到老夫家族的荣耀,让老夫苦苦思索了十七年,终日愁眉苦脸,也是为了你说的小事!”
武松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激动,抱歉道:“是小人失言了。”
“都头没有失言,只是老夫过于激动!”掌柜子说道:“想当年,我这陈家酒馆,享誉京城,一个金字招牌,写着:‘宫廷御酒’,何等的风光,所进贡宫殿便是这蛇酒!”
“哦。。。。。”
大伙一声惊呼,不知道原来掌柜子竟然有如此辉煌的过去,也是奇怪他为何会落到这孟州道卖酒。
“可惜先父急病而亡,未能传下蛇酒的最终奥秘,小人酿制的蛇酒虽然不差,就是不能令收纳贡品的官员满意,在老夫梦里,都会被那官员的四个字惊醒,‘酒有腥味’,今日若都头能将去腥的方法告知,让陈家酒馆重塑昔日辉煌,老夫便是死,也可以含笑了!”
“掌柜子,你的酒一点不腥啊,不信,大伙可以试试。”
众人听了那试酒人的言语,也不客气,都抢着来喝,特别是武松说的那坛能壮阳的,一下子便喝个精光,掌柜子也不介意,若能解决去腥的问题,便是将酒馆的酒全部送人喝了,他也是愿意的。
“掌柜子,这酒不腥啊!”
“对啊,一点都不腥。”
“怎么就不腥,我倒是喝到一点的腥味,就是那么一点,不是很浓郁。”
众人在争吵起来,有人说没有腥味,有人说有一点腥味。
掌柜子双手一张,说道:“好了,大伙不必争论,这酒中是有腥味,不过要味觉特别灵敏的人才能喝出来,皇上的味觉灵不灵敏,能不能喝出来,我们不敢猜度,可是就我们这一帮人,也有人能喝出来,这就能献给皇上吗?”
大伙听了,都明白,凡是进贡给皇帝的食物,都是有专门的人进行鉴定,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舌头特别灵敏,谓之“皇帝舌”,就算食物里面有一丁点的瑕疵他们都能知道,自然就不能献给皇上了,若是皇上认为有不妥的,第一个杀头便是这些“皇帝舌”
众人突然都静止了,都看着武松,武松自然明白大伙的意思,都要听他说出去除腥味的奥秘。
武松哈哈一下道:“掌柜子,其实说穿了,再简单不过,也不是什么奥秘,你在浸泡蛇酒的时候,加入一种蛇就可以了。”
“什么蛇?”掌柜子紧张道。
“过树榕!”
噗!围观的众人爆发出一声狂笑,大伙都以为武松在戏弄掌柜子。
“过树榕?哈哈,那不过是一种寻常到不能寻常的蛇,凡是捕蛇人都不屑去抓它,全身都是骨头,基本没有肉,况且没有毒,你开玩笑了!”
“不错,那蛇就算是没饭吃的人,也不屑去捉来吃!”
“那蛇最不值钱,想买的话,一两银子,可以买一二百斤了,怎么能够给这种东西皇上吃呢!”
众人一阵调笑,倒是有一位老人骂道:“你们这些青年人不懂,其实那蛇是个宝!”
大伙一听,以为老人在说反话,便笑道:“有什么宝啊?”
“凡是小儿,刚出生到几岁,身上都是有许多毒气,热毒,湿毒,总之令父母担惊受怕。。。。。”
大家听他说得正经,知道他不是在揶揄武松,都静下来听了。
“老一辈懂得掌故的人,便会抓这种蛇,去皮后,将蛇肉和蛇骨剁碎,捏成肉丸子,用来做汤,小儿只要喝的三两口,不管是热毒还是湿毒,都会清除。”
“现在的人不懂这个道理,一是都怕麻烦,二是认为越是贵重的事物,越是有功效,殊不知这随手可抓,不值一晒的事物,有此良效,若非四五十年前,我那小儿子出生的时候,全身长满了痱子,我那作为捕蛇人的叔叔教了我这个方法,我还真不知道。”
众人听了,都低声议论着,武松笑而不语,掌柜子低声沉吟道:“不错,我小时候常看到爹爹会捉一些过树榕回来,我就问,不值钱的蛇抓来干嘛,他好像跟我说过是用来浸酒的,我倒是忘记了。”
武松哈哈一笑道:“掌柜子,这不是什么奥秘,也不是您父亲不愿意传授,而是凡酿制蛇酒的人,都在毕生追求如何捕获奇异的毒蛇,如何获取珍贵的药材,还有那凶猛的小兽,却忘记了最基本的,凡是毒蛇的酒都要配上一条无毒的过树榕,或者说这是最基本的道理,您父亲认为根本不用跟你交代,你是本来就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