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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与人方便,出家人更应当如此,师父为何赶我走?”武松有点不高兴了。
“哎呀,你这汉子,竟然如此厚脸皮,再不走,老爷便要叫人来,把你绑起来!”
武松听得他自称老爷,没半点出家人的气质,还说要将自己绑起来,不由得大怒,在身后看着的杨舒知道武松要发作了,此事非同小可,不小心闹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立刻放下担子,示意苏全看着,跑过去,一把抱着武松,他时常在江湖卖艺,人情练达,立刻赔笑道:“师父休要恼怒,我们兄弟三人路径贵境,因贪黑赶路,错过客栈,想要在宝刹投宿,反正住客栈也要银子,我们便将那住宿的银子送给师父,如何?”
“谁稀罕你们的银子,你们两个泼贼再夹缠不清,老爷便要打人了!”
饶是杨舒脾气再好,也当场发作,他骂道:“你这酒肉和尚,甚是不解,老爷好言跟你说话,你却是要打人,好,看你如何打老爷!”
苏全听到要打架,连忙把两担贺礼放双肩上,也走了上来,他为人精明,担心一旦打将起来顾及不了贺礼,还是放到武松身旁比较稳妥。
“佛门清静地,你们吵什么?”一个高瘦的和尚从寺院里走出来,一对三角眼不住的打量着苏全的两担贺礼。
“师兄,这三人说要在寺院投宿,我便赶他们走,他们竟然要打人!”肥和尚立刻说道。
“师弟,出家人便要与人方便,你怎能如此怠慢施主!”肥和尚酒醉三分醒,惊奇的看了瘦和尚一眼,瘦和尚向他使了一个眼神,他一看,苏全肩膀上的两条扁担压得弯弯的,立刻会意,也就不说话了。
“三位请随我到寺院里吧!”
瘦和尚说罢在前面带路,肥和尚却是走在后面,苏全和杨舒都是行走江湖之人,一看这架势知道必然有诡,都看着武松,武松自然也是看出端倪,他艺高人胆大,既然知道了他们有问题,只要当心一点便可,武松倒是想知道这光明寺有何古怪,便对着两人点点头,示意进去。
经过大雄宝殿,三世佛金身陈旧,竟然长了蜘蛛网,武松看在心上,也不说话,瘦和尚把三人带到一个房间,说道:“三位施主今晚便住这里吧,待会让小沙弥送来白米,厨房就在旁边,可以在那煮食。”
肥瘦和尚离去后,一名癞头小沙弥送来两碗米,一把枯黄的大白菜,放下便走,也没有说话,苏全听了一阵,确定没人,才道:“都头,这和尚寺十分古怪,我去打探一下。”
“你小心一点!”武松知道苏全轻功了得,也十分放心。
杨舒也说道:“都头,这些白米跟菜蔬恐防下了药,我看那肥瘦和尚眼睛一直都落在两担贺礼上,一定是觊觎这些事物,小人到外面抓几条蛇回来,烤了来吃,好有气力收拾他们!”
杨舒离开后,武松将两担贺礼放在身前,索性将大门打开,盘膝坐着,过了半个时辰,杨舒回来了。
只见他手里空荡荡的,并没有蛇,武松十分奇怪,以他的本领不会空手而回,杨舒神情惊讶:“都头,那半山腰有人打架,是一女人跟一头陀!”
武松听了更加奇怪,他说道:“杨兄弟,你在这里守候,我出去看看便回。”
武松大步走到山前,往半山一看,只见月色中,一名头陀正舞动着两把雪花镔铁戒刀,戒刀在月光中透着点点绿色的荧光,显然是杀过许多人。
跟他对打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约莫三十岁上下,风姿绰约,脸容倒是秀美,宛如月下俏佳人,她手里挥舞着一对鸳鸯刀。
打到酣处,女人一声娇叱,跳出圈外,竟然将衣服脱了,里面字穿了桃红色抹胸,甚是性感,又十分豪迈,没了衣服的束缚,一对鸳鸯刀挥洒得更加自如!
第一百零六章 雌雄大盗()
女人姿态曼妙,一对丰胸在桃红色抹胸里面上下跳动,自有一番撩人的景象,月色洒落在她胜雪的肌肤上,如同披了一层薄纱,此时的女人就像是月宫里的仙子,在青山中起舞,只是稍嫌年纪大一点。
武松除了一条齐眉棍使得,也是使双刀的行家,只看得几招,便知道女人的用意,她并非是用身体去诱惑头陀,而是嫌弃衣服束缚,脱了再战,要是有诱惑的心意,刀法中定然加上妩媚撩人的动作。
可她完全没有,一招一式,攻守有度,武松不禁莞尔:“这女人也是我辈中人,性情豪迈,若是她觉得那抹胸碍事,脱了也是可能的。”
凡是使用双刀的,大多是用灵巧的招数,女人是深得此道,一对鸳鸯刀使得如同银蛇飞舞,十分好看。
头陀却非用巧劲,而是大开大合,劲力十足,与其说他是用双刀,倒不如说他是用单刀,用一把双刃的单刀。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招数上女人占优,可是每当将要一刀致胜的时候,往往到了头陀胸前半尺的位置,就给头陀的劲力荡开。
“可惜!”
武松已经说了三次可惜,也就是说女人错过了三次击杀头陀的机会,这两人他都不认识,在这深夜里,两人缠斗,性命相搏,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可人总有爱美之心,或者说有怜香惜玉之心,武松不知觉的便站到了女人之边希望她能够取胜。
两人武功相差不多,按理头陀使用的是耗力的打法,时间一长,一定力有不逮,会落败,可是他的对手是一个女人,女人的气力也是柔弱,此消彼长,消磨下去胜负之数难定,就看谁的气力消耗得快,漏出破绽,便是输了,看他们的打法,输的那个就会连性命也输了。
武松猜不透一个头陀跟一个美貌女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性命相搏,不过两人的刀法有一定造诣,也看得饶有兴致。
“错了!”
武松忍不住喊了一声,原来那女人连续两次抢攻,她气力不如头陀,应当慢慢跟头陀缠斗消耗他的气力,一旦抢攻便是以己之短打别人之长。
“原来这女人性子十分急躁,也难怪,不是急躁之人,又如何会脱了衣服跟一个男人如此搏斗呢!我该不该去救她!”
锄强扶弱是侠义中人的行径,可看下去,两人哪一个是好人,哪一个是坏人还真不知道,更大机会是这两个都不是好人。
当
一声清亮的兵刃相交的声音,武松一声叹息,知道女人必败无疑,果然女人的鸳鸯刀跟头陀的戒刀相接,震得虎口生痛,鸳鸯刀脱离了手。
“哈哈,贼头陀,老娘不陪你玩了!”
女人一声娇喝,转身便逃,她的声音跟性子十分配合,听上去就是直爽干脆的人,武松立刻起了要救他的心,可心里没底,自己离他们距离甚远,只得捡起地上的石头,要是女人逃不掉,遭受毒手,立刻石头打出。
“婆娘!哪里逃!”
头陀的声音如同行雷一般的响亮,在半夜里响彻山中,女人大概是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到,脚上一软,便摔倒在地,头陀一声狞笑,向前一步,透着绿光的戒刀便要往她身上割去。
“休得使强!”
武松一声断喝,头陀心中一震,扭头看去,只见光明寺前站了一位如同小山般的男人,只是给松树的阴影挡住的脸面,看不清楚。
武松的石头没有发出,他看到白光一闪,知道女人使用了暗器,原来刚才她是故意落败,又故意摔倒,都是计谋,武松不禁暗骂自己一声:“真笨!”
头陀一声闷响,肩膀中了暗器,月色下,只见他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如同喝醉酒的人,武松知道那暗器上涂了迷药,他不知道那是女人的独门暗器,叫作迷魂镖,上面确实是涂了迷药。
女人转过脸对着武松拱拱手,说一声:“谢了!”,倒也十分的洒脱,她并没有跟武松说话,将头陀的两把戒刀系在裙子上,穿上地上的衣服,从身边拿出一条麻绳,绑了头陀的前胸和腋下,拉着便走,动作十分麻利。
武松看她并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也不好上前询问,便走回房间,一路上想起刚才的那场打斗,十分的过瘾。
“杨贤弟,方才。。。。。。”
武松话未说完,心中大怔,只见房间的门仍旧打开,里面的杨舒和两担贺礼已然消失,地上只剩下一只百搭麻鞋,他认得是杨舒的。
心中大骇:“杨舒是精细的人,不会丢下一个鞋子,看来是已经受了寺里面恶和尚的袭击。”
他稍一沉吟,隐约有了一个念头,荒山悄静怎么会有一头陀一女人打斗,本来就十分奇怪,加上女人竟然脱了外衣打斗。
“哎呀!她要引诱的不是头陀,而是我!”
武松惊叫一声,心道:“女人跟头陀打架恐怕还不能吸引我的好奇心,再脱了衣服打斗,这不是赤果果的跟现代女子泥浆摔角一般么,他们打斗是貌似性命相搏,可是女人却没有要了头陀的命,哎呀,武松,你真是愚蠢!遭遇了雌雄大盗!把我拖住了,却是另外派人抢了贺礼!”
他也不敢多想,立刻在各个禅房里面搜寻,大多禅房都是荒废了许久,里面已经结了蜘蛛网,有几个大点的禅房,一片凌乱,显然走的人十分匆忙。
虽然没有找到一个和尚,可也没有找到杨舒的尸体,也算是个好消息,一直走到回廊处,转个弯,却是尽头,武松有点狐疑,既然是尽头为什么有转弯呢。
走近一看,那墙壁交汇处,微微有些交错,用力一推,墙板便打开了,他齐眉棍护胸,才往里面一看,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六个和尚,探探鼻息,都是活着的,心中一喜,连忙找来清水,往他们头上泼去。
不到一盏茶功夫,那六名和尚悠悠醒转,“直娘贼!老子刚要跟那骚娘们风流快活,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就迷迷糊糊了!咦,那些姑娘呢?怎么成了一个大汉?”
武松听得一和尚醒来胡说,虽然不知道其中情况,不过也肯定,这些一定是贪杯好色的假和尚,也不多说,一把抓着那说话和尚胸前衣服,啪啪啪,在他脸上就是三巴掌,打得他掉了两个大牙,满嘴是血。
第一百零七章 光明寺杀贼()
那六名和尚平素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虽见武松勇猛,都心道是那和尚刚醒来,神志不清,才给他偷袭了,五个打一个,胜券在握,想到此处,也没有谁招呼,一声大喝,五人不约而同扑向武松。
武松斜睨着五人,左手仍旧抓着那和尚的衣襟,右手拿起齐眉棍,横扫竖挑,连出五棍,五名和尚皆小腿骨折,瘫倒在地。
呼呼呼呼呼!
武松齐眉棍连打五下,都是打到五名和尚头顶两寸处停下,五名和尚皆感到头皮发麻,房间内一阵尿骚味,也不知是哪一个吓得失禁了,或许是五个都吓得失禁。
那五名和尚,也顾不得腿上疼痛,趴在地上,拼命磕头,嘴里喊道:“小人知罪,冒犯虎威,不知好汉高姓大名?”
“哼!老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也不怕你们日后报复,我便是阳谷县都头,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
“原来是打下豹头山,杀了二大王的武。。。。。。武都头!”
“杀了二大王?”武松虎目一瞪,心道:“我平生打人无数,杀人还只杀了一个!”,便道:“你家二爷可是‘赛太岁’李恒?”
“正是,他是我家二大王!”
“如此说来这光明寺的和尚跟豹头山是有勾结了?”
“老爷,这里早没有和尚了,我们都是假和尚!”
“嗯!”武松点点头,冷森森的问道:“刚才你说有什么骚娘们,是怎么一回事?”
“没。。。。。没有什么娘们,这里是和尚寺。。。。。怎么会有女人?”
武松冷笑一声,他知道这些都是贪生怕死,欺善怕恶之徒,要这种人说实话,最简单不过,倒是要让手中的和尚受点苦头罢了!
“好!”
武松一声断喝,左手一抬,将手中的和尚高高举起,往墙上摔去,那和尚倒是有几分本领,在空中不断的扭动身体,想在墙上一撑,稳稳站住,这可真是弄巧反拙,也该当是他作恶多端,应有此报,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惜武松的力道实在是太大,速度极快。
他要在半空抬脚,必须腰上用力,而下意识是头先动,可他头一动,腰上还没使劲,已然撞到墙上,武松本来是要让他后背重重在墙上一摔,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震慑那五名和尚,这下倒好,他不发一声,脑袋开花,也不需要考虑方才是谁失禁了,现在全部裆下位置都湿漉漉的。
武松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也没什么可惜的,世上少了一个恶人罢了,他冷冷道:“我再问一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