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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觅得良机,趁着武松应付四人的长棍,自己偷了个空,一棍挑在武松棍上,喊一声:“还不撤棍!”
武松不明所以,不过知道林冲是帮他的,心道:“你让我撤就撤!”
双手一松,林冲将他的长棍挑的飞起,落在屋檐上,高俅喊一声:“好!将他拿下!”
“遵命!”
林冲一棍横扫直打武松胸腹,武松双手一推,正好抓住长棍,林冲用力往上一挑,武松借着林冲的神力,跃上屋檐。
兀地看到脚上的长棍,心念一动:“何不趁机击杀高俅!”
他右脚一挑,将长棍挑起,用上神力,呼,长棍如同强弩发出的弓箭,直射高俅的胸膛!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能走()
林冲看长棍来势极为凌厉,眼看就要穿透高俅的胸膛。
“高俅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杀了他不管你是陈松还是武松,都难逃一劫!”
他知道武松力大,自己伸手去接住长棍,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高俅吓得不懂躲闪,林冲一步上前,拉着高俅的手往外一扯。
嘶!咄!
长棍穿透了高俅长袍一角,没入大门半尺!
吓得高俅双手紧紧抓着林冲的手臂,才不至于倒下。
武松暗叫一声:“林冲,你真是糊涂!”
既然如此,也是无可奈可,他只得大声喊道:“林冲,你又坏我大事,日后定来取你性命!”,说完跳落大街。
高俅稍一回神,立刻喊道:“林教头,带三千精兵抓拿陈松!”
“失火啦!后宅失火啦!”
林冲还没回复,几名仆人匆匆而至,大声叫喊,往后宅方向一看,果然火光冲天。
高俅立刻对仆人道:“不要惊慌,定是贼人的奸计,赶快令众侍卫保卫家眷,也无需救火,把边缘位置控制好,令大火不蔓延便可,后宅烧了便烧了!”
“王教头,赵教头,姜教头,凌教头,立即到西门,各领五百精兵守卫四个城门,领一千精兵来太尉府候命!”
高俅真是了得,方才还吓得半死,不到一盏茶功夫,立刻镇定自如,调配有度。
“林教头!”高俅脸色一沉,冷冷道:“方才你已经将陈松的长棍挑起,该当出棍打他下三路,将之撂倒,为何要打胸腹,这跟将长棍双手送人,有何区别?”
林冲心中一怔:“高俅武功不高,可眼光极为敏锐!”
“回太尉,陈松在天香楼行凶时,小人跟他较量过,此人横练下盘,十分稳健,打他下盘甚为不妥,固且打他胸腹!”
高俅眼光独到,可毕竟武功低微,林冲方才救他一命,也不再怀疑。
“林教头你领五百精兵,颁下宵禁之令,不管是客栈酒馆,还是青楼,都要搜查一遍,定必要将陈松擒拿!”
“遵命!”
林冲听了大喜,要自己搜查,就算看到了武松,也可以装作没看到,将之放走。
武松跳落大街,立刻去找寻苏全,却看不到他半分踪影,正狐疑间,看得太尉府内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不禁喜道:“定是苏全之功。”
果然,火光掩映下,一条黑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苏全身上背了一个极为沉重的包袱,足有他半个人般大小。
“都头,小人在此守候,看得这红墙绿瓦的,不禁技痒,潜入府中,偷了许多金银财宝,顺道点了一把火!”
苏全笑嘻嘻的说着,眼光看着武松,不禁有一丝的诚惶诚恐,武松笑道:“在这等地方不施展一下你的本领也是不好,咱们将这些财物都运回阳谷县,救济清河阳谷两县的贫苦民众,也算是你苏全扬名了!”
苏全听了十分高兴,躬身道:“谢都头成全!都头,当下便离开东京吧,迟了恐怕难以出去。”
“好!”
武松心中自然记得跟李师师的约会,可事到如此,也是无可奈何的。
“都头。。。。。”
“禁声!”
武松一把将苏全拉到黑暗中,苏全寻着武松的眼光看去,只见西面有一队人飞速的跑来,看样子有三五百人,人数众多,可不露声色,看来武功都不弱。
领头的是凌教头,他带着五百精兵,飞似的往东门奔去,紧接着是王教头,也带了五百人往南门奔去,赵教头带了五百人往北门奔去,西门留守的自然是姜教头了。
“都头,当下四处城门都有人把守该。。。。。。。”
“嘘。。。。。”
从西面又跑来一千人,整齐的排在太尉府门口,林冲出来了,他高声道:“待会五百人到太尉府听候命令,五百人跟我到大街上巡逻,捉拿陈松!”
“你们听着,今日乃庙会最后一天,上大街后,大声宣扬,捉拿陈松,做一个浑水赶鱼的姿势,令那厮不敢躲藏,急匆匆往城门逃去,四处城门上,太尉已安排了强弓硬弩,他纵有飞天本领,也必死无疑。”
“另外,也让百姓知道,从今日开始宵禁,直到捉到陈松为止,违令者必将严惩,你们到前面等候,我回禀了太尉马马上出发,就怕那厮神通广大,竟然抢得太尉的通行令牌,趁着守军未到,便离开了!”
“通行令牌?”
武松跟苏全对了一眼,都明白了,就算是宵禁,就算是要全城戒备去抓人,可这里是东京,总不免有晚上要出城的官差,令牌便是通行证了,林冲明显是在放风声,可到哪里去寻得令牌呢!
“各位!今日陈松在白虎节堂前辱我,林冲不杀他,便如此石!”
林冲在地上捡起一块手掌大小的方形石头,右手一劈,啪,半块石头直打武松和苏全隐没处,两人慌忙直了身子,紧紧贴墙。
良久,兵士到了前面大街等候,余下五百人跟林冲进了太尉府,苏全一步向前,捡起地上的一事物,喜道:“都头你看!”
武松一看,原来是一个铜制的令牌,正面画了一个虎头,后面是一座大堂,他依稀认得那便是白虎节堂。
这个高俅的通行令牌,林冲借故劈石发誓,顺道将令牌扔给武松。
武松十分佩服林冲的机智,不禁叹道:“原来林冲早已发现我的踪迹,他的威名名满天下,不是盖的!”
“都头,林教头说此刻尚可凭借令牌出城,要是迟了守军到了城门便不能离开。”
苏全急忙道,武松也以为然,那二千精兵虽然已经奔赴四个城门,可毕竟人多,自己跟苏全此刻狂奔,也是能够超越他们的!
苏全施展轻功,在屋檐上如同穿梭黑夜的野猫,武松在地上狂奔,步步尺七,好像猛虎下山。
咯噔!
跑到跟李师师相约的别院前,武松稍稍停步:“大丈夫应当言而有信,既然跟她相约,便当进去告别!”
“不行!这里是温柔乡,进去后岂能三言两语洒脱告辞,也会连累了她,还是走吧!”
武松跑得几步,心中一动,立刻惊道:“苏全,我们不能走!”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执手相看泪眼()
屋檐上的苏全一怔,立刻翻个无头筋斗轻飘飘的落在武松身前。
“都头,为何不能走?”
“兄弟你想,这通行令牌是有限的,我们拿了林教头的,出了城门,高俅一经追究,很容易就发现他失去了令牌,其中利害关系,林教头岂能不知,他是牺牲自己成全我们!”
“不错,我们不能拿了令牌走!”苏全点头道。
武松稍一沉吟:“兄弟,你轻功了得,趁此刻守军未到,尽量施展,出了城门,也不停留,在刘家庄等我,三日后不见我来,便自己回阳谷县。。。。。”
蹭!苏全拔出匕首,捧到武松面前,朗声道:“请都头杀了苏全!”
武松一怔,立刻明白,江湖汉子最讲义气,性命关头,苏全舍弃自己而离开,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兄弟,是武松失言了!”武松立刻给苏全行礼。
苏全昂然道:“都头定然以为小人想顾全声名,不愿离去,小人是盗贼出身,有什么声名,不过是跟都头肝胆相照罢了!”
“好!”
武松紧紧握着苏全的手,说道:“兄弟,你把令牌送到林教头家,嘱咐夫人务必立即交还给林教头,不然定然有性命之忧!”
苏全听了十分高兴,要是武松说一些感激的言语,他倒觉得被小窥了,此刻直接交待任务最好,苏全也不问武松要去哪,接过令牌道:“都头,半个时辰后,仍在这里等候!”
武松跟苏全分别后,来到李师师的别院外,正踌躇怎么进去跟她道别,红衣丫环从角落闪了出来,高兴得忘记了行礼。
“都头,你可来了,小姐从黄昏便盼你,盼到肝肠寸断!”
“是武二失约了!”武松微微欠身道:“劳烦小姐姐进去跟李姑娘说,武二此刻便要离开东京,盼日后有缘再见!”
“你。。。。。。”
丫环看着武松,呆了好一阵,突然发作道:“你这个。。。。嘿。。。。。你可知道小姐她为你。。。。。。”
“小红,休得无礼!”
一阵醉人的清香托着黄莺似的细语,送入武松的耳朵里,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是李师师。
微风轻拂处,李师师走了出来,轻纱飘舞,月亮的华光披在她脸上,就如凌波仙子一般。
“大哥,你为何如此轻慢师师?”
武松平素最爱直爽的人,此刻李师师的直爽却令他十分尴尬。
“师师,是武二失约了!”
“师师恼你的不是失约,你是志诚君子,若非生死攸关的大事,绝不会失约,我心中只有替你祈祷,没有半分的哀怨,我恼你的是,你将我看成一般女子。”
咯噔!武松心中大怔,他自然不明白李师师话里的意思,可看着她娇嗔的神情,心中不免惶惶。
“请师师点明。”
“你令小红来与我道别,定然是觉得师师有羁绊之心,妨碍你离去的时辰,可师师也识得大体!纵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也只会道一声珍重。”
武松听了,心中豁然开朗,对李师师更加的尊重,也敞开了胸怀:“武二小窥了师师,实在是小人之心,当时担心的却非你出言挽留,而是我情不自禁!”
“噗!”
李师师脸上一红,洋溢着异样的神采,她低声道:“师师今日听闻你昨晚在岳庙打了高衙内,白天在倚翠楼和天香楼犯下三条命案,死的都是太尉府的人。”
“方才又看得太尉府火光冲天,便想你是否为了师师,找高衙内索命,杀了他身边人,又进太尉府,现在想来定然如此!”
武松暗叹李师师消息灵通,转念一想,也觉得十分正常,她为人侠义,有“飞将军”的外号,救济许多江湖中人,自然不少消息来源的渠道。
“我的确是到了太尉府,要杀高衙内那厮,无奈给洪御医误导了,没能杀他,差点杀了高俅,也是受到阻拦,实在可惜!”
“果然如此!”李师师芳心窃喜:“他竟然为了我一人一棒,独闯太尉府,这等豪侠的行径,这等伟丈夫的气魄,真令人心醉!”
“师师,你莫恼,你不是外人,也不怕说出来,高衙内在岳庙调戏林冲夫人不成,又使计谋要在倚翠楼强行非礼,我杀了两名抓牙,救了林夫人,又杀了出鬼主意的陆虞侯,心道为人为到底,便到太尉府寻那高衙内,初心只是一时意气,并没多想!”
李师师听了虽敬重武松的侠义之心,可也莫名的失落,她悠悠道:“若然那厮敢再对我无礼。。。。。”
“就算东京城是龙潭虎穴,武松也定要回来取他狗命!”
李师师看着他神情昂然,方才一丝幽怨早已烟消云散,她催促道:“大哥,你能来跟我道别,足见你重情义,当下需趁着高俅未调兵把守城门,早点离去!”
“我还要等人!”
“这等时候还等什么人?”李师师秀眉紧蹙,十分担忧。
“林教头仗义,将通行令牌给我,可这样一来,定当牵连了他,我不能那样做,令苏全将令牌送去给他妻子,固且在这等苏全。”
“都头,你真傻!”小红不禁急道:“你为了林冲,性命不顾,他帮你是天经地义,还送什么令牌给他!”
“小红!”李师师制止了小红,正式道:“若武松拿了林冲的令牌出城门,保存性命,师师在心中也是鄙夷的,大丈夫便该如此,救人于水火,倒是要回报,是小人所为!”
“师师,你真乃武二的知己!”武松喜得紧紧抓着李师师的双手,李师师也不避嫌,投入了武松怀抱,“嘻嘻!”,小红识相的跑开了。
“武二未能赴约,不解温柔,实在有负于你。”
“师师便是喜欢你这性子,若然沉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