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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嬷嬷正端枣羹进来,被吓了一大跳,立刻站对立场,义正辞严指责英姑:“反了!你敢对姑娘这么说话。”
英姑没回答,就对邱嬷嬷扫了一记眼刀。
她也知道自己逾越了,但不能在邱嬷嬷面前这么认错。恼羞成怒之下,眼刀格外锋利。
邱嬷嬷被吓得逃了出来,定定神。跟洛月抱怨:“干啥呢这是……”
“这个意思是说,蝶老板身边人口风可能也不是那么稳的吧?说不定有人传了姑娘的坏话。”洛月脑筋倒是比较清楚。
“这事很严重啊?!”邱嬷嬷顿时被吓住了。
对于严重性,洛月就没有这个智商来估量了。她只好犹豫道:“也许吧?”振作精神,“总之现在我们把好风最重要了!”
“嗯!”邱嬷嬷挺起伟岸的胸脯。一夫当关,为密议的几个人把好关口。
里头,英姑低头向林代认错:“老奴冒犯了姑娘,请姑娘责罚。”
“再着急,不要失态。”林代申诫她。“于事无补,反而容易出错。”
英姑恍惚觉得这句话跟当年的林谢氏很像。她心悦诚服应道:“是。”
林代又道:“也有可能他用的人不稳。但我们这边的人呢?”
英姑眼神一变。
这边的人是她看着的,她觉得断不至于有走漏。但是这个疑窦确实存在。它会变成有毒的小虫。人们开始怀疑身边的人、又生怕自己被人怀疑。
“破坏彼此间的信任,莫过于此,对不对?”林代叹气。
双双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姑娘是说……”
“如果不是我,也不是你们。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排查谁走漏风声了吧?”林代道,“可我觉得还有别的内情。”她招手让英姑和双双靠近,嘀咕了一会儿话。
别说双双,连英姑都有点被吓道:“姑娘是说……”转为极度敬佩的眼神。“原来姑娘前阵子冒险与蝶老板接触,就是为这个?连我们都不说实话,是为了演戏逼真对吗?”
林代惭愧一把:“我是真的挺喜欢跟他一起相处的。”
“喂!”林毓笙、英姑、双双一起抗议。
“——但绝不会不顾大局!”林代拍拍手,“好了,去做各自的事吧。”
“可是这边要怎么应对?”
“顺其自然。”林代稳稳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接下去他们要主动上门。我们等着就是了。”
柳丝泛着绿意,在风中轻轻飘荡。有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僮子,哭丧着脸,气急败坏的找上门了。
但他们胆子比较小。到了门口,一下子还不好意思进去,又绕出来,在巷口的小店里买了几块梨膏糖。拿着,也不吃,又手拉手绕了半圈,还是滞留在巷口,蹲下来,拿了两块尖石头。无情无绪的划着地面。
易澧从学塾回来了,看见有小朋友在玩,非常感兴趣,就盯着看,不肯往前走了。邱慧天一瞅:要了亲命了!是这两个小狐狸精!他果然拉起缰绳,要来个硬闯。
可是易澧不懂事,不放他。两个小狐狸也早已抬起头,一个泫然欲泣、一个鼻子眼睛红。两个都蹭伐蹭伐的迎上来。老巷子就这么一点点大。他们拦住路了!
邱慧天暗暗长叹,当机立断:“少爷,你要跟他们玩?那行!就只能玩一小会儿哦!小子们,上来吧!”
不让这两只小东西当街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招待好奇的耳朵。以易澧为挡箭牌,两只小狐狸上了马车,但却没有资格进宅门。
老门房都没有资格把人放进门,邱慧天怎可能有这样的权柄?
易澧倒是少爷,可惜也就是个摆设。何况他对林代又爱又敬,生出畏惧心。邱慧天只要来一句:“小姐要生气的。”易澧就不敢做了。
蝶笑花身边这两个千伶百巧的小僮子,终于也只能拜托邱慧天传话进去:蝶笑花是被七王爷强抢进京的!
听了这句话,邱慧天心里咬上了牙:“小子们,可真敢说啊?”
两只小狐狸满脸“我们不懂哎”的茫然表情:“哥,你是说王爷真敢?”
邱慧天是说他们够狠!扯出这样吓人的话,邱慧天身为忠仆又不敢不往里传。等林代听见,不还要出来找他们问详细吗?邱慧天估着姑娘是会这么做的!那岂不更麻烦、容易惹流言。还不如把两只小狐狸请进院子里“好好的陪少爷玩”呢。
两只小狐狸终于登堂入室。
林代等的“下一步棋”,这样来了。(。)
八 晶钿有古风()
一个小僮子陪着易澧玩儿。另一个就比手划脚的告诉林代说,怎样有个奇怪的外地人来找他们老板,说些什么,他们也不清楚。总之老板不能不去了。谁有本事这样强迫他们老板?他们老板叫备厚衣服呢!显然是往北方去了。那外地人说的也是京片子。他们苦求老板透个口风,老板也不肯说。但根据他们的聪明伶俐,猜想,应该是七王爷了?老板还叫他们以后好自为之,他以后不一定能回来了!
这明显是绝色弱女被强贵十二道金牌掳了去,风萧萧兮易水寒,从此一去兮人渺茫……的节奏啊!
小僮子还哭哭啼啼的说:老板没让任何人帮。估计帮也是没有用了。
小僮子也没指望林代能帮上什么,这次来,就是给林代带个东西来。
他从怀里掏出葱绿织金的锦盒子,也就半个掌心那么大。打开来,雪白丝棉上托的是什么呢?鹅黄的几片东西,晶莹剔透,有些已经琢出不同形状了。
是黄晶,削得薄薄的,蝶笑花自己琢出来,给林代添妆。
这种首饰,现代社会没有。叫作“钿”。
或者“花钿”。
有词云“来日重扶残醉,来雪陌上花钿”。什么意思?醉了,把花钿弄丢在陌上了,唉,不管了!等明天酒醒一点了,再来找找吧。
又有诗云:“残妆色浅髻鬟开……推醉惟知弄花钿,潘郎不敢使人催。”这是说在party嗨了一阵子,要补妆了,放着头发什么不管,重点还是先弄这个花钿,外头的帅哥知道这玩艺麻烦,就没好意思开口催。
更有诗云:“今朝妆阁前,拾得旧花钿。”大白话,是以前弄丢的花钿,现在无意中拣到了。
看来花钿这个东西超级容易弄丢!整理起来还非常麻烦!如果是发簪、发卡、项链、手镯。不至于这样吧?那么它到底是个什么呢?
它就是很细的小片子,粘在额角、颊边、甚至发间,闪闪烁烁,增加动人姿态。既然是粘上去的。当然就容易掉了。所以市面上的花钿,材质往往不会特别贵重,掉了也不会太心疼。
材质有软、硬两种。软材质里,最常见的是彩纸剪的花钿,也有丝绸的、也有鸟羽的。若用到孔雀翎之类。那又贵重了。
硬材质是矿石、金属、以及其他动物材料的。往往是鱼鳞、螺狮壳什么的,或者其他彩色小石头的碎屑。只要有颜色、会闪就好。还有铜片打成的小片,但是不太好看。再有用银子打的,那已经是比较有钱才用得起了。前朝有妃子喜欢拿金子作花钿,打扮好了跳舞给皇帝看,宫人们都抢着给她扫地,扫在簸箕里可都是小金片哪!
那样奢靡的风气,到了本朝,当然就被刹住了,像前朝那种发髻袖间满脸满身撒漫使花钿的狂欢景象。也消失了。本朝妇女用得节制,材质倒是悄悄的贵重起来。以至于有人用宝石作花钿的。这种宝石钿,只在盛大的场合使用,镶在眉心间,用了很坚固的粘胶,眉心不需要做什么表情,妇女举止也庄重,因此不担心会掉下来。那种“飘飘屑屑若回雪,散入春风满人间”的景象,只能成追忆。
蝶笑花给林代做的这花钿。却颇有古风。这样轻碎轻薄,只有漫不经心一般撒在眉角发梢,才见得风情。选用的材质,却也算得上品了。
何况是他自己的雕工。
他又不是专业的雕师。戏余有空,这样慢慢的研磨下来,居然也研了四片半,时间横跨数十日,他却一点儿也没跟林代说。
看已研成的晶钿,每片的形状都不一样。却都像是雪花。
雪都是要化的,花都是要谢的,晶钿是动不动就飘零的。如他们之间的情缘。
他还没有雕完,就离开了。小僮子甚至不知道他没有雕完,只是自作主张,不忍心它散落在别人手里,就拿来给了林代——
据说!
林代狠狠加上这两个字的注解。
什么来龙去脉、心理动机,都是据小僮子自己说的!
林代很愿意相信这两个萌萌的小朋友,但多年的法律背景让她不得不理智,钉是钉卯是卯,感动管感动,备注上总归要加一句:证人证言,不可靠。
所谓可靠与否,不但要看这个证人本身的人品,更要看证人与被证明人之间的关系。譬如老婆给老公作证他没有杀人,哪怕这老婆善良得顶了天了,在法庭上的证明力,也就比零略高一点点。谁叫他们是夫妻!
谁叫小僮子是蝶笑花身边使惯了的人呢?
只有存疑。
“蝶老板本来就可疑!”英姑用力点头,支持林代。“再说也犯不着把我们赔进去。”双双继续道。“京城太远了。”洛月也附和。“喝汤吗?热腾腾的。”邱嬷嬷道。
于是大家喝汤。
再后来,谢府又来问林代,要不要一起上路呢?云舟这就出发了。想走的话,现在还可以捎上她。
“好啊。”林代道。
筱筱回去报告云舟:“姑娘,林姑娘说她来的。”
“哦。”云舟以辛夷香的唇脂润了唇,再施上胭脂。
筱筱帮云舟将胭脂的颜色晕开,然后收拾妆台。
云舟道:“看来她还真是情有独钟。”
筱筱踌躇着应了一声,想着:这要怎生了局呢?
双双担心极了的问林代:“老板你这就走了?这里的摊子你不管了?!”
“谁是老板?”林代好笑,拿指头k她的额头,“我是姑娘!”
双双觉得这不是重点!……呃,好吧,圣人云“必也正名乎”,是姑娘还是老板,在其他人家是很重要……但现在,林代走了,“阿憨大”怎么办啊!
林代指着窗外叫她看。
“干嘛?”双双疑惑的问。
“瞧这些小蚂蚁,爬来爬去找吃的,没想到屋子塌下来,会把蚂蚁窝压垮。它们多可怜啊!”林代悲天悯人的摇头。
“屋子不会塌啊?”双双回头看屋柱子。
“是我在撑着!”林代面目狰狞,“我不撑着柱子,就压垮你心爱的蚂蚁窝!”
“哦,是在打比方。”双双明白了。(。)
九 这里买草料()
“你到京城去,真是撑柱子吗?”双双继续问林代。
林代没好气:“要我再说一遍吗?”她曾向她们透露的那个可怕怀疑。最近连续发生的事件,都可以与那个怀疑相验证。这趟京城,看来是不能不去了。
林代安慰双双:“我会把你留在这里,继续你想做的事。英姑和崔管事也会在。你不用怕。商号上轨道了,不要紧的。”
双双很开心,但又天良发现,心理斗争:“可是你在那边也要用人啊……”
说得就好像邱嬷嬷和洛月不是人一样!
好吧,她们是不中用,林代也知道。可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这边是创业的。创业要人才。那边,我是去砸锅的,砸锅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她露齿而笑,“相信我!至少不会干得比五爷差!”
远远的云柯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小伙计忙着跟卖鸡蛋的乡下人讨价还价,还没有注意。云柯喃喃了一句:“鼻子痒痒,未必是伤风。”小伙计左耳进、右耳出,没怎么搭理他。云柯心头涌起浓浓的失落:“喂,我可能伤风了!”
“哦——对吧?这价钱没坑你吧?我们要的货多!你不用担心蛋焐坏了出不了手!放心养**!”小伙计得意地对乡下人道。
“青姑娘呢?”云柯躲开一只昂首阔步的大雄鸡,问小伙计。
“弄被单,还有叫人洗被单的那码子事了吧?”小伙计开始量鸡窝的尺寸,跟乡下人面授机宜:“对!全锁起来!整天就叫它们吃东西长肉还有下蛋!后头挖个槽,蛋全下里面,那槽是——”回头问云柯,“怎么挖的来着?”
云柯回忆林代讲的内容,比划给乡下人看:“——还有那锁是这样……”这倒是他全新的理解了。
林代对于现代流水线的养鸡事业,只有粗浅的印象,只能大概聊聊而已。云柯倒是一直对斗鸡走马很感兴趣。什么马鞍鸡笼蟋蟀饲料,嗯。算是他的本行!他到这边的一路上,对于鸡窝揣摩出了一些浅见,此时正好表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