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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马鞍鸡笼蟋蟀饲料,嗯。算是他的本行!他到这边的一路上,对于鸡窝揣摩出了一些浅见,此时正好表现一把。
唉!谢府的五公子!就算以前干得最多的只是玩狗赌虫,那也算是花花公子的本份。不丢面子!现在居然在教乡下人怎么搭鸡窝……
他的两位母亲则在厨下负责起烧菜了……
似乎是掉价了呢!
云柯转头看看平地逐渐增高而成型的新客栈,又觉得心情好好。
“这里也要建一座‘阿憨大’了?”有客人经过官道,看见官道边上的客栈,就道。
“还没造好,也没招牌呢!你怎么知道?”人家问。
“造好的那部份。看起来形状颜色一样。”懂行的客人回答。
“阿憨大”正是要造连锁旅店!都要在商人走的道路边儿上!一样的规格、一样的颜色,醒目!里头食宿都要维持同样的水准,放心!
“先买他们的吃的吧。以后造好了,可以住在里面。”懂行的商人停住货车,向建筑工地旁边的食摊走去。
食摊也是“阿憨大”的。饮食与住、行密不可分。要造连锁旅店,没理由把饮食让给别人去挣。若是出行也方便做起来……以后说不定可以搞个民间驿站、或者车辆维修什么的服务呢!云柯一边张罗着小吃摊的生意,一边这么想着。
对了,为什么要以后?干嘛不现在做起来呢?
云柯吩咐小伙计:“再进一批草料,放一块儿卖。”
如今的车子,几乎都是牲口拉的。保持牲口的精力。就等于给车子提供更可靠的动力嘛!现在,驿站是有饲养服务,但毕竟离得远,所以行路人总要自己带点饲料,为节省份量起见,就带干饲料,总归没有鲜草那么好吃。还有些路人省钱,干饲料都不肯多带,就叫牲口吃路边的草。吃着吃着容易偏离大路,而且万一吃到脏的杂的。也容易拉肚子。搞些干净草料在这里,叫牲口吃,应该会有销路。
小伙计有点困惑:“他们到这里买草料?买了再拉走?这——”总觉得有点不划算。一般人不会这么干吧?
云柯胸有成竹:“不让拉走!叫他们交了钱之后,在这里吃。想吃多少都行。”
这样一来,牲畜嘴馋,主人又贪便宜,会花钱,让牲口在这里饱餐一顿?
“会亏吧?”小伙计有点担忧。
“所以要算啊!”
“算什么?”青翘回来了。
“娘子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个。”云柯拿出算赌本的精明,跟她扒拉开来了:草是遍地长的。不耗成本。或者是收割了农作物之后剩下的茎叶,农民很乐意贱卖。再添个人工费。弄到这里的成本是多少多少钱。而牲畜的胃口……
“我去多找人问问。”青翘说得很干脆。
“多劳娘子!”云柯如今把个娘子说得那叫个顺溜,“对了娘子,洗被单的事怎样了?”
这是林代的要求:所有被单都要勤洗。室内务必整洁。
习惯了陈旧土花被套以及上头虱子跳蚤臭虫的商人们看到“阿憨大”的被褥,要吓死了:哇!一色纯白!
这是有多么清洁多么高贵!!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恰恰是压成本之后的结果。
既然被单要勤洗,不得不计算一下洗涤的成本:这里没有特效去污剂,要用皂角。没有洗衣机,要用人工。洗被子的成本比现代社会大,而且不容易洗干净。若非要求洗衣妇狠狠的洗吧——土法染色不比化学色剂染色,那是容易褪色的。
于是干脆不要颜色好了!
这个想法像火石上的火花一样跳了出来。
随后一发不可收拾……干嘛一定要用皂角来洗?用石灰好了!
其实石灰水的功能不是洗涤,而是漂白……
正是用了白床单!往石灰水里重新漂白,再冲去石灰味,干干净净又招待下一个顾客了。下一个顾客继续惊叹:“哇!全白的!好干净!档次好高!要有多贵啊?我听说隔壁土豪上次住的那个高级店可要——什么?就比普通店贵一点?太值了!我占便宜了!”
岂不妙哉。(。)
十 分为两路()
青翘就去订好了白布、订好了裁缝,更订好了洗衣流程。
批量洗涤,比一件一件分开来洗,要省成本得多。洗衣工们把被单丢石灰池里一起搅,像个大型洗衣机了,完了放在河水里,让水流自然的把石灰气味冲走——简直的不费成本哪!就是要先做个架子,可以让被单挂在里面,既能冲到水,又不至于被冲远。一次制作,无限使用,雇个人在旁边看着,防小偷,也就是了。
这些都安排好,她还有余力去调查牲畜草料的可行性。如果试行的情况也好,可以推行到其他“阿憨大”旅店。
“阿憨大”还有其他旅店?那是!不上规模,怎么能把广告效应做起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如果不让它烧起来,它一会儿也就灭了。时间与规模非常重要。只可惜一时没有那么多忠心能干的人到各地去开分店,不怕不怕!林代去招徕加盟店。就是那些现成的小旅店,觉得经营得不够好的,可以投入“阿憨大”的旗下,接受改造,以新的风格经营。“阿憨大”出管理人员,负责保证其质量指标。他们的盈利,与“阿憨大”分成。
其实“阿憨大”一时也没有那么多核心人员可供出外勤给人作管理与指导的,但是标准化生产的又一优势体现出来了:一切要求,都可以化为数据指标!这样一来,派出去的人员,不需要对于“阿憨大”的运营有多了解,只要聪明到足够熟记并使用各项指标,同时忠诚到严格按指标行事,就可以了。崔大管事这一点很强,能找到这些可信的人员,他们的忠诚并非基于对哪个主子的热爱,而是基于职业道德——做这行,就要做到位!
像老门房一样,这些外派管理员们。尽忠职守,干出了漂亮的成绩。
云舟放船北上时,船头的渔嫂都在问渔翁:阿叔要加进那个“阿憨大”做旅舍么?
云舟耳朵里刮到一点,但是没有听得很懂。也没有很在意。
她到底是在深闺中度的时间多,锦城以北的乡土发音,并不是很熟悉。这些乡人要做生意,她也不是很在乎。
她在乎的是:林代倒是答应上京了,但是没跟她一起走水路。倒是差点跟云剑一起走了!
——说到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云舟跟云剑会分为两路?
春天云剑考试,云舟也上京赴宴,两兄妹时间段很吻合,走时也说搭伴上京,真的走起来却不得不分成两拨,这完全是因为交通工具的局限所决定的。
这时候没有汽车火车,连摩托车自行车都没有,走起来主要靠畜力。但难点就是太颠簸了。像云舟这么娇弱的千金小姐,颠得太辛苦了,只好选择坐船。
坐船倒是晃动得温柔,可是架不住这世上还有晕船的物种啊!林代从离城到锦城已经痛不欲生。再要从锦城坐船到京城?把她的尸体载过去好了!
林毓笙表示很困惑:“我上次没有这么晕啊。船一晃一晃还挺舒服的。”
“滚你个蛋!”林代直接暴粗口,“我上辈子也不晕船!肯定是到你身体里没有安稳妥,才染上这毛病!”
于是现代社会中整天出差,从江南小镇到大美利坚,彻夜火车转飞机、飞机转地铁,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林律,现在为了怎么出门完成这区区几千里的旅途而大伤脑筋。
从锦城坐船到京城。是逆流而上,意味着速度绝对慢,一般女眷选它,也就看中个稳妥。可以慢慢儿的晃。林代晕船晕成这样,选择此路,确实等于慢性自杀。
那就只有坐马车了。云剑为了早点到京城熟悉环境、跟老师学生们套套近乎什么的,也选择骑马。林代倒可以跟他一起走。就是马车也实在颠得慌。林代在离城、锦城都坐过几次,算领教了:平路,短程。还可以坐坐。远的话,尤其是很多官道根本不能跟柏油马路比,起初也就是小石子垫平、再铺土、最后用碾子压平,年深日久,很多路段的土松了、流失了,留下坑坑洼洼的麻子路,车走上去,马扬蹄本来就有个颠簸,石子与土坑再给车轮一个颠簸,车里的人那叫个松筋震骨的酸爽!
照林代的意思,坐这种马车,还不如跟云剑一起骑马。
只可惜这年头,女子还真是不方便公然在大道上骑起马来,除了郭家小姐离澈——天底下又能有几个郭离澈呢?
她觉得为难极了,云剑倒觉得很好笑:“这有何难?你乘轿子就好。”
轿子很慢哎……就这么压在别人的肩头,慢悠悠地往前挪……亏得是锦城离京城不算很远!否则,怕不要走个一年半载的。
林代觉得这种行路方式实在是无聊。能像云剑一样骑马就好了。但她现在的身体毕竟娇嫩,要是在马鞍上坐几个时辰,怕大腿内侧都要血肉模糊。
“有机会的话,我要一点点学起来。”林代暗自想。
“这样,你腿会磨得很粗,都是老茧哎!”林毓笙警告她。
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的腿现在也没打算给谁看。要说以后?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有一双强健的腿,说不定比拥有一双娇嫩的腿更实用呢!谁知道?
最后还是云剑骑马先赴京,云舟坐船,林代则乘轿在岸上走。她乘轿的速度,倒是跟船逆流而上的速度差不多。
唐静轩也是乘船上京。
他也要参加秋闱。说起考运,他比云剑倒是好一点儿,已经考取了秋闱,但是因为身体原因,错过了上次春闱,这次直接再去一次春闱就好。
他作为堂堂贵公子,身体也是很文弱的,不便骑马,也受不住马车,于是仍然选择了船。迟一点进京倒不要紧,反正他是唐家!京里有人!该打点盘算的,都已经好了。他只要保证在考前到京城就行。
唐太守安排他跟云舟一路走,也是看中了云舟的好前途,要拉拉关系。未婚男女不便直接拉关系,免得真拉得太近,反而被天家大怒砍头——但是有福珞和福三娘在啊!(。)
十一 青山如黛()
福珞跟云舟一船。唐静轩跟福三娘一船。福三娘跟福珞是姨侄近亲。这么着!一路牵绊过去,等到了京城,还怕未来的七王妃跟唐家的关系不融洽么?
至于张绮儿,赴京还是要赴的,但去年七夕跟唐静轩闹得实在太尴尬了,这次刚过完年,就悄悄的提前走了,避开了他们这一拨人。
毕竟是千里迢迢、又关系重大,林代眼望滔滔江水,都不由得兴起“滚滚长江东逝水”之叹。更别提本来就多愁善感、又且才华横溢的林毓笙了。
云剑与众人偕行至江岸,就要拱手而别。那马鞍是唐家送的,聊表情谊。云剑连声道谢。唐静轩也谢谢他送来的文房四宝,趁势兴起,表示要与他联诗送别。云剑谦道:“送别诗早有珠玉在前,就写了也容易落俗套。我们心意在,就是了。何必拘泥?”
说到这里,筱筱出舱来,福了一福,笑道:“两位公子恕罪,肯听婢子传一句话么?”
唐静轩还担心是福珞又出了什么鬼主意。云剑已笑着责备道:“偏有这许多虚文!又没外人。什么话,你且传来。”
筱筱便道:“这船儿左右是要开的,咱们公子也左右是要走的。道路甚长,也不急在一时,且喜那岸虽是芦苇荡,这岸却坚实好走。不如我们放桨,公子便在岸上放缰,一路联去,到兴尽辞穷时,再各各道别,怎么样呢?”
唐静轩想着这话头,好不风雅,绝不能是福珞这个小顽皮想出来的,却不知是云舟与林代玉哪一个的主意?
云剑已问道:“是姑娘叫你传的话么?”
筱筱道:“婢子正是奉林姑娘、福姑娘、四姑娘的命。”
林代在舱里听了,不依道:“怎的将我也绕在里面!四姐姐这是埋汰人了。”心里则警惕着想:云舟向来爱掐尖儿,如今想了这么个送行的好玩法,偏不肯独自挑头,要把三人的名头都说出去,不知又下什么套子呢!
正巧艄公又招呼开船。她想就些下船乘轿去了。
林毓笙却舍不得。她一听说联诗,就技痒,想着轿里笔墨传诗不便,仍想留在舱中。也难为她。想了一句话来劝林代:“要不你睡去吧?我在这里帮你撑着?”
林代好气又好笑。此时云舟已说话了。林代且不与林毓笙纠缠,先听云舟说的是什么。
云舟道:“我们姐妹,原不分你我。他们外头虽是兄弟,却与我们男女有别。念着手足亲情,哪有催他们快离去的道理?想来林妹妹也是不忍着。但念在礼教之防。却怎么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