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静轩也很郁闷。他的确不喜欢张绮儿嘛!为了责任而娶的。娶都娶进来了,他也算尽责了吧?怎么还这么多麻烦!被一群人盯着质问,为什么不那啥那啥——
为什么不那啥?答案很简单,唐静轩想,因为张绮儿不是他等的“那个人”,他不喜欢她嘛!那么做不成那个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可这理由他偏偏又不能说出口!
真要说出口,他估计得被他爹扒了皮。
但要不说呢,他又怕被烦死。
左右为难之下,唐静轩想起圣人云过:小杖受,大杖走。他估着这次事儿够得上大杖了,于是避出去了。
能避个多久?他也不知道,总之先散散心。避到哪里去呢?他一筹莫展,最后还是上了青楼。
他上青楼可不是为那啥去的,而是为了清净清净,聊聊天。
这种高级青楼,要赚钱,可不是姑娘两腿一分就行的。那成了低级窑子了不是?(。)
七十 青楼搜长孙()
高级青楼培养出来的姑娘,会琴棋书画跟你娱乐、也知道怎么给你舒舒服服的聊聊天。
更重要的是,只要你有钱,那儿什么都不会问你,什么都肯替你隐瞒。
唐静轩以前跟朋友们唱酬时,就去过这类场合、或者叫过这种姑娘来改善气氛。别人末了有什么其他花头且不管,唐静轩真的纯聊天和欣赏才艺。
这会儿他也打算照样这么干,人到了之后才发现他还没有一个人来过,顿时有点儿不适合。
但高级青楼的高级之处就在于,只要你来了,他们能让你舒服。
唐静轩身份高贵,**认得。他手头又大方,青楼**就叫了个头牌来陪他。
头牌那时候还在跟亲友说话,竟然不想听从**调遣。**翻脸:“小蹄子你毛长硬了不是?!”
头牌委屈道:“女儿替妈妈一年三百六十日,黄昏做到鸡鸣时。如今女儿的表妹都死了,尸骨找不回,还没人鸣冤,还不许女儿跟婶婶说两句话?”
原来头牌的表妹被卖给人家家里作丫头。那家是个富翁,姓沙,卖布卖出了名,腰缠万贯。表妹到他们家作丫头,也赚了些钱,不料有一天突然不见了。大家都怀疑是沙富翁把丫头杀了。案子告上去,由锦城录参主办,问了沙富翁之子逼奸未遂,父子合力杀人的罪名,唐知府也首肯了,正打算往上报,谁知周孔目却有不同意见,恳求唐知府把案子先停下来,等他再找找别的证据。
录参一身正气,大骂周孔目受贿!
唐知府倒真是偏爱周孔目,脸一板,叫录参不要乱讲。录参就不敢说话了。但风声传到外头。头牌家里都骂周孔目受贿枉法。头牌的婶婶就来问头牌借钱,也要买一条路,给女儿申冤。头牌就在跟她婶婶商量这个。
鸨儿听了。冷笑道:“人家碰到来借钱的,躲还来不及。你倒好,推了客人,来商量借钱给人!别说什么叔婶了。你红着,有钱,当然有叔有婶,到你自己病饿时,看他们有一碗饭到你面前没有呢?”
头牌的婶婶就在旁边。听得面子上下不来。头牌倒好心,替婶婶回护。鸨儿剔着指甲道:“我倒有个好主意要说呢!又没人叫我婶婶。”
头牌就拿了银签子要帮鸨儿修指甲,讨好的笑道:“有我们叫着妈妈。外头谁叫不叫婶婶?理他则甚!”
鸨儿那句话原为着酸头牌。头牌只作不知,把话说过去。说得鸨儿笑了:“你这丫头!也有你的本事。怎么本地几位贵人家里家外,你倒忘了?沙卖布的,仗的谁的势?张家跟谁家结了亲了?现在来我们这儿的是谁?”
原来那卖布致富的老沙,是张家的表亲。张绮儿岂不是嫁了唐静轩?攀上唐静轩,就好说话了!
头牌大喜,插烛似的拜谢鸨儿。鸨儿推她:“我不要你拜我!去接客是真的!”头牌便往唐静轩这里来。
她脸蛋倒不是最漂亮的,但身段婀娜极了。而且待人接物,真叫人如沐春风。她极能来事,先不说自己的难处,只管竭力奉承唐静轩、套问唐静轩的心事。唐静轩松弛下来,把自己心里的愁苦也透露出来,是为了个女人发愁呢。
男人谁不为女人发愁呢?更确切的说,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性,发起愁来,几个能与女人无关呢?头牌非常理解。
唐静轩认为头牌的理解是对他的侮辱,是不够重视他的烦恼、没有意识到他的特殊性。就诉苦得更详细点:他以为会跟他作神仙眷侣的女人,其实不是了。他真的欣赏的那位,娶不到了。如果他早就向她提亲……
“她比您现娶的那位好看很多吗?”头牌饶有兴趣的插了嘴。
“也、也不能这么说……”唐静轩呆了半晌。凭良心说,张绮儿不算丑。何况他怎是以皮相取人的?重点只是——“是气质。韵味。”
头牌笑了笑。
“是诗意,是共同语言!”唐静轩继续阐明。
头牌保持对客人的尊重,再次笑而不语。唐静轩岂会看不出她这笑里有内容,非逼她说出来,而且保证绝不生气,头牌终于问了:“敢问相公与那位神仙姐姐。同过床了么?”
唐静轩变色:怎么可以问这种问题!这是对他心目中女神的污辱!
头牌赶紧给他捋毛顺气:“相公说了不生气的嘛!”又赔了一百个小心,把唐静轩顺过来了,道:“那相公是喜欢与您现娶的夫人同床吗?”
唐静轩不喜欢!
中了花毒之后做的事,细节是模模糊糊、记不太清了,他就确定自己的心情:感觉不好!不喜欢!
也正出于这种心态,张绮儿跟他贴近时,他也不举。真的不喜欢哪!他还是想跟云舟试试……不不,不能想。想了就太亵渎了。
头牌却已经感慨了:“唉唉,那相公,您怎么知道您娶了那神仙姐姐,就一定会喜欢呢?”
因为那份灵气,因为对美的欣赏,因为志趣会相投……
头牌又露出了那副尊重客人的微笑。唐静轩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定请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头牌为难的表示,担心不言不尽之后,相公生了气,摔袖走了,**要揍她。唐静轩保证绝不生气。头牌希望他保证得更有力一点。唐静轩就掏出了银子。头牌就招了——啊不,就倾心吐胆尽情相告了:
“相公哪,我们受了妈妈的苦训,就是让相公来消遣,能消遣个开心。外头良家妇女每,怎有我等体贴周全?自然她们品行学问胜过咱,但相公哪,您要品行学问,学塾里其他相公,不更学问好?书本功课不更同您谈得来?您要找姑娘,不就看中姑娘是个女的,好跟您做这男女间的事?相公哪,好比说文字写得好,歌不一定唱得好。歌唱得好,田不一定种得好。姑娘床上好不好,您还得床上看,不能床下看哪!”
振聋发聩的高论,唐静轩闻所未闻:“那,你的意思是……我——”
“您哪!”头牌看出他是个多天真的雏儿,就抖擞精神,舌粲莲花,“哪有样样都好的姑娘,又没跟别人睡过,一碰叫你碰见了,白头到老?天老爷赐了,那是天老爷赐的,硬碰哪碰得到,还不得慢慢找?您找,就得经过见过、用过试过,才知道合适呢!试过不合适的咋办?您再找去,原来那姑娘抛下,岂不可怜?就算找着、碰着了这样好、样样合适的姑娘,保不齐再过几年,您有其他长进、其他乐子去了,她跟不上,不是又不合适了?您还另找去?那她咋办?照咱说哪!相公,您就挑个温柔贤惠、守得住的女人,先作了正房太太。太太做不到的呢,您来这儿,咱都满足您!您要看咱好,跑远了来麻烦,又费钱,不如豁使一笔,讨回去做个小的,怕家里淘气呢——故则说,当时太太要紧就得挑个贤惠的,再来讲呢,讨小的,也要讨个识趣会来事的。相公您别看咱是这种出身,还不是家里穷得活不了了才卖进来。谁对咱好,咱心里才灵清、才晓得报答哪!相公您说是啵?”
唐静轩目瞪口呆,觉得哪里是不对的,正说不出。头牌看着,却晓得自己打到他心里了。正准备继续深入交谈、好慢慢儿把她自己的难处托给他,外头却有人发泼喊嚷的打进来。
是来找唐静轩的。
却不是唐家的奴才。
七王爷前来就藩,带来的竟是京中铁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锦城的唐府中人一网打击,连妓院中的唐长孙少爷也揪了出来,一总儿凶狠无情加以宣告:唐家谋反,全部下狱论罪!唐太守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倒不是他不敢反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他在这里几代生息,经营得似个藩王一般,真要打起来,朝廷也未必很轻松的。可他竟被轻松拿下了,一部分是因为,他这里很大的力量,在前几天被抽去送茶给京南道了。还不是为了京南道的灾民,缺乏新鲜的蔬果。周边蔬果少不得要支援。但新鲜蔬果运输起来实在不方便,又有人出主意说,饮茶也可以代替一些蔬果的。这实际上因为蔬果中的很多维生素等营养物质,茶叶中也含有。这时候的人不知道什么维生素,但在实践中出真知。西戎山高缺蔬果的地方,也大量买茶饮用。于是蔬果遭灾的京南道也要补充些茶叶,就从南边运了。锦城也摊到一大笔。唐太守只好遵命的。这就抽掉一大股力量。
他剩下在锦城的力量,竟也被迅速避重就轻的击破。七王爷带来的军力,对他这里的布置,竟似比他自己还熟悉些,说打破就打破了。
这还是云剑的功劳。云剑本来在这里土生土长,地形就熟,过年时回来,假作荒唐游玩,暗暗把紧要的几处摸得更通透了。谢小横也知底细,命蝶笑花替云剑遮掩。(。)
七十一 君夺臣妻()
云剑干的大事。云舟隐隐知情。她乘了这个势,要暗里把大少奶奶给算计死了,偏巧被林代破坏。这都是去年元夜的事。
云舟幼遭变故,养成了表面宽容、内里偏执的性子。她对云剑倾了一颗心,知道今生是嫁不得他了,但总眼里看不得他成亲。及至说到大少奶奶这一家,云舟听说大少奶奶短命,这才高兴多了。但大少奶奶都已经把孩子生完了,怎么还不死呢?云舟不开心。她要上京了、要把自己一生卖给人家了,想着大少奶奶在家里享福,就心里生恨,于是有了元夜毒计。
林毓笙上一世,云舟这条计策就成功了,大少奶奶迅速应了谶言,短命去了。林毓笙还以为自己有机会上位。云舟的反应是:开什么玩笑?我是给你开路的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于是林毓笙这才领了饭盒。
这一次,只是加了林代一个变数而已。什么都不一样了。张神仙拿着算筹,也两泪汪汪,像航海水手拿着被磁场影响的指南针一样:怎么什么都不一样了呢?
幸亏云剑的大事还没有被影响。
京城和锦城,相继搞定。唐家连根拔起、张家受了牵连、福家则是先前就因女儿一事元气大伤,谢家一跃而为锦城最显赫的人家。
这些,唐太守也不在乎了,他郁闷的只是:京城那些了不起的家伙们,只是酒囊饭袋吗?怎么一眨眼就被人家打趴下了?
反过来,京城的元老与干将们,也在埋怨各地的成员,太不中用,当了这么久的地头蛇,好像能称霸一方呼风唤雨的样子,怎么一下就让朝廷控制了?一点儿割据顽抗进逼中央的能耐也没有?
他是没见识过云剑在京城的威风!要是见识过了,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谢小横并没有在锦城抖威风。他嘱咐家里人:低调再低调!
谢大老爷谨遵严训,二老爷则怀疑这是不是闷声发大财的意思。悄悄去吞了几处唐家留下来的产业,小的们欢脱的去遵命吞完了抬起头来发现:呀,田埂上怎么站着个道姑?
映霓转身就跟谢小横告状去了。
谢二老爷也真够机伶的,赶紧把东西又处理掉了。等谢小横叫谢二老爷来训话的时候。谢二老爷就可以表示一下自己的懂事:“父亲请息怒。孩儿又把它们放掉了。”
谢小横继续教训了他一顿,不要贪心、不要因小失大什么的,把他也放回去了。谢二老爷以为这一次就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谢小横又找了老太太,就家里不够低调的问题,又跟她嘱咐了一遍。谢老太太久存着心事。借此吐个意思,对谢小横说:她年事已高,家事早该放权了。老大和老二媳妇要凡事商量着办,那是做不到的,只能把权柄放给一个,那还现实些。如今看来,还是老大家里踏实,不如就放给老大家?
谢小横沉吟。
谢老太太本来也没指望真能说动他,只是吹吹风而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