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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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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和瞬是不好多饮的。他也不爱饮。七王爷既议论酒事,此地管事怎能让他寂寞?早有七八个姑娘过来,都美丽婀娜,体态婷婷,手里拿着水晶和粘土,邀请余和瞬跟她们一起去,做一件很好玩的事。

    酒管事则忙忙的迎来,上前就抱住七王爷的靴子,仰面对七王爷笑道:“今年熟得早,刚来,坛子封都刚拍开,已验过了,正要差人报知王爷府上,可巧的王爷来了。”

    七王爷开心管开心,还要逗他:“不尽不实!我来了便可巧熟了。我要不来,大概就没有我的份了罢!”

    “王爷真是爱打趣儿!纵有多少人盯着这个,咱们东家还不给王爷备着?”管事甜言蜜语。

    七王爷却虎起了脸:“一派胡言,我要不在,你们就把香言酒干放着?太也糟蹋东西!”

    原来邵家香言虽然好,却还有个麻烦之处,那便是搁不得。酒之为物,多半如仇恨,越陈越烈,难得邵家香言,却如豆蔻情怀,一放即须折,搁久便苍凉了,说句俏皮话,那便不成香言,竟化作了怨语。

    七王爷实在是个惜物的,自己要是喝不上,也不忍心它放坏了。

    管事嘻皮笑脸道:“虽给王爷备着,却不是干等。咱们虽然笨拙,也知道给谁送过去,就跟给王爷尽孝心一样了。”

    七王爷扯了扯嘴角,作势要踹他:“偏你们机灵!”

    管事又给七王爷打了个躬,端着笑脸殷勤问,“王爷是要这会儿饮,还是等入夜了再暖上来?”

    “现在就上来!省得被其他馋猫惦记去了。”七王爷道。

    余和瞬则已经跟美丽的姑娘们玩了起来。姑娘们用她们手里那些彩色的水晶,迎着光,光透过水晶照到地上,就现出了不同颜色。每选定一种颜色,便可以嵌进粘土的框中。一块块粘土合在一起,他们很快有了一板水晶,阳光透过,在地上撞出纷碎的色泽,如奇魅的花。

    花瓣绵延伸展开始。姑娘们摩挲着水晶,也摩挲着余和瞬,欣赏而赞扬他,仿佛他是一块最美的水晶。

    余和瞬眼睛像孩子一样发亮,笑容朗朗。七王爷遗憾的看着他:在这种场合,他的笑容是太明朗了,这么多美丽姑娘依偎着他,他神情仍然如同泥土一样朴实、树叶间的阳光一样自然。玉臂朱唇、耳鬓厮摩,他连一点青春期男性应有的反应都没有。

    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哪!余府的世子。朝廷边关的年轻栋梁。余夫人放任他到这桃源窟来,就是希望也许这里的妖姬能帮助他在**上觉醒。可是终于也没有用。

    七王爷有时候想,说不定余和瞬前世也有什么人?那个人也像烟花一样绽放而消失了。于是余和瞬也沉寂下来,再也不能爱上别人。比七王爷还彻底。七王爷还不断找着替代。余和瞬却成了彻头彻尾的白痴。

    这也只是七王爷乱想而已。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看着余和瞬拼着水晶板。余和瞬倒是真喜欢玩这游戏,七王爷则宁愿在旁边看着,等着他的酒。这里的侍从并且另会有他喜欢的事拿来给他消遣,他非常笃定。但这次,其他侍从没上来,只有管事回来了,而且神态很奇怪。他道:“爷,有那么件怪事,你也许想看看?”

    七王爷看着他恭恭敬敬垂在两边的手。这两只手,本来也该是高举着的,把邵家香言托上来。为什么酒还没来呢?

    “出了什么怪事了?”七王爷问。

    “爷恕罪!”管事跪禀,“小人笨口拙舌,实在说不出来。”

    也许是故弄玄虚。在这个神秘的桃源欢场里,还要故弄玄虚,说明事情真的非常非常特别了。

    非常特别的事情,往往也就是非常好玩的事情。

    七王爷来了兴致:“好!那就跟你走一遭!”

    管事领着七王爷一路往前,到那馥佩房,倒是厨房中的一间,从来只炊作冷热糕点,并无油烟气,只一脉香甜。这一脉香甜中,又有什么气息……

    像是纯洁可爱小女孩子中,簇拥出个天仙,这天仙且勾起人的邪念来,勾着人口腹之欲,越美,就越是邪,似罂栗花。

    七王爷一乐:邵家香言可当真熟了!

    很快他的神情紧张了,一把揪住管事,问:“难道她来了?!”

    这个“她”是谁,不用明说。普天下谁还敢跟七王爷抢酒!

    呃,当然了,七王爷也不是天下最大的。还有皇帝、太后压着他。但这两位也不会跟他抢酒不是?这两位真要抢,不用动手,七王爷就乖乖替他们满上了。

    唯一一个配跟他抢、而且能跟他抢的,虽然是个“她”,这里上下都都得管她叫“爷”,因为是她坚持的。

    她也是大陵皇朝恐怕唯一一个敢着男装、还在御前都这么穿着的姑娘。

    去年,七王爷就痛心疾首的记得,他来饮酒时,酒娘笑道:“澈爷真跟王爷约好了似的,刚才也来了,到就问这酒,那时酒坛刚送进院中来呢,就请澈爷等着,须拿到后头倾出一壶来给他烫下,若非王爷见召,奴婢现在本给澈爷烫酒了……哎?”

    七王爷跳了起来:“喂,这酒怎么可以给他喝?给他喝不如给牛喝啊!他完全不知酒味啊!”气得顿足,“偏偏要装得自己多能喝一样,作孽!”

    “作孽作孽。”余和瞬当时也有旁边,开开心心跟着摇头。

    “快跟我一起把那缸酒占了,不要给他了!”七王爷拉余和瞬。

    余和瞬呆了呆:“七爷。澈姐会哭耶?”

    “你见过澈爷哭过吗?”七王爷怒道。

    “娘叫我不准把他叫爷。”余和瞬苦着脸,“他是姑娘家。不能欺负姑娘家。姑娘家会哭的。”(。)

第七章 女人打架() 
这会儿接了七王爷的令,余和瞬估了估这缸子,心想一缸子水也轻不了啊,手上给多了点儿力道,不想这缸子轻飘飘的像里头塞了稻草,一举就举太高了。

    缸子一举高,里头晃荡了一下,不是液体的那种晃荡,倒像什么动物在里面不安的动了动。

    一边动,一边还发出声音来:“咿唔……”

    介乎痛苦**与发春**之间。介乎人和狐狸精之间。

    余和瞬手一抖,差点没把酒缸掉下来!七王爷脸皮也抽紧了,指挥他:“放下来,轻点,慢点!”

    余和瞬依言而为,不过力气摆在这里,放到地上时还是“咣”了一声,酒坛子里又传来一声“嘤唔”,似乎颇有些埋怨。

    七王爷抓了抓头,又抓了抓头:“这个,不像刺客吧?”

    余和瞬的表情则很开心:“好玩的?”还以为是这里给他们准备的惊喜。

    这里有时候是会干这种出人不意、讨人喜欢的事儿,不过……七王爷摸着下巴,犹豫难决,给余和瞬下令:“打开看看?”

    余和瞬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一个男人。

    那女人很好看,身材合度,头发那么长、那么美,微醉的合着双眼,双眉秀如新月,睫毛下眸光流动,纵然这样狼狈的境地——或者说正是这样狼狈的境地,反而更容色照人。

    那男人也好看,身材细长,五官隽秀,脸色苍白,双颊各有两团醉了的红晕,点在上头非常突兀。他眼里有一种苍寂的茫然。

    这一男一女,尽管都藏身在酒缸这么小的圆圆空间里,而且明显醉了,居然还是努力的守礼。这空间允许他们保持怎样的距离,他们就保持怎样的距离。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普天下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个了。

    男的便是唐静轩。

    女的却是——

    她张开眼睛看了看七王爷,做了个不知是苦笑还是什么的复杂表情,竭尽可能的行礼:“千岁殿下。”声音低沙。

    “我的天哪!”七王爷忙忙伸出手帮云舟扶出缸,“怎么我每次见你,不是——那啥,就是——这啥?”

    就见了两次面,一次是振风塔,情况混乱得不行;再一次就是现在,情况这算是……整个儿不好概括!

    这当儿他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了。特别情况特别处置嘛!都是好姐妹、以后要互相扶持一辈子的,避忌什么?旁边就一个余和瞬,自己人,更不用防备了。至于唐静轩?七王爷还真没把唐静轩当真。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七王爷倒抽着冷气,把云舟用力的扶出来。问。

    云舟半笑,半咬牙:“自然多谢我的好表妹了。”

    七王爷不傻:“林姑娘?”

    不错,除了林代,谁还能把云舟整治到这种境地!

    事情还要从太子宴后说起,两件大事连办,占了崔珩心神,但宫人既已出来看过人,迟早要去和皇上说明。林姑娘与圣上有进一步的发展,那是迟早的事。与别人家姑娘不同,谢小横为难的是:怎么才能让林姑娘愿意呢?

    呵!若是别人姑娘,一盆火的抢着上,或是欢喜得要昏过去了。或是无论如何不敢上,要知道真能上,又喜从心花翻了。只有林代,真没兴趣。谢小横也看出来了,其实换成他,也没兴趣。他之所以还要变着法儿出尽百宝去给皇上送礼,不是因为这么爱皇上,想尽方法找好的给皇上享受,甚至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已。他的动机,说穿了,为了恨。

    为当年流璃喋血碎于宫阶前,山人掩面救不得,回首已是百年身。

    任何债,任何人都是要还的,只争来早与来迟。

    恨能比爱去得更远。

    谢小横自己深谙仇恨的力量,在林代身上也如法炮制。先是想借蝶笑花来引林代大怒。蝶笑花不听使唤,差点连林代也折了去。不怕不怕。爱人不容易代替,恨还不容易换个法子激发么?只要你有在乎的东西,就容易下手了。

    林代为了易澧回来,说是为了责任,其实隐隐把这个小孩子,当成了原来孤苦伶仃的自己。她对易澧好,就似从前自己有个好姐姐一样。这种情感上的替代,一言难尽,她自己都未必说得清,于是蝶笑花根本没当真,连易澧自己都没感觉到林代在他身上倾注了这么重的感情寄托。

    但谢小横就是能料敌千里、一招致命。

    他叫云舟制造易澧的死亡,让林代迁怒云舟。云舟又成了王妃,而且还是最重要一位王爷的正妻,林代有什么办法?只能在宫里步步高升,好有资本对付云舟了。

    于是她就可以为谢小横所用了。

    计划进行到这个地步,谢小横如愿以偿,林代是不得不就范,而云舟有什么好处呢?为什么要帮谢小横做到这种地步?

    谢小横从容的把云蕙引入局中。

    不不不,应该说云蕙早就已经顺着谢小横的棋势走了,到这步,一箭双雕,完成绝杀。

    她成了大皇妃,并且深深衔恨于云舟,也想下手置云舟于死地呢!

    “奇了怪了,这关我什么事。”云舟知道之后,深表挫败。

    对于林代、大少奶奶等人,云舟还可说从来不抱好感、有机会就想欺负。但对于云蕙,云舟自认为很对得起!别的不说,单说唐长孙这门婚事吧,云舟难道不是在努力帮忙吗?被林代几次居中破坏,终于不成,这也只能说三分天注定。不是云舟的错啊!

    说什么七夕夜的安排,不但没成功,反而坏了云蕙的名声?喂,没成功这真的不是云舟的错。而名声的问题,还要怪云蕙自己操之过急。一样的曲子,一样的琴,怎么不同人弹出来滋味就不同?云蕙月夜在树下站一站,就传出坏名声了。再比比看云舟怎么样?发大水跟人家一起被困在孤岛上呢!还在水边不小心连手都碰过了呢!还不是一样没事?所以说真要看人。

    云蕙自己不是个好棋手,天命又逆着她。最后云舟都遇险了,自然救不得她。她覆水难收,倒要怪云舟?云舟又怪谁去?只好怪“蛇在怀里暖化了、蝎子被背过了河,翻脸就咬人。这天生的蛇蝎之性哪!”

    谁叫云舟跟蛇蝎同路?到头来,只好哑子吃黄连,苦笑道:“那只好全凭爷爷主张了。”

    是谢小横把云蕙抬举到这个位置上,他也就一手捏定了云蕙。他要坚持保云舟,云蕙再要牙痒,也只能先耐着。但他如果要毁了云舟呢,云舟把自己放在他的位置上,稍微想几步棋,都觉得心惊肉跳。

    她跟谢小横还是玩不起。老话说“势均力敌”,“势”是最重要的,“势”不对等,就“敌”不起来。云舟势弱,只好认输。

    她去帮谢小横办易澧的事,好换眼前平安。

    从此跟林代也要结怨,云舟更要托赖谢小横保护了。最好谢小横计策一路顺风,始终吃得住林代,最后叫林代爬到高位最灿烂时、便如烟花坠落。那云舟今后可高枕无忧。否则的话,她只好自求多福。

    谢小横将浪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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