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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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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云诗还在家里跟着兄弟们习字,流美人还在宫中享福。

    ——流美人名为流漓,据说是当今皇上登基后得到的最美一个美人。以至于后宫佳丽们都担心皇上的宠爱全被她夺去。

    谢小横也曾有一个很美的小妾,美得让谢小横甘心断绝了其他所有女人。美得谢老太太一怒之下,举师问罪,却在见到她之后。沉默良久,道:“能长成这样不容易。难怪那老东西!”于是把她带回家。谢小横却没领谢老太太的情,叹道:“你啊你啊,还是不懂我。”

    谢小横这话什么意思。没人知道。总之这女子生育不久之后,就病死了。随后皇宫中出现了流美人。当中也许有些谣言,但也被风吹去了。谢小横倒似乎更豁达了,官运也颇亨通。那是谢府荣耀的顶点。如今谢府留下的产业,也几乎全是那几年置下的。

    随后流美人死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流璃至死都只是个美人而已。若说因为她没生孩子。后宫品阶高的娘娘也不是个个有子的。若说皇帝对她的容颜厌倦了,她死后皇上的心情应该并不好。以至于何监察一案酿成大案,把谢小横都牵连进去,直接终结了谢小横的仕途。

    那何某人,被派到旭西道去作例行监察。所谓的钦差大臣。沿路官员们自然是巴结备至。

    到了一个地方,不太繁华,再下面的城镇就更荒凉了,何监察懒得过去,就把手下的人派过去。那小地方虽然竭力奉承,但能做的毕竟有限,吃喝只能是当地土菜,请的陪酒姑娘也不够迷人。那钦差派的差官不开心了,指责道:你们看不起我么?

    地方官陪罪:小地方的土娼,就这点水准。

    差官酒上头,一怒之下,直接闯地方官的后院:不信你自己用的女人也就这点水准!

    后院奴仆们拥着小妾与小姐们逃窜。差官一眼看见一个奶娘,倒是长得一双好**!怒容换成了色迷迷的笑容。差官搂着人家的腰摸了一把,要了个房间,收用了。

    若说事情到此为止,也就是个钦差的差官要了个地方官家里的奶妈,不算什么好事,但也不算大事。只要地方官考评过得去、地方官给奶妈家里的好处与恐吓也过得去。这事也就了了。

    偏偏差官又找地方官了,说这奶妈的**虽好,但下头长得实在不行。具体怎么个不行呢?差官跟地方官抱怨了一番,后来几级的审官与衙役都很爱问很爱听这一段,就是上报的公文里实在不能写。太过有辱斯文!

    总之差官要地方官找个下面也好的,这才实用。

    地方官太为难了:这又不是梨子苹果!还咬一口试试甜不甜再推荐给您老吗?

    差官拍桌子了:装什么纯?你没咬过吗?

    再后来的事情略有分歧。据说是差官又硬闯后院了。又据说是地方官果断止损,自己送出了一个小妾。那小妾下头据说真不错,差官就笑纳了。

    可是差官大概真没念过那句“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那句劝善的诗。他没在这两个女人上停手,又提出让地方官给找个声音更嗲、要嗲得人骨头酥的女人!

    据说差官也算比较现实了,并没要求一个长得好、身材又好、艹起来又舒服、**声又浪的女人。只要身上更有一个优点的女人,滚成一床,他也就满足了。

    地方官前面两个女人都献了,就剩个要声音浪的,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办到的。于是地方官就去找了。但这个找的过程么,略扰民,于是有乡绅实在看不过去了。这乡绅又正好有个亲戚的亲戚,姓文。

    京城的文家、范家、唐家,都是挺有名、有身份、有根底的门阀世家。唐家的一支在锦城,便是唐太守这支,当地已是顶尖的。文、范与唐家不遑多让。

    于是消息通了天。那穷乡僻壤的放肆行径,就告上了御状了。

    史官的记载是,皇帝“大怒。”

    史官们的用词是很有讲究的,像八股作者啊、讼棍啊、朝奉啊他们一样,行业里都有一番规定。譬如讲皇帝的负面心情,大致可分为这么几级:默、不豫……大怒,震怒。

    “默”是什么都还没表现。但没表现就已经是一种表现。忠臣们就要心生惕戒了。

    “不豫”就是已经流露出不悦。

    至于到龙颜震怒,就是龙座上那位已经暴跳如雷。纵然乱臣贼子当面逼宫,效果也不过如此了。

    “大怒”仅次于震怒。

    一个差官的放肆,竟令当今皇帝崔珩大怒。

    史官的解释是:钦差者,皇帝的代表也。钦差失德,就等于伤了皇帝在民间的信用。可比附十恶中大不敬。受皇帝信任的钦差犯下大不敬,兹事体大,皇帝大怒,正是重视国本的体现。

    ——等一下,是差官乱来,又不是钦差乱来,怎么一下子就上纲上线了?

    却是那差官受审时,把责任往长官身上推。也有主张宽缓的审官,觉得不能怪钦差,罪责在差官身上可以结束了。但主张严厉的审官却认为,钦差代天巡察,在巡察过程中反而惊害了百姓,不管他有没有自己亲手做出奸淫妇女的事儿来,罪责难逃。

    当今皇帝崔珩倾向于严厉派。

    这案子就办成了铁案。

    任何铁案,都不只是干掉一两个人就可以为止的。牵连不到上百官员,就可以谢天谢地了。

    这一案中,所有给钦差溜须拍马的、还有钦差一路升官上来考评给好评的当然更包括那些推荐保举他当钦差的,都被搞下去了。谢小横不幸是钦差的座师,于是也下去了。

    谢小横回到锦城,对谢老太太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倚。你哭啥?”

    然后谢小横就在山上建了个道观,修道去了。一开头三五个月回来一次,后来索性经年不回。直到今日。

    七王爷走了,谢小横回家了。

    大老爷二老爷在这大热的日子,穿戴整齐,开了正门,跪拜迎接老爷回家。谢府的家教还是很到位的。两位老爷关键时刻都很正经、很孝顺。

    谢小横乘着清凉舆、戴着逍遥巾、持着雪羽扇、敞着袍子、手扶在道姑打扮的漂亮大姑娘手里,从腰门进府了。他叫人传话给正门的一帮子孙奴仆:大热的天,干什么呢?都散了吧!(。)

第七十四章 一誓为钉() 
易澧在原来父母的家里,没有什么朋友的概念。只有“淘伴”。在离城的方言里,“淘”就是玩儿的意思。大家住得近,都要玩的,就一起玩咯!如果某个人突然离开一段时间,想念可能会想念一下的,但也就这样了。反正一堆人呢!有得好玩,也不差那么一个。

    朋友似乎跟淘伴是不同的。怎样不同呢?那么多人里,只喜欢跟你在一起?不是你,跟别人玩都没有这么开心?不不,这似乎又进入基友的范畴了。易澧暂时没有七王爷那种倾向。

    他暂时只是恋姐而已。谁叫林家姑娘生就这样的好皮囊,林代又如此有个性。小弟弟不倾心都难。

    而九小姐云岭却倾心于易澧。

    说起来也真是难以解释,云岭又是生来有些傻的,说话都说不利索呢!但她就是认准了易澧,亦步亦趋,就算不聊天,跟着易澧也是好的。光是蹲在那儿看着易澧玩儿,似乎也是好的。

    易澧困惑的时候,她也跟着困惑起来,就问她的玩伴金子:“他怎么了?”

    金子也不知道。但她勇于实践,就问云岭:“要不要我去问他?”

    她老是不小心把“姑娘”两字敬称省掉,云岭也听不出来,听出来也不计较。但她嗓门儿大,有时候教养嬷嬷听见了,就瞪她一眼,碍着明珠的面子,不能骂,无非碎碎念一顿。

    易澧听见了她们的话,就有点羞羞的,又有点恼怒,就躲到边儿上一点,还不能躲远——大家一块儿刚吃饭呢!大户人家规矩大,他不好一推饭碗就跑开的。

    他既没有躲远,云岭就自己蹭过来了,自己问他:“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易澧一推三六九。

    “你不开心。”云岭火眼金睛。

    “我没不开心。”

    “你有。”

    ……

    这样车辘轱话转下去就没完了,要把大人们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啦!易澧快刀斩乱麻:“我怕姐姐肚子疼。”

    其实是他想说,他担心他姐姐肚子还在疼。易澧的词语没有掌握得很好。而云岭居然听懂了,并且立刻否认:“你骗我!”

    易澧还真是找了个借口而已!当然他确实担心林代,不过目前还有一个问题严重的困扰他——

    “你爷爷为什么要修路?”他终于困惑的问云岭,“有钱人不干活。”这是他娘说的。

    谢含萩手里转着小玉碾子。一笑,贴在谢小横身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于是谢小横也笑起来,挥手把两个孩子招到他身边,问易澧:“你是说别人告诉你。我在修道,对吗?道就是路,你知道这个对不对?”

    易澧点头。

    谢小横问云岭:“你说爷爷为什么要修道呢?”

    云岭道:“有用。我们走。所以爷爷修。”

    一圈人想笑又不敢笑,谢小横指着云岭对大太太道:“这孩子!说她生了一副冰雪聪明面孔么,跟她说的话她又不理会。说她傻么,她说的话又时不时带着禅理。”

    原来谢小横修道之事,谢府人尽皆知,唯云岭是个半傻子,同她解释什么,她也难以体悟。易澧以为是道路。云岭听了,也就顺了过去。但她说的话,又影影绰绰含了些喻意,半通不通的,至少不俗。所以谢小横出此评语。谢含萩拿小玉碾子在掌心里愉快的敲了两记:“憨人有憨福呢!小岭儿说不定是个有福的。”

    大太太就着云岭下拜:“能沾姑奶奶十分之一的福气便好了。”二太太也赶着给谢含萩拍马屁。谢含萩略应酬两句,避开了,且去同老太太说话。转身时,她目光遇着了云舟的目光。云舟的目光带些歉意、带些叹、带些好笑,似乎在说:“你看这些女人们!也难为老太太整天跟她们周旋。”

    这正是谢含萩心里的话。所以谢含萩在娘家,年纪相仿的姑娘里头。跟云舟最亲。尽管云舟辈份上是她侄女,而且还是领养的——嗐!无非是外头养的而已。瞒得了别人,瞒得过谢含萩吗?谢含萩也不在乎这些。人要是俗了,像云书那样的。温吞吞八竿子打不出个屁,开得口来无非子曰诗云,纵然嫡出,谢含萩也不要睬他!人要是明达,像云舟这样,管身世如何。谢含萩就是爱同她说话。

    于是谢含萩就搀了云舟一起到老太太面前了,又问水泽那儿蚊子杀得干不干净?有没有扰着老太太?又问她在婆家捎来的新冰丝席用起来合不合适?碧玉一起过来说着话。明珠则同着两个丫头,把谢小横指的几个菜封了盒子送到云剑那边。

    在开饭前,谢小横已看望过云剑了,少不得勉励几句,又宽他的心,道:“科场原无定数。看我年轻时还没你懂事,叫你曾爷爷曾奶奶操了多少心,后来时机到了,卷子也知道怎么写了,学问也知道怎么做了,官场也知道怎么应酬了。再回过头来看看当时有的同窗,也未必如我呢。你不必心急。”

    二老爷在旁边有点不得劲儿:云书发达得比云剑早,这么说以后未必如云剑?听着多糟心哪……

    大老爷在旁边也不是那么乐意:他是那种人,信奉棒头底下不但出孝子、还出人才、还出忠臣……总之能出一切。云剑饶是这么有天份、又肯上进,还被他从小时不时打一顿呢!大了算是不太打了,罚跪还是家常便饭。这快秋闱了,大老爷时不时看儿子就不够用功,动不动就扫一记眼刀,想着要不要拖倒打一顿。打完了说不定成绩还能好一点儿。谢小横居然给云剑宽心。大老爷觉得节奏不对啊!

    谢小横又徐徐道:“春种秋收,夏荷冬梅,物各有时、物各有数。真正的圣人,是应数而动。得数者得大道。不知数而强求的,未必是好事啊!”

    “卟嗵”。外头就跪了一个人。

    张神仙有幸在外围随侍,听到这句话,就跪下了。旁边其他的下人唬一跳,不知出什么事,也卟嗵卟嗵跟着跪了。跪下才有人问:什么事?

    张神仙眼泪都淌到了山羊胡子上:“朝闻道,夕死可矣!听见老太爷说道。小的醍醐灌顶,这一辈子都没白活啊!”

    那天晚上,云柯回房后,捋袖子叫青翘摸摸:“我那时候就竖起了一身寒毛!倒现在都没伏下去!你摸摸?我也算肯拍马屁了。都比不上那家伙!大哥还真是个孟尝君,手下鸡鸣狗盗,什么都有啊。”

    青翘真往他手臂上捋,下手挺狠的。云柯抗议:“你薅羊毛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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