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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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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似含着沧海月明珠有泪、那样清微而迷蒙的光。

    邱嬷嬷宽厚的肩臂,紧紧护着林代。

    蝶笑花却没有人护。

    小船如受惊的马,去势一阻,在江心中乱转,林代如何受得了?早往旁边倾跌。幸亏邱嬷嬷身坯大、力气大、稳得住,伸臂将她抱牢。林代百忙中抬眼看蝶笑花。

    小船走、小船阻,蝶笑花神情都一样。

    只不过,小船走起来的时候,蝶笑花淡淡依在舷窗边,而小船转起来的时候,蝶笑花淡淡的随船倾倒。

    林代还以为他有什么法子呢!谁知也不过像风中的飘蓬、过了季的残花,说倒就倒下去。

    林代人在邱嬷嬷怀中,手伸出去。狠狠攥住了蝶笑花的手。

    蝶笑花幸免于摔跌,惊愕的抬眼望林代。

    这女孩子的手,纤弱如花茎,却韧如柳。纤与韧之间。又透出一股子狠劲。

    林代把他的手抓过来,压在邱嬷嬷的臂膀上,对他道:“你也攀住嬷嬷!”

    邱嬷嬷闻言也有点儿愕然:怎么她就成大树、成压舱石、成定秤的星了?护了姑娘不算,妖精般的美男子也要她保护?

    好吧!男子美到这种程度,她都心软。她就连带着一块儿护了罢!她一只手抓紧船壁上的把手。一只手护牢了林代,嘴里吩咐蝶笑花:“我没手了!你自己抓紧我!”

    白莲浴盆边的蝶笑花回忆到这里,笑了。这次他的笑容中,那些倦怠、哀恹,全都一扫而光,有了某种神秘的愉快。

    幸亏云剑正背朝着他,没看见。

    等云剑看时,蝶笑花已经收回了笑容,道:“我不喜欢你这个林妹妹。”

    “为什么?”

    “因为所有人都同情她。何必呢?她到底是个千金小姐!”蝶笑花低头望着浸在澡汤中的双手,道。“我若是个小姐,且有千金,安了心的游手好闲,一样都不用想,一样也不劳神。纵然失了双亲,须饿不死我,我就看看花、听听风,且过足十多年清闲好日子。婚配时,想必总也配个正经人家,但凡稍懂些为人处事的道理。日子须过得下去的。等有个一男半女,地位一发稳固了,可以等待安稳养老的前景。那才叫颐养天年。”

    “那不叫活着。”云剑道。

    “哦?”蝶笑花提起手,看一双手都已经泡得暖、而且软了。皮肤一发白嫩得似小睡初醒的花儿。皮肤下青色的血脉,清清楚楚,纤细动人。

    这双手已经可以用了。

    推拿的精髓,不仅在于手势,更在于手的本身。

    这双手按在云剑的背上,云剑舒服得呻吟了一声:“这样才叫活着。”

    蝶笑花又笑了。这一笑像嫩叶在风里招摇。他换了个话题:“你的影子不需什么消遣?”

    “照料马儿就是他的消遣。”

    浴盆里的水静静地流了去。戴茉莉花的小姑娘来了。轻轻巧巧把个机簧扳开,盆中有香楠木的板子翻出来,让云剑俯卧在上面,可以更好的接受推拿。小姑娘还把雪白的、熏了香精油的浴巾搭在了云剑的身上。居然手势爽利又温柔。居然盖的时候也没有乱瞟乱看。居然一盖完就很乖的退出去了。

    只是在退出去的门边儿上,笑声响了起来。像很小的花儿的铃铛,在春天的深处摇响,撩得人心中痒痒的。

    蝶笑花手指在云剑背上抚下去,问:“怎么好端端地提起林姑娘来?”

    “哦。”云剑道,“我听到个消息,一时间多心了。”

    “多心得有收获吗?”蝶笑花解开他的发髻,把他**的长发抖开,舀起热水小心清洗。

    “多心得很无谓……”声音低下去。

    袍带松开了。一朵绒裁的花儿掉进水中。有滴热水溅进花心,似美人胭脂滚了眼泪。

    云剑忽问:“你什么时候到京城?又或在这里等?”

    未着一字,其实是在问那位王爷。

    蝶笑花只淡淡答了一句:“劳公子挂念:奴家虽弱质,幸尚存伏剑之力,更遑论伏剑之心。”

    他很满意的感觉到纤指之下,云剑的肌肉僵硬了。(。)

第七章 生死官差在一线() 
周孔目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客人。

    客人的服装很普通,身量不高也不矮,每个毛孔都透着漫漫风尘跋涉之后的倦意。

    “一个行路老客!不会是别的!”——普通人见了他,都会这么说。

    但周孔目注意到他冷酷而严峻的眼神。

    这是见多了生死、还要继续操控生死,才会有的眼神。

    唐太守每年、乃至每个月,都会经手一些死囚犯。但唐太守都不会有这样的眼神。因官至太守之后,对生命的消逝,就感触得不是那么直接了。无非只是纸上的墨画而已。最多有蓬头垢面的囚犯被官差押到堂下,叩个头,喊声冤、画个押,又下去了。如此而已。

    太守是大官,而不是一线的官差。

    大官枉谈什么掌握生死,真见到杀人场面会怎样?有个笑话,一位文官派了监斩,要斩一个谋反的左仆射,罪大恶极,所以腰斩。

    那鬼头刀乃纯钢所铸。端的好钢!这样才能一刀斩断腰骨。刀头铸的鬼面听说能镇住一切鬼魂的邪气。否则,这一刀上所凝聚的日日夜夜绝望凄厉的鬼哭声,将令腰圆膀粗、几百斤重、立在那儿像座山、每顿生啖几百只大虾、自幼杀人面不改色的首席刽子手,都不敢触一触它的刀把。

    午时三刻的阳光熠熠生辉。体质柔弱的监斩官向后躲了躲,神经质的扯着自己稀少得几乎看不见的那一点点胡须。

    刀从刽子手的手中,如美人的扇子一般轻盈而自信的挥来,肌肤像水面般破开,血管筋络像衰草般断开,骨胳呻吟着破裂。受刑者上半身移了开去,轻盈的,没有疼痛,栽倒在一边,脸贴着泥土,脖子转了一点角度。看到了自己的腿。

    还有肚肠。

    塞嘴布飞了出去,犯人喉头发出难以形容的声音。这声音当时就吓晕了监斩官。让他大病了三年之久。病好后,他发明了一件东西,叫“麻核桃”。看着是核桃。也确实用核桃壳做原料,不过里面加了机簧顶住,犯人就再也张不得口了。

    这主意报上去,他得到了升迁,而“麻核桃”也成了标配。

    在一线官差如周孔目、如京中传奇的六扇门差人眼里。“大人们”自然是体面的,但涉及人命时,男子气概也不过去到麻核桃为止了。只有他们!直接负责把鲜活的生命打入囚室、押上断头台的人,才会有这样疲惫的气息、峻酷的眼神。

    如今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用朴素而苍劲的手势,掀起衣襟,将六扇门的牌子给周孔目看。

    牌为铜铸,很古老了,泛着沉润的光,上头雕着云烟。云开六路。一路有眼、一路有手、一路有刀、一路有火、一路有足、一路有心。雕得倒也挺好看。

    周孔目的手抖起来了。

    他是行内人。这牌子的份量,只有行内人最懂。

    譬如一个文盲,大字不识,看到一块碑文龙飞凤舞,也是好看的,不过如此。但书法行内人看了,说不定突然涕泗滂沱。

    譬如一个直男,从来无审美,看到一个女子卷卷的头发、有红有白的脸蛋、飘飘洒洒的衣裙,也是好看的。说不定还起了好求之心,不算不赞赏。但只有一个同样浸淫于美容的女性,见了这一身从头到脚花的心思与金钱、精力,才会双膝一软起膜拜之心。

    譬如一个老板。看见一个人考的英语分数,也不知高低,含含糊糊点个头。但只有同期考生,见了这个分数,才会咬指瞪眼、喳呼翻滚,叫:学霸!学霸!冰天雪地反绑跪求复习法!

    你只有花过力气了。才知好坏、才见珍贵。

    周孔目毕恭毕敬向陌生来客行礼——说实话,比对有知遇之恩并兼衣食父母的唐太守还要更恭敬得多——请问长官来此有何见教?

    京城六扇门长官回答道:不必多礼。他这次来,本也不是惯例的官场路子下来的。

    按惯例路子,他要先由适格的行政官员出函,保到锦城,推荐给唐太守,将公差交代给唐太守,唐太守再指派合格的刑吏协助。

    但他却直接来找了周孔目。

    周孔目明白,这只能说明事情更重大而诡秘。

    果然!他问周孔目,对谢府了解多少?

    周孔目迅速想起的事件是:锦城林汝海破产。

    确切的说,林汝海已经过世,要破产也该是礼法上的嗣子林易澧破产。但谁都知道,这嗣子就是个摆设。他姐姐林代玉在帮他拿着主意。林汝海过世前独宠的小妾蓉波则赖在府里把持一部分权力。谢府明着助林氏姐弟。而林汝海当年用的管事们继续在实际上负责着商号的运行。这些商号都垮了,管事们倒霉。小妾蓉波倒霉。林氏姐弟也倒霉!

    这岂不是林汝海身后留下的钱全没了、留下的人全苦了?

    所以人们习惯上还说是林汝海破了产,而不会提林易澧。

    这可怜娃,刚一跤跌进金窝里,金窝就空了。扫把星么这是?——非如此无以解释林汝海家产的神速破败啊!

    周孔目吃的是公门饭,不信什么扫把啊白虎啊什么的……他又不想在应天监谋职!

    周孔目想的只是人心。

    人心可比天意乃至鬼神都诡谲多了,也更有力。

    周孔目试着了解过林汝海商号倒掉的来龙去脉,但一来么,离城与锦城信息共享渠道毕竟没那么通畅。二来么,周孔目实在不是财经高手,挠破头瞪裂了眼睛对着那点子帐簿誊稿,最后的结论还是:呃,老管事崔双辉没管好,钱全亏了。然后他把剩下的钱搜罗搜罗,就跑了?

    跟普通人民大众掌握的信息也没什么区别嘛!

    这上下,人都在骂崔双辉背主。也有人说句公道话:林谢氏去后,林汝海商业帝国因循守旧、灵气尽失,已经积重难返啦!崔双辉只手怎么回天?亏本如雪崩,他要不跑,后半生全完了。卷款潜逃,还能留个棺材本儿哪!

    这话三观正不正,且不去说他。总之京城六扇门长官问起,周孔目只好承认:自己对离城的破产案实在无能为力了。

    京城六扇门长官很诧异地表示:谁要追查破产案?从京城特意跑到旭北道,还掩人耳目,难道就为了一个织造身后的遗产?开开开什么玩笑!

    被鄙视了的周孔目只好不耻上问:那您老……到底为什么来的?

    长官要问两年前,谢府的动态。

    周孔目这倒真愕然了!想想也只有谢云华的死、谢云剑收了个张神仙,比较特别。

    唉可怜的云华!身为谢府六小姐,份量如此之轻,以至于如此秉公正义的周孔目,说起她的死,觉得重要性跟谢云剑收了个奴才差不多——如果说不是说还更逊色一点的话。

    于是长官就追这两件事。

    追查张神仙时,倒不急着查他给云剑都出了什么主意,单问张神仙都有什么亲近的人、平常有啥来往。追查谢云华时,则查她的死都有什么可疑之处。

    张神仙无根无蒂的,倒也罢了。谢云华之死,一查则真有可疑。这种富贵人家女眷暗斗的事,不查则已,没人多事沾手,要一查,在老公门的眼里,还真斗不了几个回合。

    摆明了是争宠过程中最先被摧毁的、最弱的一颗棋子嘛!

    ——京城六扇门长官来锦城,就特意为了这么一个奴才、一颗死棋?

    长官笑笑,头一次给周孔目透了底:有贵人想做一些背景细节了解。什么贵人,你就别问了。

    周孔目先是喏喏连声,过后一想,悚然:这是有人要升谢云诗?或者重用谢云剑?或者重新启用谢小横?又怕谢家有什么不妥当的,所以都了解了解?

    那么有人……岂不就是皇上了!

    周孔目很知轻重,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都不带吱的。

    京城长官对调查结果似乎还不太满意,犹豫着,像转着鼠窝的老鼠头子。周孔目就等着听头子有什么见解。

    见解还没来,新消息出了:

    云蕙跟她生母刘四姨娘都死了!

    说是不小心掉进荷花池淹死的。也是天气热了,女孩子贪凉嬉水,忽然抽筋,惊慌失措,反而溺得更深,其母救女心切,结果也跟着去了。

    按照周孔目了解到的内情嘛,则是谢府也掌握刘四姨娘母女争宠害死谢云华的内幕了,察觉有人来调查,生怕出丑,就直接把行丑事的罪魁祸首干掉,以保全家族名誉。

    一向以来,周孔目只要敢说出来的内情,就必定是事实真相了。他有这样的自信。

    京城长官却还是犹豫着,道:“要不……你到林氏新宅报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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