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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桐脑中轰然一声,奶奶的真是撞枪口上了!他他他不是要拔毒也是一天么?他他他不是要一天的休息时间么?她明明是饶了路化了装走的羊肠小路甚至有时候都不骑马的,他他他怎么追上来的?
她出谷之后便发现有人跟随,那些人不紧不慢也没有恶意,似是监视又似是保护,她便化了装,改变了原来的行程路线。
不出所料,果然是这人安排的。
奶奶的居然监视老子!
好吧,是老子不守承诺在先,可是老子都不知道啥叫承诺,大哥你这么较真,你会遇上大事的。
大事是这样发生滴……
灭绝师太()
于是小尼姑身体突然晃了晃,向后到退了半步,堪堪迎上最前那匹马的前蹄,眼看就要成为马下的肉泥,众人齐齐屏住了呼吸!千钧一发!
马上的人眉毛挑了挑,一声大喝“停”,手臂收紧缰绳,那马直直站起,马蹄之下距离那小尼姑一寸之遥,小尼姑虽受惊吓却无恙,马上之人仍坐于马背之上,笔直挺立,不动如山。此刻马前蹄并未落下,众人刚刚呼出的半口气又重新提了回来,那马腹部突然猛烈收缩,前蹄伸直直接踢到了小尼姑的胸前!
小尼姑枯叶般的飞了出去,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下!晕了过去。
马上那人飞掠出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人,愣了愣突然抄起她便向客栈急急走去,随即传来吩咐。
“大夫!”
“客房!”
后面立即有人匆匆离去。
梓桐躺在二楼的客房里,感觉到房间里的人气息沉稳,安静异常,两道目光在她脸上有些奇异的扫过两次,再也没有了声息,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着急。
梓桐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兔子,他认出我了没?没有吧!嗯,绝对没有!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房门声响起,外边有人轻轻道:“主子,大夫来了。”
“进来”,波澜不惊的声音。
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夫,看到了眼前的沉寂的男子,立马低头匆匆走向窗前躺着的病人,一看是个小尼姑,愣了愣,刚要转身看身后的男子,却生生吧头扭了过来,这种怪事,还是眼不见为好。
他给梓桐把把脉,翻了翻眼皮,突然捏了梓桐的嘴巴,想要把嘴巴张开。梓桐死死咬住牙关,奶奶的,最里面有个果核呢,坚决不能张开,下巴被大夫捏得紧,有些疼,梓桐愈加用力闭嘴,坚决不张开。
良久,大夫叹了口气,悠悠道:“姑娘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怕胸腹内留下淤血,小老儿开几服药,配上手法按摩,不日即可恢复。”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点点头,大夫退下,随即让身边的侍卫抓药。
梓桐在听到按摩一词的时候脑袋中轰然一声,给老子按摩胸?!
她在这里心下腹诽,突然感觉到楚炎站在她的身边,正要伸手向她来。
我靠!我是个尼姑啊!这家伙不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么?居然这种恶趣味?你要敢摸老子,老子废了你!
楚炎看了眼前的小尼姑一眼,小尼姑脸色惨白,嘴角隐隐的血迹,他的指尖已经快要触及她的衣服。
梓桐的呼吸屏住,我要坚持住。
那手突然触电一般收了回去,楚炎转身大步离开。
梓桐松了一口气。隔得很远仍然能够感觉到男子身上那种沉寂的味道有些微微的拨动,似乎是想要触摸某种记忆深层的东西,却怕现实的破碎。
门外响起来护卫声音:“主子,药熬好了!”
“请个丫鬟过来照顾一下,”顿了顿又说“我就住在隔壁,大师有事可过来找我。”大师两字特意加上了重音。
梓桐听到那句大师立马就想炸毛,妈的!你敢骂老子灭绝师太,老子灭了你!
她却忘了,倒是谁以灭绝师太的面目出示红尘。
不过他没有认出她吧!没有吧!
某人继续自我暗示,据说对于某一种事情如果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就多做暗示,就会心想事成。
此时隔壁的男子站在窗边,透过烟雨蒙蒙江南如画柳绿花红望向远处,神情茫远,随即他转身,“孙豹!”
“王爷!”年轻的侍卫圆脸黑肤,眉目轻垂,恭敬的站在门外。
“今晚必不安宁,加强戒备。”
“那位姑娘…”
“不必多心。”
乖,不疼了吧!()
南方的气候湿润多雨,屋子多半是竹子的,清凉清爽,客栈的房间也是绿竹折构而起,二楼因为主要是客房,环境清幽舒爽雅致。
梓桐便是在纠结半纠暗示与期待中睡着了。
楚炎和衣而卧。
半夜时分,隔了一道竹墙睡在两个房间的两人豁然睁开双眼,同时细末的雨丝斜斜的射进来,那雨丝晶亮雪白,似是笔直而又力度惊人,穿过哪里都是一个个乌黑的洞。
梓桐弹跳而起,轻踏床板,同时将身边的毛毯霍的一下迎上那些细密的雨丝,雨丝遇到毛毯,立即如水人海绵,吸收不见,那毛毯瞬间化为乌湿的一片,梓桐身在半空突然抽出几根薄薄的月牙弯刀飞向隔壁。
三把刀飞旋而去,经过竹板变为一线穿越而过。
嗤一声极细的响声,竹板的墙面豁然喷出鲜红的血,几块竹板滑落,出现一个一人通过的门,门内六具尸体。三具飞刀直中要害,三具剑锋切过命脉。
楚炎长身玉立,手握长剑,剑尖献血滴落,一身黑衣整洁干净,如黑夜修罗,与地面的狼藉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刻回身,四眸相对。
一个深邃漆黑,一个清绝锋利。
半空中豁然炸出火花灿烂如星光。
风从窗户吹进,乌发飞扬。
楚炎看着眼前的少女,修长笔直,眉毛飞扬,双眸清亮,鼻如秀峰,秀峰以下春色如潭。
就是那锃亮的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少女看着他,毫无形象的撇了撇嘴,“惹了些什么人啊,阴毒阴毒的。”
烟雨濛濛的夜突然不再那么沉寂,多了一点灵韵。他看着少女的踢了踢那些尸体,走到他床前,拿了他的薄薄的被子,悠悠然从洞中钻过。
漆黑的眸子突然划过一丝笑意。
外边响起了孙豹的声音“主子?”
“无事。”
此时无事,总会有机会收拾一下这个潜逃的小家伙。
——
梓桐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清晨的阳光带点湿湿的味道,散在她的脸上,她爬起来做了几个扭腰和扩胸运动,抱着昨晚从隔壁拿来的被子,从昨晚飞刀留下的洞中钻过去,便看到楚炎站立在窗子边上,静静望着远处,身姿挺拔修长,乌发如墨,温和的阳光铺在五官深刻的脸上,脸上的疤痕已然不见,有种绝伦的坚挺之美。
感觉到梓桐的目光,转身过来静静的望着她,深邃乌黑的眸子中突然淡淡星光一闪而逝,快的无法捕捉。薄唇微微扯起一个弧度,如同鲜艳的石榴花绽开在五月。
梓桐突然非常灿烂的笑了,如今日的阳光般明亮,顺便伸出了雪白的手掌对着他挥了挥,“早!”
有些事情无法隐瞒或者承担后果的时候要坦然面对,勇于承担。
自顾自的跑到人家的床边上把被子放下,刚要转身似乎觉得不妥,又好心的给人叠被子。
吱呀一声门开了。
哐当一声,脸盆掉在了地上,睡流了一地。
孙豹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可以放一锭银子了,征战无数的将士突然脑袋打了很大的结。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主子站在窗边,他的床边有个女人,不,确切的说是个小尼姑,尼姑长发飘飘的给他家主子叠被子?这这这…
再看他家主子,不但没有赶人,居然嘴角还带着…笑意?他他他俩…。
这是他家那个视女人如蛇蝎的主子么?不但让这女人接近,还还睡一起了?还还是个尼姑?
“主主主子…”孙豹如遭雷劈。
“豹子,干嘛呢,主子起来了么?”孙豹还没有回过神,身后一个少年便端了个碗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吸溜吸溜吃面条。
刚走进门口,啪一声碗碎了。少年刚吃到嘴里的面条一根一根从嘴里掉出来,最后霍拉全都掉到了胸前的袍子上。少年恍若未觉。
少年眨眨眼看看梓桐,眨眨眼看看主子,木偶般转过头眨眨眼看看孙豹,世界凌乱了!
哥哥,谁跟我说说我是不是在虚幻中啊!
“豹子,小虎!主子又出去…”身后又来一个,那人走到门前还没踏进门口,便看到了自己的主子跟主子床前的……女人?
嘭一声,战场上杀人无数的英勇将士被门槛绊倒了,正好扑在刘虎那碗面条上……。
梓桐看了看门口几只又看了看长身而立的楚炎,笑的更加阳光灿烂,仍然伸出个雪白修长的手掌朝着对面的三人摆了摆,“早安!”
早也不早了,安也不安哪!
她施施然走到门口,推了推孙豹,躲了躲刘虎,跳过趴在地上的张鹰,跳出门去。继续做做扩胸运动。
哐哐哐门口楚炎另外四名随从摔倒的摔倒,撞墙的撞墙,崴脚的崴脚,一个最淡定的突然把豆浆举到了鼻子上。
这这这太阳从北边出来了?主子找女人了?还是个尼姑?昨晚处理到刺客时候,几人去楚炎房间打扫尸体,就看到了两间房子中间的可以容一人通过的大洞,难道说,英雄救美了?美人以身相许了?可可可,这些年跟着主子的人都知道,英雄救美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主子身上,主子那眼中根本就不分男女。不对,分,不过避女人如猛虎。
梓桐终于觉得不不妥了,她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嗷原来是这样,自己还穿着尼姑的衣服呢,于是她觉得应该脱下来才对。这样不就正常了?
于是她又跑回来,跳过张鹰,躲过刘虎,越过孙豹,走到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边那件衣服脱了,露出一身干净利落的雪白长袍,打量了自己一番,觉得挺满意。然后走到楚炎身边,拿过楚炎手中的梳子,自顾自的梳了个简单利落的发髻,很臭美的照了照镜子,嗯不错。
孙豹突然觉得自己下吧脱臼了,刘虎感觉胃疼的厉害,张鹰刚刚爬起来就摔地上了,满脸的面条。
楚炎此刻看着眼前的女子,毫无羞涩之感,毫无男女之防,坦荡明朗,落落大方。突然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人也从不据礼数,从不拘束于世俗,潇洒明朗,若不是有男女之别,几乎以为就是他!
想到那人,楚炎突然皱了皱眉,转眼望着梓桐,突然朗朗一笑:“姑娘,一起吃饭吧!”
走到门口,看看门口的三人,挑挑了眉,大步出去。
梓桐也笑眯眯的跟着走了出去,顺便拍拍孙豹的脸,抖了抖刘虎的袍子,很好心的把张鹰拉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乖,不疼了吧!”可怜的张鹰直接跑到墙角去了。
二楼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其他的客人,周青很淡定的吃油条,喝豆浆。客栈老板很从容的指挥着打扫卫生,迎客。
梓桐很满意的点点头,看俺们家的崽子们,多有大将风度,淡定从容不轻易被外界干扰。
其实跟这个真不靠谱的主子,心脏啊气度啊什么的都已经训练出来了。
哎呀呀,那是谁?()
早餐是跟楚炎以及他的七个随从一起吃的,加上梓桐一共九个人。一张大桌子上甚是热闹,大家互相夹菜,互相倒醋。因为早饭吃的是水晶小笼包,十八种馅的,每吃一个都是一个未知跟惊喜,某男人知道某吃货的口味,特意吩咐。
某女面不改色心正常跳的吃包子,还跟孙豹他们哥们般友好的送醋。
大家开始还小心翼翼的,毕竟跟王爷一起吃饭貌似是个大不敬,都低着头筷子也不敢拿,被梓桐一句“裤裆里有啥”,刺激的立马抬头看包子,梓桐也不管他们,直接夹了一只水晶包子放到楚炎的盘子里,顺便夹了点咸菜过去,“吃吃,吃到惊喜”。然后对着其他七个人一人一包子。
一来二去就熟络了,除了孙豹刘虎张鹰外,其余四人李龙人高马大干脆爽朗,孙狼身强力壮忠厚憨实是孙豹的亲哥哥,高狐身姿灵活圆滑多变,还有肖文文质彬彬气质淡定。
一听肖文梓桐嘴里咬着包子,亮眼放光,呜呜噜噜的说:“你就是那个把豆浆往鼻子放那个?”
肖文再次把粥举到了鼻子上。
早饭之后孙豹他们听从楚炎的吩咐,备马先行,他自己则是进了某个无良心女人的房间。
经过早上的事件,众人都淡定多了,主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