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解你,岂能不晓得你全身上下长了多少颗坏心眼。今**和光焰唱了这么一出,定然是要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正煜笑着将她往自己身上拢了拢:“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我一开始便告诉了你。今日便要借这个机会制造出阿伊公主死亡的假象,好让她同海因斯双宿双栖。
“砰”地一声巨响,柳长宁没由来地一震。却是见到漆黑如墨的夜空中没由来地绽放出一朵绚烂如牡丹一般的焰火。她琥珀色的眼底便长长久久地定格着这绚烂到极致却终将归于寂寞的画面。
过了不久,果然见到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他见到李正炽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只得连滚带爬地到了李正炽的跟前:“皇上,不好了,皇上。”
徐长海见他的话说得不伦不类,便尖着嗓子提醒他:“万岁爷跟前好好说话。”
那小太监素日晓得徐长海的手段,更是心有戚戚。他兀自强忍着,却连声音都带了点微微的哭腔:“奴才该死,不该冲撞了圣上。只是事出紧急,若是再不补救,端康太妃的安危便不保了呀。”
李正炽仿佛是惊讶,一双凤眼圆睁着,满是不可置信的态度:“端康太妃?她不是在水阁中好好地,怎么会安危不保?你好好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神情紧张,语气倒还平静。
小太监定了定神,终于道:“太妃这几日嗜睡,早早打发了身边的太监宫女在门外守着,身边并不曾留着什么人。方才奴才在水阁外伺候着,就见一个巨大的火球朝水阁扑了过来。那火落在阁楼之上,瞬间蔓延开来。奴才们汲了水想要扑救,却发现是杯水车薪,半分用处都没有。奴才晓得皇上如今在北苑庆祝上元节,本不敢打扰,可是……可是……”他连说了几个“可是”,终于还是将头伏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正炽却是亲自将他扶了起来。他的口气从平和转为尖锐:“人都在哪里?端康太妃的水阁遭火,还不快去扑救?”
他此言一出,早已吓得呆若木鸡的人才猛然惊觉。一直在一旁守卫的御林军立即整队,从库房中取来了水龙,直奔水阁而去。众人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抬眼望去,却见李正炽已经迈开长步跟了上去。于是也便打消了观望之心,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水阁之中却已是火光冲天,如此大寒的日子里,闻讯赶到的人们却被热浪熏灼了皮肤,只得避着朝后退去。水阁乃是由百年树龄的木材搭建,火势一旺,这些木柴便发出了“哔啵哔啵”的响声,溅出的火星差一点将御林军的眉毛和袍摆都烧灼了。
李正炽只是神情紧张的望着火势汹涌的水阁,双手来回搓着,显得极其焦虑。朱若水本来疑心这一切是李正炽一手促成,之前他忽然提起要在宫中庆祝上元节,她的心中便隐隐生出奇异的感觉。等到那个小太监急匆匆地找了过来,说是北苑水阁起了大火,她便愈加笃定自己的看法。只是如今瞧着他这幅模样,心里却没了判断。她更隐隐生出了一个奇异的念头,若是如今身处在水阁中的是自己,李正炽又会否像如今这般牵挂?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那火势才得以完全扑灭。烧成焦炭的废墟之上还冒着滚滚白烟,焦臭的空气将人牢牢地包裹起来。一个御林军试探着走入废墟之中,不久后抱着一具焦骸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走得几步,那发丝间便掉下一本金玉质地的钗环,看来这具尸体便是阿伊公主无疑了。
水阁边跪了满地的太监宫女素来便是侍奉阿伊公主的,这样一个明艳如朝阳一般的女子,忽而之间便成了冷冰冰的尸体,强烈的反差让他们许久都未曾反应过来。
朱若水想到书上看到过的句子“朝为红颜,暮成枯骨”,可不正是应和了如今的场景?她入宫之后,已经成了端康太妃的阿伊公主便已经开始避世。除了喜庆年节,并不出现在宫中宴饮之上。只是很偶然的机会,她曾在宫墙边见过她的身影。那么单薄、那么落寞,绝不像民间传说中那位高高捧着八宝金冠来到后商的突厥公主,倒像是寻常的闺中怨妇一般。她顺着阿伊公主的眼神向上望去,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天空,一枝种在宫墙外的娑婆树甚至已经将枝条伸进了宫墙之内。那时候,她不太明白,她为何会那样呆呆望着天空,只以为她是怀念家乡。等到自己成了这幽幽深宫之中的可怜女子,才晓得她望着的不过是那飘渺的抓也抓不住的自由时光。
她从袖中取出帕子揩了揩眼角,末了,微微上前对李正炽道:“皇上,阿伊公主好歹是金枝玉叶的突厥公主,又是先帝宠幸的嫔妃,如今叫那御林军这么抱着,又在那么多人的围观之下,实在是有碍观瞻。皇上不如先摈退左右,由臣妾替太妃沐浴入殓。”
李正炽没料到朱若水会主动提出替阿伊公主入殓,这倒省却了他许多麻烦。毕竟今日在北苑庆祝上元节一事都是他突发奇想的做法,阿伊公主死因又颇为蹊跷,难免有人要疑惑此事是不是他蓄意而为,这首当其冲的必然便是她的亲祖父宰相朱长贵。依着朱长贵素来的脾气,若是由刑部得出阿伊公主的死因,他必然要疑神疑鬼。但是若是由朱若水亲口说出,即便是他不信,也没有了指摘的理由。李正炽的眼中精光乍现:“既然如此,便有劳皇后了。”rs
第一百八十六章 阴谋阳谋()
李正炽没料到朱若水会主动提出替阿伊公主入殓,这倒省却了他许多麻烦。毕竟今日在北苑庆祝上元节一事都是他突发奇想的做法,阿伊公主死因又颇为蹊跷,难免有人要疑惑此事是不是他蓄意而为,这首当其冲的必然便是她的亲祖父宰相朱长贵。依着朱长贵素来的脾气,若是由刑部得出阿伊公主的死因,他必然要疑神疑鬼。但是若是由朱若水亲口说出,即便是他不信,也没有了指摘的理由。李正炽的眼中精光乍现:“既然如此,便有劳皇后了。”
他回头望了望神情郁郁的李正煜与柳长宁,又望了望一脸严肃的刑部尚书郭守仁,开口道:“此处便交给皇后负责,楚王同刑部尚书随朕至承乾殿,朕有要事相商。至于其余之人只要知道今日端康皇后是因病暴毙,早些退下吧。”
这话落在在场众人的耳中,无啻于是圣光佛音,他们当即如临大赦,叩拜之后便纷纷退了开去。
朱若水紧咬着下唇,知道方才失了血色的的唇色变得鲜红欲滴。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点悲悯的味道:“徐嬷嬷,吴嬷嬷,替本宫为端康太妃焚香净身吧。”
那徐嬷嬷长得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说起话来倒是细声细气的:“娘娘,太妃这模样也太是可怜,好端端地成了这个样子,连个面目也瞧不清了。”
朱若水叹道:“这话还是莫要说了,这端康太妃的魂魄怕是还在宫中尚未远离,我们如今便算是做一件好事,让她干干净净、风风光光的上路吧。”
那吴嬷嬷也是抹了把眼泪:“这敛服临时赶制是来不及了,太妃这般模样自然是要早早入土为安。娘娘您瞧着是给穿哪件袍子好?想来皇上是要追封的,到时候怕是许个皇后的谥号也不难。这冕服头冠可是要用九凤的?”
朱若水怔了怔:“说的也是,如今这端康太妃谥号未定,若是在服制上出了差池,便是本宫也不够担待。想来,太妃既是突厥公主,也曾经亲口向本宫提及对突厥的怀念。不如便找一套突厥服饰将她敛了,素日的首饰服装便放在棺椁之中一并随葬吧。”她刚说完,便又想起了什么:“太妃宫中的常用物事想来也是她最喜爱的,本宫记得有一把嵌着五色宝石的金刀,她入宫那日便插在腰间。若是找得到,也一并放入棺椁吧。”
那徐、吴两位嬷嬷应了,便带着一众宫女忙碌开了,朱若水觉得头有些重,便托着腮,在一旁的桌几上假寐起来。
过了许久,只听得“哎呀”一声惊呼。朱若水睁开眼来:“出了什么事?”
那宫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梳着双丫髻更显得稚气未脱:“回……回禀皇后娘娘,方才奴婢在给太妃净身时,发现她腰间好大一个伤疤。不晓得这么大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朱若水一对秀眉高高地挑了起来:“伤口?本宫倒未曾听说过太妃曾受过什么伤。”她提步走到榻前,果然见到尸体腰间上碗大的一个伤疤。她的眼中闪过一阵不易察觉的光芒,嘴上却是道:“妄论宫中秘辛可是死罪,太妃斯人已逝,这事不许再有其他人知晓。”
那宫女见她陡然间整个人都凌厉起来了,便诺诺地应道:“奴婢知晓了。”
朱若水觉得头有些疼,便伸出手指在“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上用力揉着。她心中暗道:过会等端康太妃入殓完成,便找人去取了内廷档案好好读一读。只要有疤,内廷的档案上必然是有记录的。她不由得想到方才分手时李正炽嘴角那个似有若无的笑,心底不由得闪过一阵寒意。
李正炽瞧着郭守仁:“朕方才的话你可听明白了?端康太妃可不是普通的太妃,如今只有尽快查出凶手,才能给突厥鲁尔汗王一个交代。”
那郭守仁便是郭婕的亲侄子,五官之中依稀还能看出与李正煜李正炽相似之处来。他连声地应着,心中便已经有了盘算。今日之事他瞧得明白,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总是要找出始作俑者。而李正煜与李正炽的态度已然十分明白,只要略为排查,这个始作俑者便能手到擒来。他弓着身,抱拳道:“微臣明白,微臣这便去办。”
柳长宁朝着郭守仁离开的方向,嘴角垂了垂:“看起来你们早已部署好了,却将我蒙在鼓里。这一箭双雕的主意一看便是重光出的,啧啧,这一回遭殃的又是谁?”
李正煜将她鬓边的发丝细心地拢到脑后,他刚要开口,便听得李正炽说道:“管他是谁呢,总归不是你。”他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笑:“三哥那么宠你,你便在府中好好养着,给我生个健健康康的小侄子。到时候,怕是连柳家的恩恩怨怨也沉冤得雪了。”
柳长宁抬眼瞧着他,神情中带着几分挑衅:“若是如此,我也便真的放心了。”
便在此时,听得瞿希在门外低低地问道:“皇上,方才皇后娘娘遣人去取内廷档案,主管档案的王公公便请奴才来问问,给还是不给?”
李正炽神色不由一凛:“都这个时候了,她要内廷档案做什么?”
瞿希的声音却是更低了:“仿佛是觉得有什么不对,想要调阅端贵太妃入宫时的身体记录。”
“啪”地一声,李正炽手中的汝窑瓷盏应声而碎。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不给不给,这内廷记录怎是随随便便可以调阅的?!”
柳长宁将拳头拢在嘴前低低地咳了一声,眼中却带着几分狡黠的神气:“她可是从神武门抬进来的正宫皇后,她没有权利调阅内廷记录,还有谁有这个权利?”
然而李正炽却并没有空反驳她这番调侃,只听得一阵地动山摇的脚步声,年少气盛的小皇帝一溜烟地功夫便出了殿门。
李正煜摇着头:“你此番可真是让他窝了火。”
柳长宁却不以为然:“让他窝火的可不是我,而是皇后。啧啧,这皇后娘娘也真是不简单,光焰这么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每次都能被她踩中痛脚。”她浅浅一笑:“我总有那么一种预感,这位朱家大小姐在光焰心中的地位可是不低,瞧他那一点就着的模样,八成对她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她点一点头:“虐恋情深,便是这个感觉吧。”
朱若水在椒房殿中左等右等不见王公公出现,心中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若是水阁走水一事果真是李正炽亲自授意,那么她的这一番作为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且不说他会不会给自己查阅的机会,若是她真是查出什么来,说不定他狠下心来真会让人杀人灭口。
仿佛有冷风灌进她的衣领,她伸手将已经严丝合缝的领口又紧了一紧。她听见殿外一阵骚动,抬起头时李正炽已然气势汹汹地站在了她的面前。那样气宇轩昂的一张脸,那样矫健的身手,饶是素不相识的一个人,多少也会让她心底泛起丝丝涟漪。更可况,眼前的这个男子便是他的夫婿,她的心里更是重重一跳。
一旁的徐嬷嬷见他脸色不虞,便伸手拉了拉朱若水的袍袖,意思是让她快些起身行礼。
朱若水也不似过去那般抗拒,她缓缓起身,又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来此所为何事?”李正炽长得高,她必须抬起头才能够对上他的眼睛。她脸上是浅浅地笑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