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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欧阳云烟,怀着身孕仍能轻轻巧巧地得到皇帝的欢心。她坐在皇帝下首的桌几旁,时不时地与皇帝交流着什么。一张圆润雍容的脸就像是芙蓉花,美得沁人心脾。
皇帝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说话的间隙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李正炜说了好些话,父子两人间颇有些冰释前嫌的味道。
李玲珑心中的恨意愈加难耐,如今她虽如愿以偿地得了“大长公主”的名号,皇帝与她的亲厚却是大不如前了。虽然找不出皇帝刻意疏远的证据,但是她这样剔透玲珑的一个人,细小的表情和情绪变化却能轻易地察觉到。发现了这个答案以后,她的情绪低落了挺长的一段时间,再往后便是疯狂的反扑。可是虽然每次都是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进宫,好多次却都吃了闭门羹。如今看到皇帝对欧阳云烟的宠爱,心里便愈加肯定这一切都是李正炜一手促成的。
李玲珑不由得恨道:自古美人面前无兄弟、无父子、无手足,不知道的人以为皇帝是爱屋及乌,因为宠爱儿子和尚未出世的孙子才对他另眼相看,可是宫里出来的哪个不晓得‘爬灰’可是皇亲国戚们乐此不疲的爱好。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要击垮李正炜的钥匙或许便在欧阳云烟的身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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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春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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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的丰收季,一年来后商大小战事无数,但天灾却鲜有发生。农民们从春日开始劳碌,终于迎来了一个粮仓禀实的丰收年。
皇宫里也接二连三地传来好消息,除了李正煜的凯旋而归、太子妃身怀有孕,新婚才一年的李玲珑也顺利地有了喜讯。只是这个时机到底有些凑巧,偏偏就在欧阳之后,好事者们不由揣测,或许这其中也有李玲珑的手段也未可知。
皇帝到底是偏爱这个倾国倾城又飞扬跋扈的女儿的,李玲珑有孕的消息传出后,他便常常对徐长海感叹:“如今后商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又要迎来儿孙满堂的喜事,上天实在待朕不薄啊。”他也不仅仅是嘴上感叹,很快便发下一道诏书:十月三十赴泰山祭天。
而这一次除了皇帝是既定的主献,亚献以降却是令人颇多揣测。朱昭华托病不出,裴清的身体又尚未恢复,皇帝还提出让李玲珑暂代国母职责,施行亚献。至于身为储君的李正炜却排到了李玲珑之后,向泰神供奉三献。皇帝似乎犹觉得不够,对于战功累累的李正煜实有亏欠之感,于是又另辟蹊径要李正煜在岱阴下祭后土。这样随心所欲的安排着实让群臣诟病了好些天,但如今朝中毕竟缺少朱长贵、韦一平这样的肱骨之臣。礼部尚书虽然连上了几道奏章,最后仍旧逃不开石沉大海的命运。
祭祀的这一天如期而至,参与祭祀的皇亲国戚和官员功勋一大早便按品大妆,等候在了城门前的官道之上。高门大姓、显赫家庭出身的人,大抵染上南朝陋习,虽不至于肌骨脆弱、不堪行步,但愿意骑马者却也是寥寥,连壮年的男子也安之若素地坐了马车缓缓而行。
这些名门望族之间的关系本就复杂难言,本来几百年的通婚早已使得彼此之间血缘相融,可明争暗斗仍是层出不穷。大抵是为了家族的地位和个人的名誉,一切皆可抛弃。虽然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但生离死别的事情却从来不曾停止。
李正炜到得早,身边早已聚集了一圈人。他的母族韦氏虽然因“碑文”一事而日渐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旧希望借着李正炜的手咸鱼翻身。至于欧阳诚和史学良,既然将女儿嫁入了东宫,早已打定了与李正炜荣辱与共的念头。这一来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用在了李正炜的身上,就等着一飞冲天的那一日。
相形之下,李正炳周围便显得门庭冷落马鞍稀了。他神情倨傲地骑在黑色的匈奴马上,身边是亦步亦趋的谋臣储朝晖。根据储朝晖的建议,他在数月前坚定地选择了站在太子一边,俗话说背靠太子好乘凉,他这样的出身地位,也唯有依附在强者的身后才能够分得一点光芒。而同样的,李正煜和李正炽显然是选择了李玲珑。这就像一场赌局,赌注是一世荣耀和身家性命,到了今天花落谁家仍是一个未知数。
他呼喝一声,调转马头朝李正炜的方向走去。那边李正炜转过头来,亲亲热热地向他打了一个招呼。
柳长宁也被皇帝亲自点名加入了浩浩荡荡的祭天酬神的队伍之中。在诏书发出后的几个时辰里,便有数封匿名信到了皇帝的案头。内容无非是劝皇帝收回成命,这样一个罪臣之女根本不配获得这样的殊荣。
皇帝做着做着便将力排众议当成了习惯。这件事他果不其然以“不准”作为了自己的答复。
午时刚到,皇帝便出现在了城墙之上。他穿着祭天的礼服,带着九毓冠冕,周身皆是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他的身后站着妖异的徐长海和一脸肃穆的李长。说来也怪,自从皇帝服了李长的药方以后,不但一扫多年来的病弱,连精气神也完全不同了。如今他站在城墙上,将礼部拟出的文章一字一顿地读出来,俨然是全盛时代君临天下的味道。
他话音刚落,台下之人便跪倒下来三呼万岁,这样的场面,也只有在后商才能看见。
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开始向城外行进,夹道欢送的群众忽然兴奋起来,他们张头张脑地眺望着,将守卫的御林军惊出了一身冷汗。
忻毅此次担任着全程警戒的任务,身上的担子着实不轻。自从上一次南越被灭,他的心里总是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这些天为了皇帝出巡一事,一直都是不眠不休地计划着。
身旁的京兆伊卫恒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抚远将军,出了京城,卑职就帮不了您了。”
忻毅虽然担忧,却是一副毅然决然的模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忻某自然会保皇上安全无虞。”
那卫恒本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如今却流露出惺惺相惜的神情:“将军保重,等到祭天队伍顺利回京,再同你一醉方休。”
忻毅与卫恒别过之后,便匆匆上了马,带着几个亲信一路追了上去。这一次,出行祭天的王公贵族一共有千人之多,再加上侍从奴仆,也就有了几千人浩浩荡荡的队伍。随行的御林军人数更在万人之数,一路浩浩荡荡,逶迤了好几里地。
几代皇帝精心营建的行宫,几乎贯穿了整个祭天的行程。因而即使出门在外,奢华绮靡却一点也不输给宫内。再加上沿途迥异的风土人情,让久居京城的清贵门一时之间喜出望外。皇帝跟前大宴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宴。一日复一日珍馐美食鱼贯送来,又流水一般地流出去。
也许是过得太安逸,不咸不淡的日子总会有不大不小的新闻。三四天后,司天少监权斐突然怒气冲冲地上了一道折子,弹劾的对象竟是荆王李正炳。皇帝惊讶之余便将权斐召入了自己的寝宫。两个人密谈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哭哭啼啼的权斐夫人又被请了进来。
住得这样近,流言蜚语便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各个宫中。看好戏是多数人的心态,李正炳这样毫无存在感的皇子也只有这样的事才能让他在舆论里博得一些存在感。(。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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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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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正炳之事一出,近些日子与他走得极近的李正炜便是忧心忡忡、茶饭不思。听到权斐弹劾李正炳的消息,李正炜更是气得摔了手中的书籍。
汪冉阳平日里总是处变不惊,如今也终于沉下脸来。他捋着胡子出神良久,终于道:“此事怕是一个圈套,明着是要陷害荆王,实际上却是将矛头指向了殿下。”
王攸止向来与汪冉阳不对盘,这一次却难得地意见相同:“太傅所言极是,若是皇上真的信了权斐的话,定会彻查荆王之事。若是如此,怕是殿下同荆王的私下接触也会为皇上所知。”
李正炳虽心有戚戚,却还抱着一丝希望:“私下的那些话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他不说又有谁能知晓。况且有光是有分寸知进退的人,必然不会做出害人害己之事。”
汪冉阳挥着羽扇,姿态俨然,眉头却是深锁:“既然有人费尽心机下了套子,便不会白白让殿下免于罪责。即使荆王殿下有心隐瞒,他们也有的是手段让他开口。”他一抬眼正对上李正炜探寻的目光,语气微顿、慢条斯理地说道:“与其费尽心机,不如走捷径来得方便痛快。千防万防,唯有死人不用设防。”
人命关天的事从汪冉阳的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他的想法却也是正常,皇位前途面前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过是一个赌注而已。
李正炜心中微有不忍,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微震颤着,脸上神情亦是恻恻。他犹豫半晌,终于正色道:“便按太傅的意思办吧。”
欧阳云烟斟了茶,款款上前道:“事务繁杂,殿下也要保重身体。”她笑语晏晏、神色恬然,仿佛方才众人只是闲聊,并非再决定他人生死一般。
太子府中的门客也绝非等闲之辈,李正炜的决定一出很快便选定了三位杀手人选。根据汪冉阳的示意,杀手是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李正炳下毒,然后再伪装成畏罪自杀的场面。
李正炜也曾担心过:“行宫守卫森严,万一下毒不成,会不会反而让他们顺藤摸瓜找上了孤?”
汪冉阳却是淡然的样子:“祭天的队伍一旦开拔,行宫的守卫力量便会大大削弱。皇上估计也量荆王没有逃跑的胆,不会刻意加派看管的人手,这一来反倒是方便我们行事了。”
李正炜虽偶然对汪冉阳的自以为是心生反感,但却不得不承认此人确有孔明之才。听了他的话,李正炜不疑有他,便放手让杀手潜伏在行宫的周围。
哪知这件事并不如想象中来得容易。祭天的队伍虽在第二日一早便向泰山脚下进发,但皇帝的后招却接踵而至。他特意将刘得远留在了行宫,明里是让他担当看守被禁足的李正炳之责,暗中却是要他着手调查李正炳之事的前因后果。刘得远虽是楚王府内侍出身,但素来才智超群、武艺过人,实在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李正炜对皇帝向来是惧怕多过亲近,二十多年来过的如履薄冰,却还是行错一步,差点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他条件反射似地犹豫道:“或许父皇早已发现了此事的蹊跷,调查的便是那幕后黑手?”
汪冉阳终于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气:“殿下若是仍是执着于粉饰太平,微臣……微臣也不方便在东宫叨扰。殿下不如放了微臣出宫,闲云野鹤的日子或许更适合微臣。”
汪冉阳这一番以退为进虽然不入耳,却也让李正炜清楚地意识到,汪冉阳一旦离开,自己再无胜算。
他心下紧张,语气难免急躁:“一切还赖太傅费心。”
那三个杀手本就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自从得了令,便不眠不休地守在行宫的周边。两日之后,便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刘得远因事带领了一队御林军外出,行宫之内守卫松懈。为首的钱守一绕开重重守卫之后,便在李正炳午膳的汤品里下了鹤顶红。因为李正炜特意吩咐过,所以并不急于离开,而是又匍匐在屋顶之上观察。
午膳时分,侍女果然取了下了药的汤品与饭菜递与李正炳。李正炳亦是不疑有他,爽气地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正炜便喝光了面前所有的茶水,七窍流血倒在了房间之内。
钱守一自知得手,匆匆换过了汤碗,又将随身带着的弹药瓷瓶放在了案几之上。这一切做得隐秘迅速,还未有人闻声而入,他便已经全身而退。
李正炜一路上都是心神不宁,身在途中心却在行宫之内。好在午后从送信人的口中得了一切顺利的回报,他终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有些事便成了永远的秘密,再也不会有人知晓了。
另一边祭天的队伍快马加鞭终于到了泰山脚下。巍峨的山峰耸立在眼前,抬眼望去,林海苍翠一望无际,悬崖峭壁如鬼斧神工,无怪乎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对泰山之神如此敬畏。山上可以看到工匠们开凿的山道,因是为了皇帝祭天服务,因而甚是工整平坦,与险峻的山势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