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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前世害了她的人一个个报复回去,她怎么舍得死?当日立下之愿,既然已经是愿意牺牲一切,那现在不过是抛弃自己在莲肆面前作为人的资格,也罢也罢!
洛凌霄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脸上已经换上恬静的笑容:“既然如此,凌霄从此之后便愿成为九千岁之物。”
莲肆听闻她如此说,本应心满意足,却又莫名有种空荡的感觉。他将那丝不和谐的情绪忽略了去,忽然十指红线展开,将其中一根弹飞出去,恰好束住洛凌霄散落的发。艳丽的红色映衬着墨一般的发,虽然简单,但仿佛染上一抹血痕,着实妖娆。
“小东西还算乖巧。”莲肆这下才真的满意了。
洛凌霄却是不再言语,只是任莲肆摆弄。
“爷,已经到了。”品公公忽然在车边道。
便有人梯、白缎俱一准备,莲肆抱着小狐狸起身。见洛凌霄还在那呆坐着,莲肆淡淡道:“跟上。”
洛凌霄便含笑,如木偶一般机械地答道:“是,九千岁。”然后站起来跟在他身后走。
大全安寺不愧是皇家赐予无上荣耀的圣寺。明黄寺墙,琉璃飞瓦。山门殿之前以汉白玉铺地,分左中右三道,分别通向空门、无相门、无作门。中间那一道因为雕刻满经文,被称作是“通天禅”。正门上高悬的牌匾,手书“大全安寺”四个大字,是东云始皇帝御赐之物。山门殿之中供奉着弥勒菩萨和韦驮菩萨,已经有僧弥收到通知,早早在此做等候,见莲肆一行人来了,为首的一个长眉白须的和尚“阿弥陀佛”了一声,然后对着莲肆和洛凌霄微微鞠了一躬,道了句“施主,请”便带了开路去。
穿过天王殿达大雄宝殿。大殿之内和洛凌霄记忆里面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因为是皇家寺院,所以富丽堂皇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富丽之中不失清贵禅意,方正大气。屋顶正心的藻井以丹朱、靛青、蓝彩、金碧等色彩绘着神通变的壁画,神佛的样子鲜明生动,宝气庄严,衣饰佩带漫过藻井下沿,连接到了墙壁上的五趣生死轮、本生故事、地狱变三幅壁画,最终转化为线条洗练的花纹,密密覆盖在如雪的墙上。
大殿**有四根三人合抱之粗的朱砂红柱,顶至梁间,用金粉书上了《金刚经》等经文。红柱之下,石基之上雕刻了佛座莲花,每一瓣之上都仿若是沾了水珠一般鲜活。
大殿正中供奉了一尊泥塑漆以真金的释迦牟尼佛,两边是染了彩的摩诃迦叶和阿难陀。洛凌霄刚刚对上释迦牟尼的双眼,却有一阵心神荡漾之感,仿佛灵魂和**瞬间就要分割开去。
她强忍住那阵子不适站稳,心里却一片寒凉。难不成因为自己是一抹还魂而来的幽魂,连这自诩是普爱众生的佛都容不下她?她不禁自嘲笑笑,佛不容她便不容吧,反正她的目的只为报仇,若是得报此仇,那就算世间只有九幽地狱容得下她,也无妨!
此时却有一只手轻轻搭上她的后心。掌中冰霜似的凉气让洛凌霄的神魂瞬间归位。她看过去,却是正在冷冷注视着释迦牟尼佛的莲肆。他白衣如云,墨发曳地,无双的美貌之上,现在却仿佛笼罩了一层冰壳子。
“才教你不要想别人,你这小东西却偏偏犯了本座的规矩。”他凉丝丝的语气,在洛凌霄此时听来却多了一些什么异样的情绪。
之后莲肆撤了手,再没有理会她。
那长眉白须的老和尚,法号“僧惠”,是那一位为洛凌霄破解禁术的僧寂大师的师弟,也是现在大全安寺的主持。他为莲肆安排好了住的禅院,正要为洛凌霄安排的时候,却被莲肆阻止了:“她是本座的侍女。”于是洛凌霄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被莲肆带进那个叫做“佛安院”的院中,其他人则被令在外把守。
洛凌霄可没有忘记此行是来做什么的。她进了佛安院之后,便对莲肆请求道:“九千岁,今日凌霄来大全安寺乃是有要事在身,请给我一些时间,凌霄办完事情就来。”
“如果说是为了那个叫做银装的婢女,那你就不用出去了。”莲肆打量着早已经换上他的楠木大床和一应家具的房间,道。“牌九,把人带过来。”
洛凌霄惊诧地看着他。
“本座说过,‘你以为你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罢了。’所以你想要做什么,本座心里都是有数的。不过是只宠物,若是宠物想什么,本座这个主人都不知道,那本座便不是莲肆了。”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外头低低响起:“爷,人已经带过来了。”
然后门开了,一个穿着斗牛服、戴了面具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身后跟着的人,赫然是洛凌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银装!
“小姐!”银装见了洛凌霄也是诧异不已。她为长公主在寺内抄经祈福,还要几日才能归去。先前她的确有收到信说卧病在床的小姐最近身子有所起色,所以想来大全安寺请愿祈福。但今日她正在抄书的时候,被人打断,说是有贵人邀请,强把她带到这个全大全安寺最大的佛安院来。却不想在这她见到了小姐!
只是为何小姐身边有个长得跟天仙似的人物,却不见了素果和郭嬷嬷等人?银装乍看莲肆,大大惊艳了一把,但紧接着便疑惑地想。
洛凌霄见了银装,心里却有千种情绪涌上心头。算一算她们有多少年未相见了……银装被害,前世早早离她而去。这个端庄大方的少女,在她卧病的时候,为了遵照答应过她娘亲的誓言,便用尽一切力气去守护她。但洛凌霄却无法阻止时间带走她的记忆,到了最后,她脑海里的银装,只剩下她左眼眼角那颗泪痣隐约依稀的模样。
“银装!”洛凌霄几步上前搂住她。她比银装稍稍矮一些,头正好枕在银装的肩窝上。
她没有流出眼泪,但是心中的激动、悲伤却让她轻轻打着哆嗦,眼圈泛着红色。
银装以为洛凌霄是这段时间受了什么委屈,便像一个大姐姐一般轻轻拍着洛凌霄的后背安慰着她,“小姐,怎么了?”
洛凌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千愁万绪全部哽咽在了喉咙中。这时候她也的确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汲取着银装的安慰。
过了许久,洛凌霄才将心情平复下来,松开了银装。两只手搭着她的肩膀,道:“我没事,只是太久不见你,有些想了。”
莲肆的声音这时候从她身后飘出:“牌九,本座饿了,去做饭。”见到洛凌霄这副样子,莲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徒然有些发燥。
“啊?”站在门口的牌九乍听到莲肆的命令,整个人都傻眼了。他他他他……他来做饭?爷这是忽然怎么了?他除了会杀人哪里会做什么菜啊?习惯性往边上一看,牌九忽然悲哀地发现,真会做饭的骰子今儿已经被委派去别的任务了。他只能哭丧着脸问莲肆:“爷,这里的素斋不错……”
“本座要你做你就做,哪来的废话!一个时辰内给本座端上来,不然自己去莲池好好洗洗!”莲肆看到洛凌霄转过身子之后红红的眼眶,烦躁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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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同榻而眠()
最后从未做过饭也显然没有什么天赋的牌九被莲肆甩了一根红线扔了出去,莲肆脸色阴沉地看着一桌子黑漆抹乌的东西,手指一动,一堆盘子立马飞了出去,砸在还懵着神揉屁股的牌九脑袋上。
银装为洛凌霄重新挽了发,然后被吩咐去找素果等人。出佛安院院门的时候,看着牌九狼狈不堪地顶着一脑袋焦炭和菜汤,站在那束手无策、周围的人却都装成没看见的样子,她“噗哧”一声就乐开了。
牌九站在那,狼狈不堪地顶着一脑袋的焦炭和菜汤,束手无策,他想找周围那些个侍卫谁借块帕子什么的,但是一则一群大老爷们谁身上会带帕子,二则这群白眼狼看到他是被千岁爷给教训的,都当作没看见他一样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
就在他苦着脸,低着头,看滴滴答答的汤汁从自己的斗牛服上滑落而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方浅兰色的帕子出现在他面前。他沿着帕子往上看,入眼是一只莹白的小手,五指纤细,修剪齐整的指甲并未施蔻丹,半透明还带着粉红色的光泽,再往上,便是银装努力抿着唇却仍然克制不住笑意的脸庞。
银装是听了洛凌霄的吩咐,去找素果等人所以出的佛安院。一出门就看见牌九一脸窘迫的样子。她被他抓耳挠腮的那样给逗乐了,遂而好心地从怀里拿了自己的帕子给他。
自从牌九等人成为莲肆的下属之后,莲肆除了安排任务,对他们的私人生活并不多加干涉。再加上跟着莲肆的人,随意出一个都是身家百万,他们自然是从成人开始就不缺吃穿女人。牌九哪里可能是例外。只是,他看到银装含笑的一对小小梨涡的时候,就觉得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很舒服,比起青楼楚馆里的那些粉头舒服上千万倍不止。他不由细细打量了银装几眼,却不想,银装素来少见外男,被他这么一看,羞得双颊绯红,如同抹了胭脂一般鲜妍。她匆匆把牌九没接去的帕子塞到他手里,道了句“不用还了”,然后就赶紧离开,去往洛凌霄和素果他们约定之地。
而牌九,则拿着那方帕子站在原地,目送着银装的背影,久久不曾离开。
——
佛安院内。
洛凌霄自银装出去之后就再度陷入沉默。直到莲肆说:“过来。”她才抬起头,看着已经半卧金丝楠大床上的莲肆。
小狐狸被他召了人进来带出去洗澡了,此时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她看着莲肆黑漆漆的眸子,脚步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迈出多少。
“过来。”莲肆又重复了一遍,洛凌霄这才走到他身边,坐到了床沿上。
谁知道莲肆竟然就这样将她扯了过去,再次把银装给挽好的头发弄散了,然后让她强制躺下。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半壁,惹得洛凌霄又是一阵脸黑。
只是她这会儿心里有股子无名之火,像是对莲肆又像是对对莲肆妥协了的自己。她顺从地背着莲肆躺着了,便嗅到莲肆周身的独特气息,一点一点在吞噬着包裹住她的那层外衣。这个距离,甚至于可以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吐息,这是一种别样的感觉。
第一世为楚琰的妻子,她身体孱弱,楚琰事务繁忙,难得有好时候能与他共处一榻;第二世作为国安局特工,她独来独往更不知人气为何物。
洛凌霄闭上眼睛。若此时,她不是洛凌霄,他也不是莲肆,她与他只是寻常人间的寻常人,那所感受到的又是怎么样的气息?柴米油盐?细水长流?
只可惜世间没有如果,她现在是被他一时兴趣绑在身边的一只宠物,只等着他失去兴趣玩够了,她方能回复到她的仇恨之中。
“小东西,本座觉得你甚好。”莲肆忽然开口夸了她。
“多谢九千岁夸奖,凌霄深感荣幸。”她只是敷衍地回答了他。
“假话少说。”莲肆掬起她一缕头发把玩着,将青丝缠绕在他玉一般的手指上。“小东西,你真的不认识老毒物?”
洛凌霄心中微颤,脸上不显,只是淡淡道:“当真。”
莲肆狠狠揪了一下她的发丝,冷哼一声,却没有说信不信,只是道:“那本座就给你讲讲孤鹤那老毒物。”
“洗耳恭听。”虽不知道莲肆为什么忽然有这个雅兴,但是自己听着便是没错。反正她也的确对忽然出现又莫名消失的这位师傅深感好奇,兴许莲肆说的的确是她需要的消息。
“五十年前,老毒物还年轻,仗着自己那点儿破本事,毒倒了无数的武林人,然后出了名;后来他自己又做出了号称可以解尽天下之毒的‘入骨相思’。谁知道这个老毒物玩心不断,一口气把七国的皇帝全部给药倒了,然后才消失得无隐无踪。彼时天下只剩下一颗‘入骨相思’还在外流传,所以七国之争是在所难免。结局便是七国只剩四国,除了东云的皇帝得到了解药,其他存活下来的三个国家,都统统换了国君,改朝换代。”
“后来,四国之中,有一国的皇帝爱慕上了一个叫做‘息’的人,息身份特殊,是被皇室所顾忌的对象,且息并不爱皇帝。”说到这,莲肆嘲讽地笑了笑,“怎么可能爱……皇帝求而不得,便给息所爱的对象指了一门婚事,只想让息死心。息的确死心了,还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没有人能找得到息。皇帝为了逼迫息出现,便对息爱的人下了毒手。息不得不为保护爱人出现,皇帝便将息囚禁起来,还封息做了皇后。息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