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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抬眼再度打量了李夫人几眼,心里也不由有些痒痒,这样的美人,谁见了会不动心呢。
“不,官爷,不是这样的!”李夫人哭着拉住了秦爷欲迈步往屋里去的腿,哽咽着道:“分明是那薛家公子调戏于我,我家相公被怒气冲昏了头,才会动手打了他,哪知道……哪知道他竟然指挥恶奴将我家相公给打死了!官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李夫人只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在场的人看着都心生不忍。
“李夫人,你家爷可是好手段,一棒子下去就能要了我们东家的命,我们还想请官爷做主呢!”富春看她哭的可怜,也差点忍不住陪着掉下泪来,可是猛然想到若真的把责任全推到自家大爷身上,大爷若真不中用了,只怕出来抵命的就得是他们这些小厮,因此心一横,对着秦爷跪倒说,“还请官爷进屋里看看,我家大爷如今是什么光景,刚才那位大夫都说不中用了,官爷若不信,可传那位大夫来问个清楚。”
正在众人相持不下之际,薛姨妈和宝钗这会儿也带着家人进了院门,薛姨妈和宝钗香菱都带了帷帽,下得车来,只看到院子里躺着一具鲜血淋淋的尸体,不由地眼前黑了一黑,放声大哭道,“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一句话未完,已经晕了过去。宝钗见此情景,思及素日哥哥对自己的疼宠,心中伤痛,也不觉掉下泪来,身后香菱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也不觉怔怔地哭了起来。
“姑娘,姑娘,那不是大爷。”富春在看到薛姨妈和宝钗进院子时就忙跑了上来,可还未等他解释,太太就晕了过去,姑娘也低着头伤心,他只能赶紧开口。
“什么?”宝钗愣了一愣,对着身后的几个婆子道,“还不快扶太太进屋。”随即又看向富春问,“大爷在哪个房间?快带我过去。”
“是,姑娘请跟我来。”富春弯腰屈膝地在前面带路,宝钗一手扶了莺儿,一手扶了香菱,竟也不去理会其他人等,直奔停放薛蟠的房间而来。
薛蟠身下的床单刚刚重又换的,可脑下已经又是一片暗红了,只是这会儿,血液流出来的速度慢了很多,脸上,手上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青白色。
“哥哥,”看着薛蟠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宝钗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一直以来,哥哥虽然行事莽撞,但对待自己却是极好的,凡是自己想要的,他总是挖空了心思弄来哄自己开心,不管他是不是好人,对于宝钗而言,他都是一个好哥哥。
“我的儿啊!”薛姨妈被救醒了,听得外面那具尸体不是儿子的,不由念了句阿弥陀佛,又忙让人带自己过来这边。可是看到薛蟠这个样子,竟比方才外面那人强不了多少,不过是多了一口气罢了。不觉扑到床边拉着薛蟠的手哭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动弾,薛蟠脑后的血竟然流的更快了一些,薛姨妈和宝钗都未注意,只是一边叫着,一边摇晃薛蟠的身体,只不大会儿,薛蟠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蟠儿,蟠儿……”薛姨妈慌了手脚,眼看着薛蟠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弹了,不觉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下。
“妈妈。”宝钗流着泪,试图将薛姨妈拉起来,薛姨妈却如痴傻了一般,嘴里只喃喃地叫着蟠儿。宝钗强忍悲痛道,“妈妈,哥哥已经去了!您还是起来吧!”一旁的香菱、莺儿也都上来帮忙,好容易将薛姨妈从地上拉起来。薛姨妈却不肯离了薛蟠的身边,几人使尽九牛二虎之力,竟是弄不动她。宝钗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是让妈妈多陪哥哥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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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上回说到薛蟠终于流尽了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薛姨妈挣脱宝钗等几人,执意不肯离开薛蟠的身边,宝钗也只好由她,默默地在旁边流了会眼泪,却听得小厮来报说贾府和王府都来人了,因看向母亲,薛姨妈却只痴痴地看着薛蟠,她的眼里除了薛蟠似乎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宝钗只得带着几个丫头迎了出来,一见来的是王子腾和贾琏,上前叫了声舅舅,眼泪已然滚落下来,一时声噎气堵,竟说不上话来。
王子腾和贾琏得的信都是说薛蟠不大好了,如今看宝钗这样光景,都觉得有些吃惊,王子腾问道:“蟠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好孩子,你快别哭了,带我和你琏二哥过去看看。”
“哥哥他……他已经去了。”宝钗拿帕子拭了泪,哽咽着回答舅父的话。
“去了?”王子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外甥虽不大讨他喜欢,但终归是二妹妹唯一的独子,薛家未来的继承人,四大家族一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因此听得薛蟠之死王子腾也是有些心酸的。
“叔父,你且和宝妹妹过去看看,我把这外边的事情处理一下。”贾琏说着指了指外面,自然是指外面衙门中人以及那李氏。
王子腾点点头,他对贾琏的处事能力还是相信的,因道,“你且去吧,只别闹大了就是。”宝钗马上就要进入太子府,这将会是继元春之后,四大家族的又一助力,因此万万不能让此事打了水漂,至于薛蟠今日之事,他也知道了个大概,因此如今只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侄儿明白。”贾琏也是成了精的人,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遂又转身对宝钗道:“大兄弟既然已经去了,宝妹妹还是要好好保重,多劝着点姨妈,节哀顺变吧!至于外面的事,就先交给我打理吧!”
宝钗泪眼汪汪,躬身称谢,看贾琏出去后,这才引着王子腾来到了薛蟠的房间。一众下人小厮见到这位舅老爷,都赶紧弯身行礼,王子腾一进屋,就看到薛蟠面色青白,身下的床单仿佛是浸透了鲜血的大红花朵一般。而妹妹就坐在那血迹中,痴痴地盯着薛蟠的脸。王子腾皱了皱眉头,沉声道:“真是胡闹,人都去了,在这铺子里停着成什么样子?还不把你们太太拉开,给你们大爷换上干净衣服,送回家里去才是正经。”
“是。”几个婆子答应着,上去就要将薛姨妈拉开,薛姨妈用尽力气挣扎着,“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的蟠儿啊,不要分开我和我儿子。”
宝钗见状,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遂走到母亲身前,含泪劝道:“妈妈,哥哥已经去了,你就让他安息吧!”
听完这句话,薛姨妈果然停止了挣扎,愣愣地站在那里,就在众人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时,忽然薛姨妈扬起巴掌,“啪”地一声打在宝钗的脸上,随即哭喊道:“你胡说,蟠儿怎么会死?他不会的,他不会的,你不要咒他,他只是睡着了。”
宝钗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母亲,自她出生到现在,母亲从来没有打过她,甚至连重话都没有过一句。“妈妈。”看着半是癫狂的母亲,宝钗也是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哥哥去了,母亲如今又是这样,她千万不能倒,否则薛家就真的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了。想到这里,宝钗上前一步,拉住了薛姨妈的手,一步一步将她带到薛蟠的床前,一字一句地说,“妈妈,你看好了,哥哥已经去了,这都是他的血,你试试,他是不是已经没有了鼻息,他的身子是不是已经变冷。妈妈,你难道让哥哥就穿着这身肮脏的衣服去吗?妈妈,我们让人给哥哥换身衣服,带他回家,好吗?”
薛姨妈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被宝钗紧紧地捉住,她的手划过儿子的鼻尖,那里再没有温热的呼吸;摸过儿子的手指,那手却那么的冰冷,只让她的心里生出一股寒意。儿子啊,你怎么能走?怎么能丢下娘一个人就走了呢!虽然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但薛姨妈这会儿却明确地感觉到了,儿子走了,她唯一的希望真的离她而去了。
“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直到此时,薛姨妈才终于抱着宝钗哭了出来。王子腾这才松了一口气,赞赏地看了正陪着薛姨妈一起痛哭的宝钗一眼,随后示意莺儿和香菱将她们母女二人扶出去,让小厮们上来给薛蟠换衣服。
外面贾琏也已经和衙门里的交涉明白,与那位李夫人也达成了协议,薛蟠和李公子都已经死了,也不存在所谓的偿命一说了,不过此事毕竟是薛蟠有错在先,而且薛家这事情又不能真闹到大堂上,到时候虽然能收场,但宝钗的脸面声誉却会全部丢尽,到时太子府的这门亲事如何谁也说不好,因此贾琏答允赔偿李夫人十万两白银。李夫人虽然还哭哭啼啼,可是瞧着薛家这么大的势力,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只得罢了。
贾琏见商议妥当,又让黄掌柜给以秦爷为首的众位衙差每人封了二十两银子,打发了他们去了,这才进屋来与宝钗谈及这赔偿十万银子的事。宝钗也已经了解事情的经过,她是聪明人,知道贾琏此举为的也是自己,因此并没有过多的说什么,随即吩咐黄掌柜,看能否从铺子里筹出十万银子,看黄掌柜为难,宝钗遂又让人去了附近的其他几家铺子,很快,十万两银票便筹够了,宝钗将之交给贾琏,王子腾又在旁边嘱道:“琏儿,此事传出去,毕竟好说不好听,因此,对外也只说蟠儿他是暴病身亡罢了。”
“这个不消叔父吩咐,琏儿自然省得的。”贾琏躬身退了出去。将银票交于那李夫人手上。李夫人细细点收了一遍,见十万两银票一毫不差,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从身上掏出一张小面额的银票,叫道:“小雪,出去雇几个人,咱们送爷回家了。”
贾琏忙拦阻道,“这怎么好再让夫人破费,我这里有的是人手。”随即吩咐几个小厮将那已经血肉模糊的李公子抬了出去,放到之前李夫人坐的那辆蓝布马车上。
“小雪,咱们走吧!”李夫人挥了挥手,并不再看任何人一眼。
“可是夫人……”小雪沉吟了一下,瞟了眼那马车,使劲地咽了口唾沫,有点胆怯地道,“那马车?”
“我来赶啊!你是要坐在里面,还是给夫人我一起坐在外面。”李夫人说的随意而调侃,全然没有了丧夫的一丝伤痛。
“我跟夫人坐外面。”小雪很快的说。
李夫人挑唇淡淡轻笑,轻快地跳上了马车,向着小雪伸手道:“上来吧!”随即也将小雪拉了上去。“驾,”一声清脆的轻喝,鞭子在空中打了个响,马车随即轻快地向前面跑去。只留下了门前面面相觑的几人。
“二爷,这女人……刚才是在笑吗?”富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贾琏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刚刚死了丈夫,就算得了十万银票,也不应该笑的出来啊,伸手摸摸后脑勺,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
京城东门外不远处,一辆蓝布马车停在了一个岔路口,一个少妇打扮的美女轻快地跳下马车,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身边的青衣小婢,笑道:“小雪,你的卖身契我早烧了,官府那里也已经销了你的奴籍,现在,你自由了。这是给你的,拿着吧!”
小雪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接过银票,看到上面的数字时,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五百两?夫人,这……这也太多了吧,不是说一百两的吗?”
“给你就拿着。”夫人歪了歪头,随手捋了一下垂到眼前的发丝道,“现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了,我先走了。”说着也不管小雪呼唤,径自跳上马车,驾车扬长而去。
再说首饰铺这边,小厮们给薛蟠换好了衣服,又将其抬进了马车中。薛姨妈早已哭的晕过去好几次了。这会儿在宝钗的劝说下,好容易跟着上了后面的车。王子腾上了马,这边贾琏正欲上马,一个小子上来,凑到贾琏耳边道:“二爷,老爷说了,这薛大爷毕竟不是府里的人儿,可不能往咱们府里送的。”
贾琏偷眼瞄了马上的王子腾一眼,悄声道:“这还用老爷嘱咐,我自是知道的,薛家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房舍,宝姑娘刚已使人过去打扫准备了,还用你来说。快滚开,没看都等着上路呢吗?”小子听说,忙陪笑着退后了一步,扶贾琏上了马。一行人浩浩荡荡,遂往薛家的房舍而去。
薛蟠身上虽没有什么职位,但自来京城以后,交游也还算广阔,亦有看着贾府、王子腾等人面子来的,更有那听说了宝钗与太子之事,赶着来巴结的,因此这薛蟠的丧事,办的倒也还算体面热闹。
太子听说此事后,因体恤宝钗丧兄之痛,亦将纳娶之日向后推迟了两个月,并派了两个嬷嬷来帮助宝钗处理薛蟠的后事。宝钗虽然难过,但看到太子如此体贴看重自己,心里又有那么一丝欣慰。
眼见得一场丧事下来,薛姨妈瘦的几乎脱了形状,